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５．２章·古舟子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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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成为光，我便由你来照亮。
你若成为火，我便由你来焚化。”
『第二十一章·古舟子咏 』
“你爱她吗？”
“爱他吗？”
如果爱他就去你的花园里，去那棵橡树下，树上有只向花园里张望的夜莺，你在树下哭诉呀恳求呀，让她听见吧；然后她就会展开那对棕色的翅膀，飞向天空。
“像一个影子似的穿过树林，掠过了花园。”
来到你面前。
……在我、面前。
真、真讨厌为什么是伊邪那喵啊！？……被裹在包裹里的小爱夹杂着不甘却又欣慰的咬了牙，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好像没发现我啊……！？快发现我快发现我啊！
“为什喵你们介么晚了还要戴着斗篷喵？”
黑猫女孩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而被包裹着的小爱内心好想就现在大嚷嚷一声：“废话你个蠢喵因为他们是坏人啊！他们就是很怪啊快点通知大家来救我啊！！！”……可是、可是如果我要是乱动的话他们一定连我一起宰了吧！
面对黑猫少女的问话，两只带斗篷的家伙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伊邪那美已经迅速找到了答案：“哦哦~伦家知道！你们是为了防晒对不对喵~！”
大晚上防什么晒啊……黑斗篷心里暗暗吐糟，但还是将错就错地附和着：“是呀是啊、”
“可素……这样防晒效果好喵？为什么不用防晒霜呢？……
就在包裹里的小爱都已经察觉到背着自己的家伙各种不耐烦的时候，一边的花斗篷很开心地接话：“这样比较自然嘛~”
“小伊？你干什么啊走啦？——”远远的是杜尔迦的声音。
“…哦、也是喵，”完全没有察觉到对面的黑斗篷背上背的那个奇怪的包裹正在发出十万分的怨念，蓝绿发色的猫耳少年愉快地朝两人挥挥手，“那么伦家先走了喵、~”
“……总算滚了！”嘤嘤嘤嘤、小爱耳边还隐约听见伊邪那美和杜尔迦“杜杜上厕所画了好久喵~”、“补了个妆啦~”的声音，感觉背着自己的家伙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喂！我说咱们停在这里很危险的啊！”
干、干嘛停下了？……难道要在、在这里杀了我！？爱娘惊恐。
“等一下下嘛~现在这样人家走不了的说~”
唉唉好像…不是我的问题？少女心想。“你别做梦了，”背着自己的男声听起来又在愤怒临界点上；真是个暴躁的人啊……“就算用了女神宝物你也不会变漂亮的！”
“……哇塞！人家可是纯爷们儿~！怎么会需要变漂亮呢~讨厌！~”
“——既然是纯爷们儿就表给老子停下来补妆啊！！！”
哈哈……东方爱在包裹里又想笑又想哭。果然女神宝物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发誓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东西就是女神宝物！…对了，他们要的是宝物、不是我呀！于是就在黑斗篷忍无可忍想把一边对着巨大反光玻璃补睫毛膏的花斗篷君一刀砍死的时候，一个弱弱的声音从包裹里响起：
“两、两位大侠请不要抓我啊！你们、你们把女神宝物拿走不就行了？”
