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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06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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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章以正史为依据
从馆陶公主府府邸与小霍同学告别后的三年之间里,陈玉娇再也没有出现过在帝京。
替她传送消息的只有信鸽与带信人,就连馆陶公主都见不到她。不过,小霍同学与馆陶公主还有幸能够在每年要过节的时候,能够见到一面的唐泽雨。因为他是来替陈玉娇送过年礼以及带来她的亲笔信件。
时间是个很奇妙很玄奥的东西,总是会在期盼中变的漫长,忽略中飞速流逝。
公元前122年的春天,在嫩绿的枝芽里,悄然而发。
这一年的小霍同学已经是一个年满18岁的成年人了。他那传奇的一生,早已在去年的时候,就拉开了序幕。去年的四月里,年仅17岁的他,跟随他的舅舅卫青出战漠南,封获冠军侯。
陈玉娇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很是替小霍同学他高兴。
霍家与卫家在朝堂上的位置是越发的稳重,帝王的看重,让他们渐渐有了底蕴与资本。
从沙漠深处工作室里忙完了活计回到茂陵田庄的陈玉娇,此时此刻正悠闲地坐在了满是芭蕉绿叶遮挡的院子窗棱下,慢吞吞地看着小霍同学与馆陶公主写给她的信件。
窗外的阳光很好,暖暖的透过窗棱落下,落在她一身燕居的棕色粗面裋褐衣上,那种静谧安宁的感觉,倒是让她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触。
半靠在舒适的垫着靠垫的椅背上,陈玉娇一边看着信件,一边同坐在书桌对面的唐泽雨说笑:“我亲爱的小伙伴,你到底做了什么,让馆陶公主这么开心,她的字里行间全然都是一片幸灾乐祸的围观打酱油心态啊!?”
唐泽雨头也不抬的地看着他系统给他送过来的书籍,柔声说道:“馆陶公主从董偃死了之后,就一直郁郁寡欢的,历史上记载着也活不了数年后,就去世了的。具体是什么时候离世的没有记载,不过我看也快了。所以每次传信给她,总要告诉她一点好消息,让她开开心心的才好。”说道这里的时候,他微微地顿了顿,然后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说:“我让她对天发誓,不可以将这卜卦的内容告诉别人,然后才告诉了她一些关于刘彻的事情,卫家的事情,以及未来的事情走向。”
陈玉娇听得瞪大眼,觉得不思议,好奇地反问:“啊,你居然在剧透?你不怕系统君给你脑袋电击啊?”
“我可没有剧透,我说了那是师傅‘明山老人’当年卜卦留下的推断,做不得准,只能做参考。”唐泽雨难得地坏笑起来,“然后么,你也知道,刘彻留下了一些暗卫与人手在馆陶公主府,那份卜卦的信息,最后自然会出现在刘彻的面前。最后他要怎么做,就完全不关我的事了。”
“所以刘彻神经病一样的做出的事情,怪不得馆陶公主会这么开心。”陈玉娇接下了唐泽雨的话头。
馆陶公主的信件里说,因为刘彻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刘据会早夭的消息,所以决定要封他为太子,一来是想要用太子的贵重身份压住他的命魂,不让其早夭。二来么,自然是政治上的考量,他需要卫家与霍家帮着他打天下平乱边境呢。
可是,明山老人这块招牌,名人效应是在是太大了。
当年留下的卜卦,没有一个不成为现实。
“所以,亲爱的小伙伴,你这是帮我这身体的原主复仇么?”陈玉娇恍然明白过来后,自然也是开心的很。
这种无声无息的给仇人最珍视的人的头上悬挂上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简直不要太爽。
卫子夫最看中的是她的这个儿子,可这个儿子却是早夭的命格。卫家的光耀最终是昙花一现,所有的一切都会是镜花水月。这样的消息,不仅仅是传送到了馆陶公主与刘彻那里,还有唐泽雨刻意结交的朝廷中的人。他们会按照唐泽雨的吩咐,把这些消息,一点点的传送到卫家与卫皇后的耳朵里。
就如唐泽雨在公主府邸里,明明知道房梁上躲着暗卫,而刻意地稍稍拔高音量,亲口告诉馆陶公主的那样:“卫子夫她这一辈子,就只能是皇后,她已经走到了尽头。她不会有儿子,有了儿子也是早夭的儿子。她会白发人送黑发人。”
馆陶公主的回信里,一字一句都带着复仇后的快感,那种把仇人置于煎熬中,且仇人没有办法反抗,还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走向覆灭,那种感觉简直真的是太美妙了。不用自己动手,仇人自己都会把自己折腾死,真的是爽快。
人争不过天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重视的人与物从眼前消亡。
陈玉娇更是相信,馆陶公主当初受过的那些憋屈,在得知了这一份出于明山老人亲手的卜卦后,绝对不会没有动静。以馆陶公主的性子,绝对是会火上浇油。所以才会有这一封字里行间都是‘痛快’二字的回信。
看完了所有的回信后,陈玉娇伸个懒腰,然后懒懒地问:“按照馆陶公主说的那样,刘野猪是打算四月里就要册封皇太子了?”
