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It's only the fairly tale 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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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日子在这天起了一点小小的波澜。
天空如往常一样蓝得美丽而普通，但揍敌客家接待了一位不太普通的客人。
事情的起因是一位身穿少数民族服装的老妇人突然出现在大门口，席巴听过守门人对其的描述后立刻亲自接待了她。
“事实上，我们两年前丢了一个孩子，听说府上捡了一个女孩和我们丢掉的孩子很像。”老妇人委婉的说，“我可以看看她么？”
“恕我冒昧，您是窟鲁塔族人吧？如果您丢掉的孩子叫奎泽儿，那么的确是在我这里。”
席巴很痛快就承认了，“这孩子救过我，我曾想送她回家，但你们族的隐居地实在太难找了，啊，其实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我很喜欢奎泽儿，想让她做我家伊尔谜的妻子，而且两年来这两个孩子朝夕相处，关系已经非常好了，奎泽儿没有父母，就让她一直住我家好了，伊尔谜以后会继承家业，奎泽儿就是未来揍敌客家的主母。”
“你们要和奎泽儿订亲？！”老妇人立刻瞪大了眼睛，随即有些头痛的揉了揉额角，“这的确是不情之请啊。”
“你不觉得作为一个才几岁的孩子，奎泽儿未免冷静冷情的过分了么？”
“我家伊尔谜也……她的确比伊尔谜还要冷的多。”
“实话告诉你吧，奎泽儿不是普通的孩子，她是窟鲁塔族的巫女。”
“啊，我听说过。”席巴很高兴的点点头，“窟鲁塔族的巫女会很多的神奇的能力，实力也远超一般人，怪不得她小小年纪就有疗伤的异能。我们就是要这样的媳妇，揍敌客家需要优秀的基因。”
“奎泽儿的基因的确很优秀。”老妇人苦笑了一下，“你不知道具体的内情吧？巫女的能力是继承式的，每到一定的年龄就多接受一些。因为那些力量太过强大，所以继承者绝对不能对任何人产生多余的感情，也不允许有一点点欲望，而巫女做的每件事都要经过神的指示。
从巫女懂事起我们就不停地对她进行类似的教育灌输暗示，尽管没有特殊的规定，巫女长大后并不会有结婚的欲望，她脑中只知道完成使命、守护别人而已。”
老妇人叹了口气：
“而对你们来说，最关键的问题是：巫女从一出生就会被破坏生育能力，你们娶回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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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泽儿被带走时伊尔谜正在刑讯室接受基裘的训练，鞭子抽打在身上飞溅出的血花让他想起和奎泽儿一起看的火烧云，然后他想起奎泽儿最不喜欢吃红椒，决定一会建议厨师晚饭做红椒全餐。
红椒的确很难吃，其实伊尔谜也不喜欢吃，尤其是看不到某人对着饭菜为难皱眉的样子，伊尔谜觉得自己快吐了。
“抱歉伊尔谜，这次是我失误了，没想到窟鲁塔族的巫女竟然不能繁衍后代，没关系，以后会给你找个更合适的。”
“是的，父亲。”
不久后，奇牙出生了，伊尔谜对这个小小软软的白毛小东西非常感兴趣，没事喜欢捅捅他喂喂他，全家的注意力都在放在了新生儿身上，糜稽对此非常不满，尤其是席巴某天宣布奇牙为下任家主，让伊尔谜糜稽好好辅佐他时，糜稽更是不服气，但伊尔谜却丝毫没有嫉妒或不满的情绪。
[父亲的决定很正确。]——他想。
伊尔谜是所有人中最喜爱奇牙的，他喜欢他灵动的大大猫眼和柔软的毛发身体，他喜欢喂他糖吃后他对他的笑容。
一次他从花园摘来小甜果喂奇牙，那是奇牙第一次开口说话，叫的是[哥哥]，伊尔谜立刻将整个园子的小甜果都摘来送给奇牙，满满十大筐鲜果大剌剌的摆在小奇牙的卧室里，没几天就烂成了一滩泥无法再食用，基裘曾想把它们拉去做果酱，但被从来不会对父母说[不]的伊尔谜非常坚决地拒绝了，这让酷爱自制甜果酱的爷爷碎碎念了好久。
