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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龙争虎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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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方天羽浑浑噩噩地睡了不知几天,只知道有一天中午,一身黑色西装戴着领结的艾伦冲进来大叫:“不好啦!不好啦!你弟弟作死去啦!”
方天羽愣了:“说什么呢你?!”
艾伦道:“他他他偷了我的喜帖,我刚发现,惨了惨了,现在怕是已经到了婚礼现场了!”
方天羽这才彻底醒了,想起这几天向剑锋一直在他耳边聒噪:
“你当年抢人家良家妇女都面不改色,现在不过是去挽回一下柳公子都不敢了么?”
“方天羽,你喜欢柳公子对不对?现在去跟他说啊,躲在这里喝闷酒有什么用?!”
“方天羽他明天就要结婚了……算了!当我什么也没说!”
方天羽挠挠头发,跳下床,把艾伦拽过来刷地一声扒了衣服,怒道:“真特么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问了艾伦地址,他直接跳上了汽车,不顾艾伦在身后边招手边蹦达:“小心点儿……我的车!”
一路上提心吊胆,也有些感动,方天羽觉得自己这几天想了许多,其实已经放下了。
他觉得这些天自己之所以会有种种不符合性格的痴情表现,完全是因为在这无人无枪的上海,柳思孝是他唯一熟悉的人,他和他只不过是相处时日太长,习惯到不舍得改变现状罢了。
结婚本无所谓,两个男人,总有各自成家的那么一天。既然他说不会分手,既然自己也没有厌倦,结婚不结婚的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这些想通了的事情,还来不及对向剑锋说,他便跑去搅局了!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跑到婚礼上大闹一通就可以让柳思孝改变心意,不再为了家族利益结婚?!
你……怎么这么傻?
想到艾伦说的女方的“军方背景”,方天羽不由捏了一把冷汗,握方向盘握得指关节发白,油门也踩到了底。
到了教堂,果然有两个荷枪实弹的士兵守在门口。见方天羽进来,持枪当了。方天羽道:“我刚才进去过的,你们忘了?艾伦,柳公子的私人医生。凭你们两个瘪三也敢拦我?!”
他边说边握紧拳头,若是不行,就索性武力解决好了。
其中一个士兵果然皱眉道:“好像是……进去吧!”
方天羽松了口气,暗自得意长得帅就是容易被人记住,低头进了教堂。
教堂不大,拱顶花窗印着圣母像,正中一个白发牧师样子十分庄严肃穆,手持圣经,站在祭坛正中静静等待。
宾客虽不多,却也把这小小教堂坐满了。
方天羽扫视全场,终于在侧面第三排找到了同样一身黑西装的向剑锋。
他飞快走过去,快到地方,却听婚礼进行曲响起,众人同时起立,望向教堂大门。
方天羽站在过道上也回头看了一眼,顿时愣在当场。
教堂穹顶之下,一身正装的男子手搀一个头戴白色面纱的窈窕女子缓缓走来。他大概是特地打扮了一番,原本就俊美无筹,现在看更是金童一般。
耳边响起邻座的窃窃私语:
“原本应该是新娘的父亲将新娘交到新郎手中才对,怎么变成新郎直接拉着新娘出场了?”
“那新娘是孤儿,只有沈又沛一个大哥,想来是沈将军没时间出席婚礼,才改了程序吧?”
看着盛装的柳思孝有些恍惚的方天羽被“沈又沛”三个字拉回了心神。
难怪他不敢告诉自己,沈又沛,抢了老子军火的王八蛋,现在又塞女人给老子的人!
方天羽觉得一股血涌上脑门。
他只是想想,不提防向剑锋已经站了起来,直接走到柳思孝面前,大声道:“思孝!你今天不能结婚!”不等他反应过来,直接拉住他就往外走。
“思孝!”女子撩起面纱。
柳思孝这才反应过来,硬是停下脚步,甩开他的手:“方,向剑锋,你疯了么?!”
