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我向你走》婵儿明

44、我的监护人

　　原本热闹的瑞士之旅只持续了一天就匆忙谢幕。
　　明明才到伯尔尼，现在又充充离去……旁边开车的女人不知为何？心情出奇的美丽！不时的询问自己的需求，但都被我拒绝！但是女人并没有因此而变得懊恼，转过头的瞬间就又开始询问自己的需要。最后实在是耐不住，在后座上拿了一块黑巧克力。就在自己将锡箔包装扯开的时候，我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我从未告诉过千源自己究竟去的那里？就那天晚上也知道老爷子也没有向家里人透露半分。如果现在自己接电话？自己指不定就全盘托了出去！昨天下飞机忘了开机，这刚刚开机……该怎么办？心中早已经七上八下，熟悉的铃声却是一遍又一遍的响起。
　　“不想接电话就发短信？实在不行，不是还有聊天软件吗？”像是知晓自己的担忧一般，女人在一旁建议到。
　　“……谢谢！”听了女人的话，心情豁然开朗。自己现在之所以不敢接电话的原因很多，最大的部分就是自己怕听见熟悉的、依赖的人的声音就会变得软弱，寻求庇护。但是正如老头子所言，现在的自己就是一浑水，谁碰谁倒霉。何况是自己在乎的那个……
　　挂掉电话，也忽视掉聊天软件里面那人发来的无数质疑、担忧的信息。而是精心编辑了一封邮件过去，里面解释了自己没开机、没接电话的原因，到最后我直接告诉他自己将不会再使用这个手机号码。以后的联系都会通过电子邮件进行！至于自己具体在哪个国家？我不想多透露什么，就像当初和老爷子约定好的那样，我们什么都不说的话，他们定会以为我去的是德国……这样挺好的。
　　将编辑好的文字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确定自己所写的足够解释和隐瞒的时候。将其发送……那一刻，整个人本应该轻松的，毕竟隐瞒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心情却沉重得不得了！回想自己狗血的前面十九年，德国、中国！现在又是瑞士……应该算是丰富了吧？莫名苦笑，眼角也不知为何泛起泪花起来……
　　“是上次那个找你的中国男人吗？”一直开车的女人突然问道。
　　“什么？”对于女人的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上次在德国的时候，他不是找你吗？其实第二天我想赴约来着，但是你母亲的母亲却又派人找到了我。”女人一本正经的解释到，但这话却引起我的注意……难道这就是那个女人？自己母亲的故人，和子乔约定见面的那个德国女人？
　　“你……我……我母亲……”言语难以再组织，但是一想到这个女人是母亲的故人，一想到那个可怜的女人,眼泪就决堤似地，不再局限于眼眶之中了……
　　像是被感染一般，女人忙将车停在道路的一旁。不由分说的抱着自己一起哭了起来。
　　“好了……小乔，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会慢慢好起来的……都会好起来的。”女人一遍遍抚摸我的肩膀，一边说着安慰我的话语。那种感觉很熟悉，也很神奇。自己竟慢慢的变得好了起来……
　　“你能告诉我关于我母亲的事情吗？嗯……”等到情绪安定下来之后，我轻声询问着，那感觉更像是乞求。
　　“可以，当然可以！”女人忙拿出纸巾将自己脸上的泪水擦干，边擦边说着，“你的母亲，你的母亲是个美丽的女人！”女人像是看到了从前，两个眼睛开始变得空洞起来，却又突然迸射出光彩……
　　“那是我在红灯区呆的第六个年头，我像往常一样在我那个肮脏又狭窄的地方享受一个人睡觉的快乐。等我到的时候就听见周围的姐妹们说咱们这儿来了新人，还是一个亚洲面孔。要知道，那时候的我一直觉得亚洲人长得并不好看，个子小、脸小，眼睛小……反正怎么想都觉得不好看。但是直到我进门之后看到你母亲！在那片地区，我就没见过这样的！性感火辣、热力四射的比比皆是……你的母亲一样不沾，就那样坐在那儿，却吸引了我的目光！应该说那儿的所有人的眼光。那种高贵、典雅的气质是那样的不搭，可越是这样却越叫人想要去玷污它……这是哪儿所有人的想法！你知道吗？那种感觉如此强烈，强烈到连我都想要将她凌辱一番……何况是哪儿的男人！我知道你并不像听这段历史，但是我想说，那个女人！我感激她，但是我同样羡慕她、嫉妒她！后来确定了她和我们一样，都只是小姐之后，你不知道我有多么高兴……也许这就是人的可悲之处。可以想到，你的母亲在那儿会多么受欢迎！但是敢要她的人却没有几个……”
　　“够了……”女人的声音像是有魔力一般，脑海里面不断浮现着小时候自己躲在床底看到的、听见的东西……我无法接受，至今都无法接受这样的母亲。车门被我从外面狠狠的摔上，但是一下车，自己却连走路的气力都丧失了！整个人像堆废泥一般，瘫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