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二]he的同人世界》二叠纪

14、不能剧透的世界真无趣

　　在时辰彻底苏醒的第5个年头，紫微祭司于神农寿诞祭典上放飞了数千只偃甲鸟，各式各样栩栩如生，据说是为越发空寂的流月城添一些生气。单纯从视觉效果看十分成功，从此高悬九天的流月城有了飞鸟的踪迹。

　　这些看似鲜活的鸟儿给烈山部人带来了极大的乐趣，在新鲜感未过期时连浊气病都能被愉快的心理掩盖。随着族民对鸟儿们持续的关注，紫微祭司座下两个弟子的名字被所有族民牢记和称赞。

　　时辰对此十分满意，从此他可以随意附神在任何一只偃甲鸟上在城中闲逛，同时普通族民的关注点终于从“时辰上仙快来救我”转为“紫微祭司及其弟子三人相关八卦”。

　　烈山部人在城中无需饮食，大家闲的无事城中又没有太多娱乐活动，聊聊神殿里那些祭司某种程度上成了最大的消遣。
　　时辰现在就附在一只偃甲翠鸟身上听屋子里一群人在八卦紫微祭司。大概是有些许消息来源，里面某个人八卦说的有鼻子有眼，其他人听的大呼过瘾。

　　“我叔叔的舅舅的二姐的女儿在紫微祭司殿做侍女，听她说紫微祭司有四条眉毛，盯着谁看谁就吓跪在地上。”一个外貌看着40来岁的中年男子侃侃而谈。
　　旁边一个看着年轻一点男子反驳道：“瞎说，人哪有四条眉毛，再说有人吓跪在地上那是紫微祭司不怒自威，气势逼人，和眉毛一点关系都没有。”

　　中年男子被人拆台气的脸色发红，忍不住拍桌子：“我还没说完你插什么嘴，紫微祭司的四条眉毛是因为他眉尾是分叉的。”一边说一边用茶水在桌上画出样子，“诺，就是这样。”

　　“喝，这不是树杈么！”大家伸头看完画作，一个人吐槽到。
　　“我画技不好，大致是这么个意思。”中年男子呐呐摸头，他也是听别人说的没有真正见过紫微祭司的眉毛，哪里画得出来。

　　另一个人接过话头：“说道画技，我听说紫微祭司座下两个弟子不错，那些偃甲鸟都是他们做的，我不知道真鸟什么样子但它们看着挺漂亮的，听说时辰上仙也十分喜欢。”说着眼尖看见屋子窗台上歇着一只蓝羽毛的鸟，惊喜的指给众人看，“看，窗台上就有一只！”

　　大家齐齐转头，点头称赞，并猜测这是大弟子谢衣做的还是二弟子风琊做的。

　　时辰心中一动，振翅飞到这群人围坐的桌子中央，让这些人仔细看看这只偃甲鸟的外貌。

　　一个头发带些霜色的女子伸出手让偃甲鸟跳到自己手上，托到自己眼前细细端详，然后放下偃甲鸟叹气：“偃术我也懂一点，但这样精密的偃甲鸟我到死都不可能做出来，能被紫微祭司收做弟子的人果然非同一般。”

　　她旁边的年轻女子：“说起来我算见过紫微祭司和他的弟子们。”

　　“呀，运气真不错，什么情况？紫微祭司真的有四条眉毛吗？”周围的人一听，各个表情兴奋，各种问题问个不停。
　　年轻女子回忆道：“半个月前我在城中行走，远远看见一个穿着祭司袍的人后面跟着来个少年往外城而去，我灵机一动猜他们是紫微祭司和他两个弟子，跑过去想看的更清楚一点，没等我上前他们就没了身影。”

　　大家听完嘘声一片，然后各自七嘴八舌的扯淡。

　　“照你这么说，我也见过紫微祭司，他每天都去外城练剑，我远远看过好几回呢。可惜那时是冬天，外城太冷我去不了。”
　　“说了那么多全是远远，一点意思都没有。”
　　“不远远看还靠近看啊，紫微祭司是轻易能看见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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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的话语变成各自吹牛然后被同伴无情戳破，大家也不恼，继续一边歪楼一边各种瞎扯淡，时辰听了一会振翅飞出窗外，然后去找大家八卦的主角——紫微祭司和他的弟子们。

　　紫微祭司继位前十年如一日的重复同样的日程，继位后身为一族领袖事务繁多无法日复一日做同样的活，但其日常也十分有规律。每天固定起床固定入睡，上午必定处理完城中事物，下午修习术法练习法术教导弟子，黄昏时哄妹妹，晚上在书房阅读族中典籍，其余的时间用来处理各种杂事和突发事件。
　　现在正是下午时分，紫微正带着弟子们在外城偏僻之地练习术法武学。

　　时辰嫌小翠鸟飞的不够快，神识脱离这个躯壳越过内城到外城间的路途，附到紫微祭司不远处的偃甲乌鸦上。

　　只见子薇在一棵树下摆好案牍，案牍上摆着一些书卷笔墨，自己一个人穿着常服在桌子上悠闲的阅读和书写。不远处两个弟子在切磋，法术你来我往灵气振动，刀锋时而相触发出尖锐的声音，看着不像切磋像打架，还是打出真火要削对方一顿那种。

　　时辰控制偃甲乌鸦站在子薇的案上，侧着身子一只眼睛看打架的弟子们一只眼睛看子薇，发现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胸口衣饰，只好歪头让自己能仰视这个分叉眉。
　　“徒弟是这么教的吗，打架不好。”歪头的乌鸦开口说。

