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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揭穿真凶身份 ...

  •   夜深人静,风吹起灵堂上的白色纱幔,渲染出一种阴森的气氛,邱水跪坐在蒲团上,手拿一本佛经,嘴里念念有词,眼睛紧张的盯着棺材。

      刚才棺材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哒’声,犹如指甲敲在木板上发出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格外渗人。

      过了好半晌,邱水才渐渐放松下来,棺材里却又‘哒’得响了一声,如同敲在邱水心上,她‘啊’得一声惊叫,跌坐在地上,手里的佛经也落了地。

      “什么人,出来!”她厉声道。

      四周依然安静非常,只有回声在空旷的灵堂回荡,而香案下,狄小秋以眼神示意肖紫玉,肖紫玉便以极快的手法扔了什么东西到棺材里,随之而来的又是一声‘哒’的轻响。

      这一次邱水尖叫着抱住了自己的头,瑟瑟发抖的说:“云无心,你别来找我,我只是为了自保,我也不想杀你的,谁让你知道是我杀了大娘,我不想杀你的,不想杀你的……”

      狄小秋与肖紫玉对视一眼,后者对她比了比大拇指,她心满意足的收起录音笔,无声无息的笑了。

      隔天在灵堂前见到邱水,她脸色苍白,精神萎靡,数次哭得昏厥过去,众人看了纷纷摇头叹息,就连前一天还对她喊打喊杀的堡主夫人都不再疾言厉色,只是对她视而不见罢了。

      看人都聚集到灵堂前了,狄小秋才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到云义天面前,朗声说道:“云堡主,小女子有事相告,不知堡主可否一听?”

      云义天本来正和佛清寺的法言和尚交谈,听到这声问话转头望去,就见一个年约十八、九的姑娘正看着自己,旁边有人对他耳语几句,他才拱手道:

      “原来是沧海派的高徒,姑娘有话请讲,老夫洗耳恭听。”

      “堡主可知令郎是被何人所害?”

      云义天面上现出痛色,“自然是被贺缨那厮所害,老夫与他不共戴天!”

      “非也,”狄小秋摇头,“云公子并非贺缨所杀。”

      在场众人闻言纷纷交头接耳,一时间嗡声四起,狄小秋一派胸有成足的模样站在那里,见他们议论的差不多了,才抛出一句:“杀云无心的人就在这里。”

      “一派胡言,大哥不是贺缨杀得又会是谁?”没想到云义天尚未开口,二公子云出岫便忍不住站出来指责她。

      “出岫,你让她把话说完。”云堡主夫人制止了还待开口的云出岫,紧盯着狄小秋道:“你说,是谁杀了无心?”

      狄小秋将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最终定在泪水涟涟的邱水身上,猛地伸手指向她:“凶手就是她!”

      终于过了把柯南瘾的她,才不管别人对这个答案是多么不屑一顾,也根本没有给邱水狡辩的机会,就简单粗暴的按下了录音笔的play键。

      众人只见她站在原地没有动,身上,确切的说是袖子里,却忽然传出邱水的尖叫以及惊慌失措的声音:

      “云无心,你别来找我,我只是为了自保,我也不想杀你的,谁让你知道是我杀了大娘,又嫁祸给贺缨的,我不想杀你的,不想杀你的。”

      这句话特别清楚,且不停地重复,众人像看妖怪一样看着狄小秋,完全被她震住了,有人甚至骇然变色,下意识拔剑对准了她。

      狄小秋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缓缓伸出手,在她白皙细嫩的手掌上,躺着一个银色的块状物,上面有几个圆形的按钮,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狄小秋在其中一个圆钮上轻轻按了一下,邱水的尖叫声瞬间从她掌中传来,惹得众人纷纷上前观望。

      狄小秋却将手中之物狠狠掼在地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搬起旁边一个红木葵花凳,狠狠砸了下去,将那巧夺天工的宝物砸了个稀巴烂。

      瞬息之间,任谁也没料到狄小秋会这么做,一时间众人呆愣者有之,扼腕叹息者亦有之,更有甚者,已经气得恨不得拿剑砍了她。

      其实狄小秋也心疼不已,这支录音笔是她暑假打工的战利品,既能听歌又能摄像,200米之内低于40分贝的声音都能录得清清楚楚,就这么砸了,她也舍不得,可是没办法,为了帮贺缨洗脱嫌疑,回报他昨日的援手之恩,也为了不至于怀璧其罪,她不得不出此下策。