“咦咦对HO~”、“是啊是啊！”哦耶我真是太聪明了、！……就当小爱等着重获自由的时候一阵什么东西出鞘的铿锵声划过。“老子这就把她的手剁下来~！”
“……”
——等一下我不是那意思啊！！！
“老头，这个‘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啊。”
忤逆古老密言之人，将信天翁射杀的罪者。
“……你就不能叫我声校长么、”人形化的道道尔斯基一脸“你个欠揍孩纸”的表情看着赫菲。到底是谁比较欠揍啊小东都给掳走了还一副刚吃饱没事干的样子…！
开口的倒是一边的海姆达尔，少年朝着山上的道路看着，似乎在等待什么；“‘菊’是那个世界黑暗深渊中的邪恶组织…他们自上古流传下来的对女神疯狂的仇恨，以报复女神为己任。”好像看到了什么，眼睛微微一亮：“……是众多觊觎女神宝物力量中的、一支。”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是上古的时候女神阻止了他们邪恶的阴谋……？”
“……”站在不远处的道道尔斯基没有回话，反而回头看向和海姆达尔所望着的一样的方向；少年慢慢抬首，黑色的虹膜里是满目的星空…黑发男孩好像回忆起了什么很沉重的事情，那是比永恒更久远的时光之前，比无尽更深邃的时空里面，沉淀着怨恨和爱的过往。“这可是上古的惊天大秘密哟~”少年轻快的音调和他所要描述的痛苦有些格格不入。
赫菲斯托斯看到海姆达尔背过身去了，从兔耳少年背脊里默默延伸的是……不对吧？“相传在上古时候……这个组织的创始人在女神的生日Party上吃了大半个生日蛋糕、把奶油上的草莓全吃了把每个西瓜最甜的地方都咬了……、”
无视褐发红瞳的青年越来越苦逼的表情，道道尔斯基的口气依然是像在讲古老的睡前故事：“还给女神表演了一个特难看的节目，那天好多人都、感冒了……！”我也要感冒了啊！……赫菲已经能脑补出邪恶组织创始人讲冷笑话的场景了……这制冷技术和你学的吧死海豹！果然海豹脂肪厚防寒吗！？
“女神说他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长得还特难看，然后就把他抛弃了！……这份仇恨由此诞生、这个组织走上了收集和玷污女神宝物的不归之路……！”
“——啊啾！”
“……”
“校长、校长大人…”尽量忍住吐槽的欲望，海姆达尔抽了抽嘴角，这个故事听一次就Hold不住一次；“他们……他们来了。”
“都在下面了？”无视一边狂打喷嚏的赫菲，道道尔斯基走到发抖的小白兔身边：“……”似乎在清点人数：“好的，做的不错。”看着下面几个叽叽喳喳的男孩子们。
“现在建结界吧。”
“……哎？”还在揉鼻子的赫菲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等等死老头，你想干嘛？”
“想干嘛？~”道道尔斯基身边的棕色发少年已经走下山去了，黑虹膜男孩回身，晚风将他那条漂亮的长辫子吹起来，挑染着白色的刘海也轻轻拂动着：“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啊~”少年笑道。
“耶那是什么——？”、“是结界？！”
“我们是、中埋伏了嘛怎么回事？！”少年身后的低处传来杜尔迦他们的叫喊声，以及莹白色的结界升腾起的时候发出的耀眼亮光。
“从保存战力的角度来说，这是最好的打算了。况且那些孩子也根本打不过那些人哦。”
“……等等、”赫菲斯托斯不详的感觉加重了。他们都给关起来了……谁去救小东啊！？——
海姆达尔站在一棵高树上，看着底下一群被闪到眼的笨蛋挤在一团哇哇叫。
同样明亮的，还有那个有着水蓝色虹膜的少年的家。
“你爱她吗？”
“爱他吗？”
如果爱他就去你的海原之上，去那堵冰墙之下，风暴尖角有只振翅的信天翁，你在浪里尖叫呀恳求呀，让她听见吧；然后她就会展开那对霜色的翅膀，飞向天空。
