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鬼屋大冒险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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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真，气氛超尴尬的。
古人在旁边叽叽哇哇介绍鱼翅这么多年来，勤学琴棋书画，个性是多么温柔似水，善解人意。而鱼翅的脸，在越来越多的赞扬中，越来越黑。我有种他马上要气炸，然后毁了这里的错觉。不会他就是恶鬼吧，我说。
“多亏朴大人。”我大发慈悲地打断古人介绍，免得鱼翅暴走。没想到古人抹了把眼泪，没头没脑的说了声：“那么多年，今日分离着实不舍。好在君迟，不不，盛小姐是为救父，令人敬佩啊。”
救马面？我斜眼看去，马面要救吗，应该是救马面附近的人吧。朴大人唧唧歪歪说了一会，给鱼翅挂了个写着“盛”字的狗牌，又引导其他姑娘见家长。一时间，整个大厅，莺莺燕燕请安声不绝，简直就是个认亲大会。
说真的，那么温馨的场面，很难相信之后会灭门吧。身边的恶鬼，口误，是鱼翅，看上去又娘又乖巧地站在我和马面的身后，然后压低声音问：“你们，谁抽到了女字。”
哎呀呀，鱼翅自爆抽签内容，让我于心不忍。微微侧过身，轻声回答：“吃饭的事情，还算不算数？”
鱼翅的脸瞬间全黑了，咬牙切齿点头：“算数！”
我心头一喜，还来不及说一句“乖女儿”，自然更不够时间坦诚交代我和马面是一伙的。马面突然插了一腿，一脚把鱼翅踹得远远地。我那句“乖”还在喉咙间，周围那些非富即贵的古人，也将身边的姑娘，要么推远，要么踢远。
这是怎么回事，不都是骨肉吗，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姑娘们原本娇滴滴的撒娇声，一下子变得尖利刺耳。我不由往马面身边靠了靠，一边对鱼翅表达了深刻同情，一边暗暗庆幸自己抱紧了马面的大腿。
姑娘们包括鱼翅，都被推到玲珑塔正中。不过眨眼，玲珑塔正中像是我们现代舞台的升降台，缓缓升起类似莲花宝座的高台。鱼翅站在那群惊慌失措的姑娘之中，颇有点鹤立鸡群。他往前走了两步，感觉想要跳下高台，却被身边一个姑娘一下子抱住手臂拉了回去。
听到高台“嘎达”一声停了下来，大约是已经升到固定高度。再眨眼间，玲珑塔之上，落下一个镶满珠宝，华丽到无法形容的笼子，把那些姑娘和鱼翅罩在了里面。
我还以为他们要上演不可描述的把戏，但我真是太天真了。
笼子落下来的同时，莲花高台的底座猛然间打开，从底座下飞快升起尖刺。尖刺对应方位，就在一瞬间，大约她们都没意识到时候，来不及躲避，也无法躲闪的姑娘，一个个被尖刺贯穿身体。
我一怔之下，就想往前救人，手臂却被马面拉住。“我们什么都无法改变。”马面淡淡说道，抬起头看着高台，“人的生死，早已书写在蒙赢的生死册上。就算是我们，也无能为力。”
是，我知道。可是，就算没办法改变，我也做不到那么冷漠地看人去死。不管我怎么挣扎，马面的手掌始终牢牢抓住手臂。我一边保持着被他拉住手臂的姿势，一边用力往前想蹭到高台，“蒙赢！蒙赢！”
“诶？盛夫人也不是头一回参加了，当初只在大小姐的时候……”不是头一回，也就是说还有别的姑娘！！朴大人在旁边喋喋不休，我真很想一巴掌甩过去让他闭嘴放人。
总算在我一边挣扎一边奋力叫鱼翅的时候，鱼翅终于出声。他语气激动地冲我喊了声：“别过来。”在我愣神的空隙，再次被马面拉到他身边，然后被他护在身后。
我心急火燎却被马面挡住视线，故意发狠按着马面的肩膀，踮脚越过他的肩膀看向高台，指望鱼翅好歹快点下来。可哪里想到，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被尖刺贯穿身体的女人，居然陆陆续续挣扎着站了起来。面朝我们，背对尖刺，贴着笼子栏杆站成一圈。好像根本不在意身体上的疼痛，脸上挂着统一，如同雕刻出来般的诡异笑容。
“什，什么鬼？”我抓住马面的衣服，小声问，“进化成丧尸了吗。鱼翅怎么还不下来。”
古人们在旁边露出如痴如醉的神情，“朴大人果然有通天之术，这逆天回溯的法术真是太过神奇。”
朴大人哈哈哈大笑，“这也多亏各位大人的骨血，至淳至孝，孝感天地，才能使这方术成行。”说着，他走到笼子旁边，翻看那些姑娘的牌子，“这是齐大人的千金。”
齐大人是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子，扶着他的姑娘不知道是他第几房姨太太。他老人家一听，浑浊双眼立即露出兴奋之光，催促扶着他的姑娘往前。那姑娘和我一样，也是满脸恐惧，颤颤抖抖扶着他走到笼子近前。