方天羽见已经阻止不了,索性站在一旁看了。
“思孝,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欢我,你今天若是结婚了,有没有想过我会多伤心?我是想和你一生一世……”
“闭嘴!”
两声闭嘴,分别是新郎和新娘同时叫的。
“叫人赶他出去!”柳思孝满脸通红,不知是羞还是怒。
只是赶出去而已,方天羽停了脚步。看着向剑锋被两个士兵拖走,边叫着:“思孝!思孝!”
见新娘桃花面上有了怒意,柳思孝忙解释道:“是个疯子而已,敏秋!”
沈敏秋冷笑,轻轻戴上面纱,低声道:“你当我愿意嫁给你么?若不是为了大哥……也罢!柳思孝,你若敢背叛我大哥,我绝不会放过你!”
柳思孝点头,安抚地牵起她的手:“将军没来,一定是临时有事,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他想四两拨千斤地带过话题,沈敏秋也不买账。
方天羽在一旁看得心头冰凉。
在柳思孝眼中,自己若真来抢亲,就是和疯子无异了,幸而自己没有疯。
向剑锋,你懂了没?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如同你那样傻的,幸而是这样,不然的话,见到个赏心悦目的都爱得要死要活,这世上岂不是剩不下活人了?
方天羽带着微笑混在宾客中坐了下来,他特意坐得离柳思孝极近。仿佛免费观赏一出闹剧,当然要近些才看得清楚。
年迈牧师见走到身前的男女,抬头念了一大段禱\词,又询问双方意思,待两人都答了愿意后,又问道:“在场有谁反对这两人结为夫妇么?若是有,请现在站出来指出,若是没有,请一辈子都保持沉默。”
柳思孝一转身,就见到方天羽嘴角噙着微笑望着他。
他的心顿时揪了起来。片刻便反应过来刚才捣乱的那个,无论声音还是做派显然都是向剑锋,而这个才是方天羽本人了!
他提心吊胆地等着,等着这个邪恶男人上来再次给自己致命一击。若是再有什么变故,自尊心极强的沈敏秋绝对不会放过他。
可是,想象中的糟糕一切全都没有发生。
方天羽只是看着他,脸上虽然有笑,笑容却没有温度。他没有动,只是这么看着他,仿佛带着真心的祝福似的。
思绪突然飞回昨日。
“你干嘛?”
“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
“你不是喜欢我看你么?”
“谁说的?”
“你昨天替我解围,还不是喜欢我?”
“别误会!我只是不想霆琛变成杀人犯而已!”
“别动!你脸上有东西!”
“方、方天羽!”
“噗哈哈哈!亲一下而已,要不要脸红啊?想不到你这么纯情!”
“方天羽,我,我……”
“……其实呢,你长得也算不错,喜欢就让我亲一下好了……又不会少块肉……”
“你叫什么名字?”
“柳思孝……”
“方天羽?你睡着了?我、我是早就喜欢你……”
浅浅的吻,甜甜的告白。把装睡的他惊得差点儿跳起来。
你不是早就喜欢我么?若是有朝一日,不再喜欢了,那也是人之常情。
我不再怨天尤人,因为我不是懦夫。我也不去强求,因为我不是疯子。
因为,谁让我今日才看清自己的真心,这些都是我应得的报应。
就在牧师准备宣布“你们结为夫妇”时,突然响起的枪声令宾客骚动起来!
几名士兵冲出去,又有人冲进来:“保护大小姐!”
沈敏秋急道:“怎么了?!”
“将军在来参加婚礼的路上遇袭,现在被围,大小姐快些离开这里!”
沈敏秋自小是男子一般培养的,身手十分敏捷,她本来十分镇定,听说大哥遇袭顿时无法镇定:“看清是什么人?!”
“有洪门的人,青帮的那个周霆琛为首,大小姐请快走!”
