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３.５章·未悲之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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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的话，就沉溺在暖焰里吧。”
『第十三章·未悲之先 』
“小姐……”迎面的机甲避退开了一条道路直通那洞门。“唔、”一看到黑发青年的金色虹膜，东方爱立刻吓得躲到赫菲身后。而赫菲斯托斯像是炫耀似得拍拍少女的头，看向弗雷：“你这家伙还真厉害……不过、”
“在能量削弱力场中，就算是你，”已经可以算是胜利了吧？赫菲没注意到不远处一双同样是金色的眼眸：“也只有……认输的份哟、——什么？！”
有什么银色的东西从弗雷身后一闪而过，“哇啊？！”一边的东方爱吓了一跳，就在赫菲小爱所站的位置边上，像是被子弹击中一般小小地爆炸。
少女看到赫菲的脸色一下子黯了：“……糟、”青年先是看了一眼地上门口已经碎裂掉了的不起眼的仪器，原本它应该散发着看不见的波长，可以用来阻碍敌人的力量；然后看向不远处不知什么时候近前来的，扎着马尾的赵公明，站在那里一上一下地抛着几颗碎银子块儿。
“怪不得我一直觉得力量被封住了、”弗雷拧了拧手腕。
“小赫菲，看来你回头还得再研究研究你的产品了。”
话音未落，再次纷飞的红黑色刺入大地，烈马怒吼再临大地，刹那之间青年已经四周的机器人全部放倒。
“呜哇……！”小爱抓紧了褐发青年的衣襟，看着黑发男子慢慢走近。
“你以为这种小伎俩就真的能封住我吗？。”弗雷优雅地迈步，两米，一米。黑夜中仍然有火星在流动的空气里晃荡，摩擦着青年带了雀金色的发丝。
美艳的黑豹，最终还是捕捉到了他锁定的猎物。
“受死吧、”青年声音很低，但是完全足以唬住门口的两只。
“等等等等！”
就在那个高挑的黑发青年即将带着火光迎面而来时，东方爱一下撒开抓着同伴的手冲到赫菲面前：“都是我不好是、是人家叫赫菲带我跑出来的啦！你们不要打架了啊！”站定了步子：“我、我和你回去就是啦……！”
“……”黑发青年冷漠地轻挑眉。说不上满意，也说不上生气。
目光落到了，别在少女胸前的胸针上。
是吗……这样啊。“放心吧，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移开了视线，“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胡闹了。”
笨蛋，失望的样子都写在脸上啊。
一定……感觉很讨厌吧。
“嗯……知道了。”
回头对赫菲吐了吐舌头，小爱低下头，纠着手指默默走出石洞门。
呜呜呜……游戏玩不成了ＱＡＱ、
不舍地走上前，避开了路线近处的弗雷，小爱小心翼翼地绕了个小小的弯再直走，往走过来的赵公明靠过去，银发青年像是没嗅到空气里的严肃，笑嘻嘻着脸摸摸少女微乱的紫罗兰色头发：“娘子刚刚没伤着吧？”
“没、没事……”
一边回答，紫发少女还心虚地往弗雷那里偷看了几眼，视线撞到暖金瞳青年的目光，呜哇为什么他也在在看自己大魔王是不是要生气了好可怕！！缩头。
“……”然而黑发青年的目光其实很无谓，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喂。”
刚刚准备走的弗雷扭头，赫菲站在洞门口：“你看见她失望的样子了么。”是在和弗雷说话，但是褐发青年只是看着东方爱所在的方向，匠神的口气里满是傲气与不满：“你觉得她为什么这么失望？”赫菲用的是疑问的口气，单纯的，询问的口气，并非质问。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态度过，以至于被问话的一方稍微有点平衡。“我知道。”
两个人的口气都是那样平静，态度似乎很无所谓。“她讨厌的人赢了。”
讨厌的人。“不过没关系。”
没关系的。
“我只是要保护她，被喜欢本来就不在计划之内。”
如果只是脆弱的从属关系就好，那样的说不定对彼此伤害反而会更少。
“那即使，使她一直这样不开心下去也可以吗。”
