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风雨也无晴》朗月千夜

19、胎落

　　秦王政五年秋，嬴政和吕不韦在人事任用上意见相左。吕不韦推荐得力部下，嬴政则支持所识贵族子弟，一时两人相持不下，最终朝上大臣提议因为年轻步适宜，所以让嬴政支持之人就任了其他官职。嬴政对最后决议也表赞成，面上静若止水。
　　宫中近日十分热闹，卫姬有了身孕，秦王终于有了子嗣，各宫都忙着祝贺。卫姬成了整个宫中的焦点，众人羡慕的对象。而嬴政最近也没再来找朝颜，不论是什么原因，不来就不来吧，安全第一，这也是朝颜最想要得状态。
　　深宫实在是一个无聊的乏味的地方，没有网络，没有电视，没有PS2。虽然朝颜带了Mp4和手机来，但也不能经常拿出来玩，一是怕折腾坏了没人修，二是怕再弄丢了，三更怕被人以巫术乱嚼舌头根子。在这宫里，没事就是最好的事。
　　朝颜来这几个月，除了手机和Mp4电用不完之外还有两件事令她困惑不已。一是依麟买的石榴，已经几个月了依然新鲜无比，就如那日新摘下来一般，丝毫没有脱水或腐坏的迹象。虽然听说过石榴耐放，但也不至于如此吧？二就是朝颜的月事一直没有来。起先朝颜认为是穿越引起的内分泌混乱，但却几个月一直没有来，朝颜挺担心，还请医师来诊过，但所得答案都是身体健康，只要注意调养就行。不仅是月事停止，朝颜发现自己的指甲，头发似乎也没有生长，整个人的生命周期运转似乎因为穿越而瞬间停止了。
　　朝颜正想着要请医师开些补身子的方子，思绪被如画打断了。
　　“小姐，您也不着急，大王他一直未再来过，而卫姬却有了身子，只怕诞了公子的话就会封夫人了吧，到是会被夺去宠的。”
　　“不该谈论的不要谈论。”
　　“小姐您都不会为自己着想，奴婢才多想了些罢了。”几个月调教下来，如画私下里和朝颜根本就不论主仆。朝颜喜欢这种感觉，很亲近，即使知道如画是吕不韦的眼线。
　　“我就是一直为自己着想才不想卷到宫闱争斗里去，这是保全自己，保全义父的最好办法。”
　　“那楚夫人与卫姬本就在宫中十分张狂，而她们都不待见小姐，若是卫姬此次诞下公子小姐在宫中就更难了。”
　　“你就少说两句吧，你不必担心，卫姬不会生下公子的。”
　　“小姐怎么知道？”
　　“猜的，别多问了。总之安心干好分内事就好。”
　　自朝颜进宫后，如画就是常给朝颜传吕不韦的口信，内容大多是亲近嬴政，打探嬴政的想法，在嬴政面前替自己说好话，后宫动向等问题。后宫动向朝颜向来如实回答，至于其他问题，朝颜避之不及，她几次找借口逃掉了能亲近嬴政的机会。对于嬴政，虽然是自己一直崇拜的偶像，但朝颜还是决定暂时不去招惹他。至于怎样回答吕不韦，朝颜不担心，按历史上对嬴政的了解，编就行了。
　　朝颜的后宫生活还是继续着每天的无聊，起床，梳洗打扮，拜见太后，吃饭，无聊，睡觉……不在无聊中变坏就在无聊中变态，朝颜还是决定变坏算了，她开始组织宫女玩色子财大小，也不赌钱，就赌整个晨华宫的活计。
　　这日，嬴政好兴致，在橐泉宫侧花园设家宴赏秋菊，朝颜报病，躲在晨华宫中。辰时刚过，如画来报，长安君前来探望。还是一身雪白的华服，深邃且总带着三分笑意的眼睛。
　　朝颜郁闷，虽然这战国宫禁不是太严苛，但这长安君也太不知道避嫌了吧，还是快快赶了他出去，免生口舌。前一分钟还生龙活虎掷色子的朝颜，现在正由如画搀着，一副病西施样去见长安君。
　　“拜见长安君，不知长安君前来招待不周还请您见谅。”
　　“有人托我带信给你，你猜是谁？”看来成蛟并没打算买朝颜的帐，立即离开。
　　“公子若不打算将信给小女，小女也不会勉强。”
　　“真无趣的回答。是甘罗，给你。”成蛟掏出一块小木片地给朝颜，“不是情书，也很无趣。”末了还补充一句，朝颜翻了个白眼，接过木片。
　　“近来可好吗？我很好，吕相也很好，只是脾气还是一样，不敢随便招惹。好好侍奉大王。”信的内容全是大白话，令朝颜大大奇怪了一把，很不习惯，看来甘罗依然很看不起她的文言文造诣。
　　“你和甘罗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送信给你？还是那么奇怪的信。”成蛟十分八卦。
