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1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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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因为唐榛还要再喝两回药，穆戈睡的并不实。兼之做了些旖旎的梦，那梦境真实到让他有些混乱。
唐榛养伤期间，这些梦像是打开了缺口一般冲着穆戈蜂拥而至。
从一开始仅仅是让他心绪复杂的水乳交融，到后面连带两人的相处对话都开始在梦境中一一浮现，那样真实的感觉让他不可思议。
唐榛发现，穆戈最近变得更是沉默寡言。
有时候两人不经意间的对视那幽深的眼眸，竟让唐榛不禁想起曾经穆戈压抑许久后疯狂的爱意。
这样的穆戈给唐榛一种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内里波涛汹涌的感觉。
穆戈的转变还不等唐榛细细琢磨，文德帝的圣旨便犹如一道惊雷，不仅让唐榛惊讶万分，更是震惊了朝堂内外。
文德帝毫无预兆的下了册封太子的诏书，这个诏书比曾经整整早了五年时间。
唐榛细细琢磨了一下，便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曾经他并没有经历落水之事，父皇自然没有早早意识到某些人蠢蠢欲动的想法，或者说即便意识到，对方并未出手且此时根基不深，父皇自然不会选择大动干戈。
一场落水引起的连锁反应，谁能想到文德帝竟然会如此果决的砍了这些人的爪子，父皇当真是要为他扫平一切障碍。
怪不得昨天王德来府中替父皇询问他腿伤如何时，还专门带了一位太医替他再看看伤，待得到太医肯定的答复喜笑颜开的朝他说着恭喜，原来竟是有这样的深意。
诏书已下，进宫谢恩自是不必多说。
如今唐榛腿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除了还需每日抹生肌膏来消除疤痕，对于行动完全没有影响。
不过养伤期间，唐榛哪能沐浴，平日里只能擦身洗头，现下准备进宫，自然是要打理一番的。
玉石打的池子，直接引进来的温泉水，躺在里边，唐榛舒服的喟叹。
“墨竹。”唐榛开口唤道。
沐浴一事一向是墨竹打理的，毕竟是从小便跟在自己身边的贴身太监，唐榛已然习惯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惜今天唐榛连唤了两次，也没见到墨竹的影子，正疑惑，便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唐榛猛地转头，果真是穆戈。
“胆子怎得突然变大了？”唐榛有些羞恼的用布巾遮了遮，虽说都是男人，可到底不一样。
穆戈笑得有些邪气：“墨竹看得，我看不得？”
“发什么疯，那怎么能一样。”唐榛干咳了一声说道，穆戈的眼神烫的他无处遁逃，让唐榛哪能分得出心思注意穆戈眼中复杂的情绪，那情绪有怀恋，有眷念，还有深深的痛苦。
“文德二十五年春，帝下旨册封昱王为太子。”穆戈走到唐榛身后，以一种近乎环抱的姿态，贴近唐榛的耳朵，慢慢说出这句话。
唐榛猛地回头：“你……”
如今是文德二十年，穆戈竟然说出了曾经的事情。
同样的，唐榛的表情也印证了穆戈口中说出的话，这些梦并非毫无缘由的出现，而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
“谦钰，我之前一直以为是梦，直到梦里我看到你腰窝里有颗红痣。”穆戈说着手已经伸进了水中。
唐榛的腰被穆戈紧紧的箍住，对方显然是要确认那颗红痣是否真的存在，而且不知道穆戈梦里还看到了什么，在唐榛的腰上捏了几下便让他软了身子，手法熟练的就像是预先知道一般。
直到穆戈在他梦中看到的位置摸到一个小小的凸起，唐榛已经半软了身子全靠穆戈的手臂作为依托，身后传来低低地笑声。
“登徒子！”唐榛没好气的斥骂。
他和穆戈不一样，曾经的记忆完完整整，这人最喜欢在床笫之私舔.舐那颗红痣，偏偏他腰部敏.感的很，每次那般，都让他毫无反抗之力。
穆戈从唇齿间泄露的笑意不断：“莫气。”
虽然是一副哄小孩的语气，可唐榛最吃这一套。
轻重缓急穆戈还是心里有数的，确认了心里最在意的事情，两人仅有的一层隔阂彻底消失不见。
“墨竹人呢？”唐榛开口问了问。
“凑巧，谭管事知道你要进宫谢恩，找墨竹去库房看看。”穆戈凭借着梦里的记忆，除了刚开始有些生疏，后面渐渐熟练了起来。