　　“你又没有徒弟，怎么知道我这么教不对，再说这不是打架是切磋，亦或者说是演习。”端坐的紫微祭司一本正经解释。
　　时辰觉得歪头仰视这个姿势太累，飞到子薇肩膀上，偃甲鸟明亮的小眼珠直视还在打架的谢衣和风琊：“我虽然附在偃甲鸟身上，但还是能看出来他们这么切磋很容易受伤。”

　　“本座的弟子十分精通治疗法术。”

　　所以有了治疗就可以随便受伤了吗？这是什么逻辑，时辰被噎住了。

　　“算了，不说这了，你说的对，我没有弟子不懂怎么教导，今天来有其他事找你。”时辰看子薇右手手腕上佩戴着一枚青翠的矩木叶，这是他当初送的，“清气到底太少，对你的病症已经连缓解都做不到了，你要怎么办？”

　　时辰看见子薇今天没有亲自动手而是悠闲的坐着，瞬间明白此人身体出了问题，能放倒被神血眷顾的烈山部领袖，除却浊气病症再无其他。不过今天时辰猜错了，事情还要麻烦一点。

　　子薇伸手模那片叶子，自嘲道：“上仙这次看错了，今天我运气不好，神血造访，为了不亏待它，我正设案置书款待来客。”

　　“一定是疼傻了，说话完全听不懂。”时辰默默想。
　　“神血对凡人之躯从来不是救命灵药，恰恰相反它是剧毒，当初伏羲神王和蚩尤交战，飞散的神血凡人触之化为灰烬，连魂魄都被灼烧殆尽。你，或者说这具躯壳身负神血还能存活已经是上天庇佑。”

　　子薇听时辰这么说，挑眉：“这样说来我的运气真的很好，还活着真是奇迹，上仙你说是吧。不过在这座被天地遗忘的孤城中，被上天庇佑我觉得十分讽刺。”

　　“确实。”时辰对此表示认同，“说起来神血在进入这个身体之初就会产生效果，你为何今日才发作。”

　　“上仙你又错了。神血每时每刻都在发作，今天只不过比往常难熬了些许。”子薇眼光落在外城随处可见的积雪上，说：“据说冻死的人生前感受到的是热，不知道亡于烈火的人会不会觉得冷。别人我不知道，但我感觉冷，很冷。可小曦却说我暖如炭火，冬天陪她玩闹时她会突然将冰冷的手放进我颈中取暖，笑说哥哥比太阳还暖。我不觉得太阳暖，只觉小曦冰冷的手在我看来十分温暖。上仙你明白这种反差吗？”

　　时辰沉默。
　　子薇也没想从自己一直戏称为背锅侠的仙人的嘴里得到答案，一个人自言自语缓解心理压力。
　　“我喜欢在外城练剑不是因为装高冷，只是因为外城有些地方比较‘暖和’，虽然这种地方其他人都觉得寒冷异常。”

　　时辰听到这里不再沉默，开口说道：“今天你一定是烧坏了脑子才和我说那么多话，我现在是偃甲鸟，不是你曾经对我说过的树洞，不过我要诚心诚意对你说一句。”

　　时辰化出仙人化身以表示自己郑重的态度，红衣虚影对坐在子薇对面，表情十分认真：“你这个孤魂比我想象的要强大。”说完利落散去虚影，重新窝进偃甲鸟中。

　　不远处切磋的谢衣和风琊瞥见突然出现的红衣仙人，一时愣住，好奇的望着这边。子薇一个眼神扫过去，弟子们立刻收起好奇，转回目光，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样子开始一板一眼的对练。

　　“是子薇，不是孤魂，我虽然不是真正的沈夜但也是有名字的，我不喜欢孤魂这个称呼。”打发完弟子，子薇用同样认真的语气回应时辰。
　　“哦。”时辰回答。

　　“说起来，时辰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你明明可以出来为什么总是附神在偃甲鸟上，虽然你一直说你原型不是鸟，但你这样不得不让我怀疑。”子薇第一次没有加上上仙二字，不知道是听到孤魂两个字心情不爽礼尚往来一番，还是聊天太熟就自然而然简化称呼。

　　不论什么理由时辰都没有注意到称呼上的变化，就算注意到了他也不会介意。对于子薇的问题时辰没什么好隐瞒的，解释道：“我冥冥中感觉今后流月城会有大事发生，我需要节约每一分灵力为未来的大事做好准备，出来行走虽然耗费不多，但如今我灵力远不如从前必须精算使用。”

　　“要节约灵力为什么不干脆在矩木中苦修，何苦还要费神附在偃甲鸟上到处跑？”

　　“我预感到那件大事必须第一时间发现，接着第一时间应对，否则会发生难以挽救的后果，为此我只能分神附在偃甲鸟上时刻关注城中。而且我居于矩木多年，那里早已是我最佳修炼地，出来不仅耗费灵力修炼效果也不佳为何要出来。”

　　子薇心想所谓大事难道是砺罂入侵。

　　见子薇若有所思，时辰敏感的察觉这个孤魂可能知道些什么，试探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子薇沉默片刻，然后点头：“我知道一些事情，但不知道先后有你我后那些事还会不会发生。”
　　“可以说出来吗？”时辰问。

　　“不能。”子薇直接拒绝，然后解释道：“不是我不能，是说不出来。如果结局之后那些事还没有发生，我应该可以将那些事当做其他世界发生的故事说给你听，现在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子薇伸手在肩上轻轻抓住乌鸦，托在手心面对偃甲乌鸦那双小眼睛，一字一句道：“……”

　　然而没有一点声音出现，即使没有声音，仙人也可以从嘴唇变化猜出意思，但在时辰看来子薇的嘴唇就像在倒着念一篇文章，杂乱而毫无规律。
　　子薇说完无声的剧透，声音才重新出现：“就是这样。”然后叹气，“这个不能剧透的世界真是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