“根本就是个圈套……”沈敏秋喃喃道。
“是。”
柳思孝后退一步,惊恐地见沈敏秋从下属身上拔枪,上膛,熟练地打开保险。动作一气呵成,熟练无比对准柳思孝:“混蛋!”
没人能反应过来,谁能想到差点儿结为夫妇的两人,顷刻间会刀枪相向?!
众人都是只来得及发出“啊”的一声尖叫,便看见一道身影飞奔上前,握住了沈敏秋持枪的手。
他想打掉这枪却已经来不及,沈敏秋开了第一枪,他索性把身体向前结结实实堵住了那把枪射出的子弹。
方天羽的身体在子弹的冲击力下弹跳几下,直到子弹卡壳,他低头望着腹部的伤口,有些不可思议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还说向剑锋傻,自己聪明到哪里去了么?
居然替他挡子弹?!
念头未完,见满脸震惊的沈敏秋被那下属拖了下去,他才放心地缓缓倒下,望着穹顶的阳光大口喘息起来。
“方天羽?……”柳思孝扑了上去扶起他,见他伤口处血肉模糊,片刻就将祭坛一地染成鲜红。“方天羽……方天羽……”他已经说不出其他的话来,他觉得一颗心快要被搅碎般疼痛。“方天羽……”
方天羽定定望着他,额上冷汗涔涔。口中不断涌出鲜血,柳思孝忙去擦,却越擦越多,怎么也止不住似的。
柳思孝眼神发直:“别怕别怕,我带你去找艾伦!他有办法,枪伤而已,枪伤而已!他是最有名的外科大夫!方天羽!你不要睡,快起来!我带你去,方天羽!”
方天羽觉得自己已经痛得出现幻觉了,因为他看见一向自持又进退有度的柳思孝变得如同疯子般面目狰狞:
“方天羽,快起来!起来!你听到没有!起来!”
方天羽叹道:“柳思孝,你这样子……太……难看了……”
柳思孝去扶起他,却被他反手用力抱住,柳思孝觉得他在身后发出了模糊的一声:“思孝……痛……”
眼泪不由自主掉下来:“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痛,乖,我带你去找艾伦!乖!我的天羽,我的天羽最乖了对不对?”
他也紧紧地搂住他的脑袋和后背,想将他嵌入怀中,却感到他的身体在渐渐后仰,沉重,重得他再也负担不起,和他一起倒在地上。
倒地的方天羽双目睁开,仰面望着穹顶的彩色玻璃,手却慢慢松开,最终掉落在地上。
“方天羽,方天羽!”柳思孝见他一动不动,顿时觉得全身血液都冷了,眼前阵阵发黑。
“天羽,我的天羽,我的天羽……”他抚摸他的脸颊,还是温热的,嘴唇却已经青紫,发凉。
柳思孝想了想,便疯狂地吻了上去。这样好点没有?你冷了么?
不怕,不怕。
他脱下衣服,披在方天羽身上,吃力地试图抱着他,虽然摔倒,却仍不断站起,向着教堂大门外跑去。
奇迹是什么呢?
就是你绝对不会相信,但是又合情合理出现的那些事情。它们由一系列的巧合和偶然组成,巧合之多以至于奇迹发生时,任谁都不敢相信那仅仅只是巧合而已。
方天羽睁开眼睛,觉得阳光刺眼到令他头晕,转瞬想起自己中了枪,腹部痛感即刻鲜明起来。
汽车颠簸得厉害,晃得他想吐。
他叫了声:“我在哪?”
身边的艾伦道:“车上,逃出这段路就好啦!”
副驾驶位子上的向剑锋回头道:“没事了?就快到了!琛哥!小心!”
开车的周霆琛一个急转弯,汽车一个侧滑险些飞了出去。
“琛哥!琛哥!”
周霆琛捂住肩膀的伤口,他熬到现在实在痛到无法支持了。却听到后座上方天羽急道:“思孝!思孝!”