      有人忍不住扑上前,跪在地上将宝物碎片拢在手里,对狄小秋怒目而视。

      狄小秋却道:“此物乃常央前辈所赠,我将之毁去也是受前辈所托。”

      众人听到常央的名字方才偃旗息鼓,却见堡主夫人哀嚎着、怒骂着扑向邱水,而云堡主也似乎刚刚反应过来,连声命人将邱水捆了。

      云出岫更是上前给了她一巴掌,恨声道:“你这个蛇蝎心肠的贱人,不仅杀了邱庄主夫人嫁祸贺缨,还为了灭口杀害我大哥,当真是好狠的心,可叹我竟然被你骗了!”

      邱水被人连推带搡地带了下去,众多江湖人士仍然对刚才的事情津津乐道,在狄小秋看来,此事已经告一段落了,一同归于平静的还有她那颗对贺缨蠢蠢欲动的心。

      当晚,神王宫派在归云堡的探子向贺缨描述了当时的情形,当说到从狄小秋身上传出邱水的声音时,贺缨脸上现出一丝惊奇之色,而当说到狄小秋将那举世无双的宝物砸碎的时候,贺缨也不免可惜。

      “如此稀世珍宝,她竟然也舍得,是想还了我的恩情,两不相欠么?”

      他若有所思的盯着跳跃的烛火,半晌忽然一笑,“可惜她注定要欠我良多!”

      且不说归云堡会把邱水怎么样,众多武林人士并不关心她的下场,他们之前对她有多同情,如今就有多痛恨她的欺骗,有人甚至不愿留下来参加云无心的葬礼,就匆匆告辞离去。

      狄小秋也在两天后与师父师兄们踏上归程,只是一路上却并不太平,他们数次遭到玉人洞的拦截,奇怪的是,每当这时总有一波黑衣蒙面人适时出现,帮他们解围。

      到后来师兄弟们看狄小秋的目光都变了,连师父都找她谈了一次话,问她是不是哪里得罪了玉人洞,又问她与神王宫主贺缨有何渊源?

      狄小秋心情十分复杂,原本以为贺缨救她只是顺便为之,她也已经投桃报李,还清了贺缨的恩情,却为何,贺缨要几次三番相救与她?

      而又是为什么,玉人洞对她穷追不舍,志在必得?

      直到回了孤云岛,上了卫梁峰,见到熟悉的朋友,她才稍稍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三师兄殷临月面色有些苍白,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听说小师妹在归云堡又大大出了一回风头,别是已经乐不思蜀了?”

      “那是当然了,我一想到三师兄你每天望穿秋水地盼着我回来,我就一点也不想回来了!”狄小秋说完,亲亲热热拉起花梨到一旁说话去了。

      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狄小秋每日与花梨谈笑,与三师兄拌嘴,与大师兄、二师兄学武,时间一天天流水般过去,玉人洞再没有动静。

      她偶尔会想起贺缨。

      有一天,卫梁峰来了一个大人物,师父和几位师叔都前去作陪,狄小秋一个人在花园的假山后寻了处阴凉地,躺下来开始想自己的心事,后来不知怎么就睡着了,半梦半醒之时,她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

      “阿梨,你过得还好吗?”

      狄小秋惊醒过来,悄悄顺着假山的缝隙向外望去,一眼就看到一个浓眉英挺的男子穿着铠甲站在花园里,他的对面站着的是花梨。

      花梨低着头,礼貌却疏离的回答:“我很好,劳魏将军挂心了。”

      “你一定要与我这么生分吗?”那男子忽然上前一步,将花梨的双手握在掌中,眼中闪着狄小秋看不懂的复杂感情。

      花梨却飞快地抽回手,冷淡地说:“魏将军,你我已没有任何关系,你还是尽快离开吧。”

      “可在我魏子延心里,你就应该是我的娘子。”

      “魏家早已退了亲,我们已无婚约在身,将军还请慎言!”

      “我不知道爹娘会去退亲,我不同意的,阿梨!”魏子延上前一步,急切的开口。

      花梨却后退一步,摇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我注定有缘无分,你又何必强求呢?”

