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还归》cynthiayu

9、第 9 章

　　祁骥进来一眼就看出褚德音的眼睛红了，匆匆行了礼，褚德音看了眼明自忠，明自忠会意领了宫人退下。人一下去祁骥就走到褚德音身边握了她的手：“怎么了？”褚德音摇摇头让他坐在旁边，祁骥坐下仍不放心，只一直追问，他不问还好，一问褚德音就更伤心了，几乎哭了出来。
　　瞿静闲见褚德音不想说便道：“都是我不好，说了错话惹了太后不开心。”
　　祁骥听瞿静闲这样说，明白没有什么事，便轻轻哄：“怎么现在越来越像小孩子了？动不动就哭的......”瞿静闲看没什么事便告退：“摄政王殿下来了，那也没有我什么事了，我也就不在这讨人嫌了，云儿还在家里，我就先回去了。”
　　褚德音方才抬头道：“二哥明日便过来教导恒儿吧，明自忠......拿了前日找出来的那个木盒子给翼王。”明自忠应了，过了一会拿了一个木盒给瞿静闲。瞿静闲打开一看，是一些小孩的玩意儿，褚德音道：“我也没有什么好给云儿的，这些东西虽不值什么也是我一片心意，你拿回去给云儿玩吧，改日别忘了带云儿来。”瞿静闲应了。
　　见人都走了，祁骥索性抱着褚德音进了内室，两人一同躺在软榻上。祁骥轻轻拍着褚德音的背，等她平复情绪。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褚德音闷闷的声音：“北狄什么时候退兵？”
　　“正是要和你说这个事呢。”祁骥低头吻了吻褚德音的发“已经退兵了，捷报这两日就该到了，褚将军半月后就能班师回朝了。”
　　褚德音想了想，抬头看着祁骥，眼睛红红的，祁骥轻轻吻她的眼，褚德音一躲：“一直没问你，北狄王怎么回事儿？”
　　祁骥轻笑：“还记得咱们在青云县救的那个人吗？后来他醒了我和他见了几次，他虽穿着大襄的服饰，行为举止却不似大襄子民，且言谈中有一股上位者的气派，我便留了个心思。后来他要走，我就借了他五百人护送他。后来他夺了王位了派人给我送信，解释了一下自己的身份，我们也就偶尔有些联系。”
　　褚德音来了兴趣：“那是谁要杀他呢？”
　　祁骥沉吟了一下：“这个他倒是没有细说，不过大概也能猜的到。墨托是老北狄王的二子，上面有一个哥哥，据说行事心狠手辣，应该就是他派的人。不过墨托继位后却没有杀了他哥哥，这倒有点蹊跷了。”
　　又是为了王位！褚德音心下黯然，抱紧祁骥：“哥哥，皇位就这么好吗？这么多人为了他不惜残害手足。三哥是这样，五哥七哥是这样，北狄王是这样，现在连我都为了皇位不择手段了。”
　　褚德音鲜少喊祁骥哥哥，以前都是“祁骥”“祁骥”的喊，没少被褚陆离训斥。祁骥知道她心里难受，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他都害怕她承受不住，如今发泄出来了他反倒放心了。
　　祁骥想了想不知如何开口：“音儿，嗯......这么说吧，农民希望自己能有更多的土地，牧民希望自己能有更多的牛羊。那为官的呢，当然希望自己可以平步青云位极人臣，当他终于位极人臣了又希望自己能够掌管大权了。这并不能简单的去说对与错，只是音儿你要明白，这个世上你不去抢自有别人去抢，就像淑慎皇后，不与人为敌自有人与你为敌。所以只有有至高的权利才能保住身边的人。”祁骥顿了顿亲了下褚德音的侧脸：“音儿，你没有做错，相反呢，你做的很好。你护住了皇上，保住了先皇辛苦夺来的江山，保下了大襄的基业，还保住了我和褚家，我的音儿是个大英雄。”
　　褚德音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要老是像哄孩子似的。”
　　祁骥失笑，捏她的脸：“你不就是孩子吗？傻孩子......”褚德音被他哄得笑了起来，祁骥这才放了心。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褚德音方才想起来：“我让二哥教恒儿文科，褚家二哥教武课，可以吗？”
　　祁骥自然没意见：“很好。”
　　褚德音搂住他的脖子：“本来想让你亲自教的，我想让恒儿与你亲近一些，但我又心疼你太累了。”
　　祁骥了然，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背，却不料褚德音突然直起身吻住了他。祁骥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到褚德音勾了他的舌尖细细的缀才回过神抱紧她深深的吻了下去。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轻声说着话，直到明自忠来报宗人令求见。
　　宗人令现今由睿亲王瞿浩倡担任，睿亲王算是褚德音的叔父，是太祖胞弟的嫡子，向来看不惯庶子争位的把戏，倒是一直忠心于嫡系一脉。
　　瞿浩倡行了礼，似有难言之隐。褚德音道：“睿亲王有什么只管说就是。”瞿浩倡才似下了决心：“慧王自进了宗人府后不吃不喝，只日日嚷着要见太后，臣无法，只得冒死禀报太后。”
　　褚德音和祁骥对视了一眼道：“本宫知道了，王爷先回去吧。”睿亲王行了礼退下。
　　祁骥调笑道：“真是越来越有太后的架势了。”
　　褚德音睨了他一眼：“瞿休德还不死心......你说当年之事现在知情的人还有多少？瞿休德是怎么知道的？”
　　祁骥想了想道：“慧王估计是从容妃处得知的。宗室那边知道的人估计也不少......我是不知道，先前听我父亲说起过，你和淑慎皇后很是相像，眉眼间又有些太祖的神情，宗室那边怕是也有不少能猜出来。”这怕也是景元帝要召褚德音入主中宫的缘由之一了，褚德音也是瞿家的人，宗室的人自然不怕她有外心。
　　褚德音“啊”了一声：“这样啊......我娘说母后当年是名满京城的美人。”祁骥有些无奈，褚德音重心永远抓不住：“我们音儿也不差。”不然也不会让自己一见就倾了心。
　　褚德音得意了：“好吧，看在我心情不错的份上，咱们就去见见我那七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