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64章 ...
-
司墨脸带着冷冽的神色与司凌激烈地交战，到了这一刻，两人出招毫无保留，彼此之间隔着血海深仇，难以化解，自然是倾尽全力，招招直逼对方要害。
在司凌看来，惺惺作态的伪善姿态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毕竟已经撕破了脸皮。
司墨已经仁至义尽，刚刚那场“个人独秀”已经算是给了司凌一个自我表现的机会，毕竟、司墨还是愿意欣赏司凌扭曲的表情，结果确实是在预料之内，还不错，很精彩呢！
司凌也顾不得隐藏实力，他越战越心惊，已然顾不上短时间内不能多次使用黑雾和「空间令」的压制之力，两者的结合只会加速修为的损耗和灵气的丧失。然而，紧迫的形势并没有留给司凌太多的时间斟酌，为了缓解司墨越发密集、强势的攻击，司凌不得不频繁地使用「空间令」，尚能勉强抵挡司墨来势汹汹的攻击。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两人已经招过数百，司凌额鬓的汗水大滴大滴地坠落，他发出的「空间令」范围也越发地缩小，禁锢之力也是越来越弱，黑雾的颜色也没有先前的浓郁、纯黑，逐渐地参杂着些许灰白，至此，司凌召出「空间令」的动作愈发地吃力，他蜡黄的脸色也预示着他的灵力即将枯竭。
司凌的脸色变得难看极了，此时此刻，他如果还看不出司墨根本就不惧怕他的「空间令」和黑雾的压制之力，那就是他的智商太低，相反，他的攻击不仅没有对司墨造成应有的伤害，反而还隐隐有益于司墨的修为，他分明感受到司墨的气势在缓慢地增长。两人对战多时，司凌脸上的汗滴是越发地密集，而司墨神色如常，脸上无一丝疲惫。
刚开始，司墨确实是被「空间令」绊住，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到三百招的时间，司墨已然逆转了场上的形势：哪里是「空间令」的压榨之力延缓了司墨攻击的速度，却是司墨有意短暂停留，却是为了吸收消化「空间令」上的能量，自然、司墨的修为一直在稳定地增长。
然而，司墨修为的增长是稳打稳扎的，与司凌抢夺他人修为，快速填充作为自己的修为，从而修为大增是完全不同的，只是司凌根本都还没有意识到这点，他眼红和愤怒的是，司墨仗着自身的些许天赋，轻易地粉碎他的成就感和努力，这点就如同他最恨的对象--司皓天一般，不可饶恕！
夺取他人修为本就有违天道，可惜司凌未能参悟这点。
欲望叠加就变成了上瘾，司凌自获得这等奇法，不仅没有察觉丝毫异常，反而认为自己一生前二十多年的勤修苦练根本就是一个笑话，哪里还愿意放弃它？毕竟、一旦尝到一时的甜头，已然沉醉其中，哪里会理会即将来临的苦果？因果轮回，正缘于之前，司凌光顾着品味谋取他人能量，促进自身修为的快速增长的痛快感，因而注定会品此恶果。
之前，没有遇到让司凌拼尽全力的机会，他自然也不了解，灵力枯竭的滋味是如此地痛苦。
没错，司凌现在感受就好似数万根银针已然失控，在脑中乱窜，一时之间，头痛欲裂，特别是太阳穴部位，只看到皮肤拱出条条仿若蚯蚓般的形状，弹跳不止，就好像即将被春芽顶破的土地，司凌甚至有种错觉，下一刻他的脑袋就会因为承受不住压力而爆裂……
夺取他人修为就如同张嘴只顾吞咽而不嚼碎，食物最终确实进了胃囊，却不能及时完全地消化，积压的残渣终究会越积越多。无数次的强取豪夺，累积下来的无法消化的灵气的总量是极为可观，平时它们蜷缩、沉淀在司凌身体的各个部位，只要不惊扰它们，一时半会，也不会造成严重的后果，慢慢地佐以银针将之引导出来，对司凌的伤害自然可以降到最低。
司凌平日里虽然有所察觉，但对自己过于自负，他根本不相信，他不能消化这些四物，不管这些灵气如何挣扎，最终都会被自身的灵力吞噬。可惜，平时不痛不痒的灵气，一旦它们全部被激发，灵气乱窜，司凌的身体就成了它们练手的“战场”，被困多年，自然迫不及待地想要破体而出。
“不、不可以……”司凌无暇顾及不远处的司墨，脸色痛苦地双手抱头喃喃低吟：“本少主决不允许……不允许……不……啊……”锁链上围观众人听到司凌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时，身体情不自禁地颤抖了几下。
大约过了几秒钟，对司凌来说就好似过了一个世纪。他不再维持抱头蹲地的姿势，而是缓缓地站立起来，他的神情也变得十分古怪，明明疼到脸皮扭曲，还试图用失控的脸部肌肉，做出狂笑的姿态，最终呈现出来的却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诡异画面。
司凌的眼珠缓缓地耷拉着转动，眼睛的颜色也慢慢变了，因为角度的关系，众人只看到司凌突然抱头作痛苦状蹲地，看不到司凌的表情和瞳孔诡异的血红色，只看到司凌在短时间内又恢复了正常，至少从背影上看没毛病，身材还算笔直修长。
只有司墨看到了司凌眼睛缓缓变成了血红的全过程，他轻微地皱了下眉头，显然也是有些意外司凌的转变。
