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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高烧不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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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哟哟,”掌勺的厨房见着是他,冷笑一声,“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前几日才来的小叫花子。怎么,你对我们说的做的有意见?”
周倾宴被她这理所当然的语气气着了,回道:“你们这群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呢!”
“不讲理,谁不讲理了?”
买菜的小婢走上来,伸手就是一推,别看她人小,嗓门儿却是尖利。
“我可是听这边的下人说了,你这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家公子是因着什么一病不起的,别人是不知道,我还会被你蒙骗过去么。”
那边的几个人一听这有八卦,当即围上来,说道:“这倒要听听,我还当真不知道。”
小婢朝周倾宴一阵轻笑,说道:“我听前厅的那些人说,公子是因为被别人抢了东西,气不过上山的,结果,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周倾宴一眼,“我们这儿,从山上来的,怕是就只有你一个人了吧。看你长得这么一副白白净净的模样,可不会也是那些人吧?”
众人恍然大悟地“哦~”一声,目光在周倾宴身上徘徊。
周倾宴心里气的直跺脚,他在山上呆的久了,到底嘴皮子没这些山下的泼妇厉害。
那小婢见他这幅模样,当然不放过他,继续说道:
“我可听说了,那日你跟着我们家公子回来,被徐管家拦在外面了仍不死心,死乞白赖地要管家收留你,赏口水喝。瞧瞧,瞧瞧,还说我们,自己还不是仰仗着一副样貌,赶着上门卖屁股?哈哈哈哈!”
众人也跟着大笑。
“你们这群,这群!”
周倾宴自知说不过这群悍妇,干脆收起嘴皮子,径直拐到后院儿,拎起刚劈下的几根柴火,噼里啪啦地朝那些人扔去。
几个人没想到这个素日里看起来书生模样的小子竟会做出这种事儿,当下被甩的东倒西歪,各自逃窜。
周倾宴哪会放过他们,见厨娘要去拿擀面杖,便先她一步将擀面杖抢到手里,将屋子里的众人又是一顿毒打。
已是快到午饭的时间,前院儿正厅的下人见后院儿还不传饭,急急忙忙跑来催。
徐管家最近因少爷受伤的事儿心情不好,连同着一些不起眼的小事都要被他挑出来大发一通脾气。
前厅的下人多数是懂规矩的,因此不敢轻易惹他,做起事情来也是万分小心警惕。
可谁知,跑到后院儿伙房一看,好家伙,伙房里的下人都在房间里躺着哀嚎呢。个个腿肿手折的不能动,连大夫都没人去请,锅里更是一粒熟米都没有!
“是那个周倾宴!”偷玉佩的下人说道,“他不甘心徐管家将他分到伙房做事,便拿我们撒气。哎哟,我的腿,这要是害的少爷管家们没了饭吃,要如何是好哟!”
前厅来的那些一听,可还了得,当下差了几个力气大的家丁去找周倾宴。
周倾宴此刻正在挑水,水桶还没来得及放下,便被几个糙汉子从背后放倒,一根麻绳捆成了麻花儿,直接丢到柴房去了。
下人惶惶恐恐地将事情去跟徐生禀告,徐生自然又是好一通发火。
周倾宴一个人缩在柴房,脑子里一片空荡。
他自然知道今天闯了祸,也知道自己本不该发那么大火气的,可想到那些人素日里背着邵子安干了那么多吃里扒外的事情,他便觉得气不过。
邵子安那人虽平日里看起来是欠揍了些,可到底也是个心直口快的爽利汉子,不像这些人,嘴里像是装了车轮子一样拐着弯谩骂。
周倾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觉得有些饿了。
早上天未明便被拉起来砍柴,到这会儿,别提吃饭,连一口水都没喝上。
果真这山下的生活就是令人讨厌,他欢喜不起来。
可谁让,邵子安偏偏就是住在这山下呢。
一个人浑浑噩噩地靠在墙上胡思乱想着,傍晚的时候,柴房的门却“吱呀”一声被打开,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人。
周倾宴不想动,甚至连眼皮子都没抬。
徐生匆匆忙忙地跑过来,差点儿给他跪在地上,语气焦急道:“周倾宴,我家少爷快不行了,你救救他!”
周倾宴顿时从地上跳了起来,“你说什么!!!”
原来,邵子安从那天下山之后便一直没醒。
原先的两天还好好的,伤口有着愈合的迹象。可第二天的半夜开始,邵子安竟然开始发烧。
徐生请了大夫来,大夫把了脉,只说这情况正常,便开了几服药。
可谁知,第三日开始,邵子安便开始高烧不退。间歇的,还一直说胡话,又是吵吵又是嚷嚷的,像是魔怔了一样。
大夫来把脉,又是扎针又是开方子,一锅的药都快喂进去了,邵子安也曾见有半点好转。
“大夫说这样烧下去,少爷的身体必然会吃不消。到时候烧坏脑子是小事,人能不能保得住,可就说不定了。”
徐生眼泪都快急出来了,说道:“我想起拔箭那日夜里,我家少爷似乎也发了烧。但那时是周公子在少爷身边照顾,烧不到几个时辰便退了。所以,徐生只能厚下脸皮来求周公子,求您救救我家少爷!”
周倾宴回:“求字不敢当,快在前面领路就是。” 便也不敢耽搁,爬起来就往门外跑。期间脑袋晕乎了一阵,倒也顾不上那许多。
周倾宴说道:“劳烦管家去给我准备几样东西。一盆清水,几条干净的帕子,两盆冰块儿,两壶凉酒,要快,麻烦了。”
说着,不等徐生应答,自己先跟着前院儿跑来的下人去了。
徐生也不敢耽搁,仔细吩咐了下去,期间怕分量不够,所有的东西还都多准备了些。
周倾宴彼时才进了邵子安的房间,倒是被邵子安房里那些稀奇古怪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给惊呆了。
什么小孩儿玩的摇鼓,臂长的野鸡毛,拳头大的南海珍珠,诸如此类的玩意儿真是数不甚数。
且,这些个把玩的东西你倒是好好珍藏让下人放起来便也罢了,却偏偏都堆在屋子里,活像个小孩子一样。
房间里倒是安静得很,只有一个照顾的小婢女正帮邵子安换额上的帕子。
周倾宴走到床边,伸手去接她手上的帕子,说道:“我来吧。”
谁知,那小婢女却手一缩,避过了他前来接手的动作,下巴抬了抬,眼神不善道:
“你是什么人?我家少爷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我打10岁便入了这园子,每年少爷来云南游玩都是我照顾着的。帕子交给你,我还怕你照顾不好少爷呢。起开!”
周倾宴微微打量着面前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忽然觉得,这女子,似乎话中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