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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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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把你留在身边,不是你的过错,而是我的失败。在你曾经爱过我的那些短暂岁月里,我或许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只是那些日子已成过去,要留也留不住。我知道爱不可以乞求,如果我能够为你做一件事,便是等待。
——张小娴《面包树上的女人》
刑剑扬缓缓起身,沉默的坐在床上,深呼吸后用手抹去额头上的汗珠。他又做噩梦了,三十年来,母亲的背影总是不断出现在他的梦中。尽管他已不再称呼她为“母亲”,因为连怨恨都觉得徒然,只是为什么她转身离开的背影总是缠绕着他。
他拉开盖在他精壮身躯上的薄被,拿起床边的烟盒和烟灰缸走到窗台边。尽管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窗外依旧有星星点点的霓虹灯在闪烁。这个城市从来没有真正的黑夜,在某些角落正是一天中最喧闹的时分。
他决定不再留在这个烦闷的房间里,换了一身休闲清爽的衣服,V领菱形格子毛衣和牛仔裤,修长的手指勾起车钥匙,准备去PUB喝一杯。临出门的时候,随手拨了通电话给好友。
“喂,你最好有在凌晨三点钟扰人清梦的理由,否则我会给自己放一个月的大假。”萧宸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像在睡觉的感觉,反倒像一头欲求不满的狮子。
刑剑扬边穿鞋边说:“不如把电话给你怀里的娇客,我来问问她你到底是不是在睡觉。”
“老地方么?”萧宸当然了解好友半夜打电话来的目的。失眠是一种病,虽然他一直劝刑剑扬去看医生,但是要一个身体壮得像头牛的大男人进医院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让你冷落佳人?那我罪过可大了。算了,你该干嘛干嘛吧。”
“冷落你这绝代佳人我可担待不起啊,半个小时后见。”
刑剑扬一走进rainbow,视线就定定的凝视着舞台上唱歌的人。与他的生命纠缠了8年,虽然无果,终究还是有缘人。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有穿透力,曾经她在她耳边轻轻的唱过这歌。站在舞台下听的心情果然不一样,他更喜欢为他一个人唱。
this is why i aways wonder
i'm a pond full of regrets
i always fry to not remember rather than forget
this is why i always whisper
when pagabonds are passing by
i tend to keep myself away from their goodbyes
fide will rise and fall along the bay
and i'am not going anywhere
i'm not going anywhere
people come and go and walk away
but i'm not going anywhere
i'm not going anywhere
this why i always whisper
i'm a riper with a spell
i like to hear but not to listen
i like to say but not to tell
this is why i always wonder
there's nothing new under the sun
i won't go anywhere so give my love to everyone
fide will rise and fall along the bay
and i'm not going anywhere
i'm not going anywhere
people come and go and walk away
but i'm not going anywhere
i'm not going anywhere
——keren Ann 《not going anywhere》
台上的文熙似乎发现有人在注视她,正四处逡巡的时候,只看到刑剑扬转身走进包房的背影,她心里一阵激荡。随即转念,剑扬不是凌晨三点还会出现在酒吧的人。虽然有些失望,但她仍然再度扬起笑容走下台,在同伴旁边坐下便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rainbow的装饰设计非常特殊,包房的玻璃都是双向镜,坐在里面的刑剑扬能清晰看到文熙一脸落寞的样子。这么多年来,她一直留着长发,以前她曾经对他说过,长发为君留,所以在他们恋爱的几年间,她一直蓄着长发。现在,她长发及腰,又是为哪位翩翩君子所留。
已经两年没见过她了,虽然他们之间还存在着某种联系,但是一直并不相见。
“嘿,想什么呢!”萧宸一脸暧昧的看了看刑剑扬,又看了看外面正与同伴一起的文熙。
“文熙。”刑剑扬努了努嘴,继续肆无忌惮的看着那个猛灌酒的女子。Damn it!这女人难道不知道自己有胃溃疡,还敢这样喝酒。
“哦,你妹也来了。进门的时候碰到的,她刚走了。还让我待会送文熙回家,搞什么啊,我成车夫了啊。”
“丢下美人来陪我,已经很委屈大少爷您了,车夫这种力气活儿交给我吧。”刑剑扬把玻璃杯中的CHIVAS一口喝完,似乎在下定决心。
萧宸打趣的看着刑剑扬说:“难得见你那么热心,打算破镜重圆?”
