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块竹马别过来》孔方兄

14、总裁是魔女！？

　　夜，已经深了。
　　这个时间本该是属于两种人，一种是准时上床睡觉的正常人，另一种是享受夜生活的放纵人。而现在，这个城市里有更多的不夜族涌现，而不夜地原因也是千奇百怪……

　　矗立在市中心最高大厦“韩天”集团总部早已经下班了。除了……
　　“呵呵呵……”
　　空荡荡的“韩天”总裁办公室里蓦得传出这样的低笑声，此时若是有员工还在，一定会被吓个半死，不仅是因为声音像倩女幽魂一样缥缈破碎，而且是从“那个”房间里传出来的……
　　“呵呵呵呵……”
　　再一细听，若有若无略带哭腔，像是一个委屈得找不到家的孩子……

　　异样的笑声刺激着王秘书长的神经，压迫着她的心房。
　　抬首，这已经是第五次看向声音发源地——办分室内的专属休息室。
　　王群知道，这是她发泄的方式。所以她总没有试图安慰过她。因为她知道，有时候发泄是最好的解压方式。因为她也知道，她安慰不了这个女孩……
　　或许很多人都会说：她根本就是个魔女，不近人情、手段冷血、嘴巴恶毒、为人傲慢……但是，在王群心中她永远是那个甜甜叫着群姨的女孩……
　　低低绰绰、婉转清流。又传来了窃窃细语声。不甚清楚，好似与着至亲好友，哝哝的嗓音像是含着糖的小孩在撒娇。却明白……这不过是真真切切的自言自语。
　　王群停下手中的整理工作，叹口气！觉得自己的心被隐隐地揪着。再次叹气。王群觉得再这么叹下去她非得变老十几岁不可。
　　草草地结束工作，蹑手蹑脚地退出总裁室。深深地回望那扇紧闭的休息室大门……轻轻地关上总裁室的大门。
　　背靠在总裁室豪华的门板上，超强的隔音效果已隔绝了这声音，却止不住在她心上荡开的涟猗。
　　这可怜的孩子！
　　年近四十、手段强硬的王群王秘书长一向有商场女强人之称，却也无法不为这声音的主人心疼！她无法抹平她心上的伤痛！
　　悄悄拭去溢出眼角的泪水、理了理衣服上的小细皱，即使现在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她也要保持最完美的姿态。王秘书长昂首挺胸，踏着坚毅地步伐，她能做的只有当好“韩天”的秘书长！竭尽所能减少她负担。

　　“总裁！”“总裁好！”“总裁好！”……
　　此起彼落的问好声不绝于耳，他们或是真心或是假意又有谁知道呢！
　　带头的人一头精练中带着点妩媚的齐肩长发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浮动，精致的妆容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韵味，一身非正统的职业套装剪裁新颖，用色大胆，丝毫没有传统职业装的呆板刻意，反而让她看起来美丽中透着大方，大方里有着知性……
　　“总裁好！！”只是，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特别突出。
　　似乎不是那么谄媚和讨人厌，很单纯的声音。她想着这声音的主人不自觉地站住了。
　　“你是谁？”她皱着眉头仔细搜索了一下脑海中公司里的人，却没有发现。
　　被问到的女孩愣了一下，没想到才第一天上班就和总裁说到话了耶……“我，我叫叶子，是刚进公司的……”助理。
　　“让威森马上进来！”原来是新来的，难怪没见过。听到了想知道的答案，不再纠缠。直接打断叶子的自我介绍。
　　“是！总裁。”抱着一堆文件的小助理赶紧回应……
　　“砰！”一声关门声聚然响起。
　　小助理回答得再快也只能和总裁室的大门说了，因为她不需要听到答案。
　　“什么嘛！”叶子不满地嘀咕，“真没礼貌！”亏她长得那么漂亮。
　　“叶子，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另一个也捧着一叠文件的女孩凑上来问道。
　　“说总裁啰！”叶子是新进的职员，属于可爱率真型的女孩子。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助手，但至少也是在最高层的助手，前途远大啊！
　　“嘘，小声一点，”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啊，“被魔女听到可不得了，她可是最计厌员工在上班期间讲一些闲言碎语哦！”说话的是比较有资历的“老”员工Anny。
　　“魔女！？”叶子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叫她魔女？”有这么高贵的魔女吗？
　　“她呀，简直就是比魔女还恐怖，说起她的魔女事迹那是三天三夜还说不完啊！这些事情有空我再跟你说，不过现在我只能告诉你一句：千万别让她逮到你有一点错误！”这些可都是经验之谈啊，整个公司那个没被她挑过毛病，严厉“教育”过……“对了，她刚刚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啊！我哪还来得及说什么啊！”总裁她还真是喜欢打断人，“哦，她说叫我马上叫威森进她办公室。”
　　“那你还不去！”都已经说了“马上”了！
　　“哎，别推我啊！我有一个问题，”被Anny推着走的叶子举起一只手，“那个威森，是那位啊？”叶子不好意思地开口。她才刚进公司而已，还不知道谁是谁啦！
　　“白痴哦！”Anny无力地抚着额头，“威森就是威森杨，杨经理。”

