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鬼夜行收过路费的阴阳师》连城烟雨

8、无脸鬼

　　欧阳律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电车，一上车就东张西望的四处打量。
　　“你是第一次来参加百鬼夜行的吧。”欧阳律到处张望的举动引起了他身边的一个无脸鬼的注意。
　　“嗯嗯，是的。”第一次被一个鬼搭讪，欧阳律有点紧张，紧紧的抓住了爷爷的手。
　　“没事，你别紧张。我也是第一次参加。”无脸鬼还以为欧阳律是因为第一次来百鬼夜行才紧张的。
　　“嗯嗯。”被鬼搭讪，能不紧张吗？欧阳律欲哭无泪。
　　“你这么年纪轻轻就死了，真是可惜啊。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吧。”无脸男也因为难得有一个鬼和自己一样是第一次参加百鬼夜行而有些话唠。
　　“啊。”欧阳律发出一声含糊的声音不知道怎么接话。喂喂，我还没死呢。不过欧阳律很好奇无脸鬼到底是从哪里发出的声音。
　　“我是自杀的。”无脸鬼开始叙述自己的死因，“只不过是因为我刚好喜欢一个男人。所有人都嘲笑我，就连我的父母都在让我和他分手。”无脸鬼的声音很悲伤，他的四周好像环绕着一层淡淡的雾气。
　　喜欢男人？欧阳律听无脸鬼的声音也是男性，这么说来……他生前是同性恋了？
　　欧阳律没有说什么，只是用小手轻轻拍打着他以示安慰。
　　“没有人理解我，所有人都在孤立我，他们像是躲避病菌一样离我远远地。”无脸鬼身边的雾气又浓了几分，若有若无的被无脸鬼吸进身体，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吐出来。
　　“不理解你并不能证明你是错的，只能说他们没有你知道得多。”
　　“嗯？”无脸鬼很奇怪一个小孩子也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之前在学校也是这样的啊，因为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东西而被当成怪物。”欧阳律想起在学校的事，心里还是有点难过。
　　一边的老爷子一直静静的看着欧阳律和无脸鬼。因为之前他探查了一下发现无脸鬼并没有恶意，身上的煞气也不重。然后就放心的让小律和他聊天了。现在听欧阳律这么说，他心里也不是滋味。阴阳师是独立于人群之外的，因为要接触要学习平常人无法理解的东西。阴阳师的路才刚刚开始，小律，要加油啊。
　　“诶，我承受了那么大的压力，结果那个负心汉说他只是为了玩玩，玩玩而已啊，哈哈哈……“无脸鬼已经彻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了，所谓笑到哭，不过如此。
　　这种情况欧阳律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能把视线转回，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我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纸~”欧阳律一脸无辜。
　　电车走了停停了又走，车上的乘客换了一批又一批。
　　“你也要去鬼市啊？”欧阳律看无脸鬼已经恢复了平静，问到。
　　“嗯，听说那里很繁华，我去看看。”无脸鬼点点头。
　　这个时候他也不想回家探亲吧。欧阳律猜测。
　　“爷爷，还有多揪才到啊。”欧阳律在电车上坐的久了，精神有点萎靡。电车的路线和平时公交车走的差不多，这使得欧阳律连看窗外的风景的兴致都没有。
　　“快了，快了。”老爷子安慰欧阳律，“这么没耐心可不行。”
　　“吱……”电车又停了一站。车上零星下了几个鬼，一个鬼上了车。
　　“诶？是你啊。”欧阳律看到熟悉的面孔瞬间来了精神。
　　“他是……”老爷子也看到了刚刚上车的鬼，可是对他没有什么印象了。
　　“爷爷，你还记得很久之前在爸爸房间里看到的鬼吗？就是他。”欧阳律解释道。
　　那个鬼听到欧阳律的话柔和的笑了笑，一如他之前在欧阳义房间里的那个笑容。
　　“哦，是他啊。”老爷子也回忆起来。这并不代表着老爷子的记忆力有多好，而是能避开他的结界进入欧阳义的房间的鬼不多——他还是很体谅自己的儿子怕鬼的事实。
　　“你去哪啦？自从上次在学校看到你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你了。”欧阳律看到“故人”，心情立刻变得不错起来。
　　“啊？”鬼发出一声疑问，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你也是要去鬼市吗？”欧阳律又继续问。
　　“嗯？”鬼回答的还是疑问语气。
　　“……”欧阳律被鬼一脸茫然的表情打败了。
　　“好了，小律。准备下车吧，快到了。”老爷子看着欧阳律一副被打败的表情笑了笑，提醒道。
　　“啊？到了啊。”欧阳律的心思回归到电车上，伸出脖子向窗外望。
　　不远处，鬼影重重，热闹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