清洗头发，搓背，擦身，就连穿衣服都不让唐榛自己动手。
穆戈和曾经一样喜欢亲力亲为，唐榛面皮薄，到现在还是颇为不习惯，穆戈手上到时动作麻利，可眼神一如既往的火热，唐榛实在是羞赧：“差不多就行了，我自己来。”
等一切结束，唐榛已经像一只熟透的虾子一般。
“现下我还不能陪着你入宫，虽说只是谢恩，但还是多多当心。”穆戈道。
唐榛见穆戈一脸正色，也收了收纷乱的心绪，答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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袍服已经是太子的规制，唐榛抚平衣服上的一丝褶皱，走进御书房。
册封太子的诏书一下，不是没有臣子反对，什么非嫡非长，什么昱王爷如今没有领差事不足胜任太子之位，什么宛妃娘娘只是妃位，种种理由竟是能罗列满满一奏折。
文德帝在唐榛进了书房行礼后没说什么，只把这本奏折递过去让他看。
唐榛默默看完并未着急出声，父皇从来都不是拘泥于形式的人，更何况他手段犀利，自登基以来大权在握，是南徽有史以来最有能力也最不受辖制的皇帝，怎么可能因为区区一本奏折便改了心意。
“儿臣有意去往西北大营平定蚩戎，已还南徽边境安稳。”唐榛曾经也主动请缨过，不过那时他已十八，文德帝也有意在封他为太子之前让他拿些战功。
文德帝看着唐榛，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严厉：“蚩戎之乱已有十几年，如今你已贵为太子，战场上刀剑无眼，你若是上到一分一毫都是动摇国本，莫要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话而影响了你的判断。”
“父皇，儿臣不敢讲请缨去西北大营没有堵这些言官嘴的想法，但这只是其次。这次伤了腿，儿臣每日在府内无事，对平定蚩戎一事深思熟虑，自觉此事并非没有解决之法。”唐榛说的恳切，文德帝便缓了神色叫他说来听听。
唐榛曾经平定过蚩戎，但那毕竟是三年之后的事情，他一向慎重，将如今蚩戎的情况了解的清清楚楚后，才有了这样一番言辞。
文德帝也是一位实干家，对于蚩戎如今的形式自然十分了解。
此刻听着唐榛言辞凿凿，条理分明，确实是说出了可行的法子，心中不禁更是满意，脸上逐渐露出了些笑。
最后，竟是拊掌说了声好。
唐榛的心中同样激荡，他是文德帝手把手教出来的，因着没有经历文德帝登基时的血雨腥风，手段虽不如文德帝狠厉，但也绝不是守成之人。
文德帝心中已经被唐榛说服，但是他并未当即就同意，只告诉唐榛安心回府，一切只等册封太子的大典结束后再作打算。
父皇没有明着拒绝，便是答应了下来。
唐榛也不着急，蚩戎一战势在必行，只是早晚的问题。
如今还不到不出兵南徽危矣的时候，且文德帝暗示他要先处理一些后顾之忧。
这些事情无需唐榛插手，文德帝便开口让他去看看母妃，恰好唐榛正有此意，便顺势告退。
宛妃宫中，正坐着几位同样品级的娘娘。
明明心中发酸，却还硬要呆在这里，嘴上说着恭喜奉承的话，宛红袖心中不耐，却也不好直接赶人。
榛儿被立为太子这事，饶是她之前也没听到一点风声。
想来许是之前落水查到了些什么，一时间让皇上做出的决定。她十分清楚‘后宫不能干政’的道理，既然圣旨已下，她这个做母妃难免成为众人关注的对象，此时低调行事准是没错的。
“娘娘，太子殿下来请安。”殿外的小宫女进来传话。
宛红袖这才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那让他进来吧，正好进来给其他几位娘娘也见个礼。”
这话意思便是让这宫女给唐榛提个醒，宫里还有外人，别失礼冒犯了。这宫女是周嬷嬷亲自带出来的，机灵得很。
唐榛进到殿内，目不斜视，先是给宛红袖请了安，宛红袖是唐榛的母妃，当然可以稳如泰山的坐在那里，而这德妃等人，怎可能心安理得的坐在那里让太子拜见，起身回了礼哪还再好意思坐下，纷纷借口有事陆续离开。
“榛儿这来的正好，母妃正想着怎么打发她们呢。”宛红袖在自己儿子随意了许多，“临桃，去取一碟梅花酥来。”
“母妃这还有梅花酥。”唐榛欢喜的说道，“我还想着在府里养伤今年怕是吃不到了呢。”
宛红袖笑着说：“本是想着给你送一碟到府中，可这梅花酥里有发物，想想就存了些，等你病好做来吃。”
唐榛一边吃着梅花酥一边捡着些不重要的事情和宛红袖讲了讲，想去西北大营之事自然是提都没提的，一来涉及政事，二来母妃知道定是会担忧。
不如等父皇下旨后，再和母妃解释吧。
作者有话说
第97章 11-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