　　“回公子，师徒关系。”其实朝颜心中才纳闷呢，为什么信使会是成蛟，甘罗面子真大。
　　“甘罗很奇怪，我从就认识他了。四年前他的了一场大病，差点死了，但病好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他很爱粘人和撒娇，现在虽然变聪颖了，但我不喜欢他现在的性格。”
　　“公子为何与我说这些？”
　　“自是因为甘罗酒量浅，多喝了些告诉了我些事而已。”对于甘罗的酒量，朝颜汗到无话可说。
　　“小女愚钝，听不懂还请公子见谅。”朝颜装傻。
　　“你知道甘罗想隐居的事吗？”
　　“隐居？为何？”
　　“我也不清楚才问你的。他年纪轻轻前程似锦为何要隐居呢？而且这绝不是一时的念头，从一年前起他就说过自己想携母亲隐居，并向政辞官，但政和吕相都不许，他只能继续呆在宫中，只是对政务的参与越来越少了。而最近他甚至推掉了几门很好的亲事专心规划隐居的事。只是从你进宫后他似乎又放弃了隐居的打算，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与其在朝堂上争权夺势最后杯除掉不如早早归隐的好。”
　　“这就是你今天不去赏菊花的原因？要知道除了你和有孕的卫姬，其他十二姬都去了。”
　　“我身体也一直不舒服，就不去给大家添乱了。”
　　“还是这是你引起政注意的方法？”
　　“您不去做八卦周刊记者真是太浪费了。”
　　“八卦？”
　　“没什么。谢谢您给我送信，但小女身体不好，还恕招待不周。”
　　“这么快就赶我走啦？看你红光满面哪像生病的样子，装病我最在行了，从小装到大。还有，那是什么？”成蛟指着案角的一粒色子笑着说。
　　结果当天下午成蛟硬是赖在晨华宫和朝颜掷色子，最后输光了才灰溜溜地走了，临走还愤愤要求下次再战。
　　傍晚，晨华宫。朝颜翻着小木片郁闷，吕不韦又成功被她惹火了，对于自己的不作为吕不韦相当不满，所以甘罗才捎信提醒她。朝颜进退两难，亲近嬴政，怕被吃了；不亲近嬴政怕被吕不韦宰了。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保全自己，直到穿回去。朝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
　　“小姐不好了！卫姬小产了，她说是您害她的，现在华阳太后和大王都要您过去华阳宫。”朝颜正心烦着，如画冲入屋内告知了另一个令她更加心烦的事，后宫的女人终于是找上门来了，《金枝欲孽》开播了。
　　华阳宫。朝颜跪在华阳太后和嬴政面前。
　　“你好狠的心啊，为了争宠不惜伤我大秦子嗣。”华阳太后指责朝颜。
　　“太后，臣妾实在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清楚。”
　　“你送补药给卫姬，结果她喝了你的药小产了，你还敢狡辩！”
　　“臣妾没有送过药给卫姬。臣妾虽然愚钝但还知道是药三分毒的道理，而卫姬现在有身子，要更是不能乱用。如此会招惹是非的事臣妾是不会做的。况且如果药真是臣妾送的臣妾也不会留下名字落人口是。”
　　“你也可能是故意的，为了装无辜，消除怀疑。而且今日赏菊就你没有去，足有时间安排阴谋。”
　　“臣妾今日确实不适一直呆在晨华宫。”
　　“太后，这点孙可以作证，孙下午去探望过吕姬，她确实不舒服。”成蛟出现的非常是时机。
　　“一下午都在？”华阳太后皱眉问。
　　“是，吕姬一直在向孙大听王兄的爱好。”
　　“那她也可以提前安排好。”
　　“孙认为，她可以提前安排好，后宫的其他人也可以提前安排好。”
　　“那就让她自己查。查出真凶就依律定罪，查不出她就自己伏法。”一直没说话的嬴政终于开口了，却不是什么好消息。朝颜抬头看去，嬴政眼中满是冰冷，他根本未打算就过自己，那样子仿佛已经认定朝颜查不出来，先定她的罪，再一块株连吕不韦。
　　“谢大王，臣妾定查出歹人真面目。”
　　朝颜YY《金枝欲孽》换档，改演《名侦探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