艾伦叹气:“他把你抱出教堂,见到我们开车过来,当时就晕过去了。没受伤比受伤的还能晕,真是……”
向剑锋扶着周霆琛换了座位,接过方向盘:“鬼叫什么!快点看看琛哥和柳公子,我来开车!”
艾伦能及时赶到,甚至带了药箱,全是因为放心不下向剑锋。他带着药箱乘电车赶来纯属是以防万一,没想到一下救了两个,呃,三个伤病员。
一是周霆琛,他来到教堂门口时恰好遇上了混战。被推搡出来的向剑锋看见了他,便推着他向外逃。
往树林里躲时,见周霆琛被沈又沛打中肩膀倒地,向剑锋抬手一枪正中沈又沛眉心。
趁着众人抢救之时,两人趁乱救了周霆琛。两人见面,周霆琛见了他手中的银色勃朗宁,嘴唇颤动几下,却没有说什么。
向剑锋见沈又沛手下追过来,忙掩护两人逃走。
全赖向剑锋弹无虚发,两人边逃边开枪,竟然不知不觉干掉了几名带头的军人。
他们被迫又向着教堂逃去,却见到教堂停着的艾伦的汽车。所谓天无绝人之路,说的正是这个了。
三人跳上汽车,刚刚发动,便见柳思孝抱着方天羽跌跌撞撞出来。
见到艾伦时,柳思孝眼睛都亮了起来。
将他们拉上车,艾伦忙检查方天羽,看了一眼创面极大的伤口,便摇了摇头。
柳思孝盯着他缓缓摇头,一颗心如同沉入海底。
想起他之前说的话做过的事,柳思孝已经痛苦得无法哭出声来。若是自己知道他的心,不,若是自己早点相信他的心,也许事情都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了……他颤抖着捂住了嘴,眼前便黑了下去。
艾伦忙去拍他晃他,又听到方天羽一声呻吟,忙去剪开他的衣服,却发现没有一枪打中要害,只是创面大失血过多,若是不快点止血才会有生命危险。他药箱里便有止血药,用了药,却难以包扎,只好又去看柳思孝,见他仍是昏迷不醒,只好摇头叹气。
向剑锋开车甩开追兵后,径直驶向艾伦的诊所。五个人里两个受伤,一个昏迷,堪称老弱病残。
待艾伦草草做了手术,又将周霆琛和方天羽都包扎得漂漂亮亮后,已经是半夜。柳思孝这才醒来。他一眼看见向剑锋,便抱住他哭喊道:“天羽,我再也不惹你伤心了,你别走!”
向剑锋为难地看了一眼旁边端坐的周霆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柳公子,我是向剑锋,不是……方天羽。”
柳思孝瑟缩一下:“天羽呢?他在……哪?”
向剑锋指了指手术台,直挺挺的躺着的不是方天羽又是谁?
柳思孝的面色又白了几分,双眼大睁着,一副快要崩溃的样子。
周霆琛看得不忍心,忙道:“他还活着,伤口也包扎了,只是失血过多晕了而已。”
柳思孝脸上这才有了人色。
周霆琛望着向剑锋:“有的人活得好好的却差点死了,有的人已经死了却莫名其妙地活了过来。今年的怪事可是特别多。”
向剑锋讪笑:“琛哥……我不是故意骗你,只是受了伤,所以没能及时回来见你。可是,我真的很想你!琛哥!真的!我现在虽然还没出人头地,可是总有一天会的!琛哥,我可不可以留在你身边?”
周霆琛道:“沈又沛背叛革命,我奉青帮大龙头之命,清理门户。向剑锋诛奸有功,又已经是香堂堂主,怎么还能说不是已经出人头地了呢?今天的事情,我会上报。今后,你自然就是我的直系了。”
“那我还可以像以前那样和你住在一起么?”
“你……没地方住?”
“是啊是啊琛哥,艾伦赶我好多次了对吧艾伦?”
