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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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错了。”
少年老老实实的坐在我对面，低头认错道。
“....真是的。”我叹了一口气，“就算要戏弄我，好歹不要让别人发觉我的不对劲啊，知道我花了多久跟班主任解释‘为什么我会面无表情的走出学校逃了一下午课’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今天上午才提醒过你吧？”
“抱歉，是我没想周全。”少年垂头丧气地说道，“给姐姐添麻烦了。”
“算了，”我又叹了口气，“下不为例，今天感觉怎么样？”
“很有趣哦，姐姐。”少年立刻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就跟姐姐说的一样，戴面具的人越来越多，而且之前欺负他们的那伙人也开始怂了。”
“才一个下午的时间.....”我思忖了一下，“这个发展速度有点快啊。”
“为什么？”星辉不解的问道。
“来不及。”我回答道，“简单的来说就是操之过急了。”
“诶~~~”星辉不满的说道，“姐姐又在说些听不懂的话了。”
“好吧，”我说道，“那我们先来做一个假设。”
“什么假设？”星辉问道。
“假设整个学校是一个容器。”我说道。
“容器？用来装什么的？”
“人类的情感啦，记忆啦，思念啦.....什么的。”
“然后呢？”
“如果一个学校处于积极向上的状态的话，你想，如果待在老师亲和友善，纪律公正严明，同学互相尊重友爱，这样一所学校里，会是什么感觉呢？”
“我会感到很开心，很快乐吧？....不过真的有这种地方吗？”
“先假设有吧，假设有这么一所令人感到快乐的学校，里面的师生人人都很高兴，那么如果你只是一个路人甲，偶尔闯入进去，看到里面人人都很快乐，对你也很友善，那你会有什么感觉呢？”
“......真有那种的啊，可能会觉得受宠若惊？如果是真心的话，我应该会很开心吧。....当然，跟姐姐在一起更开心。”少年补充了一句。
“是了。”我说道，“然而这种氛围，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形成的，只有日积月累，在人人都发自内心感到幸福的时候，这样一个进去就能感到快乐的学校才会出现。”
“噢.....也就是说，反过来的话，”少年说道，“想要创造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学校，也是需要这样的日积月累吧？”
“没错。”我说道，“快乐与恐惧实际上都是情绪，情绪都需要时间来慢慢发酵蔓延，就像水与水相融合一般悄悄的渗透，如果突然爆发的话，只会被这学校原本的情绪压过去。”
“原来如此。”少年点了点头，“也就是说，如果要制造那样的恐怖氛围，比起一下出现很多面具人，一个两个，缓慢的出现，并发生点什么事件，才会让人感到害怕吧？”
“就是如此。”我说道。
“那个人想要制造出怎样的学校呢？”少年说道，“绝望吗？”
“绝望倒不至于，说是恐怖比较恰当。”我说道，“想要传播情绪，得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星辉问道。
“首先，要对‘那种情绪’感同身受才行。”我说道，“刚才说过了，无论快乐还是痛苦，抑或是绝望，都是情绪，唯有真实的情绪才能感染到他人，也就是说，掩藏在着面具背后，不仅是那些人的愿望，也是始作俑者的愿望。”
“也就是说，”少年兴致勃勃的跟着我的思路推理道，“背后的人也一样希望用面具来保护自己咯？”
“没错。”我说道，“面具能隐藏容貌，所以，第一，是如那些受欺凌者一般掩藏身份。”
“第二，讨厌自己的脸。”星辉补充道，“无论美丑。”
“嗯嗯，有进步。”我表扬了他一句。“而在这次事件中，那人还有一个要素。”
“什么要素？”少年问道。
“......”想到了之前送给我的面具，我笑了笑，说道，“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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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来临。
带上面具，我悄无声息的溜出家门。
嘛，因为爸爸平时很少在家里的缘故，我一般都是直接走出门去的，这回还要等星辉睡着了才行。
有点麻烦。
我戴上了面具，在夜色中不引人注意的走着。清冷的空气充满肺腑，我走到了停车场，将许久未骑的摩托车开了出来。
已经有多久没像这样飙车了呢？嗯，忘记了。不过也无所谓，这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
我停下车，走到学校后面一家小工坊。
“我曾以为，能令我感到惊讶的事情很少了，”我打开门，说道，“然而，最近，你们倒是让我大开眼界。”
老旧的电视上，穿着白衬衫的少年在继母的诅咒下双目失明，正在悲怆的哭喊，而在这狭小的，充斥着颜料气味的工坊里，一身白衣的少年背对着我，认真的描画着手上的面具。
“神说，要有光。”少年背对着我说道，“所以，我便依神所说，召唤了光，仅此而已。”
我走过去，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
“放弃吧，”我说道，“想要从最深的黑暗中召唤出光，你不够格，想要以光召唤光，你做不到。你所造成的黑暗，只不过是一场烟火，造不成什么影响，自然也达不到目的。”
“.....你知道？”他看着我，脸色阴晴不定。
“哈，”我不禁笑了，“有趣，太有趣了，连我大概是什么样的存在都不清楚，就敢来邀请我，老实说，我已经很久见到像你这样的人了。”
他的脸上忽然出现了极其痛苦的表情，嘴唇也禁不住的颤抖，他竭力遏制住发抖的冲动，对我说道，“请.....请帮帮我。”
“哦？”我饶有兴趣的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呢？”
太有趣了。
“请毁掉....我父亲的所有研究吧。”他向我请求道。
“这可真是稀罕的请求啊，”我说道，“作为魔术师，是什么驱使你做这样的事？”
“因为.....受不了了。”少年说道，“正如前段时间的金银双姬一样，父亲的方法也不再适用于现在了，必须被阻止。”
“这样嘛，”我说道，“所以才设法从家里逃出来，想要闹的人尽皆知，然后逼他不得不收手吗？”
谎言。
看着他惊愕的面孔，我说道，“虽然不清楚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不过看来，那个你以为帮助你的人，似乎并没什么诚意呢？”
无视他的脸色，我说道，“我最讨厌别人对我撒谎，特别是在他们有求于我的时候。”
“......非常抱歉。”他迟疑了半晌，最终对我说道。
“实际上....”他顿了顿，说道，“我的父亲已经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