伊尔谜回忆中有个白毛小丫头，喜欢吃甜，极度厌恶红椒。
天下的白毛小孩应该都差不多吧？伊尔谜想。
于是他每次都同时端来红椒和糖果，告诉奇牙：只吃一样是不行滴，忍受讨厌的食物也是训练的一种。
看到久违了的痛苦表情伊尔谜非常高兴，但是某个可怜的白毛小孩则从普通的讨厌红椒进化到了每吃必吐的极端情形。
奇牙也到了会说话听话但认不全字的年龄了，他也很喜欢听故事（伊：为什么要用[也]？）于是伊尔谜经常念书给他听，一次念完《勇者斗恶龙》，奇牙眨巴眨巴漂亮的猫眼说：
“什么时候也能有人也把我从这里救走呢？”
家里已经开始对奇牙的训练了，本来机灵乖巧的小孩突然爆发出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反抗精神，席巴第一次把奇牙从铁链上解下来后，奇牙就偷偷的对伊尔谜说：
“大哥，咱们一起逃走吧。”
伊尔谜不理解奇牙为什么这么不听话，父母对他的训练不是应该的么？于是他将奇牙的话转告了席巴，就是从那天开始，伊尔谜给奇牙多少糖果他也不会对他毫无芥蒂地笑了。
[孩子的早期教育很重要。] 伊尔谜想着又给他念了《十二个巫女》。
“王子勇者对公主不一定比恶龙巫婆对公主好，还不如变成巫女守好自己的地方。”
然后他听见奇牙自言自语似的说：
“那我就自己逃出去。”
[自己的弟弟真是一个比一个有想法阿！]伊尔谜捧着书百感交集。
他没想到几年后真有人把奇牙从家里带走了，不是勇者不是王子……恩，也许用在奇牙身上应该是女勇者或者公主，那是几个被奇牙称作[朋友]的人。
奇牙离家后一个星期，伊尔谜有时会看着身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某自称魔术师的小丑发呆：
[他的话，无论如何也不会跑去枯戮戮山把我带走吧？]
然后他又想起了奇牙的话：[那就自己逃走]
——不过为什么逃走呢？
“小伊~~~★帮我个忙。~”小丑甩出他长年不变的奇怪音调，伊尔谜突然想起他似乎每次找他都是先说这句话，于是他拿出手机。
“好的，不过要先付钱，你知道我的银行账号吧？”
其实之前伊尔谜已见到了奎泽儿，本来他以为奎泽儿已经死了，毕竟5年前旅团灭掉了窟路塔族，但她又不是奎泽儿，怎么说……她会哭会笑，受伤会流露出痛苦的表情，虽然喜欢吃甜食但面对红椒不会有为难的样子，而且她见了伊尔谜一幅陌生人的表情，所以她不是奎泽儿。伊尔谜不清楚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后来西索对他说奎泽儿整天和旅团混在一起，伊尔谜脑子有点短路：[难道她被灭族吓傻啦？]
紧接着西索又为他提供了据说很难得的[内部消息]：不知是受刺激太大失忆了，还是当初族人没时自杀过被其他人借尸还魂了，总之现在的里子和外面的套子不像以前那么配套了。
西索是个喜欢说谎的人，但某种程度上讲他还是念点旧情的，因此对认识较久的伊尔谜说话总是半真半假，伊尔谜判断了一下，后半句应该是真的。
然后他看到奎泽儿从拐角后出现，西索走过去，手很自然的揽上了她的腰，而她对西索笑了一下。
[原来这就是“内部消息”的真正含义。] ——伊尔谜想。
伊尔谜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奎泽儿谈一下，奎泽儿和原来不一样了，这不是问题，但他偶然间发现奇牙对她有好感，而她似乎也蛮喜欢奇牙，这个就很成问题了。
首先她和西索似乎是传说中的男女朋友关系，其次奇牙是未来的家主，他要当主母揍敌客家不就灭绝了，第三……
总之他和奎泽儿做了一次私谈，告诉她奇牙再可爱也不能动和他结婚的念头，揍敌客家不能无后。其实他接下来是想说：
[你应该是我的未婚妻。]
但一直发呆中的女孩突然抬头来了一句：
“我要让西索砍死你。”
伊尔谜已经到口边的话不知怎的又咽了回去，换成一句：
“西索只用扑克割人，不砍人。”
经过了这次谈话，伊尔谜第二次告诉自己：[奎泽儿已经死了。]
但他没想到，他又一次见到了奎泽儿，是真正的奎泽儿，是被他那个加入旅团的弟弟带回来的。
“好久不见。”奎泽儿冲他点点头。
不会哭不会笑，无表情的脸……是奎泽儿。
“你回来了。”
“嗯。”
女孩坐了下来，皱皱眉。
