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爱》言不由衷

23、李 叙

　　“妈，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林清渔卯足劲跟她妈撒娇，女人的心肠总会软一点。常言说得最妙：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我就知道，你怎么那么孝顺，请我吃饭。原来别有所图，那还是算了，我就替你省钱吧。”说着就起身，佯装要走的样子。
　　“妈，妈，不是的。我的意思是，你心肠又好，长得又漂亮，而且我是你的亲生女儿，是你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是你生上的一块肉。现在又含辛茹苦把我抚养成人，我孝顺你不是应该的吗？”她急忙解释，“可是，你也不愿意看到我难过吧。我从来没见过爸爸那么严肃地跟我说话，他一定是很认真的。怎么办？我也不是说现在就要你们接受他，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连他的面都没有见就否定了他？即使不相信他，也该相信我，我不会亏待自己。”
　　“这……”看见妈妈有些动摇，她又继续：“难道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吗？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的感情，以后要跟我在一起过一辈子的人，我都不能自己选择吗？现在的社会是自由的，我希望过我自己的生活，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不对吗？”
　　“你说的很对，妈也知道，可是有些事情也是没有办法的。”妈妈终于开口。
　　“什么事情？”她知道，谜底就要揭开。对症下药，她还是会的，不先找到父母反对的原因，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他们在一起的幸福是她和他花费了许多时间和精力的努力，有过许多的错过，可她不想让这一切成为泡影。她希望，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
　　“你应该听说过咱家和李家的渊源吧。”妈妈的眼神和口气里都有一些担虑。
　　“我知道，爸爸和李叔叔一直都是好朋友，而且他还救过爸爸。以前，就听爸爸提过，他和李叔叔打小就一起长大。有一年夏天，爸爸在游泳的时候突然被闸口的水流冲了很远很远，水很大也很急。大人们知道了也不敢下去救人，是李叔叔，衣服都没有顾得上脱，就“扑通”一声跳下去了。他们一直被冲到水流快要入江的关口，那岸边是一片茂密的芦苇丛，李叔叔拼着全身的力气将爸爸拖上岸。若不是李叔叔，爸爸也没有今天。”林清渔讲着自己听来的故事，她也一直能够明白父亲和李叔叔之间的感情，生死之交。
　　“对。其实除了这，你李叔叔还帮过你爸爸。”林母的声音有些颤抖，“你知道爸爸以前开过车子吧？”
　　“恩。”她的印象中好象记得在自己上小学的时候，父亲是厂里的司机，经常出差送货到外地去。
　　“有一年，你爸送货去浙江。路上遇到大风雪，被困在路上，是你李叔叔连夜借了辆小篷车带了一车的食物和棉被去找他，后来还找了许多人帮忙处理掉路上的积雪才让你爸能够顺利地把货送到。还有，单位后来分房子的时候，他也主动让给咱们家，他说你是女孩子老跟父母住一个房间不好。还有，你和李叙刚上学的时候，我们没有空接你，他就带着你们俩，让你坐前面的杠子上，立叙坐后面的车凳，结果把他的脚轧进车轮里了。这些，你记得吗？”
　　“我记得。”其中有许多事情都是很早以前发生的事情，可她不明白母亲翻这些旧帐跟她的恋爱有什么关系。
　　“我们欠你李叔叔的太多，欠李家的太多。这个世上，最难还的就是人情啊！”林母突然感慨起来。
　　知恩图报，这个道理她也明白，而且她也不反对父母这样做。而且，她知道，父亲对李叔叔的感情就好象是手足一样，他的一切都愿意与他分享。
　　“所以，我们都希望你能和李叙在一起。”妈妈终于说出了最具体的事实。
　　天啊，现在的社会居然也会发生以身相许的戏码，他们的意思是把她当作报恩的方式了，“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
　　“我们就是太替你考虑了。你跟李叙从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的感情基础，相信将来的相处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且，他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一表人材，人又聪明，谦逊有礼貌，对长辈也很尊敬，而且又有学识，从任何角度来看都是无可挑剔的。”林母对于李叙一直都是很满意的。
　　“可是我不喜欢，不管他多好，我都不喜欢。没有感情基础，怎么能够长久？”林清渔坚信，没有爱情的婚姻是绝对不会长久的。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你们在一起时间长了，自然就会有感情的。”突然发现，母亲的口才也是相当厉害，不去做律师有些暴殄天物了。
　　“他不是一直在外面吗？退一步讲，就算我愿意跟他培养感情也没有机会啊？”
　　服务员送上她们点的菜，林清渔没有注意到母亲的脸上露出了放松的笑容。
　　“他就要回来了。”母亲的话差点就让她嘴里的汤喷出来了，怎么那个家伙要回来了。那么就是说，一切的原因都在这里，他要回来了。
　　林清渔终于明白什么叫做食不知味了，吃饭的时候，她一边埋怨多年不见的李叙怎么突然回来，另一方面又在思考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