　　“叩叩叩！”
　　“come on ，please！”屋里的人头也不抬，眼睛没有离开过电脑屏幕。
　　“总裁，您找我！”进来的人正是威森杨。
　　“威森，你在公司的时候也不少时间了，该知道我做事的原则！”绝对不会姑息养奸。她停下手上的动作，双手手指交叉，倚在桌上，神色平静。
　　“总裁，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威森杨原本低垂的眼眸一丝惊惊慌一闪而过，随即抬起头来，一脸无辜。
　　威森杨是三年前由她亲自挑选的一批精英中的一个，那时候她想开刀阔整顿就必须要有新力量注入。公司里稍有资历的人早已经或是庸碌或是亏空。刚进公司时威森杨还是一个有理想有才华的青年，想不到才不到三年就已经禁不住考验了。
　　“威森，我想知道213项工程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完成……”
　　“总裁，213项工程工程庞大而且复杂，它……”威森杨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直截了当，不由地急急回答……
　　她抬起一支手，示意他先停下来，“而且，比预计的费用多了近10%！”就是一成，这于一个这么庞大的一个工程，这可不是一笔小费用。而且他报上来的申请也露洞百出。
　　“这，这个是因为我们公司一向采用全球最新技术，这次的施备都是引进德国KOY公司最新的产品，这些新进的设备我已经以书面形式一一列清，并且做了申请……”
　　“啪！”
　　一个黑影朝威森杨飞来，他条件反射般接住了，还有看清是什么东西……
　　“这是你呈上来的设备清单和价目表，和一份是KOY总部传给我的清单和报价单，你可以好好比对一下！”所有设备的单价都贵了近10%，哼，捞得真狠！
　　这个报价单还是按普通顾客的价位，以她与ＫＯＹ的关系，只要报上名去，便宜得可不止一分两分……
　　威森杨急忙翻阅起来，看得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另外，第三份是我请专人为那项工程所估算的费用。你可以好好地‘参考参考’，”从他的亏空手法上来看，他简直就是只菜鸟，跟以前那些老油条五花八五巧立名目的手法差得不止是一个档次两个档次。
　　其实她知道他的心思，他是觉得他们曾经一起并肩作战过，觉得她应该不会怀疑他。他不了解她，对于背叛她，伤害公司利益的人，又岂会手下留情……
　　“还有你所申请的设备设施或许是最贵的，却不是最适合的。我想，我并不需要一个不懂得为我公司着想的人……”犀利地看向直冒冷汗的威森杨，两片形状娇好的唇瓣吐出令人心寒的结局：
　　“你可以出去了，但是我不希望明天还在公司里看到你！”

　　看到威森失魂落魄地走出门去，她随即疲软地靠在椅子上，闭上双眼小憩一下。
　　这样的结局不是她想看到了。好像脑海里还有当年和威森、伯利、海侨他们一起通宵做计划赶资料对账目、一起吃宵夜、一起打油打气的情形……只可惜，为什么为人会那么善变，为什么会那么容易受物质吸引……
　　她也不想怀疑他的，只是，为什么威森不做得更加精密一些呢，这样的话，她就不会这么快就怀疑他了吧……

　　“咔！”一声细微的响动……
　　“谁！”她在听到声响之时下意识地睁开双目，不自觉严阵以待……看清来人之后，那一抹精光从眼中撤离，又变得有些庸懒起来……
　　“怎么，是不是很累！”王群拿着一份文件走进来就看到她无力地靠在椅背上，不免有些担心。
　　“没有，有什么事？”
　　“这是上一季的财物报表，”王群将东西放在桌子上。
　　“嗯！”她随手翻阅起来。虽然这些事情她可以不用亲历亲为，不过她一向有这个习惯，“还有什么事吗？”对面两道视线应该是“关心”吧，却看得得她很不自在。
　　“你不要太劳累了，要多注意休息，知道吗？”王群心疼地叮咛道。看这脸都瘦了，虽然妆化得不怎么能看出来。
　　“我知道，你，可以出去了。”她的语气有些僵硬地应付到。
　　她没有发现只有在这个熟悉的长辈面前她才会显露出一丝服软……
　　“佳佳……”
　　“出去吧！”知道她要说什么却固执得不想听。
　　“你……好吧！”唉，无奈地叹口气，王群只能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