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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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有听清夔巳在说什么，燮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夔巳也没有要继续说话的意思，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好在燮羽跟卿枍聊天经常会遇到对方爱理不理的样子，轻车就熟地开启了新话题打破尴尬：“嗯…看来这里就是那个结界的灵力源了吧。看上去夔巳是误触了这里的什么机关引起了灵力源的暴动？”
“这地方看上去只是一处普通的能量陷阱，不过既然那个攸彧说这里是灵力源，估计也是因为有所谓的隐身结界的缘故”泠星在他们醒来之前已经对这个山谷做过了探查，“估计把表面的这一层陷阱解除就能发现什么端倪。但很遗憾的是，凭我们几个现在的实力，估计到达不了陷阱的阵眼。”
“也就是说，我们这一趟白跑了？”泠凊问。
“阵眼、哪里？”泠星的“嗯”字还没出口就被夔巳打断了。燮羽看过去，发现刚刚如有实质的屏障消失了，周身恢复了让人舒服的静谧气息。
“我、可以、帮忙。”夔巳接着把话说完。
泠星挑眉，尽管这个年轻人的身上并没有任何的能量波动，但刚刚在山谷里力抗暴动能量的样子和良好的家教都无法让她轻视这个叫夔巳的陌生人。她凭空一挥，灵气构成了山谷内的景象，伸手指向了上面的某个地方。
“这个陷阱的阵眼就在这里，这只是一个最普通的陷阱，除了能量比较强大，只要破坏掉这个阵眼，陷阱就会停止运作。不过你刚刚花了那么大力气来抵挡暴乱的能量，现在还能破坏掉它吗？”
“可以。”夔巳说话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点疲倦的意味。
阵眼离山谷入口不算远，站在山谷入口就能看见，本以为夔巳会强闯，但他只是坐在原地，默默地说了一句什么。
燮羽离得近，听到他说的是“炸弹果种子，生长吧。”
话音刚落，燮羽只感觉自己的右手感应到了什么似的，里面那股既非器之力也非御器诀力量的能量隐隐地在颤动。
然后他们就惊讶地看到，阵眼的地方肉眼可见地凭空生长起一株从未见过的植物，结出黑色的巨大果实，然后轰然爆裂。
整个山谷轻微地颤动了一下，狂乱的能量乱流消失了。隐藏其中的灵气源法阵终于是显现了出来。
刚刚还乱麻似的能量流像是过了一把梳子，安静有序地顺着法阵的规律流动，空气中淡淡地能量气息随着运转慢慢变得浓郁，汇聚到一起被法阵运送到另一处地方。
灵力源恢复了正常，现在有办法解开那个隐身结界了。
燮羽转身想向夔巳道谢，夔巳却已经走出几步，走路的身影略微有些摇晃，看来身上的虚弱还并没有完全消退。
燮羽上前想帮忙搀扶一下，被夔巳有意识地躲开了，他脸上带着浅浅的有明显的疏离感的微笑：“谢谢你们的、帮助，接下来、我自己一个人走好了。”
轻轻的话语硬生生地把燮羽的好意切断在半空中，燮羽伸到一半的手讪讪收回，面对这样的疏离有些微的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只好露出一个笑容：“谢什么，你不也帮了我们的忙吗。那个……如果你要一个人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夔巳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这边泠星倒是对夔巳展现出来的奇妙能力表现了十足的好奇：“他身上没有出现任何的能量波动，但是却凭空创造出了那株植物……那株植物也是从未见过的物种。”
泠凊附议，那株植物至少不是这附近生活的物种。
“那这么说，他要么是有特殊的办法把植物种子传送到阵眼并且促使植物生长，要么就是……”
夔巳在那个地方凭空创造了一枚种子。
泠星没有把话说完，但泠凊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不过更令她在意的是燮羽的那一番话，那看向与夔巳告别回来的燮羽，神色阴晴难辨。
为什么他能那么肯定地确定一个人是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呢，一般来说这种违背人们常识的东西是不容易想到的才对。
近两天相处的一些细节慢慢地都浮上心头，尽管平时和燮羽僵到除了日常必要的交流一句话也不多说，但是作为妹妹怎么可能会注意不到燮羽身上一些细节的违和感呢？
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串起来，她像是反应迟缓的人一样，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事情的真相。失去亲人的痛苦一点点地弥漫开来，但是看着那个生龙活虎的人，这种痛苦又带上了一点镜花水月的迷茫。她心里又升起一点恨，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去恨，恨这个人披着燮羽的皮囊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是去恨顾宁真的失手害死了燮羽？