刑剑扬看着房外的女子在同伴的怂恿下又走上台拿起MIC,他打开包房的门,双手抱胸倚在门边,有意让台上的文熙发现他的存在。
文熙实在拗不过同事的要求,跟音响师点了首《傻瓜都一样》,正拿起MIC唱到第一句的时候,她发现了正前方的那个男人。原来不是她眼花,也不是幻觉,刚才看到的那个背影就是刑剑扬。她的目光正好与他对视,慌乱的移开了目光,无焦距的望向面前的监视器,喃喃的唱完了这首歌。心里不停的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刚才他是在看我吗?
她不安的回到座位,很想转头看看刑剑扬是不在还在那里。就是没勇气去看,更别说走过去跟他轻松的说一声“HI”。
她拿起桌上的酒就往自己的肚子里灌,心想喝醉了就可以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
一只大手抓着她的酒瓶,阻止她继续喝酒,“干嘛,我没醉呢。我跟你说,我还能喝一打。”
“你醉了。”刑剑扬看着这个半醉的小女人,她明明不能喝酒,就喜欢逞能。“乖,我们回家。”他楞了一下,“回家”两个字他居然是脱口而出的。从很久以前,他已经把有她的地方当作是家了。
“这么巧,刑总监也在啊。刚才睿祺也在,走了很多久。”说话的是睿祺的助理小黄。
睿祺身边的助理都知道睿祺和刑剑扬是双胞兄妹,所以对刑剑扬把文熙揽入怀中的动作并没有表示太大的惊讶。毕竟文熙是睿祺的好朋友和经纪人。
“你,你是刑剑扬!这么晚居然跑到PUB里晃,你好大的胆子!”文熙抱着刑剑扬就往他怀里钻。这是她习惯性的动作,情侣间亲昵的动作在喝醉以后变得很自然。
刑剑扬苦笑,跟文熙的同事点了下头就搂着她往门口走去。萧宸一把拿起文熙的包也跟在刑剑扬的身后一同离去,留下一团疑惑的人和暧昧的眼神。
刑剑扬抱着文熙站在她家门口翻钥匙,在包包里翻了半天,始终没找到她的钥匙,倒是翻出一包烟。他看着那包烟皱了皱眉头。
“来,我们继续喝!”
“干嘛不给我喝,我现在很能喝的!”
文熙到家门口了还是没有清醒,一直拉着刑剑扬絮絮叨叨的。一会儿不停的说话,一会儿死死的抱着刑剑扬。
最后终于在她身上找到了钥匙。GOD,皮包是拿来好看的!
刑剑扬好不容易把她弄到床上,抚摩着文熙因为醉酒潮红的脸颊自言自语道:胃不好还乱喝酒,没怎么变嘛,酒量还是那么差。
突然想起刚才在皮包里看到的烟,顺手拿出来,直接带走丢到外面的垃圾桶。这一点对文熙的了解真是透彻到极点了,她就是从垃圾桶捡回来也不会浪费的那种女人。
“周末在会展中心有国际设计展,去看吗?”凌晨1点刑剑扬的MSN突然上线,其实想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字打完又删掉,来回几次就问出这么一句话。
“这周有个新楼盘奠基酒会,不跟睿祺一起来吗?”可以杀了自己吗?丢脸死了,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
“我……忘了……”喔,丢脸丢到太平洋了,为什么在他面前总是会出状况呢。
他不再说话了。
这么多年,总是避免两个人碰面,不是不想见他,只是见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睿祺的关系,还保存着一丝的联系。周末要见面了吗?当初选择这个工作就是因为要经常出差,可以不用待在同一个城市。最近睿祺要进棚录音,还接了一部电视剧,会在本市停留很长一段时间。窝在小沙发里,任思维放空,享受片刻的宁静。
当强迫自己去适应人群的时候,确实有段很痛苦的时间。每天对不同的人展露笑容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有时间连自己都忘记了什么是真心。大学毕业后,与刑剑扬分手后,要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习惯自己去面对陌生人,花费了很多心思才让自己建立起对人的距离。从小过于封闭的生活环境,让她不懂得社会的险恶,总认为身边的都是好人,这个世界就如阳光一样温暖。以前有刑剑扬在她身后挡住了所有的风雨,她不需要花费心思去计较别人对她的算计。她人生中唯一一次鼓起勇气争取的就是刑剑扬的爱。
如果可以,她希望就这样一睡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