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受驭夫》VAINY

19、第 19 章

　　缓缓睁开眼睛，渐渐看清楚面前的事物，安宁立刻又闭上眼。
　　坐在床边的东方玉嘴角抽搐：“醒了就别装睡了。”
　　安宁只好勉勉强强地再度睁眼，撇着嘴角，委委屈屈地样子：“玉哥哥……”
　　“说你笨你平时还狡辩！做什么事情都不经大脑的！你是小看了我还是觉得自己很厉害？！平白无故你要冲上来做什么？！”东方玉劈头盖脸一顿骂。
　　安宁有些痛苦地闭上眼：“头好痛……”
　　“怎么了？”东方玉又急问。
　　一旁候着的段守上前，切下脉，放下：“放心，没事儿，他在装。”
　　安宁苦着脸又睁眼，瞪了段守一眼。
　　段守耸耸肩：“得，我还是先出去，免得有人嫌。”
　　安宁急忙要拦住：“别呀，我不嫌弃你。”
　　东方玉抱胸，看着他。
　　安宁心虚地移开视线。
　　段守已经识趣地退出了房间。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奇怪。安宁偷偷地瞄一眼东方玉，后者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他。
　　“说吧，”东方玉开口，“你昏睡这段时间里我一直琢磨，你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
　　若说安宁替他挡了这一掌，他不感动不心疼那当然是假。事实上，他在床前一直守到安宁醒过来，几乎也没有怎么合过眼。也好在林一龙当时并未想要置谁于死地，那一掌并未用上太多功力。但是，感动归感动，教育还是要教育的。他一直在问自己，到底是哪里让安宁觉得他靠不住的？
　　安宁撇嘴，撑着要起来。东方玉便扶着他坐了起来，背后垫了两个枕头靠在床头。
　　“我，就是下意识的嘛……”安宁低声咕哝，有些委屈的意思在，“不想看你受伤……”
　　东方玉听了，这火是确定发不出来了。只得长长叹口气，或许也是为了掩盖心中油然而生的一抹悸动。
　　安宁继续嘀嘀咕咕：“一想到你会受伤，你会痛，我就觉得心里也不舒服……我又这么笨，又不能与你比肩作战，一想到这个就会觉得好着急，着急得想哭……”
　　说着，竟然真的眼睛也雾了。东方玉慌忙伸手拍拍他的头：“好了好了，我也没有怪你啊……我也是着急啊，看你受伤我也难受啊……”
　　安宁索性放开来，小声啜泣。
　　东方玉没想到还有这一招，心里有些后悔方才是不是太凶了些，是呀，人才为他受了伤，身子也不好受，自己不但没有感谢，还这么严厉。教育孩子也是要看时间的，怎么就不能等他伤好了再说呢……
　　“别哭，”东方玉抬手用拇指轻轻抹掉安宁脸上滑下的泪水，“你一哭我怎么继续骂你呢……”
　　“那就别骂了么……”安宁抽抽鼻子。
　　“好好，不骂了不骂了。”东方玉说，“乖，我也是担心你。你说看我有危险会着急，就不知道想想我看你受伤也会难受得要死啊。”
　　安宁才乖乖地点头：“嗯，下次保证不会了。”
　　也不去管他这“保证”有多少含金量，东方玉见他终于止住了眼泪，一颗揪着的心才终于又舒开。
　　“饿了吧？”东方玉问，“你都睡了两天两夜了。”
　　安宁点头：“一醒来就饿了，一直没敢说……”
　　东方玉忍住眉毛抽跳，知道这小子在给杆就上，也不忍心继续凶他了：“厨房里一直热着粥和汤呢，我去叫人端来。”
　　“嗯，”安宁抿嘴，又点头，才终于抬头正眼看着东方玉，然后惊讶：“你怎么胡子也没刮，眼圈又那么黑啊？”
　　东方玉无奈地笑着摇头：“没什么，我去给你端饭来。”
　　东方玉刚转身要走，却发现自己衣角又被人扯住了。回头，挑眉地看着床上那人。
　　安宁直勾勾地望着他：“我现在不饿了，你先去睡觉吧。”
　　东方玉没好气地笑看他：“真不饿？”
　　安宁刚要说“不”，肚子好大一声响。便赧了脸，低头说：“那你就当再陪陪我不行么……”
　　东方玉开口刚要说话，门口一阵敲门声，接着是段守的声音：“粥和鸡汤我端来了，看我多体贴……”
　　段守丝毫不理会“对峙”的两人，摆好了碗筷，然后冲他们道了声“慢用啊”便又不等回应就出去了。
　　东方玉叹口气，要离开床边，便感觉安宁的手上紧了紧，回头安慰道：“我不走，我去把吃的端过来。”
　　安宁这才放了手。

　　一口一口伺候着把鸡汤粥给喂了下去，直到安宁打着饱嗝紧闭着嘴再也不肯吃，东方玉才停了手。
　　期间东方玉一直一言不发，然后将碗放回桌上，便又坐回床头，替安宁整理一下被褥，然后就这么坐着。
　　过了一会儿后气氛便有些不对劲起来。两人看了看彼此，又别开视线一会儿，又看看彼此……
　　如此这般无声胜有声一番，安宁的脸竟然渐渐地泛起了一抹粉红色，东方玉看了，本来心中觉得气氛诡谲，也不免轻轻勾起嘴角。安宁见他似乎是在嘲笑自己，便咬了下嘴唇，脸上却是更红了。
　　于是察觉到自己心中悸动更深，东方玉轻咳一声：“你要再休息一下吗？”
　　“你呢？”安宁问，“你是不是一直没睡看着我？”
　　东方玉耸耸肩：“我身体好，以为谁都像你么？”
　　安宁这次没理他，只是径自往里挪了挪：“你上来吧，我们一起睡。”
　　东方玉挑眉。
　　安宁问：“怎么，这床够大啊……以前也没见你嫌弃……”
　　东方玉耸耸肩，挑开被子自己也上了床：“我哪敢嫌弃你。”
　　轻轻拥着安宁躺下，见他着实吃饱了犯困，径自闭了眼，东方玉也阖上了眼睛。怀里有这么个温热的人在，觉得很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