“以正史记载为准!”唐泽雨笑着回答了她。
公元前122年,元狩元年,农历四月,卫子夫的儿子刘据,被封为皇太子。
这个皇太子,就是历史上那个死在巫蛊之祸里的卫太子。
陈玉娇来到了西汉这个时代后,每每静下来翻阅系统君传送过来的资料,尤其是看到这么一段话:“卫太子刘据(前128年—前91年),汉武帝刘彻嫡长子,母为卫皇后。刘据生于元朔元年(前128年)春,于元狩元年(前122年)夏立为皇太子。刘据成年后,汉武帝每每巡游天下,便以国事交付太子刘据。太子为政宽厚,屡屡平反冤案,深得民心。征和二年(前91年),刘据在巫蛊之祸中被江充、韩说等人诬陷,因不能自明而起兵法抗诛杀江充等人,汉武帝误信谎情,以为太子刘据谋反,遂发兵镇压,刘据兵败逃亡,最终因拒绝被捕受辱而自杀。”
当初卫子夫与刘彻是怎样达成的协议弄死了陈皇后陈阿娇,那么这个仇,自然是要报的。老天有眼呢,最终刘彻看重的这个儿子,终究还是死在了巫蛊之祸里。
真是苍天有眼,看会饶过谁?!
晚春过后,便是初夏。
节气的变换总是来的很快,谷雨过后,下雨的日子越发多起来。
眼看就要迈入农历五月里了,可这淅淅沥沥的下雨,似乎就没有打算停下来一样。
陈玉娇前几日在系统君SSS-02的指导与配合下,终于完成了一批武器与工具的制造,并且将其中一部分通过传送门,自己亲手累死累活地搬到了茂陵田庄的地下仓库里存放起来。至于男友兼小伙伴唐泽雨要求给田庄制造的新耕种工具,自然也是一并带了回来。
与唐泽雨一起呆在茂陵田庄里的这三年来,陈玉娇也算是弄明白了目前她与唐泽雨要的事情的大致脉络。
他们两人是来做后勤与辅佐工作的,最为重要的是,要记录下河西战役的场景,并找人雕刻下当时战争的场面,将这些石雕,分地点埋藏在地底,等着日后作为证据。还有一点呢,便是要留下各种战争的器具,作为将来考古的依据。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未来的那个华夏帝国里的绝|密|级|机|密。
生离死别,人间之苦。
就在这一年初夏,迈入农历五月的时候,帝京传信来说,大长公主刘嫖病了,病的很厉害,卧床不起。
帝都使者遣信来说,刘嫖想见见女儿,说假若这次不见,有种感觉,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陈玉娇收到信件的时候,正在同唐泽雨讨论河西战役的战场地图地势分析,他们两人正在琢磨着要把剩下的那一部分留在沙漠工作室里的武器给运送到河西战役的战场,那一批武器,是要留给小霍同学的。
可馆陶公主的来信,瞬间就打乱了正在商讨的话题。
“阿泽,正史与野史上都没有记载着馆陶公主离世的时间,想来是被刻意抹去的。”陈玉娇在读完了信件之后,忽然想起了心中的疑惑,“当年馆陶公主做下的一些事情,让刘彻的心中恨意深刻。我有时候在想,这种刻意的抹去,应该是一种报复吧。其实这样也好,馆陶公主的这一生啊,也就这样了。”
“别在那里胡思乱想的,收拾收拾行囊,带上换洗的衣衫,我送你去公主府。”唐泽雨不慢不紧地亲手收好了地图与资料后,这才拉着陈玉娇的手走出书房,然后说道,“我可能不会陪你留在公主府,田庄这边还有事情要等着我处理。送你过去后,我当天就要回来。你留在那里,不论说话做事,要多留一个心眼才是。”
“嗯,放心,我知道的。”
前去公主府府邸的途径有很多种方式,可这一次,他们倒是正大光明的选择白日通过传送门,直接去公主府邸那一所刘嫖留给陈玉娇与唐泽雨客居的小院落。
这所小院落,在陈玉娇居住离开后,刘嫖就让人给打扫干净了锁了起来。
陈玉娇与唐泽雨通过传送门过来的时候,还是自己从屋子内把院落的锁撬开,才走了出来。馆陶公主府邸里的人,见到他们两人如此突兀的出现,刚开始也是很吃惊,不过想到这两人与明山老人有关,心中好奇归好奇,也就没有那么强烈的想要知道他们怎么来去的。
两人来了之后,也不多客套废话,直接一起去见了刘嫖。
