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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开玩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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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天边,有一个白点在不断地靠近着,如意拿石头砸了下来,信鸽被砸晕了过去,她打开了纸,对上面的字再熟悉不过了。
四嫂有难,有孕难生,速回扶叶。
寥寥几字,却勾起了如意的回忆,这水蕊……似乎
在她嫁往扶叶之后,印象最为深刻的除了顾长清之外恐怕就是这四皇子顾衡勿了,此人英勇却不善谋略,时常被他人利用,将情义看的最深,然而也就是这情义害得他最后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也罢,这信并无大碍,如意将纸折了回去,信鸽滴流着眼珠子显得极为恐惧,但是又被她抓在手上不得动弹,塞好了纸,如意将信鸽放飞,它远远地离去,飞进了敌方的军营里。
信鸽格外的灵性,不一会儿就找到了顾衡勿,停在他的肩膀上。
顾衡勿正在练武,感觉左肩有什么东西,本能的侧过眼睛一看,结果看见了顾长清的信鸽,五弟怎么在这种时候派信鸽给他?
抓住信鸽将纸拿了出来,首字映入眼帘的便是有孕二字,顾衡勿一怔,正想高兴,却将整句话连起来读了一遍,脸色顿时巨变。
有孕难生是什么意思?!
眼下明月与辽国开战已经数月,可纸上只单单提到有孕二字,莫非水蕊的胎体不正,这才让信鸽来的信?可他所认识的顾长清绝对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而如此兴师动众,那水蕊……
这一步他没有考虑任何的因素,单单只因为一个女人,他策马跑出了辽国营帐,身后士兵只觉眼前一阵风刮过,将尘沙扬起,一个绛红色声影消失在夜色里。
“刚才是何人跑出去了?!”一个士兵大喊着,另一个士兵眯起眼睛,看了一会儿之后回答道:“好像是扶叶的四皇子!”
两人皆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人质跑了,不然大王子定拿他们治罪。
很快就有人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可律阿汗尔,他听了之后只是皱了皱眉头,续而开口:“随他去吧,兵还在这里,不至于临阵倒戈。”
顾衡勿为人英勇,但情义看得最重,这命令是扶叶皇帝下给他的,他一定不会就此不管。
穿行了十多里的距离,两边的树丛里突然钻出来了两个人,顾衡勿心中一惊,连忙勒马停下。
瞧清楚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他认识,就是战场上伤了可律阿汗尔的猛将,至于这位女子,倾国倾城,却怎么也让他记不起来是谁,好像从来没见过。
“四皇子真是好大的勇气,竟然敢夜袭丰城。”萧邦未给他解释的机会,就将他一棒子打死,顾衡勿抿唇不言,方才太着急确实鲁莽了一些,可是要尽快到达扶叶,这一条捷径是最快的。
他翻身下马,解释道:“在下有重要的事情,还望二位不要多加阻拦。”从他焦急的神色来看,不像是作假,如意也绝非硬加阻拦的意思,只是想乘着这个机会,将秦婷玉救下来,好让萧邦收起心思,专心对付辽国。
不过他会在这里出现,这两人是怎么知道的?顾衡勿心想着,定是信鸽被拦下来过。
既然这样说了,萧邦也没有想藏着掖着自己的心思,他道:“四皇子若是能将那日战场上的女子送还回来,我们就此放过。”
顾衡勿不由得疑惑,问:“可是秦婷玉?是你的心上人?”
萧邦对此并没有回答,顾衡勿也没多想,既然他们只有这样一个条件,且条件不太过分,那就暂且留在丰城吧。
马上的人渐渐离去,萧邦顿了顿身子,随即道:“多谢公主。”
如意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如此:“萧将军乃是我明月的一员猛将,我不忍埋没,若是顾衡勿就此离去,辽国军营里也少了一位与你匹敌的敌人,何乐而不为。”
感情之事,她自己也深受其害,如今醒悟过来,竟是再也不想触碰,生怕鲜血淋漓,如今她只想安分守国,国昌民安,不求其他。
留在宫中,水蕊和月菊皆是心惊胆战的过着每一天,起先有宫女每天端来一碗补药,说是让四皇妃服下,是皇上亲自嘱咐的,月菊抓了一只已经怀孕将临产的野猫,半碗灌下去之后,竟是流产了,吓得水蕊不断地呕吐,又吐不出什么东西来。
夜深时候,水蕊睡在床上,但口中念念有词,大致都是一些相公,夫君,快回来这些话,也不知梦见了什么,满头大汗,月菊看的越加心疼,拿着帕子给她擦汗,握住她的手才好些。
而另一边,萧池汇报着宫中的一切,顾长清安静地听完之后,萧池便退下了,良衣不禁问道:“主子,你难道不担心四皇妃的安全吗?”
