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生日会（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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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今天周五下课我请你吃饭吧？”不知道啥时候白云凯已经站在我课桌边。
“太阳今个从哪边出来了啊，小胖？”我故作尖酸。
“貌似不是东边。”小胖真懂我。
“我也觉得不是东边。”我望着白云凯，“说吧，是有啥事有求于哥，哥给你把把脉。”
“滚一边去。说正事，今儿个大爷我生日，特来请你，不知佳人可赏脸不？”
“公子难道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什么？”
“这里是怡红院，这是我们的红牌胖牡丹。不知公子今晚是要翻这位佳人的牌子吗？”
“不，实不相瞒。在下今天看上的是你这位老鸨。”
“哈哈哈哈哈，你两个搞毛线啊？想表演舞台剧去省艺术团演《梁祝》吧。一群逗逼……”小胖在一旁忍不住笑得唾液横飞。
“有文化吗？有文化吗？这是梁祝？这明明是孙悟空调戏白骨精。”白云凯开始胡说八道起来。
“滚滚滚，不去。谁是白骨精谁去你的生日会。”我拿起书本假装认真。
“去吧，算我求你了。”
“不去。说不去就不去。”我义正言辞。
“小胖去不？”他转头问正在吃薯片的胖子。
“去啊！有吃有喝干嘛不去，不去的都是傻子！”
“听到没，白吃白喝都不占，真是傻子。”白云凯扒着我的肩膀说道。
“不去，不去。谁去谁是白骨精。”我继续重复着刚才的话。
“小胖，他说你是白骨精。”
“少听他放屁，见过这么壮的白骨精。”小胖边往嘴里塞薯片边说，支支吾吾，嚼得咔滋咔滋响。
“你不是白骨精，你是肉精。哈哈哈哈”我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
“去吧！李淑敏也去，到时候你给我支支招啊，争取让我两关系更进一步。”白云凯开启卖萌模式，两个大眼珠子不停地乱眨。
“不去。”我仍回绝。
“说吧，什么条件。是不是让本公子亲你你才肯去。”白云凯开始不要脸起来。
“妈呀，这里炸了。快来看呢，保管你渣得里嫩外焦，刷新吉尼斯奇闻录。”小胖在一旁大呼小叫。
“够了，够了……真尼玛不要face……”
“你难道不想玩亲亲？”他继续开玩笑。
“亲你妹。”我口是心非。
最后终于经不住白云凯的软磨硬泡，还是去了。那天正好是星期五，天气不是很好。
一行人来到饭店，不大的桌子围坐了一圈，大部分都是熟悉的同学，倒也没多少尴尬，寒暄了一会儿，白云凯就坐不住了，神情紧张，不停向门口望去。
“呦，今天寿星心里有事啊？怎么一个劲地往我这边瞅呢？该不会是……”
“你丫滚一边去。”
“人家是在盼着今天的压轴宾客李淑敏呢，这你们就不懂了吧？”
“呦呵，看不出来啊，什么时候搞一块去了？”
“你消息也太不灵通了，那次英雄救美之前人两个就夫妻双双把家还了。要不那天早操上那么多人不敢去抱李淑敏，人都心知肚明，两个是一对啊！怪我下手完了，便宜了白云凯你小子了啊！谁不知道李淑敏是咱们初中的校花啊！哈哈哈哈……”胖子口无遮拦地大声讲到。
“死胖子，你给我小声点，怕别人不知道啊？”我心烦意乱。
“呦呦呦，这还有一位争风吃醋了呢！大家伙吃得是李淑敏的醋，你倒好，吃起了白云凯的醋。”
“少开玩笑了啊你”我说着朝着胖子的肥脑袋轻拍了一下。
眼看着菜都上的差不多了，还迟迟不见李淑敏的影子，大家早都饿得前心贴后背了，加上天气又不是太好，都想前点回家。“行了，不等了，咱哥几个先吃吧。”白云凯话音刚落，只见李淑敏和余跃两个人一块走了进来。气氛稍显尴尬，因为两个人走进来之前是手拉着手的，在门中小声嘀咕了五秒，松开了手各自走了进来。
“来来来，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重量嘉宾盼来了。李淑敏要不你挨着白云凯坐下吧？”胖子尽力想打破着尴尬气氛，只可惜人不买账。
“没事，我就挨着余跃，在这边上坐下吧！”她毫无眼见力地说道。稍稍缓解的尴尬气氛一下子变得更尴尬起来，小胖一直看着我，眼神写满“这什么情况？”我回他一个白眼表示：我怎么知道？刹那间，白云凯的脸色变得很不自然，一言不发，拿起筷子故意把盘子敲得乒乒作响，“既然大伙都到齐了，那就不要愣着了，开吃吧，咱？”说着夹了一块鱼肉给李淑敏，结果那块鱼肉还没到位置就不偏不斜地朝余跃衣服上落去，顿时一大块污渍出现在他洁白的衬衣上。我们都屏住呼吸，不知道剧情会怎么发展下去。余跃站起身来，掸掉了那块上面粘满红色剁椒的鱼块，不紧不慢地又坐了下来，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我们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各自夹了几口菜，吧唧吧唧地嚼了起来。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为什么那块鱼肉会掉在余跃的衣服上，只是都装作认为那是意外，正因为大家明明知道事实却偏要自作聪明地假装那是无心之过，才让这气氛简直到了随便划一根火柴就能点爆的节点。一桌子的人都没再多说话，只是闷着头该吃菜的吃菜，该想心事的想心事，而我则很后悔来参加这场“鸿门宴”，即使它的预设不是朝这个方向，但谁也想不到半路杀出个对手，硬生生地把本可以轻松的饭局变成了一处情感世界中的“鸿门宴”，这世界真是瞬息万变，快过孙大圣的七十二变。
