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爱》言不由衷

8、烟雾弥漫

　　难以去证明,无意去说明,凭呼吸都能肯定。从两个眼神，培养了爱情，言语里却无记认。
　　抬头是明月，但觉烟雾弥漫。
　　——梁咏琪《烟雾弥漫》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她专心地研究她的小说,因为有了秦炎的帮忙进度加快了很多。他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仿佛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他,经他润色修改的章节感觉精致许多,不似原先的冗长罗嗦。就是有的时候很大男人，正如现在的情况。
　　“我来晚了。”一手跟朋友打招呼，一手不忘牵牢她,就怕一个转身让她给溜了。
　　拒绝无效，他一定要带着她去参加好友间的聚会，不管她说的是yes还是no。虽然很霸道，可是自己好象乐在其中很幸福的样子才是最怄的。
　　“哦？还带了小女友。”众人开始起哄，林清渔的脸很不自然的红了,急忙解释:“我……”，不是两个字还没出口,就被他打断。
　　拉着她坐下，开始一一介绍：“陶炎、江逸飘、余励恩，我们四个是同班同学，室友。林清渔，我女朋友。”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这样介绍，其实感觉美美的,跟她一起的感觉出乎意料地好。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不让她抽出来.
　　“你饿了没有？”靠近她，压低声音很轻地问。可在其他人的眼中，也是特别惊讶,众人没有料到秦炎会有如此细致的一面。
　　于是，又迎来一阵起哄，将氛围推得很高。没有人注意到,陶炎的神色有些担忧,直到一个声音打破了大家的喧闹.
　　“你们怎么像一群孩子似的，在闹什么？”突然传出的女声让大家都止住声音，秦炎和林清渔同时抬起头。
　　林清渔看见一个穿着很时尚的女子手里端着一盆水果，站在那里。俏丽的脸庞在一头波浪卷发的衬托之下显得更加风情，高挑的身段玲珑有致，大美女啊！可灿烂的笑容在看见她和他两只握在一起的手的时候突然消失了，而且她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身边的秦炎，这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你回来了。”倒是秦炎转头避过她的视线问道。
　　“恩，有一阵子了。你有新女朋友了？”感觉有点酸酸的，连神经比较大条的林清渔都看出事情有些端倪了。原本很高涨的气氛也变得很尴尬。
　　她的神色黯淡了下来,就呆呆地站着,陶炎拉过她坐在自己身边，一只手搭上她的肩,像是无声的安慰。
　　“我去下洗手间。”匆匆离去，可是还是被林清渔看见低着的眼角亮亮的东西，是眼泪吗？看向秦炎，他的脸上没有表情,眼睛低低地垂着。
　　“你叫她来的？”对上陶炎的视线。
　　“是。”依旧一副嘻嘻哈哈、玩世不恭的神情。
　　“为什么？”大家都感觉气氛的剑拔弩张。
　　“你不是早就知道她回来了吗?要不,也不会做好准备。何况,今天只是朋友之间的聚会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他翘首以待,惟恐天下不乱.
　　“我还有事，我们先走了。”站起身，拉着她的手离开。
　　没有选择的权利，手被人拉着，只能做跟屁虫,就连拜别都是仓促地很。可是他的手却越握越紧，已然超过林清渔能够承受的范围了。
　　“哎，疼。”简单的两个字唤回失神的秦炎。
　　“对不起。”急忙松手。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秦炎，他一向都是认真专注的人。她明白了,他还爱着那个女子,而她,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而已,是报复还是想刺激她?