宫里头是个什么深池水,再清楚不过了,不知道某一天四皇妃就流产了,到时候又该怪谁?
顾长清没有讲话,用银长针轻轻挑着烛心,不一会儿火焰更旺了一些。
“我自有分寸。”半晌,他才说出一句话。
良衣抿唇不言,知道主子又在下一盘大棋,可棋盘中最显眼的棋子是四皇妃,难道他也不在乎吗?
事实是,顾长清也很在乎,所以这次的策划,远比之前的谨慎、仔细,深怕走错了一步,造成挽回不成的后果,对于他来说,顾衡勿是他唯一的兄弟,他不想就此失去。
暗潮涌动,风波一浪起,一浪又起,何时才能见日明。
回到帐篷的时候,秦婷玉已经趴在桌子上睡得纯熟,丫鬟见他回来了,正想说话,却看见顾衡勿对她做出一个出去的手势,丫鬟下意识的看了看她,随后点头出去了。
顾衡勿几步上前将秦婷玉摇醒,她尚且还有几分困倦的模样,揉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始作俑者”,只是习惯性的说道:“你终于回来了,我都睡着了。”
顾衡勿摆了摆手,附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秦婷玉震惊的瞪大了眼珠子,声音高出几个分贝:“真的吗!”
“嘘!”顾衡勿嫌弃她声音太大,随后道:“是萧将军让我把你带出去的,你怎么想。”
秦婷玉毫不犹豫的点头,随即又摇头,续点头,又摇头……
半晌过后,她叹了一口气道:“我还是留下来吧。”
这次轮到顾衡勿惊讶了,他不解地问:“为何?逃出去不是你一直想做的吗?”
秦婷玉没有犹豫的说:“是啊,但是我现在出去了,你会受难的,毕竟是你把我救出来的,我不能让你陷入两难之地,这样吧,我写一封信,你交给萧将军就行啦!”
顾衡勿思索再三,再次问道:“你确定不走吗?”
秦婷玉点头:“不走。”
拿起毛笔,沾了墨后,她在纸上划了几道,顾衡勿凑近一看,忍不住遮住了眼睛,这狗爬的字萧邦真的能够认得出来么……
“好啦!你拿着吧!”她欢快地将笔抛向一边,折完纸给顾衡勿,他很不放心得问:“你确定他能看得出来吗?”
对此他表示深深地怀疑。
秦婷玉再三表示看得懂后,顾衡勿再次驾马而去,可律阿汗尔也在此时寻人去叫她。
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若不是胸膛还在起伏,尚且有呼吸,她会怀疑这人已经死了。
秦婷玉注意到他的面色潮红,问身边的丫鬟:“他怎么了?”
丫鬟叹了一口气,低眉顺眼道:“大王子不知为何高烧,迷糊之中让人去叫姑娘,还希望姑娘好好照顾大王子。”
哈?这人已经烧成这幅样子了也不忘记威胁她这个人质,还真是“体贴”啊!顶着一张脸色发青的脸,秦婷玉皮笑肉不笑道:“你不怕我把他整死?!
丫鬟麻利的跪在地上,成串的泪珠儿往下落,边哭边道:“姑娘是好人,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得得得,搞得她好像是个罪人一样,将人拉了起来,秦婷玉让她先回去休息,随后又给可律阿汗尔换了一块毛巾,大晚上的也不让她好好睡觉,真是的,她一边想着一边开始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床上已经没有人了,秦婷玉一惊,连忙起身往外走,却看到可律阿汗尔站在桌子边,背对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烧好了?”她走过去随口问了一句,那人转过身来,眼神复杂的盯着她,盯得她有点发毛。
“怎……怎么了……”不会是昨天一晚上给烧糊涂了吧。
“明明昨晚可以逃走的,为何不逃?”他背着手,紧盯着面前只有他肩膀高度的姑娘,却不容置疑的问着。
“……是么,我没想逃……”就算逃回去了,萧邦会是什么反应,杀了她吗?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哪怕是要死,也应该为国家做点贡献什么的吧……对吧?
可律阿汗尔的心情忽的变得不错,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他低下头,与她对视。
秦婷玉退后三步,内心无语,这家伙这么自恋么……前段日子不还对她又狠又毒来着么……
还没接上话,他又扔了一个炸弹下来。
“不如嫁给我好了。”
秦婷玉瞬间被炸的外焦里嫩,说好的国仇家恨呢,说好的势不两立呢,我不过就是上你这来做个人质,怎么都能做成你媳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