此年的馆陶公主,已经是六十七岁的高龄的。在西汉这个年代,各种条件的有限情况下,皇族能够活到这个年龄,当属不易。这些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馆陶公主刘嫖她也经历了太多的人生的大风大浪,大起大落。
当陈玉娇亲眼见到了沉疴床榻的馆陶公主的时候,觉得有些违和。仿佛这三年来的别离,公主府的时间已经过了三十年。
两鬓霜白的大长公主,仿佛在一瞬间,就已年华老去。
“阿母,娇儿来看你了。”陈阿娇坐在了伺婢搬来的小杌子上,守在了刘嫖的床前,低声的唤着她。
许是这熟悉的声音,将刘嫖给吵醒了。她睁开双眼,迷茫的眼神在见到陈玉娇的那一瞬间,变得清晰无比。“娇儿,你回来了?阿母可想你了,终于把你给盼回来了。”这话一说完,便是剧烈的一阵咳嗽。陈玉娇便伸手轻轻地抚拍着她的背,出言安抚着说,“阿母别急,娇儿回来了,暂且不走的。阿母好生将养,娇儿还等着带阿母一起出去游玩呢。就像小时候阿母带娇儿出去玩耍一样。”
精致华美的屋子里,笼罩着一股浓烈的中药味儿,即便是打开了窗户,也怎么散不开去。
刘嫖病是病了,可是并不代表她看不见。陪在陈玉娇身边的唐泽雨一言不发,在刘嫖见到他后,他才轻言细语说道:“公主,我娇娇留在这里。你安心养病,娇娇才能安心。一切你放心,有我在,娇娇便会一切幸福安康。”听着他的承诺,刘嫖肯定地点头。唐泽雨又道,“我还有事情,不能久留在这里,就先告辞了。”话音落下,便向着公主点点头,离开了这里。
等着唐泽雨离开后,刘嫖这才伸手抚摸过陈玉娇的面庞,看见自己的女儿依旧如往日那般娇俏貌美,更重要是眼神里那一抹安详宁和与幸福,刘嫖会心一笑,对陈玉娇说道:“唐小公子他对你很好,阿母也就放心了。娇儿,阿母怕是时日不多了啊。”
“阿母别胡说,你会好好的。”陈玉娇最怕听见这些生离死别的话语。
刘嫖没有理会她,倒是很自在释然地笑起来:“人都有老去的时候,怎么可能一直活下去呢?”顿了顿,不等陈玉娇插话,又说道,“阿母想在最后的日子里见着你,所以阿母去信给了唐小公子,希望他能将你送到阿母身边来陪陪阿母。娇儿,你能来,阿母很开心的。”
“阿母……”陈玉娇一时间语塞,这一幕,让她不由得想到了刚来这个时代的时候,身体原主父亲离世的那一幕光景来。
除却心酸,便是难过与无奈。
这个身体身边关心她的亲人,都一一的离去了。真的是人争不过天命。
陈玉娇留在刘嫖身边,同她小声的嘀咕说话。不一会儿,刘嫖便疲惫的睡下了。陈玉娇这才走出房间来。
这一走出房间,却见唐泽雨还在等着他,便问道:“不是说有要事离开吗?怎么还没有回去?”
“不急,总要见到你好好的,再走也不迟。”唐泽雨笑了笑,唤来侍者,吩咐他们把陈玉娇之前居住的小院子打扫干净,便牵着她的手,两人踱步到了花厅里,这才继续说起来,“你留下来呆在这里也好,省的小霍同学到处找你。那边一批的战甲都做好了,你迟早要送到他手里。你在帝京里,倒也方便与他见面。我也不想他来茂陵的田庄。另外呢,你要小心朝堂上的一些人,毕竟你的存在,始终是他们的忌惮。馆陶公主一旦去了,没有后援的你,定会成为他们动手的对象……”
“我都知道,你别担心,阿泽。”陈玉娇听着唐泽雨啰啰嗦嗦了一堆后,也不由得笑起来。
现在的她,倒是与好多年前的陈阿娇一样了,都是别人想要动手的对象。当初的陈阿娇是绊脚石,挡住了别人的路。如今的陈玉娇是个宝,那些当初嫌弃她挡路的人,又想要争夺了。
在交代完一堆注意事项后,唐泽雨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接下来的日子里,便是陈玉娇留在公主府邸里照顾刘嫖。
农历五月里,匈奴的士兵又偷袭了上谷郡。这一直乱糟糟的边境问题,很是让朝廷头疼。还有一个好消息呢,便是张骞在滇国发现了去印度的古贸易路线。
陈玉娇离开了三年后,又一次回到了公主府,这个消息自然是有公主府里的探子上报给了刘彻。
所以,在陈玉娇来到公主府三天后,又见到这个身体的前夫,刘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