　　他的脚步慢了下来,两人并排走着。
　　“她是你的女朋友？”小心地问，连自己也奇怪为什么说出口的语气那么软弱，而且忧伤。
　　“是以前的。”听到这样的回答并不能让她松口气，反而更加凝重。
　　“哦，以前的。”喃喃说道，思绪早就乱飞，想象他们站在一起的画面会有多协调。一对璧人，自己呢？应该站在什么位置，他们的身后？还是根本就不应该出现。
　　“她叫什么名字?”她应该会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吧,才配得上那么美丽的人。
　　“苏颜,苏州的苏,颜色的颜.”他为何回答地那么顺畅,是他自己迫不及待地想念出她的名字吗?还是曾经念过无数遍,早已深深地刻在记忆的习惯里,难以磨灭。
　　自己变得如此患得患失,因为他,多接触一天就多喜欢一点。她害怕,自己快要忘记初衷,也快要习惯有他的一切。
　　林清渔没有再说什么,她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两个人默默地走,走过半个城市,不说话,只是单纯地走路,走路而已。然后,他回他的家,她回她的家。
　　为什么,比平时要累得多?连心也感觉到了.她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仿佛没有一丝力气。
　　不快乐的事情一向都可以自动过滤掉的，可是这次，对林清渔来说，仿佛变难了。
　　秦炎会为她失控，即使他们已经分开了。可是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很明显，他的反常代表着在乎吧！何况，他从来没有说过喜欢自己，很清楚地记得他说的是给彼此一个机会，仅此而已，再没有其它的吧！
　　也许，她伤了他的心，他们在怄气，很快就可以和好了。而自己，只是一个和事佬，功成的时候就该身退。可是以后，谁会负责喂饱自己，负责斗嘴，负责斟酌小说的文辞呢？越想越是伤心。
　　破天荒地没有碰电脑,从厨房里找出一瓶红酒和一个玻璃杯。开酒器上的金属接触到皮肤的感觉让她有些胆怯,她开始不懂自己,开始讨厌自己。双手齐向下压,橡木塞只出来了一半,她奋力一拔,连带开酒器都飞得老远,撞在墙上又落到了地上,发出强烈刺耳的声音。
　　倒入高脚杯中,直到快要没出.打开电视,新闻频道正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大事关她个小人物什么事,小事又何必挂心,既而又关上。端起杯子,缓缓送向嘴唇。记得许多杂志上都写道:“每日饮红酒对身体有益,可以长寿,还可以滋养皮肤,达到减肥的效果,百益无一害。”湿湿的,冷冷的,酸酸的,涩涩的 ,这就是红酒的味道。转动手里的杯子,看着这种红色晶莹的液体,有那么多的功效,真是不可思议。
　　“为什么他不解释,真的就一点也不在乎我的感受?”两杯红酒下肚,就已经有些口不择言,眼神朦胧,却不断有泪水往外溢。
　　　又是一杯，平日里喝水的速度也不过如此。没过多久，一瓶好好的张裕干红就被糟蹋掉了，不过，若是红酒都是这般喝法，那些酒庄也赚发了。碎步踉踉跄跄，东歪西倒地在茶几，沙发，墙壁，料理台的帮助之下终于寻着一瓶做菜用的白酒。忍不住，与地面来了次亲密接触，所幸，酒瓶她是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怀拥稀世珍宝般。身子勉强撑起，一跃正好倒进长沙发中，旋开瓶盖，径直将瓶口放入嘴中。
　　“咳，咳”躺着喝酒容易被呛着，“对，妈妈，妈妈教过我的，乖孩子不可以躺着吃东西的。”然后挣扎着坐起来，却把大半瓶的酒泼了一半，“啊，我听话，不要喝我的酒，我坐起来，我起来喝。”咕噜一声，剩下的半瓶酒就见了底，而她却不停地吐着舌头，被辣到了。
　　口渴，很干，特别怀念水的味道。桌子上一下子冒出了好些个茶杯，试了半天，才摸到杯子，不管里面的水是否干净，直接倒在嘴里。喉咙有些麻痛，可眼皮却已经睁不开，倒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隐约觉得有些冷。头痛欲裂，却也管不了许多，跌跌撞撞爬到了床上，踢掉被子，埋头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