这次连询问的语气也没有了；赫菲用简练的语言挑明着事实，果然是这么想的。一切都会按计划的那样，已经准备好了的作为“理由”的答案。
“起码不会有危险，不会受到伤害。”
稍微……有一点牵强的成分呢。
着有什么意义呢？”樱桃红虹膜的青年回答：“我倒是觉得，没有危险、没有伤害却孤孤单单的人生，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是的，就像是死了。
或者说，从来没有活着过。
“一个可以去享受快乐的废柴，”
看向站在树林前的小爱，曾经自己，也是那样生不如死的活着。“比起孤苦伶仃的所谓强者，不知道幸福了多少倍。”是什么样的世界什么样的人都好，但是就是那个少女，将自己从冰冷的存在方式里拉出来，并且给了自己作为一个“人”存在的理由。
“那种幸福，是有时候你即使牺牲生命也换不回来的。”
……所以，你会为了这个理由，这份幸福，这个人，选择失去生命吗？
黑发青年没有反驳，也没有认同。赫菲继续说：“如果你保护了谁，可她脸上竟然没有笑容，那也不过证明你是个废柴——你没有感情是你的事，”
赫菲斯托斯明白，面前的这个青年并非是自己所说的没有情感，对于弗雷经历他略有耳闻但没有什么兴趣，青年又看了慢慢走远的少女的背影。
“但如果我的小东也变成你这个样子，我会一直跟你斗争下去的。”
……
最后小爱还是被弗雷拎回家了，三个人坐赵公明的车子回家，到了小爱家楼下下了车，少女对着车窗里一脸饿傻了样的赵公明，小爱有点愧疚地挠挠头，可是弗雷又怎么也不让这货到自己家蹭饭：“抱歉……今天让你陪我到这么晚呢、”
“呜、不怪娘子、”趴在车窗可怜兮兮的银发青年一边噙着眼泪一边企图打动女孩身后不为所动的管家大人，“娘子……要不然你和朕私奔吧呃啊！”话还没说完就被弗雷一掌摁进车子里。“开车。”被瞪了一眼司机立即乖乖一踩油门，黑色轿车驶离，远远地小爱还能看见某二货露了只手在窗外挥手帕……
现在，就剩自己和弗雷两个人了。
……嘶、东方爱倒吸一口冷气。未等身后的青年开口，自觉地回身哒哒哒跑上了楼梯。
现在好像，已经八点多了吧，从居民楼昏暗的楼梯间往外看，细微的灯火密布，好晚了、之前在赫菲那里有吃点心，所以肚子倒是不饿，不过弗雷和赵公明两个，在室外等了人家那么久不说，还要对付赫菲的机器人、
内疚感再次油然而生。
可、可是谁叫那个弗雷这也要管那也要管的，叫他成天逼人家写作业不让人出去玩哼、！
走在楼梯上，小爱还是能感觉到弗雷就在自己身后一层台阶的距离，青年的脚步声不轻不重，不紧不慢，在黑暗里给少女一种安心的感觉。爬了六层楼，终于到家了。少女掏出钥匙插进锁孔，扭动钥匙的同时，走到最后那排楼梯中部的青年突然开口。
“小姐为什么不事先和我说一声呢。”
“喀噔、”
小爱的心就像门锁里的弹簧片那样抽动了一下，他说什么？什么不和他说一声什么什么？……想问又不好意思开口。
在安静的楼道里，只能听见远远地居民区外有大卡车经过的轰鸣声，然后便是那个青年的声音：
“我只是担心……小姐遇到危险，”
好像一下子失去了语言的理解能力，小爱还是没反应过来弗雷在说什么。
“其实如果事先……”
背对着弗雷，小爱突然很想知道对方此刻的表情，但是不敢回头。
不做点什么不行，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少女继续拧转钥匙，防盗门发出欢迎的声响，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门后面，准备着。
“如果事先知道的话、”弗雷仍在说着：“把下午茶带去赫菲老师那里，也不是不……”
“哒。”门打开，突然就有什么黑色的东西和客厅里常开的灯光一同铺面而来。
“汪汪汪汪汪嗷！！～”
“阿、阿努比斯……！？别闹！好啦抱歉抱歉今天回来晚了……肚子饿了吧？、”
黑色的大型狼犬绕着小爱和走过来的弗雷脚边转着圈，“小姐稍等一下，我去准备晚饭，很快的。”越过女孩，黑发青年进了门。
“呼……”松了口气。
“阿努比斯……、”紫发少女蹲下来，摸着狼犬的黑色毛发：“谢谢你啊，要不是你刚刚……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呢。”
“汪～”