艾伦点头:“最好都给我快点滚、一群忘恩负义的……”
尾声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上海驶往旧金山的海轮上,有个英俊男子叼着烟,拿着报纸,边看边皱眉。
另一个秀美男子走过来替他披了件外套:“甲板上风大,还是快进去吧!”
英俊男子叹道:“那孙文还真是短命,明明胜券在握,民国肇始,开天辟地,天大的功勋,却没有命来享啊!”
秀美男子嗤笑道:“他的志向胸怀岂是你这只懂女人银子的小小军阀头子能懂的。”
英俊男子瞥他一眼:“我是不懂,不过我比他有福气得多,上半辈子吃香的喝辣的,下半辈子寻个宝贝陪我吃香的喝辣的! ”说完一把拉过那秀美男子坐在自己怀中。
“放手!这是甲板上!呜呜!方天羽!”
方天羽道:“也对,甲板上是不太合适。我记得上次向剑锋来信说周霆琛就有这个毛病,只要是在公共场合,就非要离他八丈远,回了家,却恨不得时刻粘在一起,难道你也有这毛病?”
他知道柳思孝最忌讳拿他跟周霆琛比,果然柳思孝道:“当然不是……不对……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了向剑锋居然搞得定琛哥,我真是对他刮目相看了。”
方天羽知道他是转移话题,也不点破,笑道:“是啊。有我指点他么!”复又抱住柳思孝,正色道:“我把另一半军火都赔给柳家做你的聘礼了,怎么着也得让新郎官快活快活不是?”
柳思孝翻了个白眼:“没说两句就没正形了!”
说归说,还是轻轻附上自己的唇在那人唇上,两人的爱,如同远处海面上一轮升起的朝阳,炙热不已!
远在上海的向剑锋打了几个喷嚏,揉揉鼻子心道:又是方天羽在说我坏话。除了他,当今的上海,还有谁有这个胆子?
属下道:“老大,你接管青龙帮的事情真的不用让琛哥知道么?杜氏产业完了,青龙帮现在是琛哥的眼中钉啊!”
向剑锋伸了个懒腰:“该说的时候我会说的,琛哥是个认准了事情便一条道走到黑的人,如今天下,又是有一番变动了,我不能让他吃亏被人害了,你们都机灵着点,说不准,将来这青龙帮才是咱们立身的根本!”
“是!锋哥!啊,那边是琛哥!”
向剑锋望着远处走来的周霆琛,笑着迎了上去。
两人以前名为下属兄弟,现在却因为向剑锋屡屡立功有了民国的上校军衔,早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境况了,但是在周霆琛面前,向剑锋却永远都是一副毕恭毕敬的小弟模样,当然,床上除外……
当年的周霆琛一时心软,说不定也是一时糊涂,竟然任由死而复生的小茶壶吻了下去。
意料之外的舒服,意料之外的心安。他甚至抱起小茶壶,他的失而复得的小茶壶,任他做了下去。
他以为这只是一时冲动,却不料是引狼入室,从此便被狗皮膏药缠上,再也揭不掉了。
“刚才鬼鬼祟祟的在说什么?”周霆琛上下打量他。
“在说青龙帮,杜家如今破败,杜允唐又因为去青龙帮闹事,被当家的狠狠教训了一顿,我在想我们警察厅是不是该管一管?”
周霆琛道:“这种事自然该管。只是青龙帮的龙头最近更换频繁,只怕你找不到他,要不要手下兄弟帮忙?”
向剑锋道:“自然要的!谢谢你琛哥,如今我也做到警察局长的位子了,你放心!我一定除暴安良,绝不学某人德性!”
周霆琛点头:“回家吧!”
向剑锋套上制服,两人肩并肩向着夕阳走去。
故事说到这里就要告一段落了,虽然在日后,四人之间还有交集,蒋氏当政,毛氏揭竿,天下群雄又会再起风云,但那都是敏感词,而且作者累了,所以留待作者日后再讲了。
这正是:
龙吟虎啸苦争斗,世间纷扰几曾休。若问相思何时尽,旧金山外海上楼。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