“像神引导你的轨迹似的穿过水花，掠过了冰面。”
来到你面前。
“……来到你面前。”墨丘利趴在客厅的茶几边上，借着结界的光，少年快速地在一张纸上写着什么：
“来到你面前，啄瞎你的眼睛，接受你的罪恶。”墨丘利手中握紧的笔尾尖快速抖动着，在纸上留下一串串并不规整的字符，少年噙着泪，呼吸声在寂静的客厅里逐渐加重。
“用她歌颂的爱和你的鲜血滋养出来的芳馨来温暖你爱人的指尖和胸口吧，用她指引的魔法和你的眼泪酝酿出来的温暖来取悦你爱人的眼眸和心灵吧，到那时候……”
到那时候……
“退步了啊，海德。”
“或者说……你是故意的？~”
长着兔子耳朵的少年下落视线，在山间小道的两侧高树上，一边是棕色发宛若拂晓冷光的少年，一边是红色瞳好似盛燃的烈焰的少年。
宿命的敌人。
“……不用、阻止他们么？”从高崖上望下去是那两个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打起来的家伙，莹白和鲜红撞击所迸发出的火光；赫菲斯托斯转头问同样在看着下方的道道尔斯基。
“不用理他们。”
“……！、”回话的是靠在一边的阿瑞斯：“……反正再怎么打下去那两个也没人会下狠手，吸引一下注意力反而更好。”黑色的骑士靠在临近的树旁，盔甲蒸腾出的点点焰色和男子低沉的嗓音一同融入黑暗。
赫菲低头看了看手表，电子表表面跳动起不一样的数额：“我怎么觉得他俩都是一副像是恨不得要把对方掐到舌头滑出来的样子？”安置在山头各处采集点收集到的撞击爆发出的能量值，对比起来和一般学院里的切磋数值可差了不是一点。
“是嘛~”另一边黑发的娇小男孩子握着手杖轻轻打着旋：“……他两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呢、~”
——这是什么神回复！？“等等、说起来……”褐发青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死老头……你把他们都关起来了、谁去救小东？！”
“嗯、呃！、”我还以为混过去了呢、道道尔斯基支吾着艰难地移开视线往阿瑞斯那边望过去，使起眼色喂喂喂喂帮忙啊，不过似乎只能从黑色的面罩缝隙之间看见了嘲讽一般戏谑的无谓红光。“嘛……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撇开脸不去看赫菲漂亮的圆眼睛。
“这哪里算细节了？！”年轻的机械师拦上去，站到男孩跟前，口气咄咄逼人起来：“臭老头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老夫才没你说的那么老呢赫菲坏孩子！”
“……到底是谁在意奇怪的细节啊！？”树干褐色发的青年站的更近了些，并无动摇地俯首盯着矮小的少年似乎快被吓出眼泪来的可怜兮兮的黑色虹膜：
“不考虑好好解释清楚，嗯？”
微妙的僵持。“赫菲、赫菲……！、”黑发男孩突然伸手就拽住了亲儿子的衬衫的衣料，因为靠的很近，道道尔斯基稍微借着力，掂了脚尖迎上红瞳青年的左耳：“……不要再难为老夫啦、好吧？”
……喂！原来这海豹变成人以后这么骚包吗？！赫菲斯托斯感觉耳朵框阵阵热，低下眼睛不知道要看哪里；稍微有一点心软。
但是。
但是。
“……只是失去一两个女神宝物的零件的话，”黑发男孩的话语宣示着他所在意的残忍：“也不太要紧的……哎？、”
猛地伸手抓起道道尔扣在自己胸前的手：“谁跟你说女神宝物了！？我说的是小东啊！赶紧去派人把她救回来啊！”
……唉、一旁靠树的黑色骑士默默叹气，一个德行。
被紧紧拽在手里的男孩纤细的手腕微微抽搐了下，赫菲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失态，褐发青年松开手，道道尔斯基立刻将那只手背到身后去，像个真正的小孩子似的后退了一步。