“你见过她了吧？”
“嗯？”
“有点麻烦，我现在和另一个人共用这个身体。你知道酷拉皮卡吧？我的族人。”
“知道。”
女孩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她不希望旅团被酷拉皮卡杀死，而我希望对上旅团时酷拉皮卡不受任何伤害。之前产生了很大的分歧，好在现在已达成一致，我们都不主动帮助两边杀对方。”
“……辛苦你了。”
“还好，现在有个更重要的问题要解决。”奎泽儿皱皱眉，“蚂蚁已经吃了上百万人了，这次人类很危险。”
“听说猎人协会已经有了行动。”
“还不够。”她长出一口气，“一定要从内部瓦解，这是我占卜时神告诉我的。虽然他曾经蒙蔽我，夺走我的族人，但这次事关全人类的安危，我一定要遵从他。
按神的指示，我要被蚂蚁吃掉，然后作为新的蚂蚁出生，引导它们和人类共存，不再随意吃人。”奎泽儿指指自己的胸口，“她似乎对这件事十分不满，现在躲在里面不肯出来，伤脑筋。”
伊尔谜想说：[全人类的安危和你有什么关系？]
但出口变成了：
“和我一起离开吧。”
“什么？”
“我离开揍敌客家，你离开神的管制，我们一起到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我不快点按神的指示行动，会有更多的人死去，酷拉皮卡已经准备上最前线了。”
“和你有什么关系？人类顽强得很，死不绝的，你不要去。”
“……你在说什么，我出生的目的就是为了守护别人，这是我唯一存在的价值，我不能让那么多的人死去。”
“伊尔谜，我来是想请你带我到蚂蚁的驻扎地，你家的情报网应该很容易查到这个吧？”
伊尔谜转过头去，桌子上放着一本纸张发黄的童话书，摊开的书页正好是《十二个巫女》。
“……只是一个童话，奎泽儿。”
“对啊，只是一个童话。”
奎泽儿点点头：
“但是，我只相信这个童话。”
“嗯，伊尔谜，这次雇用你要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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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伊尔谜如往常一样坐在电脑前浏览猎人网页了解新情报，丰盛的早餐在桌上冒着热气，他随手端起一杯咖啡：
【最后的蚂蚁】
网站首页标题醒目的大字吸引了他的注意，于是他继续读下去：
【几年前横行无忌，肆意杀戮，让人类闻风丧胆的奇美拉蚁今天起正式宣告灭绝，虽然这最后一支族群一直以来都自称[与人类共存]，但奇美拉蚁的本性就是侵略，为了人类将来的安全，最终商议决定要防患于未然，今早，随着它们的女王[奎]的死去，奇美拉蚁正式成为历史。】
底下是一副大大的照片，几个人抬着一只已经死掉的蚂蚁，蚂蚁有着少女的身体和容貌，身后是一对和鸽子一样的白色翅膀，照片不太清楚，只能隐约看出她闭着眼睛，但伊尔谜觉得她的嘴角是在微笑。
放下咖啡，伊尔谜眼睛扫向身旁的书架，伸手从上面拿下一本破旧的童话书，随手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是短短几行字：
请不要责怪我的亲人
请不要责怪我的族人
请不要责怪我的同类
请善待他们每一个人
我心中默默向神祈祷：
[请让我独自承受所有的苦难]
不要责备
也请不要责备我
因为这是我必须做的事。
“伊尔谜，宝宝在找你呢。”
门口一个女人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向他走来，漂亮的眼睛扫向桌上的电脑：
“啊，她不是当初帮人类灭掉蚁王那只蚂蚁么？”
伊尔谜站起身，接过拼命向他伸着小手的孩子，慢吞吞的眨了一下眼：
“宝宝，你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么？”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It's only the fairly tale 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