拍拍爱宠的头，少女另一只手，轻抚上胸口，还能感觉到砰砰加速跳动的心脏的微震。
厨房。
长着长长兔耳朵的少年拧开煤气阀门，蓝色的火焰冒出，锅内的水发出兹兹声响。现在是煮夜宵时间。
“唰～唰～”
连接着开放式厨房的餐厅里，蓝瞳少年正胡乱挥动着手上一根金色的短杖，不知名的金属制成的类似节杖的东西，两条蛇优美地盘绕着主干，绕在一颗珠子上，点缀着灿亮的羽翼。少年左弄两下右挥两下：“总觉得已经没什么东西好变了啊……”等待夜宵中的少年将精致的手杖相当失礼地在指尖翻转，看到了厨房：“变成锅铲如何？！”
“……认真点、”灶台前的浅棕发少年头也没回，下水饺中：“五个还是七个？”
“九个！”
“…太、多了吧、”
“吃不饱怎么练习啊……！”黑发少年走到餐桌前拖出一把椅子坐下：“…其实我觉得我只要到能熟练运用足翅避免上学迟到就行了嘛……至于这个、”看了看手里金杖：“嘛、这个直接用来拍拍被子就好啦。”
“……、”背对着同伴的少年抽了抽嘴角，不过很快冷静下来：“今天和我打架的人。”少年深吸一口气，想想还是说了出来。“嗯？”身后的少年洗耳恭听的口气。
“今天和我打架的人……是从‘那里’来的。”
“哪里？……”
“那个世界。”
稍稍回了头，兔耳少年看见坐在桌前的同伴，瞪大了她那双青蓝色的眼睛，真的很像啊那双眼睛，怪不得会说是他的弟弟呢、……
蓝瞳少年望着他，愣愣的，一瞬间手中的金色双蛇杖几乎要脱落却又被用另一只手接住，紧紧握着，扣紧的指节泛白，几乎要将手杖折断。
“啊啊……”
兔耳少年开口的同时，手中还在进行着哗啦啦地水饺起锅，看着蒸腾的热气慢慢四散，指尖都蒙上了湿意。
“墨丘利，命运是无法改变的吗？”
“滴答。哗啦啦啦啦…”
还是厨房。
“弗雷、……”紫发少女从门口探出一个头，看着水池边刚刚吃完饭正在洗碗中的黑发青年。“那个、……要、要帮忙吗？”内心莫名油然而生的内疚感，小爱抓紧门框，觉得似乎应该做点什么才是。会主动帮忙做家务的……才会是好孩子吧、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了、虽然很害怕，小爱还是壮着胆子来到厨房问道。
“咔、”
净白的盘子被搁到水池边的碗架上，青年纤细的指尖挂着水珠，闪闪发亮，“不用了小姐，”黑发男子回了半个头过来，依然是安谧的金色虹膜，察觉不到温度：“刚刚吃饭的时候我放了洗澡水，现在应该已经好了、”
听见洗澡，跟过来的阿努比斯开始在少女脚边蹭蹭。
“哦、哦…嗯嗯、……嗯？”
只有一刹那，小爱看见青年回首时候目光中一闪而过的温柔颜色，转瞬即逝。“……”从背后看，那个纤细的青年的背影、已经开始有一些……
家人的感觉了呢、
“阿努比斯……我们去洗白白哟～”
黑色的狼犬很开心的围在小爱腿边快速晃动尾巴，“小姐、”就在女孩要回身离开厨房的时候，身后的青年又叫住了她。
“啊？……哎哎哎…！”差点被阿努比斯绊倒，小爱赶紧扶住门框站好，“什、什么事？”
看着少女慌慌张张地站定，有些僵硬地将手摆在身后，因为刚才冒失的动作而面色微红；弗雷眨眨眼，回身时顺手拧紧水龙头，最后一滴水珠落下，“滴答”，突然间听起来异常大声。
突然间异常的安静。
“……？”
滴答。
“小姐、”青年用他那干净的目光看着小爱。
“……小姐，答应我。”
什么？
安静的空间内，弗雷的声音和水滴落下击打水面的声音混合，敲打着少女的耳膜和心。
滴答。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为了我们而流泪。”
那青年如是说着，少女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东方爱像是有些不屑地抽了嘴角——要是牵阿努比斯出去溜达它吞了石子下去我才哭呢，你算个……又立即止住了这样不礼貌的想法。最后小爱缓慢而郑重地点了点头，她看着对面青年的表情，退了两步将所谓的嘲讽和疑问又咽了回去。
你是哪来的自信认为我会为你掉眼泪啊、
……你又是，将要做些什么、会令我感到悲伤呢。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３.５章·未悲之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