并且，人形的海豹就像个真正的倔强的孩子一样，愣愣地嘟起嘴：“不要，为什么要那样做？”
“为、为什么……”同样挣扎着的，还有位于山崖正下方的一群人。“是哪个混蛋跟我说小爱已经进来了的！？可恶……！！！”金发的雷神拧紧了拳头：“不就是个结界吗？！我们冲出去就是了！”
以及。
“退步没退步，”兔耳少年手中明亮的利刃向四周反射出刺目的光芒，将盘绕在剑身上的火焰纷纷掐灭：“你可以自己来试试啊。”
不远处的洛基指尖又流动起灼人的纹样，火光将夜色下少年纤飞的眉角映照得滚烫，注意到敌方仅仅是用双手与自己搏斗：“……不用你的那把刀？”
“你还没有让我拔刀的资格。”
“是嘛？~”好像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红发少年笑出了声：“我还以为你恨不得用那把刀把我的脑袋砍下来呢。”
再次踏着熔岩的步伐飞身上前，每一步都能将四周熔融出黑烟；海姆达尔甩手落下被烫伤的刺痛，光芒在转瞬之间切割了一切：
“会有那么一天的。”
……之前那次、虽然也是被弗雷抓走，可是他却不怎么让人害怕、可是这次、这两个人…虽然像笨蛋一样的，可是我却能感受到他们，他们是冷血无情的怪物……！
怎么办啊怎么办、呜呜、呜嗯我，托尔也不来，杜尔迦也不知道死哪里去了、还有洛基、洛基也不会来吗？！……大家都、反正重要的只是女神宝物而已吧、在这个世界上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女孩子，如果不是因为宝物才没有人会注意我的吧？！都是、哼呜、都是女神宝物最讨厌了……！！！
我还没有吃够冰淇淋还没有看够漫画、还、呜呜呜呜还没有谈过恋爱啊我我就要死掉了啊……！ “早知道我答应赵公明也好啊呜哇哇哇啊啊啊！——”说好的冰淇淋山啊还我啊！！！！
“什、什么情况？！”黑暗中险些被吓得摔倒的黑斗篷家伙退了几步才站定：“幸好这地方没什么人……！”
“大蛇大蛇我们可以走慢一点啦、”又过了几秒黑影身后的花斗篷才勉强跟了上来：“这片工厂都已经算是郊区了，不会有人哒~……人家走不动了啦！”
不耐烦地踢开一片碎瓦：“已经快到了好不——”还没反应过来黑斗篷面前突然一阵刺目的光芒，生生将两人截在一座废弃已久的厂房前。
“好好好好恐怖、这是啥啊！？”、“怎、怎么回事！”
……呜呜呜呜谁也不会来救我了这次我死定了、为什么……、被焦灼成碎屑的石块发出摩挲骨髓的慑人的声响，少女蜷缩在黑暗之中，感觉一丝冰凉划过脸颊，便自己伸手抹去了泪水。
“小姐，”
再也没有光明，再也没有温暖。
我是不是就会死在这片漫长的黑夜里？……
“小姐，眼睛哭肿了，明天怎么上学啊？”
不是没有在他面前哭过。只是无论是被抓走时哭着请求他放过的自己，或是在漫山遍野的作业跟前吓到掉眼泪的时候，小爱都只是迫切的期望那个家伙快点离自己越远越好。
但是这一次、这一次那个手心冰凉，虹膜色泽如宝石一般炫目而没有温度的青年，不曾温暖的光芒一般的他，他带来了自己以为再也无法见到的，再也无法触碰的。
和那个人名字一样的，光明的——“谁？！”
背着自己的家伙吼道。是、是他……小爱终于觉得今晚总算是遇见一个靠谱的了：“弗、弗雷……！”哆哆嗦嗦地念不好青年的名字。
“——弗雷救我！”
“……弗雷？~”方才激起的滚滚烟尘这才散去，青年纤细的身形在昏暗中稍显清晰。 阳光在黑夜之中本应静默；犹如此刻。
怎么这么安静？被塞袋子里的小爱又有点担心起来，虽然自己能在一瞬间辨认出管家大人的声音自己也有点惊讶，不过该不会又是我听错了吧？……别别别别这样好不容易才、
“……呵？难道说你就是、那个什么什么道道尔学院的金色阳光？”
尖细的声音。“什么金色弗雷，不是败犬弗雷嘛？”
