《[00Q]浪漫满屋》蒙莎

6、chapter 6

　　邦德发觉自己抱着一只枕头。

　　床的另一半是空着的，再看床头的小闹钟，时针已经指向了下午两点。

　　邦德在装死的时间里染上了许多足以致命的坏习惯，比如发呆，比如赖床。

　　他回来的本意只是为了为了保护M。这件事既然以悲剧告终，他似乎也没有了留在MI6的可能。

　　所以，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并非为了纠正坏习惯，而是因为看到有个人坐在沙发上。

　　那个人不是Q。

　　Q无疑在上班。为了诱导席尔瓦而在交通监控系统里留下的痕迹需要处理，被席尔瓦黑了的防火墙需要修复，邦德猜想Q在午夜之前恐怕回不来。

　　坐在沙发上的不速之客高而瘦，头发已经开始谢顶，一身笔挺的西装显然出自高级定制裁缝之手。

　　邦德认出他来。

　　“如果是为了昨天的事，我是很乐意亲自到MI5去说明情况的。”

　　麦考夫·福尔摩斯微笑着站了起来，朝他伸出一只手：“我想你误会了。我来找你，只是因为一点私人的小事。邦德先生，幸会。”

　　邦德挑挑眉毛，故意忽略了那只手。他走到酒柜前随手抽了一瓶，熟练地开盖倒酒。麦考夫开门见山地说：“听说你有意从舍弟手里买下这间公寓。”

　　邦德自言自语：“小福尔摩斯先生看着不像是遇到一点小挫折就会回家抱着哥哥哭的人啊。”

　　“非常正确，舍弟并没有告诉我。”麦考夫说着长长地叹息，“说实话，我倒宁可他真的是那种人。”

　　邦德把一杯酒放在麦考夫面前，自己走去阳台边，靠着栏杆喝了起来。

　　“所以，你是来帮他谈判的？”

　　“恰恰相反。我听说邦德先生刚刚被放了无期限的长假，决定以私人的名义请你做一点小兼职。我保证，不会占用你太多的时间。”

　　邦德产生了一点兴趣，“说来听听？”

　　“请你继续住在这里。”

　　邦德颇有些意外：“只是这样？”

　　“如果你愿意抽空接送舍弟上下班，再帮他洗洗衣服做做饭，那就更好了。”

　　“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你是全世界最顶尖的杀手——之一。”

　　“然而你打算让我当管家兼司机和厨子。”

　　“我无意冒犯，可是按照眼下的情况，在你真正被宣布无罪之前，你恐怕没别的地方可以去，也干不了别的。”

　　虽然听着不舒服，邦德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句大实话。

　　邦德半开玩笑地问：“报酬怎么算？”

　　“你现在薪水的两倍，以及，等一切结束之后，我会说服舍弟把房子还给你。”

　　邦德毫不犹豫地举起酒杯：“成交。”

　　午夜的钟声敲了十二下。邦德半躺在沙发上，喝着啤酒，看着球赛，也不知为什么越来越心不在焉。

　　Q分局的事情不管有多麻烦，以Q干活的速度，到了这个时候也应该处理得干干净净的了。Q到了这个时间还不回来，要么是因为他不想回来，要么是因为别的原因回不来。

　　至于是什么“别的原因”……

　　邦德随手扯过挂在衣帽钩上的外套，从阳台翻上屋顶。

　　当初之所以会决定买下这间公寓，是因为这里离MI6够近。邦德在正常的情况下开车过去只需要二十分钟。然而因为今天情况有点不对劲，他只用了九分钟就把车停在了MI6的停车场里。

　　然后，他几乎是一路飞奔地冲向Q分局。

　　整个MI6只有几个人在值班。邦德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在回响。

　　Q的位置上果然已经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