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 ...
-
“是啊，这的确不能算是我的梦想……”侠客眼睛离开屏幕，转向祖母大人，展颜笑道：“可这是你的梦想呀。”
———————————
“侠客……”
“嗯？”侠客觉得这个话题已经结束了，有点心不在焉，祖母大人竟然转过身去偷偷用手抹了抹眼睛，侠客不计自身得失，不求回报，全心全意地帮自己，我觉得现在在男人的心里，侠客的价值可能超过了他半生的心愿，本来是要解放网络，却收获了更珍贵的东西。
“侠客……”我叫住他。
“嗯？乐乐？怎么了？”
感觉和他的距离忽近忽远，我问他手上的伤怎么样，他还是缠着绑带，我说我想看看，他躲开：“不用了。”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没话找话恭喜他破壁成功，他对我笑笑：“那种事不用放在心上，反正会失败的吧？”似乎要不是我提起来，他都要把这件事忘记了。
“失败？”
“嗯……”侠客轻描淡写地说：“群体只知道简单而极端的感情，提供给他们的各种意见，想法以及信念，他们或者全盘接受，或者一概拒绝。”
“墙壁的破除，会让原本能做出贡献的人，因为群体的力量过于庞大，而压抑自身的独特之处，与他人趋于相同，社会缺少精英的带领，将难以获得进步。”
“思想的专‘制才是人类文明的基石，形成一股力量是更容易向前进的，相比之下，提倡建立制度，教会人服从，妈妈似乎更合适这个时代……”
“祖母恐怕要面对今后的无序了。当然无序从概率来讲，也有可能出现祖母期望的样子就是了。”
像是在讲述别人的事情，费了这么大力气，却对自己在做的事没有一点感情和留恋，在完成的一瞬间就把它扔到了一边，再不去多看一眼。
似乎他做这件事的动力只是帮祖母大人实现愿望，可他又不是为了让祖母大人开心，因为他看不到祖母大人期望中未来的景象，也不认为那真的能够实现……
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样做对他个人有什么好处？
他开心了吗？
没有，显而易见。
但他也没有不开心。
他只是无感。
笑容可掬地看着。
冷漠地旁观。
别人觉得他笑着，就是开心了，开心比较合理。
他每眨一下眼睛，我都觉得他充满了疑惑——人为什么会因为同样一件事，产生截然不同的情绪？
哪一天他们痛苦不堪，濒临崩溃……
让他们变成那样的……
也许也是因为破除了墙壁。
恰恰就和让他们觉得不枉此生的原因……是一样的。
那我只能说，他做这些，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我们的这位天才，非常喜欢在别人的身后推上一把。
在他看来，似乎送给对方最好的礼物就是……让那个人亲自品尝自己的愿望带来的后果。
让他们自己变成自己最痛恨的人。
带给自己痛苦的人……
就是当年不顾一切、求仁得仁的自己。
我突然想到：“那库洛洛呢？你帮他是你真心赞同他关于蜘蛛的理念，还是你……”也想像推祖母大人一样，推库洛洛一把，看他哪天被自己曾经得意的决定绊个大跟头？
“谁知道呢，想要的东西得不到……或是最后得到了，都是一种悲剧。”他没有直接回答，对我笑了一下，仿佛在影射什么，我还没来得及和他多说两句话，人就又被祖母大人叫走了。
……这件事告诉我们，一定要小心那些不遗余力，且不计回报的人！他们可能不是想要你死那么简单……
只不过从受惠者的角度，侠客的确是帮助了他们，你可以说侠客是送他们去到更大的平台，好让他们犯更严重的错误，摔更疼的跟头，但其实那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归根结底，还是欲望这种东西在推人进深渊。
强气女收敛了好多，她突然跟我说：“我觉得不对劲。”
但我追问她，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难道是她察觉到侠客想养成她了？
到了第六天的时候，强气女已经急躁地在屋里来回来去地溜达，距离报名截止还有四天，还不算路程耗时，她跟念咒一样嘴里叨叨着：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虽然态度上缓和了，但她觉得不能坐以待毙，与其这么干耗着，还不如去听听侠客的真实想法，想用谈判的方式解决问题，可惜她比我还天真地以为所谓“谈判”无非就是满足对方的要求而已。