才、才不是的……黑暗中的小爱不知道为什么握紧了手，弗雷才不是他们说的那个样子呢……虽然、虽然整天叫我写作业不让我玩不让我熬夜不让我吃冰淇淋这样不让那也不许各种事儿妈一样的但是但是他还是……
想开口。但是如果是我，我能说什么呢、？说到底照顾我保护我，现在来救我，也只因为……摸到了手上金色的镯子，精巧地镶嵌链接着鲜红的宝石，覆盖在早已消失不见的伤口上。
明明曾经也是想伤害我的人吧。这样想着，少女选择了静默。
“……那个傻不拉几给人家当牛做马，还被赶了出去的废柴就是你吧？”
不远处的金瞳青年没有回话。他说的是谁？……小爱只觉得鼻子莫名一酸，修剪的略微短了的指甲狠狠扣动着“女神祝福”上的红宝石，发出细小的唰唰声。
讨厌的家伙……稍微往声音来源的那边靠了点，少女屏息，张嘴：
“去、去死吧你！！！不许你这么说他！——”
袋子外面是被吼的耳朵疼哇哇叫的男声，只是应该就在不远处的黑发青年似乎依旧没有声响；搞得东方爱还以为弗雷已经走了。
“你们认错人了，”……终于又听见男子的声音。“我只是个管家而已。”他说。
弗雷……抠动着宝石的手指微微发疼，虽然对方看不见，小爱还是抹干净了泪水。
你也会害怕吗？你也会担心吗？别人看见了在哭泣的样子，懦弱的样子，失败的样子，无助的样子，脆弱的样子，甚至丑陋的样子。
我是这样害怕着的，所以我想，你那双被看见了流泪的眼睛，虽然很动人、
“哼哼、”
“呜哇……！”感觉自己被摔到了地上，屁股好疼……、耳边是什么东西落下的声音。
可无论在哪个时空，哪个世界，熟悉的他乡或陌生的故土。
你要相信总会有人为你的泪水心痛着。
“废柴的废话、”
因为我曾经让你看见过泪水、所以无论你是为了什么、
“来吧。”夜幕下颤抖着延伸出的黑红火花，黑发青年退去了白色的手套，即将染上鲜红的双手，挑拨着碎裂的黑光。
在这刚刚启幕的长夜之下，证明给我看吧。
“今天，谁也别想走。”
“咚——”金色的重锤砸向通透的光墙，黑发少年在锤子落下的瞬间迅速回勾手腕，将脸贴近结界的厚壁，能隐约听见琥珀色的明光里重重的响声。“小白兔到底下了几层结界啊……”贴着好久都没听见回响，看来真是有够厚的…少年又用手掌拍了几下墙面，不过幸好不是反弹结界，用蛮力的话……赫恩莫德到底有没有从外面下手啊、
关键是我连力都没有啊。深深叹了口气，墨丘利垂下手，重锤落在地上的瞬间流出一片璀璨的光，锤首化作双蛇绕珠的权杖。
“……果然还是太弱小了吗？”
与此同时，同样有人在为海姆达尔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纠结着。
“……这个这这这、这结界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弄了半天、”杜尔迦看着自己磨得缺了个口的匕首各种着急无奈，这结界真是高密度砸了这么久硬是没砸出缝。“那边的人妖让开！”突然，感到背后阵阵电光，回头的刹那“呀呀呀……！”赶紧折身躲开，山吹色发男孩身后的王子殿下掌中滚动着刺目的炙灼电花，凝结成球状：
“——雷杀！”托尔一个低肩侧投的姿势将手中的雷电球往杜尔迦方才磨了半天也不见一丝痕迹的厚实结界墙。
“轰轰——！！！”、雷球翻滚着撞击上同样白亮的墙壁，砸开蛛网状的亮屑，整个结界震动了几下，沿着雷光的线条出现了刻痕。“切……也没什么了不起的。”酒紫色眸的雷神直起身，用微微发麻的右手搓了搓鼻子。
“亲爱的好棒~！”被击中的区域泛起了烟雾，杜尔迦率先欢叫着走上前去胡乱拨着：“哎……？”白烟散开，露出了依旧坚固的亮色墙基。
“啧、”看来好像低估了他们的实力啊，不过还真是一群麻烦的家伙，好好待在里面不是一点危险没有吗、就这么想——
找死。好痛。
“…今天你一直不专心哟、~”燃着红色的拳头落下，刺痛了海姆达尔的脸颊，那双银灰色虹膜之中，是对面的火苗一般的男孩染血的笑容。让人烦躁的表情，一直都是。
