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不远》墨春白

6、往事

　　六
　　当我满载成就回头向起点望
　　灰尘布满翅膀飞不回那扇窗

　　兜里揣着父亲的电话号码,倔强地一遍也没打.我绝不依靠父亲.决不.到处打一些临时工,服务员.等有资本再开糕点店,做糕点师吧!师傅的手艺有许多奇特的地方,我决定决不给其他糕点店打工.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忍耐.这样很好.
　　在一个中国餐厅当服务员,薪金不错.这样离梦想就近一些.
　　有两个中国客人坐在角落里,大概是喝多了.老板让我去劝阻.
　　"先生,您喝多了.我可以帮您叫辆出租车."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小破服务生,是想要小费吗?"其中一个轻蔑的笑道.
　　努力保持着微笑.
　　"哼."另一个从兜里掏出许多硬币扔在地上.硬币翻转着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火焰在胸中燃烧.
　　"切!瞧你那样!"
　　十字架依然在那里,冰冷,火焰突然就化作清泉.
　　我弯下腰,捡起一枚枚硬币,放在桌子上.从柜台拿了一杯冰的纯净水.浇在两人的头上.他们似乎没反应过来.我平静的说:"先生,酒醒了吗?"
　　他们还在那里愣着.
　　我微笑:"我最不缺的就是尊严了,先生."转头对老板说:"老板,我辞职."
　　老板多给了我两个月的工资,我笑,又碰上一个好人.
　　刚从餐厅出来,手机响了,是父亲.本想按掉,又想,我没必要躲着他.
　　"喂."
　　"亦澈,还好吗?"传来父亲苍老的声音.
　　"刚辞职,很好阿!"
　　"……注意身体."
　　"还有事吗?"我向来对父亲那么不客气.
　　"没有了."
　　"那么再见."
　　"哦,好.再见."
　　父亲,你叫我怎样原谅你.

　　"很简单的买凶杀人,只可惜没杀死他,"预谋者如此轻松的说着,"杀死了他的妻子和他雇的一个司机.哼.足够了.足以让他痛苦."我愤怒,怎么能这样轻松而不屑地说妈妈的死?
　　只不过因为爸爸的决策使他的公司倒闭,他就雇人想杀死我爸爸,可他杀死的是我妈妈.商界的争斗害了我妈妈.
　　不是注定的巧合.
　　判决前,爸爸来了,手上牵着比我高大的一个男孩,有着爸爸高挺的鼻子和蓝色的眸子,"小澈,他是你哥哥,Mark.那时,"爸爸顿了顿,"我去看他."我什么都明白了,一字一顿地说"从现在开始,我,只有妈妈."爸爸的眼中闪过忧伤.
　　.我在法庭上憎恨的看着那个凶手和幕后黑手,还有,爸爸.
　　"从现在开始,我,只有妈妈."从那以后,再没叫过爸爸.

　　可我还能恨他多久呢?师傅的死给了我极大的震撼,虽然我没哭,但的确很难过.我不想爸爸死的时候我不在他身旁.妈妈,我什么时候回去呢?一定会回去的.十字架映着我迷惑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