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父之名》轩辕冢

21、第二十一章

　　我和卡门的小小争执以卡门的胜利结束了，那之后，我们都默契地不再提那次对话，我觉得她的坚强和敏锐的思想更加吸引我了，和她比起来，我简直就是个只会“嗷嗷”哭着的小孩子。此后每次有什么分歧，卡门都能说服我。我也就按她说的珍惜当下的时光，与卡门寻欢作乐，并等待着克莱恩子爵的联系。
　　很快，克莱恩子爵就派人送信来了，信中指定我们一小队人到伦敦北面的一个叫圣.艾班斯的地方，等待和约克公爵理查会合。克莱恩子爵在信中说，国王届时会途径那个地方，就算不会，他也会想办法让他去，然后给他找个“小小的麻烦”。

　　1455年5月

　　我们带着自己的人马，在约定的时间到了约定的地点，约克公爵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们了，看到我们这群法国人，他的嘴唇傲慢地扭曲了起来，想必战败的不愉快还是困扰着他。但是，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感情，和蔼地向我们问好，就像我们是法王派来的使者。克莱恩子爵就陪在他身边，同样和蔼可亲地与我亲吻了脸颊。我用尽全力控制自己才没有推开他。
　　“那么，亲爱的公爵，这就是我答应你的五百人队伍，我相信他们会起到很大作用的。”克莱恩子爵脸上带着浮夸的笑容，让人感觉这是一个轻浮，急于获得赏识，长于四处钻营的人。
　　“会有人信任这个家伙吗？总觉得他给人的印象是随时都会出卖自己。不过也没错，亨利六世封了他做子爵，如今他就真的要出卖他了。”我在心里嘀咕着。
　　“亲爱的子爵，真的非常感谢你的帮助。”公爵也同样装腔作势：“你知道我是个喜欢照顾朋友的人，日后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帮助。”说着，公爵对着克莱恩子爵眨了眨眼，克莱恩子爵心领神会地笑了起来。我在旁边看着他们演这出关于友情的大戏，真受不了这些英国佬。
　　看起来阿莫斯同样不愿意忍受这些人在这虚情假意，因为他粗鲁地插嘴说：“亲爱的公爵大人，请问我们的武器和补给还有赏金准备好了吗？请原谅我的失礼，不过这些对于我手下那些野蛮的小伙子可是很重要。”
　　“是啊，公爵大人，我们都想尽早做好准备，毕竟我们是外来人，准备越充分，就越能发挥我们的作用。”阿尔伯特在为阿莫斯的无礼做弥补。
　　“噢，当然，营地都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到时候我会先带一小部分人出发，降低国王的警惕，让他以为可以轻松地吃下我们，然后其余人保持在和我半个小时的路程，以便随时支援。说起来，子爵，你的队伍确认能支撑上半个小时吗？会不会援兵赶来的时候只能为我们收尸了？”
　　“当然没问题，公爵大人，我们走的时候还从法王那里顺了几门大炮。虽然数量少，但是一定能打痛他们的屁股。”阿尔伯特眨眨眼。我相信他是想趁机向公爵炫耀他的能力，说不定能得到公爵赏识，进一步进入宫廷——毕竟我没有完全告诉他们我们这次的目的，他们以为主要是帮助约克公爵篡位。
　　克莱恩子爵带着点怜悯看了阿尔伯特一眼。他没必要和阿尔伯特在公爵面前争宠，这次战斗中，他应该会顺理成章地遇到敌人偷袭，英勇地战死沙场，然后20，30年后，克莱恩子爵的儿子，会重新出现，选择一个他支持的对象，帮助他取得王位。在这期间，我的任务就是取代他的一大部分工作，为约克公爵效力，偶尔出卖他一下，以保持两方面实力相当。等克莱恩子爵应该出现的时机，或是让他自然地加入我这边，或是当他加入对方后，彻底把我的雇主出卖，然后假死脱身，从此和卡门浪迹天涯。当然，报酬克莱恩子爵已经准备好了，另外还有我这些年参与到英国内战所将要获得的利益。
　　“干得不错，我们可了解法国大炮的威力。”公爵看了阿尔伯特一眼：“您的名字？”