“哼。”海姆达尔微微侧脸，耳边是悄悄地噼啪点燃的缀响。洛基一拳落下，掌沿燃烧的火舌刚刚在兔耳少年脸边抹上一丝深色，“唰、”下一秒红发男孩只觉得面前一阵凉，海姆达尔早已不见踪迹。
他就像最迅速的曦光，从这一头窜到临近那个还在隆隆作响的结界旁的高树上：“校长大人……！”洛基听见他喊道，声音里带了不满和求助的意味。
那个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娇俏的海豹、或者是男孩出现在高崖的边角：“哎呀呀海德，你还是没学到所谓‘屏障’的真谛呢~”
蹲在树上的少年不解地歪了歪长长的兔子耳朵。道道尔斯基没有直接回话，“可爱的学生们~~~！”而是对着底下的球形结界大喊起来：“想不想出来呀~！”
“…是校长大人的声音、”、“这不是废话吗快点放我们出去！！！——”
“你们以为老夫想把自己可爱的学生关在球里面嘛？~”校长的声音越欢快，后面围观的赫菲越是有不好的预感。果然：“既然这么想出来，就写篇惊天地泣鬼神轰天裂地集说明议论抒情为一体的美文赞美校长大人吧~！”最后还添了一句：“记得不少于100000个字哟~！”
洛基环起手臂靠在刚被自己砸的陷下半截的树干，发现荧光的结界里立刻没了声，只隐约有“啊啊亲爱的你别昏啊！”、“伦家有纸笔伦家有喵嗷~！”以及晃动的影子。
目光上移，树梢上的棕发少年有点尴尬地眨眨眼睛，回首时手腕边又簌簌出暖白色的光刃。
“……这样就没人来打扰咯~”
你踏过的地方只有光明，你落下的剑尖吮尽黑暗。
可是这一刻，明眸的青年用刺金的黑红劈出了深渊。
“滋、滋滋……”
夜色下废弃工厂前的地面裂开了一条巨大的口子，仍有点点火花在裂缝口跳跃着；“嘤嘤……”套着花斗篷的身影伸手捂住自己的左肩，有不醒目的红色从苍白色的指缝中渗出，染深了那人手臂上的符痕。“噗哈、天照你轻敌咯。”退到后方的黑斗篷讪笑到。
“好险好险、……~”沾上血迹的花斗篷轻落到地下，露出眯着眼的白发男子红白色的身形：“这个变态下杀手了耶……~大蛇你也真是不护着人家、”
“老子管你死不死。”后面的家伙也退下了斗篷，将那双无人敢与之对视的蕴毒的银黄虹膜暴露在月光下，墨绿色发的男子周身布满了诡异的鳞片，随着呼吸起起伏伏，臂膀晃动时张阖了腥甜。
……此刻唯一不在状态的就是双方争夺中心的小爱。
“……头好晕、”刚刚才被那一声巨响震得头眼昏花，还被一屁股扔在地上，腰好疼啊、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地板这么硬啊…到底什么情况。“弗雷！”试探性地又喊了声：“弗雷你在哪里啊…？！”
金眸的管家大人就站在那团灰色不远处，弗雷指尖的脆光还没被吹熄；青年深深喘着气，没办法答复少女。还真是……一点自救的能力都没有呢、又深吸了口气，不过还好，现在控制在自己这边，不要拖延太久找机会带着跑就是了。
“唔咕、居然用这么危险的方法逼我们离开了女神宝物！”白发男子往肩上摁下一束辉光，暂时灼了伤口封住流血。听见身边男子将一块石头踢下了地缝：“啐！老子要好好教训这小子…！”
“……听起来弗雷好像把我抢回来了？”口袋里认真听着他们对话的小爱心里默默想，“你们别忙打别打到我啊啊啊我要是死了女神宝物就不能给你们美容啦……”想着不自觉抱头在布袋里蜷成了一团。
那知小爱刚窝好姿势，“轰轰——！轰轰！！！”、“哐！”、“砰呯！、”这这这都什么声音啊、作者是在列举拟声词吗好恐怖为、为什么我觉得这些声音——就像是在、就在我身边啊？！
好、好可怕，我还是…我要不要趁他们打架的时候自己先跑啊…我先从这个口袋里出来我不能坐以待毙！都能感觉得到那些抨击的火花透过袋子所传递而来的灼热感，小爱伸手在袋子里乱滚翻动着，摸索到了袋子的封口。