朴大人行了个礼，笑道：“齐大人，看看老天爷给您的赏赐。”说着手往挂着齐大人狗牌的姑娘摸去。我刚骂一声色鬼，就看朴大人的手伸进了那姑娘的伤口……
马面人动了动，恰好挡住我的视线。他侧过头看了我一眼，“别看。”
我觉得自己在发抖，脚下虚软。头顶上的黄豆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扑下来让我抱抱。虽然黄豆不是软绵绵的，但抱着它，居然稍微让自己镇定了一点。
“啊哈哈哈，成了，成了！”齐大人苍老的声音越来越响，却渐渐变得有些不一样。马面转过身去看着，留下我和黄豆四目相对。不得不说，虽然我胆子小，但好奇心更重。
我紧紧抱住黄豆，小心翼翼探出脑袋去看。刚才还老态龙钟的齐大人，却变得有些不一样。身板比刚才挺直许多，长相没有多大区别，可眼神已经不同。不像是快入土老人浑浊的眼眸，而是透着一股戾气。只是，齐大人嘴边的那丝鲜红的血迹，却让我不由自主的毛骨悚然。
他的小妾强忍惧意，拿出帕子帮他擦拭嘴角。笑着贺喜：“恭喜老爷又得了一枚回溯丹。”
回溯丹是什么？我不免又看向刚才被掏伤口的齐小姐。只是那边站着是什么？！如果还能称之为脸的肉团物体，上面什么都没有！没有眉毛眼睛鼻子，什么都没有。唯一不变的，是嘴巴。在光溜溜的脸面上，有条仿佛被利刃划开的细缝，而细缝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喷涌而出。
不敢再看她的脸，只是看到她的身体，也让我忍不住颤抖。胸口到肚脐被破开大洞。就算是我站在远处，都能清晰地看到，她腹腔里什么东西也没有。是的，没有肠子，没有任何器官，空荡荡的。甚至连鲜血，也在一瞬间消失干净。
“齐大人，那最后一枚的安排？”朴大人问。
齐大人哈哈哈大笑，推开小妾的搀扶，瞥了她小腹一眼，“七八月后，便送来。”
“恭喜恭喜。若是上天恩赐，三四年后，齐大人便能大成。”
接下来的行为，似乎顺理成章地解释了回溯丹的意思和功效。朴大人翻着牌子，然后伸手到伤口里。只是有些姑娘会变得像齐小姐那样，整个人包括五官被掏空，到朴大人手里的是一枚血淋淋的丹药。
而有些姑娘，整张脸像是被人用力往里拉扯，鼻子和眼睛凹陷进去，嘴巴裂地极大，嘴唇翻转黏在牙齿上。最后朴大人皱着眉头，拉扯到手里的，是一团还在跳动的心脏和零零碎碎的肠子，再被他嫌弃地丢在地上。
没有看到丹药的，都是垂头丧气。而拿到丹药的，哪管那些姑娘死活。急忙忙往嘴里塞，咽下去后，一个个看上去神清气爽，去掉老态，仿佛都年轻了数十岁。
“续命。”马面低声说道，“最歹毒的法子，用自己的亲生女儿，至亲血脉又是纯阴之体，炼化丹药。然后抹杀视听嗅，让她们没办法知道仇敌在哪里。捣碎牙齿嘴巴，让她们无法将怨恨化为诅咒。”
“所谓的恶鬼，就是这些女孩的怨气吗？”我不敢相信马面说得，可他没有必要骗我。停顿片刻，“怎么会有人，会舍得自己的亲生骨肉啊。”
“人最最根本的欲望，他们最大的妄求，便是长生不老。”马面没有正面回答我，右手虚按腰间，纯黑乌金的鞭子出现在他的手心。
朴大人像是根本看不到鱼翅的黑脸，翻了下鱼翅的牌子，一拍手，“盛大人，这是您最后一枚了。若是老天垂怜，您今日就可大成。”
鱼翅的翅膀刷地展开，却和之前看到的有些不同。银光闪闪地翅翼展开，像是两把钢铁制成的利刃，每一根羽翼，都是一把泛着寒光的尖刺。
我看着这样的鱼翅，有股莫名其妙的心慌冒了出来，甚至皮肤上隐隐有些刺痛。不由自主卷起袖子瞥了眼手臂，看到手腕虎口的地方，手肘处，都泛出红点。怎么形容，有点像内出血。不过也是转瞬之间，一切恢复如常，仿佛只是我眼花而已。
“不会吧，鱼翅受刺激，他变恶鬼了。”
像是为了缓解心慌，我开了个并不高明的玩笑。说完后，心塞地不行。是真正生理上的心塞，周围空气都被抽空，没办法呼吸。
双手情不自禁掐着自己的脖子，嘴巴张大，似乎这样能够吸收一点空气，但并没有卵用。挣扎时，仿佛看到鱼翅的羽翼在轻微地颤动，甚至看到他羽翼的周围有透明的水纹漩涡。而空气成了可见的气体，不停地涌入鱼翅身边的漩涡。
眼睛干涩地几乎要爆炸，而没有空气支持，整个人双膝跪倒在地，只有双手还无意识地掐在脖子上渴求空气。我想我要死了，被队友害死，简直蠢爆了。
“够了，蒙赢。”马面往前踏了一步。我不会形容，但我真的看到鱼翅周围的水波漩涡被平复下来，而失去的空气，终于再一次回到我身边。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鬼屋大冒险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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