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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最近两天我都是一个人在寝室,两个本来寝室人就不多,一个去外地实习,一个回家了,我开着电脑看下的动画,不知不觉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
      这时,我听见对面寝室有拖鞋响动的声音,似乎是朝我这边来了.
      门开了,小鱼那张有些浮肿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你这女人,还没睡."
      她站在我面前,也就是站在我们寝室门口,我的桌子正好在门边,谁来先看见的都是我.
      小鱼穿着厚厚的睡衣,腰间的细腰带被她胡乱捆着,让人想起鲁迅先生在某篇小说里的描写.这女人头发凌乱,睡眼朦胧.
      "你还不是没睡."我说.
      "我是起来上厕所.看见你这边还亮着.顺便来看看,果然被我猜中哈哈."
      小鱼仿佛抓到我把柄,笑得很是开心.
      "我还以为你不敢去上厕所要找人做伴呢."
      "我?哈哈."
      小鱼笑完,豪迈地推开门走出去.她那双宽大的拖鞋加上厚厚的睡衣凌乱头发以及她那副神气的姿态,我差点以为我在看日本豪迈浪人现场版.
      不久,她又回来又顺便串了一下门,教育我做一个女人要懂得爱惜自己睡觉是最好的美容云云,又豪迈地过去了.
      我看完了一集《全金属狂潮》,站起来,准备去洗漱一番,作个中场休息.
      门口过道的灯还亮着,西南楼是老楼,走廊里不开灯就显得特别阴暗,这灯是黄色灯泡,亮起来很有点气氛.其他寝室看来已经睡下了,没有一间屋子里透出光亮.走过走道,就像在时间隧道里穿行,从寝室到水房不过十来米,沿途却要经过六道门,常常会让人觉得其中一道会忽然洞开.
      我端着盆,慢慢走过去.
      水房里似乎还有谁在,我听见了水声.不过,像我们这样的大学生,实在不是像别人想象的那样生活规律,积极向上,熬夜,把晚上当白天用的,睡到中午十二点,那是常事.
      转进水房,果然有一个女生在洗手.
      我在她对面水槽将盆放下,拧开水龙头,然后百无聊赖地看着镜子,检查自己脸上的痘.
      水房两面墙上都贴着镜子,因此,两面镜子会互相无止境地反射,镜子里有镜子,镜子里还有镜子,站在镜子前,会看见无数个自己,而且都在看着自己,就像有无数的门,每一扇门里都露出一小半自己,他们全躲在门后看着你.
      我正瞎想,一回神才发现水满了,我赶紧关了龙头,洗起脸来.
      那个女生也不知道手上粘了什么,一直在埋头洗着,我都洗完了,她还在那里洗.
      回寝室后我又看了会儿网页,一看已经三点半了,我想不能再玩了,就关了电脑上床睡觉.
      因为没有了机箱的声音,寝室里忽然变得很安静.躺在床上,我一时还睡不着,这时,我觉得我好象听见了水声,就是那种哗哗的声音,像水龙头没有关.很大声.
      接着我就听见开门锁的声音和拖鞋声.然后水声就消失了,最后是用力关门的声音,仿佛很愤怒.
      第二天我就在水房里看见一张警告书,警告某个晚上不仅不睡觉还忘记关水龙头的没有公德心的女生.
      "该不会是你吧."小鱼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也仰头看着那张警告书.
      "当然不是,我记得我关了的."
      "万一你梦游呢?"
      "你才梦游!"
      "看来像你这样晚上不睡觉的人还有很多啊."小鱼最后下了鉴定.
      熬夜是会成惯性的,当天晚上我又无可遏制地熬夜了.
      我去水房的时候又看见了那个女生.
      她还是在昨天那个位置,不过这次没开龙头,而是在搓手.
      从镜子里只能看见她的上半身,看不见她手,她埋着头,非常专心.当我洗完之后,她还是没洗完,我很想过去提醒她别忘了关水龙头,但是觉得有些唐突,就算了.想她也不会忘关第二次.
      但是我还是听见了水声,于是我爬起来,准备去关水,结果这时,我听见有人高声骂了一句"谁记性这么差!关一下要死人啊!"
      就这样,水房里又贴上了一张警告书,措辞又比上一张更严厉了.
      我想我应该去提醒那个女孩了,不过她怎么就老忘关呢?
      晚上,我几乎是在等着那个女孩出现,我忽然想到,我怎么会觉得她一定会出现呢?
      时间到了三点,我想她不会出现了吧.便拿了盆准备去水房,今天我倒真有些困了.
      当我进了水房时,吓了一跳,是的,那个女孩在那里,在洗手.
      我走到离她不远的地方把盆放下,准备跟她搭个话,就在我把目光朝向她时,我感到一阵寒气从手指扩散开去.
      我看见她在怎么洗手了.
      那根本不像在洗手,而是更像在洗什么东西,两只手握着什么一样,互相摩擦,非常用力,然后,她拧开了水龙头把手放到了下面,接着搓.
      我几乎尖叫起来.
      这时,女孩似乎松了一口气,关了龙头,转过头来,说:"你也来洗衣服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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