“哼哼~”看着弗雷因为带着只拖油瓶行动受阻，“果然呢~”白发男子一面伸手在手心轮转着阳光：“「左目的洗涤」~！”
阳光被抛出散射到弗雷跟前，“梆——！”被青年扯出的黑色雷线引爆在半空，“……呼、呼…”黑发青年的喘气声更加重了些，无力躲闪。
“…只要一直攻击布袋里的家伙，这小子就会束手束脚的啊。”深翠色的蛇也伸了手：“「酸浆·红樱」。”
从男子手中渗出一条樱红色的线，顺着崎岖的地面落入那条巨大的地缝；还未等弗雷反应过来，似乎吐着信子的红蛇就从地底拔地而出，穿过青年的细腿往后方那个还在蠕动的布袋子袭去。
糟糕——！
金黑发男子折身，看那条血线在空中打出溅毒的花瓣，追的上、但是挡不开。眼看酸浆草色的光能就要击中灰黄的布袋，原本圆鼓鼓的袋子突然松开了：“呜哗！”紫发少女满头是汗窜出了半个身子：“弗雷、弗雷我成功啦！”
嗯？红色的蛇？、颜色好好看……~
暖金色的巨大屏障，不断从厚实不明的墙体中散发着金色的光，仿佛要把由它所包裹的事物之外的一切都照亮。荷鲁斯在半径三米半的球形结界之中的某个角落靠墙站着，身后所倚靠着的壁垒传递出温暖的无害光能量，只是周遭彻底的明亮并没有让少年海蓝色的眼睛里所成映的图像稍微清晰一些、
现在是晚上。
无法看清；同西行的日光一齐带走的，是紫发少年一到月亮升起时就大幅下降的视力；伴随的还有血管里在夜间低温中异常躁动的灼烫。
记得洛基说晚上特容易兴奋的鹰明明就是猫头鹰。
啧、很容易烦躁让脑子几乎无法处理模糊的成像，因此就算是在灯火通明的巨大结界下，荷鲁斯也只能隐约看见不远处某个从刚刚起就一直噼里啪啦的电球，挤在一起的金丝雀和笑翠鸟，还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说起来、……不知道那家伙怎么样了，果然在我们之中，只有他能被派上战场么？
红色的蛇形光线就在小爱面前戛然而止，翻滚着慑人红樱毒素的纤细撞上挡在少女身前的黑发青年身上，撞出了比樱花还要灿烂的红色血花。
仿佛能听见樱蛇得逞的尖叫。
那一瞬间小爱深深倒吸了一口气，灌进气管里的空气中都已经渗了辛酸的毒温和腥甜的生命气息，以及硝烟的苦涩；少女被那一口浓郁的战场味道呛得赶紧捂住了嘴，喉咙里又疼又烫，所有恐惧和泪水一同又顺着半干的泪痕滴落。
“弗、弗雷……！”
在黑金发色的青年挡在胸前的左手上，小爱看见了大片的伤口，毒蛇啃咬过的痕迹，留在少女曾经羡慕不已的光洁肌肤上。“呜、呜嗯……弗雷……、”
突然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抓住了少女的头发。
“呀啊啊啊——！”
糟糕！
弗雷回过头时只能看见被快速拎走的小爱已经染得半灰淡蓝色的裙角留下的残影，“小姐！”那道身形窜回了后方，紫发少女被狠狠摔在地上，“呜哇、！”
“嗯…嗯哼、呜……”发根传来的刺痛和心中的恐惧令小爱抽噎不已，“呀呀…！”那只冰冷的手又握着自己的脑后强制少女抬起头，对上那双殷黄色的蛇瞳：“所以说这家伙到底是干什么的啊？一拎就起来了、”
“不过……”站在大蛇前方的天照看着对面咬牙的管家大人：“那家伙倒是个硬骨头呢……啧啧~”
“呸，老子看他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墨绿色发的男子把视线从颤个不停的小爱身上移回伤口溢血的弗雷，但手里的力道没有丝毫减弱。
好疼……！
小爱心里嚷着，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弗雷…弗雷……、单单是这样我就疼得不敢开口了，那么他一定更疼吧、可是我好害怕、我我我我还不想死啊……！
“这只小毛头又是我们的咯~了不起的弗雷殿~”
血液从伤口处急速喷涌，但依然能感觉到有什么另血管都能刺痛的东西顺着身体内的涓流逆流而上，往心脏的方向扩散。