　　“阿尔伯特.卡罗林，公爵大人，愿意为您效劳。”阿尔伯特优雅地行了个礼。阿莫斯挑了挑眉毛，没有吭声。他了解自己这位旧友喜好钻营的性格，并且知道，如果自己阻碍到了他，说不定他会做出些让两个人都不太能下得来台的事。
　　“那么卡罗林先生，营地和补给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可以去查看一下，如果有任何需要的东西，让我知道，好吗？”一直站在公爵身旁的一个男子开口了，克莱恩子爵告诉过我，他是公爵的密友霍华德，公爵非常信任他。
　　我们顺势退出了公爵的营帐，去接手我们的报酬，还好，公爵财大气粗，这次是预先付账，阿莫斯他们都很满意这次工作。
　　时间过得很快，约克公爵得到了在宫廷里的内线的消息，说国王已经被说动，打算迎击公爵的部队，而兵力部署和统帅也大致被探听明白，兵力上，国王的军队与公爵大致相当，但是很多都是临时招募的新兵。公爵得到这一消息后信心大增，决定自己首先率领1000人的队伍去迎战，同时安排好友霍华德带领剩余的部队，与他保持一英里的距离，以便随时驰援。我们劝说公爵，让我们留在后队，因为炮兵移动缓慢，会拖累整个队伍的步伐，使骑兵队失去行动快速，机变灵活的优势。但是公爵可能被英法战争中我们的大炮打怕了，强烈要求炮兵跟他一起走，并表现出了是不是法国人都怕死，想要浑水摸鱼少付出，多收获。
　　等他说出“法国人是不是打算只来充个人数，没打算战斗”这样的话之后，我们知道没办法说服他了。只好收拾武器和辎重，准备和他一起上前线。
　　5月22日，我们和英王的军队接战了。但是与说好的不同，我们的对手不是和我们旗鼓相当的数千人，从远处看起来，起码有上万人，从旗帜来看，统帅军队的也不是亨利六世，而是他的岳父，老安茹公爵。
　　我们没有时间诅咒那个报信的人，也许他搞到的是假消息，也许他已经被国王收买了，也许临时发生了些别的事情，使得情况发生了变化。不过这对我们都没什么区别，我们依然要以1000人来面对1万人甚至更多的敌人。我很担心，虽然克莱恩子爵说我们不会被杀死，但我还是持怀疑态度，比如说，如果头被砍掉了呢？那我们是会长出一颗新的头颅还是需要把原来的头接在脖子上？如果原来的头被人砍烂了呢？我可不太想拿自己做这个实验。
　　好在安茹公爵也不是一个十分英明的统帅，唯一的优点就是谨慎。他躲在大本营中，试图包抄我们，然后再歼灭我们。但是他手下新招募的士兵太多了，连训练都没有好好完成，而我们这一方要么是身经百战的雇佣兵，要么是约克公爵手下的精锐部队。盾牌手压低身姿，把所有人护在后方，炮手首先发动了一轮攻击，趁安茹公爵的队伍被打得晕头转向，长枪手在盾牌手的保护下，发动进攻。然而我们这一边人毕竟太少，几轮进攻之后，逐渐处于了劣势。我们只能咬牙抵抗，同时期待援军的到来。
　　我觉得这绝对是我非常幸运的一天。首先安茹公爵的小新兵们被我们打得失去了斗志，然后可靠的霍华德——我真想拥抱他——及时地在我们刚露出要失败的苗头时及时赶到，突然出现的人数更多的敌人打击了安茹公爵军队的士气，随后我们发动了反击。本来想包抄我们的敌人，反而被我们夹击，被打得七零八落，我亲手刺穿了埃德蒙·蒲福的心脏。
　　约克公爵非常得意，他认为这是他指挥的成功，是以少胜多的经典战斗，但事实上两边人数差距并没有那么大。不过他收敛了这种得意的态度，因为他的新盟友，为他带来500名英勇的雇佣军的克莱恩子爵，身先士卒参加了战斗的前英王侍卫队长，在战斗中牺牲了，我们甚至没有带回他的尸体。
　　“聪明的时机。”我在心里想。他的背叛可能还没有引起焦头烂额的国王及王后的注意，对日后回归兰开斯特家不造成任何障碍。如果他在战斗中被人注意到，结果就不会是这样了。而一开始就阵亡，约克公爵也会心存遗憾，对他的后人也会更加优待。
　　至于我们，我们损失了几乎100人。是令人心痛的损失，但还不是不可挽回的。战斗结束后，我们领到了丰厚的赏金，之后就驻扎在约克家的领地上。现在是约克公爵在宫里与兰开斯特家博弈的时间了，我们只是起到一定的威慑作用，后面都是肮脏的政治了。

作者有话说

　　以上，小部分史实，其余的为了剧情做了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