她把手撑在桌子上，摆出一副老江湖的做派，开门见山：“侠客，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又自作聪明地说：“这样，我先说我们想要什么，这样够有诚意的吧？”
“我们想要乐乐参加比赛，还有4天就是报名的截止日，她必须要赶在那之前回去！除此之外你随便提……”
“方绪！”我追上来厉声喝止她，拽拽她衣服，“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之前的工作全白做了，都说性格决定命运，果然没错啊，上来就亮底线也叫谈判吗？
你以为别人会因为你开诚布公就不跟你玩虚的了吗？就这样还想跟侠客谈判？
强气女就没离开过校园，其实我不怪她莽撞，有时候出奇招是可以制胜的，但我担心她这么一说，侠客会觉得那正好啊，既然需要杨乐乐回去报名，那你就留下吧……
两个人来的，我一个人回去？
你让我怎么跟江东父老交代？
而且我现在是要优先保证你的安全啊！
可她怎么可能听我的呢，她成竹在胸给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她已经控制住了局面，叫我尽管放心……哎，我心脏病又要犯了，她跟侠客说：“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也想参赛？你怕乐乐点兵点将的时候挑不中你？”
家门不幸啊，我一手捂脸。
“其实你除了不能打之外真的没什么缺点，我可以跟乐乐说，让她保证一定带着你进入游戏……”
然后她附在我耳边，自以为“暗暗”地说：“没事，我骗骗他，到时候你还是随便挑哈。”我捂着脸欲哭无泪，我真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我，怎么总是能碰上这样的人，难道我是什么专招他们这种缺心眼的体质吗？
虽然我给她讲清楚利害关系了，也再三叮嘱了她侠客的品性，可这些天的同吃同住，侠客已经成功让她觉得他们之间有交情，潜意识里，她相信就算不是看在我这个监护人的面子上，侠客也不会伤害她的……
果然侠客问她：“你说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强气女讨厌侠客装蒜，她觉得他明明动心了，哼地一声道：“那你想干嘛？你拘禁乐乐？想把她占为己有？”
侠客居然没有反驳她！
“哦？”这下可有趣了，强气女呵呵道：“不是吧？又来？又是一起喜欢上自己监护人的恶性事件？重蹈覆辙吗？这个怎么跟传染病似的啊，简直是对女性监护人的诅咒啊，一个两个的都逃不脱这个套路！”扭头跟我说：“乐乐，贵家庭可能是药丸啊！”
她是在说之前很多为监护人争风吃醋，最后导致灭亡的家庭，而且还专门发生在女性监护人身上。
我忙说：“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谈判桌上是没有性别的，既然强气女摆出谈判的架势，纯雄性竞争就不需要侠客再把她当女人来看待了，一反平常哄着小女孩的态度，侠客放下手里在做的事，请问强气女说：“就算是这样，你又能怎么样呢？”
不等强气女发作，一双碧瞳盯着女孩发怒的眼睛问她：“就算是我想要把你占为己有，你能怎么样呢？”
女孩眼中的怒意瞬间消散，视线变得慌乱没有方向。
对方却更进一步逼问她：“就算是我现在要杀了你，你又能怎么样呢？你不担心担心你自己吗？”
侠客有点故意，强气女显然被吓到了，哭丧着脸看向我：“乐乐……”早跟你说了吧，我把她护在身后。
侠客接着说：“想要回去参加比赛，不得先要保住性命才行吗？你说的对，我这么弱，战斗对我来说太吃力了，这样的我，根本没办法养着你们两个人……”
又说：“想一想的话，两个会不会太多了？”
“……明明我只需要一个就够了呀。”微笑。
给强气女吓得，临场效果确实有点恐怖，我赶紧给她拉走了，她微缓过来一点嘴里就一直叨叨“你家人是不是都有病”！
其实我还好，因为我早就习惯了啊，你再待几个月你也就习惯了，确实应该让她有点敬畏之心，但现在这样魂不附体也太夸张了，我胡噜着她后背跟她说：“别害怕别害怕……他就是想挑拨咱俩关系，你知道炼蛊吗？放一个诱饵让大家争夺，看谁能活到最后那种，但他也不是真想让咱俩互相残杀，就是想转移咱们的注意力，咱们只顾着内斗，他不就省心了吗？”
“乐乐……你怎么总是这么淡定？他他他监‘禁你啊！”
你都这样了，我再咋咋呼呼的，要浪费多少叹号啊！
————————————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