看到的东西稍稍有些模糊了……可伤口上的痛感却又在不断地刺激神经。
还弥漫着烟雾的战场、唯一能看清的是那个紫色头发的少女，溢满泪水的恐惧表情……果然真是笨拙得、每次都是只能抽抽搭搭地哭啊。
她害怕的手足无措的样子，连连颤抖的样子，哽咽抽噎的样子。好不甘心啊……青年微微抬起左手，却又因为疼痛绷紧了肌肉。毒素麻痹了肩膀，连胸腔里跳动着的心脏都近乎乏力。很久没有这么狼狈了……近乎是要放弃了一般，男子无力地扯了扯嘴角；居然还笑得出来，真是被麻药麻傻了吧。
思绪混乱着，脑内只有一个莫名清晰的念头。
小姐。
泪流不止的少女抬起润湿的紫色眼睛：“弗雷……、”小爱用比她滴落的泪水还要轻细的声音呼唤道，我所恐惧的名字，“弗雷……救、救我啦！”。
但他却能驱散更多的恐慌。听见东方爱的叫声，金瞳男子的眼神稍稍凝重了些，少女所呢喃的名字里包含着的希望太多沉重，令弗雷心率加快，扯疼了那些破碎的伤口。
青年毫无答复毫无安慰的神情让小爱心里更加慌张。对不起我知道一定很疼很难吧、很可怕对吧？…
我好害怕……
少女咬紧了牙，眼眶红肿而稍显胀痛，脸上眼泪鼻涕干掉的地方被焦灼的空气刺得不适。小爱多么渴望对面的青年能像刚刚那样干脆利落地把她抢回去——现在才发现只要待在弗雷身后就会无比安心；只是此刻，耀眼如阳光的青年似乎连局势都难以判断，小爱看见他滴着血的左臂，握紧了拳头的右手，又不忍心开口企求。
就算是为了女神宝物吧、拜托……从足跟到指尖都在颤抖，少女想开口，脱口而出的前几句话都是胡乱的呜咽：“弗、呜、……弗雷、唔嗯……！”
好恐怖、！
我想回家…！
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呢，只有你一个人会来救我吗、……
弗雷……
“救、救救我啊……弗雷、”
“如果是弗雷的话、一定是…没问题的、吧……？”
“切、”
一旁早就看不下去的粉白发色男子伸手在小爱面前打了个响指，“哇啊？！”立即有玫黑色的方块从尖叫的少女跟前凭空叠沓，“这是什……”将小爱埋藏进深紫红色的方盒子里。
“结界…？”已经重新站定的弗雷轻挑了眉毛：“看来你们是铁了心不打算放人了……”局势看似极具恶化的情况下青年居然还眼神明亮起来。
既然被那样地期待了。
又怎么能不全力以赴呢。
“嘻嘻……”看着对方似乎重燃了战意，名为天照的白发家伙哼哼地笑起来，男子张开五指，霎时有充满攻击性的光芒在他身后展翼，四周的温度骤然身高，灼出了滚滚烟雾：“你多想啦、”
就像闪光弹般一瞬间就划亮夜空的刺目，弗雷还未来得及反射性地闭眼，金色的眸子中就已经感觉到灼烫的、中箭似的尖锐疼痛：“什……！”
“人家只是不想毁了变漂亮的机会而已啦~”
「天·照」
“什么……”迅速地短暂性地失去了视力，适应过来光亮的同时弗雷也感觉到了蔓延全身的疼痛，近乎能熔融掉肌骨的光线，伴随着铁腥味道的毒素从体内向往划出伤口，原本灌入双目的温热一下又化成散射的能量倒逆回入口：
“呀…啊啊啊啊啊——！”
咦……？！被关在黑盒子里的小爱听见了深色厚壁外男子的惨叫：“弗雷？！”开始用力的敲打盒子：“弗雷你怎么了！！！”这什么鬼东西啊喂……！
“哼哟，白痴~”看着从缀着雀金色的黑发男子身体中抽出的光线逐渐消散在夜空中，留下残忍的伤痕被原有的毒素腐化，扩大加深了伤口，“虽然说是同系……不过人家的天照可不是普通阳光哟~”
致盲的白色恶魔用扭曲阳光的尖细嗓音发出嘲讽的笑声，无知而狂妄地宣誓着罪恶：
“那是能从双眼进入的，灼伤对手内脏的死光！”
【本次的观阅感谢】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５．２章·古舟子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