      “我知道你是在怪我,阿梨,我也恨我自己!”魏子延深深地凝视着花梨,目光中满是焦灼的悔意,“你爹出事的时候,我正在西北边关打仗,没能在你身边,一想到你差一点沦落风尘,我就后怕不已,好在九殿下救了你,让我以后还有弥补你的机会,我已问过九殿下,他说他尊重你的意愿,如果你肯跟我走……”

      “我不会跟你走的。”花梨打断他,转身飞快地消失在花园里。

      魏子延并未追上去,他望向假山的方向,冷声道:“谁在那里,还不出来?”

      狄小秋吓了一跳,意识到他是在叫自己,硬着头皮走出假山,“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偷听你们说话。”

      “你就是九殿下的师妹?”魏子延冷声开口,完全不复面对花梨时的温柔,从战场上带下来的杀伐之气,让狄小秋一阵哆嗦,她忙点头说是。

      之后半小时,她都战战兢兢回答魏子延的问话,也从魏子延的只字片语中知道了花梨和三师兄各自的身世。

      原来花梨真的是一位大家闺秀,并且曾经和魏子延有婚约在身,两人亲梅竹马,两小无猜,本是一对令人歆羡的金童玉女。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花梨的父亲突然获罪身死,母亲自杀殉节,本来她将要成为魏子延的新娘,并不会被连坐,但魏家却在此时与她解除了婚约。

      她几经生死,险些沦落风尘,幸得殷临月伸手相救,便从此留在他身边做了他的侍女。

      而殷临月竟然是先帝第九子,今上的亲弟弟,身份贵重至极,这让狄小秋觉得以后再也没办法愉快的和他吵架了。

      魏子延走后,狄小秋惦记着花梨,忙跑回去找她,果然见她正坐在窗前,出神地盯着窗外,也不知在看些什么,连自己进来都没发现。

      “花梨,你在看什么?”狄小秋走到她身边坐下。

      她回过神,笑着摇头:“没什么。”

      “我刚才在花园碰到一个人,他和我说了你的事,还有三师兄的身份。”

      花梨笑意浅浅的‘哦’了一声。

      狄小秋又道:“他问了我好些你的事,不过你放心,我并没有告诉他。”

      花梨失笑:“姑娘就是说了,我也不会怪你。”

      “他还告诉了我三师兄那金光闪闪的身份,我一想到自己每天和一个超级官二代斗智斗勇,我就累觉不爱。”

      狄小秋说完软趴趴倒在桌上,唉声叹气。

      花梨笑着推了推她,“姑娘,公子来了。”

      狄小秋一下子抬起头,却见花梨掩口轻笑,这才知道被她耍了,不由起身呵她的痒,花梨边笑边躲,两人一阵笑闹。

      那之后的几天,狄小秋面对殷临月的捉弄,总是忍气吞声,可有一次她还是破了功。

      鉴于之前有过绑着石头跑圈的经历,所以后来的水上走浮木,徒手扒墙头她都忍了,可是所谓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把她从树上往下扔算怎么回事?

      虽然腰上绑了根绳子,可是依然很可怕,而且都已经扔了几十次了,没有恐高症都被吓出恐高症了好吗!

      “啊!”又是一声尖叫,尖叫过后,狄小秋被殷临月接在了怀里。

      他斜睨着怀里头发蓬乱,脸色发白的小师妹,鄙视她道:“瞧你这点出息,腰上不是绑了绳子,还有我在下面接着你,你还怕什么?”

      狄小秋缓了缓,使劲挣了一下,跳下地跑开三米远,把腰上的绳子解下来甩给他,气愤的开口:“殷临月我忍你很久了你知道吗,你以为我是风筝啊,绑个绳子我就能飞,十几米的树,我没被摔死简直是奇迹!”

      殷临月任由绳子掉在自己脚下,眯起眼睛对狄小秋说:“小师妹最好是自己把它捡起来,我就不计较你直呼我名讳的事了。”

      哎哟卧槽,又拿皇子的身份压人!这话怎么听怎么透着威胁意味,狄小秋心中愤愤不平,无奈入乡随俗,只好不情不愿的挪过去,捡起绳子往自己腰上套。

      殷临月却拍开她的手,亲自给她系好绳子,“你不好好绑,是想摔死自己?等下可没人在下面接着你了,今天你要是练不到姿势优美的落地,今晚就挂在房梁上睡吧!”

      狄小秋强忍着想把绳子再解下来甩他脸上的冲动,又开始苦逼的训练,晚上她在日记中写道:今天真是刺激的一天,拜某人所赐,我蹦极了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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