一时间各种情感撞得泠凊晕头转向，她发现自己既没有办法痛苦也没有办法怨恨。
泠凊迷茫地看着脚边因为灵力源修复成功而傻乐的大白，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什么都不懂真幸福啊。她在心里默默地叹气。
几人与夔巳分道扬镳，又重新回到了山上那个洞穴的门口，大白猛地扑倒洞口，这次洞口那层看不见的结界这次倒是没再把大白再弹开。
洞口的禁制闪烁出琉璃般的光彩，掩映出一个复杂古朴的印记，印记化为点点星光散去，洞口的结界也消散无踪。
大白平稳地落地，兴高采烈地甩起了蓬松洁白的大尾巴，回首朝着洞口外围观的几人叫了几声：“喵喵喵！”硬是把本该娇柔婉转的猫叫叫出了汪星人呆傻的感觉，带着十足的得偿所愿——“快跟上”。
燮羽忍俊不禁地依言跟上，进了山洞，预想中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并没有出现，洞内因为没有光源确实是一片漆黑，但所有的东西却看得清清楚楚，让燮羽不由自主生出了这山洞是自己身体一部分的错觉。
洞穴并不是怎么的深，一条小路走到底，尽头处是一个石台。石台不知道是由什么东西做成，黑亮光滑，燮羽联想到了外面山谷两具巨兽尸体上的鳞片。
石台上正是一个像鳞片一样的东西，光滑的表面反射出自己的样子，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东西，燮羽却在目光对上的一瞬间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气场。
他怔了怔神，一瞬间感觉到了穿破时间的微风从脸畔吹过，听到千山万水间万千生灵的窃窃私语，鸟儿振翅而飞，山泉汩汩流去，甚至两具巨兽尸体的点点无奈与愤怒。无数的声音穿过他的身体，而又飞快地离他远去。
他自然地放松身心，全然沉浸在了这玄妙的状态里。
俶尔醒转，他居然感受到体内御器诀的力量充盈了不少。下意识地看向泠凊，发现她也在似有所感地垂头冥思。
泠星眼神微眯，露出一个带着琢磨意味地笑容：“这个是个好东西啊，我现在有些怀疑你们这只可爱的小宠物究竟是个什么物种了。”
大白爬在石台上，两眼直直地盯着那枚鳞片，尾巴狂甩，就差没有伸出舌头疯狂哈气了。听到泠星提到它，它偏头看了看，脸上一副天真无害的蠢样。
燮羽上前拿下了这枚鳞片，在大白眼前晃了晃：“你这么焦急地跑进来，就是想拿到这个？”
大白点点头。
“你怎么知道有这东西的？”燮羽两指拈着这枚鳞片翻过来翻过去地看，也没看出到底玄妙在哪里，又继续问道：“你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吗？有什么用吗？”
大白像是知道问题的答案，摇头晃脑手舞足蹈地想向燮羽解释清楚，不过尽管大白把自己演绎成了一只抓耳挠腮的猴子也还是没有跨越种族间的语言障碍，最终宣告解释失败。
燮羽拿着鳞片又问了问泠星，结果泠星看了半天，最后也只是说道：“刚刚看你和泠凊确实感受到了什么，但我却只有一点淡淡的感觉，不过确实这一点点地感觉也确实让我感受到了这里面很巨大的……怎么说呢……感觉像是更高一个层面的力量，至少我并不能理解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能量，只是单纯地感受到了它的博大。”
泠星说得很模糊，不过也证实了这枚鳞片的强大。
燮羽本想把这枚鳞片交给大白，大白却屁颠屁颠地把鳞片放进了燮羽随身携带的包里。
难不成大白带着他们过来，只是为了给自己捡个好装备？这个想法不禁又勾起了心里的穿越小说主角论，燮羽心里一下子有点飘飘然。
拿到鳞片之后，跟着大白来到鬼冢山脉的事情也终于算是完了。燮羽和泠凊带着大白离开山脉。
走出湖中小岛的时候又见到了遮天蔽日的两具巨兽尸体，燮羽不禁问了问泠星：“阿姨你知道这凶兽是什么物种吗？”
泠星飞到空中，居高临下地观察了一番，回来时脸上明显带着凝重的表情：“玄黑鳞甲的巨口凶兽，我倒是在某些古籍上见过类似的描述，如果判断没有错误的话，这两只可能是传说中的凶兽饕餮。”
“饕……餮？”泠凊歪歪头，学者泠星的念法念出了凶兽的名字，看上去像是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燮羽一脸震惊，没想到异世界居然也能有中国老祖宗们记录过的凶兽，听起来似乎还跟中国的饕餮有几分相似的地方。
兄妹两好奇震惊了一会儿，才缓缓反应过来——既然是古籍中才有记载的上古凶兽，为什么会横尸于此？
燮羽试探性地问了问：“古籍中记载的饕餮，实力如何？”
泠星脸色愈发凝重起来：“按照古籍中的记载，饕餮贪食，巨口可吞食山川。如果真的如古籍中描写的一样，能够毁灭山川的话，起码也是圣凶级的凶兽。圣凶级的凶兽相当于至少是我这个级别的高手了，一次灭杀两只饕餮，看伤口似乎凶手还带着游刃有余的戏弄，凶手的实力……”她顿了一顿：“至少有黑级器圣。”
燮羽和泠凊都不禁倒吸一口气，黑级器圣，那也就是说修炼到了“器”之力巅峰的人。
至少有黑级器圣实力的人，两只上古凶兽的死，以及拿到的这枚神奇的鳞片，燮羽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关系。
这个想法让自己不安起来，燮羽连忙加快了步伐，与泠凊大白早早地离开了山脉。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