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幻恋》江**姬

28、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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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南偏僻的小道上，一队官兵护卫着一辆精巧的马车急速奔跑。突然山间出现大批汉军，追寻着马车的踪迹而来，越来越近。
　　车厢内，焦急恐惧的虞姬听见了车外，追杀而来的汉军撕杀呐喊，护卫的官兵不断地有人中箭坠马。

　　「怎么办？『小哑儿』——怎么办？我们逃不掉了，被汉军抓住，会不会杀了我们啊？」此时的虞姬已全无将军夫人的勇敢，一把抓住陪在身边的纾瑜胳膊，紧张不已。
　　「咦—呀—啊——」纾瑜虽然心中害怕却幷没有失措，想要安慰虞姬，却苦于说不出话来。

　　「弟兄们，活捉虞姬重重有赏。把项羽的老婆抓回去献给汉王！」汉军首领冲着逃跑的马车向士兵们发号命令。
　　引起士兵一阵哄笑：「如果大王玩腻了，说不定也赏给我们尝尝啊！」

　　车厢中的虞姬听见吓得脸色惨白：「不要我不要！『小哑儿』——啊——」一支汉军射来的利箭钉在木制的车窗，险些钻进来。
　　早已花容失色的虞姬更是惊地浑身颤栗，神情近乎崩溃，口中呢喃痛哭：「将军，将军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不来救救虞儿？我是将军的女人，我是将军唯一深爱的女人。你说过回来要举行婚礼，要封我做你的夫人。我不想死啊，将军，虞儿不想死——」

　　纾瑜心中一颤，想到虞姬以项羽夫人的身份，如果落到汉军手中，必然对她非常不利。如果她惨遭汉军的污辱，甚至失去性命，那么如此在乎她的项羽一定会非常难过痛心。她——不愿意看见他受到伤害。
　　纾瑜双手握住虞姬颤抖的双肩，安抚她稍微镇定，然后伸出左手指着自己，再用右手指了指虞姬，最后双手在两人中间的空隙处作了一个环绕。
　　「啊——呀——唔——」纾瑜竭力想表明自己的意思。
　　「妳是说，愿意和我交换身份，妳代替我？」性命攸关的事情，虞姬倒是领会得很迅速。
　　纾瑜郑重点头。
　　「真的吗？好，太好了，『小哑儿』谢谢你！」虞姬边说，边卸下自己贵重的首饰塞给纾瑜，「妳的大恩大德，容我日后相报！」
　　纾瑜接过一件件平素不敢奢望的华贵首饰，却不以为然只是将它们放在一边。自己动手脱下身上素白粗布的丫鬟服饰，交给虞姬。
　　她很配合地将自己全身穿戴的华美外衣脱下与纾瑜交换，为了避免被汉军识破，虞姬甚至连脚上的鹿皮小靴也脱下交换纾瑜的绢布鞋。

　　急剧颠簸晃动的车厢内，纾瑜发现了虞姬脚踝上的银链。她痴然的目光中有一种依恋欣喜。
　　「妳喜欢吗？给妳，这个也给妳！」虞姬急忙解下银链递给纾瑜，仿佛是对纾瑜愿意代替她的一种报酬。
　　无论如何，这曾经属于纾瑜的银链终于又回到了她的手中。纾瑜小心翼翼将它扣在左腕上，在虞姬的催促下两人匆忙将服饰穿戴完毕。

　　马车突然紧急停了下来，听见车外汉军首领的高喊：「带她们回去见将军！」
　　纾瑜知道她们已经落入了汉军手中，她静静等待着未知的命运和遭遇。

　　一个时辰之后，纾瑜和虞姬乘坐的马车被押解回到了彭城，这里已是汉军的天下。刘邦派大将顾新做为前锋打下彭城之后，自己才带着妻子家人住进项羽的宫殿。
　　汉军官兵带着纾瑜虞姬回到宫中，作为战利品上交给将军顾新。
　　「启禀将军，属下在城南小道上抓获了项羽的夫人虞姬和她的侍女。」汉军小头目等着领赏。
　　顾新一听说是项羽的女人，年轻傲然的神色中骤然出现怨毒的嫉恨，他依然记得当日项羽大破秦王宫时，派人将他的蝉云公主从身边掠走。
　　「带上来！」顾新一声怒喝，心中盘算着如何报项羽横刀夺他所爱之仇。
　　纾瑜和虞姬在兵士的推搡下踉踉跄跄踏进大殿，脚步尚未站稳，又被身后的士兵强制按倒在地：「见到我们将军还不下跪！」
　　二人索性伏倒在地，这一路确也疲惫不堪。
　　顾新饶有兴致地吩咐：「虞姬抬起头来，本将军要瞧瞧能让项羽痴迷的女子是何等容貌？」
　　真的虞姬此时害怕地蜷伏在地上，不敢抬头，而纾瑜冒充的虞姬却一时不曾反应过来，不知道在叫自己。
　　两人无动于衷令顾新大为恼火，倏然从高座上跃起，两步跨到纾瑜身前，大手拧住她的长发粗暴地提起：「妳竟然敢忤逆本将军！」
　　纾瑜痛得惊呼出声，不是求饶，只是无意识地护疼：「啊——」
　　「蝉云！」顾新难以置信眼前的「虞姬」竟是他日思夜想的女子，「怎么会是妳？」他立刻放开手中的力道，将她爱怜地扶起，任她摇摇欲坠的身躯轻依在他强健的臂湾。
　　挥退周围不相干人等只留下几位近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