白云凯坐在桌子上位，只是一个劲地喝着杯子中的啤酒，恶狠狠地盯着余跃，人倒好，压根就不带怕的，不仅不慌不忙地给李淑敏夹菜，还和她不时说笑，仿佛是在宣告着战利品。男人啊，什么时候都是拿事业和女人来炫耀自己的战功（当然我这种人可能不懂炫耀女人），倘若事也没有，女人也没有，那么他们就会觉得生活没有多大的热情，就开始愤世嫉俗，就会做出一些过激的傻事，譬如白云凯。
“浩霖，你去小卖铺买一小瓶白酒，反正也过星期了，没人管了，咱今天就喝个痛快！”白云凯大声地嚷嚷起来。
“好嘞。”我巴不得出去透透气，这里实在太他妈压抑。
“我跟你一块去。”小胖朝我这边走来。
我起身和小胖一起走出了饭店。
“这是什么个情况？什么时候李淑敏和余跃两人……”
“我怎么知道啊？”
“哎，你说奇怪不奇怪，白云凯又高又帅还会打篮球，哪一点不如余跃那家伙，那家伙就是一个傻书生，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看着就是个欠扁的样子，为什么会有人喜欢他？搞不懂……”
“你要能搞懂了，你就不是单身汪了。呵呵。”我一脸嫌弃。
买了酒回来，桌子上的菜也没下去多少，看来大家都没什么胃口，这出戏虽然不知道唱的是哪出，但着实让人感觉压力山大。“来我敬你”我端起酒杯走向白云凯，打算敬完酒就赶紧回家，所以一口干完杯中白酒。“你给我坐下，待会我还要你和我一块回家，你不要喝得太猛太多，指望你送我呢！”白云凯边喝边说道。看来我想早点回去的念头泡汤了，我真是欠白云凯。
大家伙轮番敬酒，白云凯已经到了懵圈边缘。只见他晕晕乎乎地走到余跃身边，给余跃酒杯填满说要罚他三杯，这三杯是他需要为自己今天来得晚道歉。余跃顿时有点慌神，本就不胜酒量加上家教严格所以迟迟不肯端起酒杯。“怎么不给同学面子？你还是男人吗？这三小杯都不肯喝？欺负我们学习不好，你看看人浩霖学习不比你好，人家端什么架子了啊？你这才哪到哪就他妈就给我端‘阳架子’啊？”大伙担心的事还是来了，情敌开撕，殃及周遭。没办法余跃只好端起一小杯一干而尽，顿时辣得他倒吸一口凉气，“滋～”地一声仿佛是掉了牙齿的老太的嘴里露出的风似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呛得他眼泪都要出来，不断地咳嗽。还没等他缓过来劲，白云凯就倒上了第二杯酒，余跃准备坐下休息一会再说，可他那里敌得过已经在醉头上的白云凯。白云凯一把扯过余跃准备夹菜的筷子，扔到桌子上，端起酒杯就喝了起来，喝完之后迅速拿起桌子上的酒杯递给余跃，那酒杯的高度只逼近余跃的脸，上升到眼睛的高度，余跃不知所措地盯着杯中看，竟然都快成了斗鸡眼。
“够了，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一旁地李淑敏猛地喊了一声。
白玉凯手中的酒杯停了下来，“无理取闹？你觉得是谁在无理取闹呢？”
“除了你，还有谁？谁都能看得出来你在故意刁难余跃。”李淑敏因为激动脸也开始发红。
“呵呵，我故意刁难？呵呵，好吧……你觉得我在故意刁难他，这么多人都喝酒了，凭什么他不喝而你又凭什么说我在故意刁难他？”
“不错，我是喜欢过你，你也在我困难的时候帮助过我，可你始终这么霸道，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我觉得和你在一起每天都提心吊胆。余跃和你不一样，他懂得体谅别人，哪怕自己不愿意他也会给对方台阶下，不像你……”李淑梅终于说出了自己压在心头的一番话。
“是啊，我很霸道。可是，我对你不够好吗？为了你可以旷课，可以打架，可以陪你逛街，这些难道都不够吗？”白玉凯几乎要哭出来了。
一桌子人觉得此刻还是应该给这三个人一些空间，免得以后说起来尴尬，纷纷离开饭店，回家了。我正准备起身走人，“你回来，说好等会要你和我一起回家的”白云凯瞪着我，虽然他此刻脾气暴躁，眼神可怕，可我分明从他的眼神中看到求乞，看到可怜，看到希望我留下缓解气氛的迫切心情。
“行了，你们都喝多了，开始胡言乱语了。你们的事情我不想掺和，赶紧收拾收拾，我送你回家。”我拉了一下白云凯的衣服继续说道，“成什么样子了？不要再多说了，让人笑话！”
“谁笑话，谁笑话啊？”李淑敏突然就朝我吼来，“除了你在看笑话，还有谁啊？”
“什么？我说错什么了？你们这一筐子破事少朝我丢过来，我承受不起。”我也是忍无可忍了。
“你掺和的还少？白玉凯和你待在一块的时间都赶上和我待在一起的时间了……你反思反思吧……”
李淑敏这句话犹如一道闪电，一下子击懵了我，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傻傻站着。
“行了，我们结束了。听明白了吧，白云凯？我们结束了。”李淑敏拿过白云凯手中的酒杯一口气喝完，拉着余跃的手，大大方方地走了，只剩下如同战败的蟋蟀一样的我们，酒中凌乱。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生日会（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