司凌动作缓慢地转过头去，众人心里咯噔一下，那双透露着恶意的血红色双眸就那么突兀地映入众人的眼中，他们生生地打了个寒颤----太他妈诡异了，这双眼睛已经不再是人类能拥有，仿若野兽的双眸，血红邪恶，充斥的满满的恶意，一丝一毫的人性都没有保留。一旦与之多对视几秒，就好像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血红的眼睛让人看得头皮发麻，像是自己的灵魂被邪恶诱惑、拉扯，已然堕落深渊一般！
此时，司凌迟钝的头脑只能依据本能行动，他本能地知道吸食他人的修为就能压制痛苦，只要调动更多的灵气压制乱窜的灵气，他就再不会疼痛，就能恢复正常了。没错，现在司凌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吃’----让空虚的身体不再叫嚣饥饿，让他的灵力能再次充盈，只有不断地‘吃’！
此时，力量充盈的司墨就像是一个发光的能量体，对司凌的诱惑不可谓不大，他着魔地盯着司墨，下一秒便出其不意地猛烈攻击，显然，在司凌的眼中，司墨就是摆在眼前的美味‘食物’。
司墨哪会轻易中招，即使司凌的样子并非常态，看起来极其诡异，他只是稍稍颦眉，轻松地接住攻击，同时也加大攻击的力度，亢奋状态的司凌也应付不来这密集的攻击，他突然高亢地发出几声怪叫声，逃窜开来，不再正面与司墨对上。
是的，在与之对上时，司墨就发觉了司凌的不正常，他就像是失魂了一般，不知疼痛为何物，刚刚只顾着攻击，不作任何防御，此时，却突然放弃攻击，事出反常必有妖，不知司凌在打什么鬼主意，司墨仍然紧随其后。
司凌血红的眸子，快速地扫过混战的几人，眼神中充斥的兴奋感简直快要溢出眼眶，他即刻转变了方向，向着人群冲去。即使意识浑浊，也本能地知道趋利避害，柿子要捡软的捏，司凌毫不犹豫地放弃了司墨这块<难啃的骨头>，转而将实力弱很多的混战众人当做目标。
被这样满满恶意的眼神一扫，混战的双方都不自觉地颤抖了几下，待回头看到朝着他们狂奔而来血红的眸子中折射出的诡异时，众人已然顾不上对战，立即朝着司凌过来相反的方向四散开来，徒留司凌的追随者----‘□□’还故作淡定地留在原地。
虽然他们对视上司凌血红的眼眸，双腿已然发软，但他们仍然自欺欺人地深呼吸自我安（欺）慰（骗）：他们不是司凌少主的敌人，少主应该不会对他们下手，他们的恐惧感稍缓，然而、他们苍白的脸色还是透露出了他们内心的惊慌。
几个呼吸间，司凌已然抵到几人的背后，在对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自然是一抓一个准，他两手瞬间抓住两人的脑袋，不出五秒，俩人被吸食干净，徒留两幅皮包骨的躯壳，血肉不留一丝残余，转眼间，两条鲜活的生命便从世间永远地消失。
司凌的脸色却愈加红润，脸上浮现着不正常的红晕，额头上突兀的青筋此时也有所收敛，狰狞的表情也稍缓，离他所谓的‘正常’又近了一步。
剩下的两人亲眼见到，昔日并肩作战的同伴，瞬间被夺去生命，俩人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即使心中恐惧、惊恐地叫嚣着离开，身体却不听使唤，连站起来挪动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逃离疯魔的司凌。
刚刚四散开来的众人也是心中一惊，脸上不自觉地表露出一丝庆幸的神色，还好死的不是自己，还好自己刚刚有躲开，否则下场定不会好到哪去！
司族观看比赛的众人被突然看到残忍画面惊呆了，他们简直不敢想象，有一天他们居然在神圣的比试地---天离台，见识到这一幕，这让他们永生难忘的噩梦。司凌居然修炼如此邪恶的功法，不到一个呼吸间，就吞噬掉两条鲜活的生命，这简直就是恶魔，活生生的恶魔。
众人一阵惊慌失措，躁动不安，有人甚至想要推开旁人逃窜，可惜，家主候选人的比赛是司族的一大盛事，看热闹的人不可能少，虽不说是人山人海，至少天离台一圈的锁链上是站满了人，不留一丝一毫的空隙。因而、妄想挤开他人离去的众人，并没有做到，而是不得章法，滞留在原地，离去不得。
司甑的脸色难看极了，他不曾想，他上任没多久，就遇上这样棘手的事，此时、也不容他考虑过多，底下的众人已然开始混乱，他气沉丹田，大声安抚道：“乱什么乱？安静，所有人站在原地，不许动，天离台有结界护着，有何可怕？”说话间，司甑、司蓉俩人向天离台上疾驰而去，虽说有结界的保护，外面的人目前来说是安全的，但天离台上的参赛人员就不一定了。
司墨也因司凌的作为而紧皱了眉头，转瞬间，司凌已然将俩人的灵气吞噬殆尽，修为大增，他身上环绕的黑暗的邪恶气息愈发浓郁，司凌又将血红的双眸对上了剩下的两人，桀桀地怪笑，声音中还透露出一丝吃饱喝足的满足感。
两人艰难地爬着后退，惊恐地大叫：“救命……救……救命，我不想死啊……”在生死面前，俩人爆发了本能，爬开了两米远，拖曳的地面是两摊黄色的液体。没错、两人已经被吓得尿裤子了，生死之际，哪里还管什么尊严，都是挣扎求生的本能而已！
人就在眼前，司墨就算再冷情冷性，也不可能做到视而不见，他厌恶地拎起散发着异味的两人，一把将之甩给了狂奔而至的司蓉、司甑两人。
紧接着，他从怀中摸着一条白色的丝绸锦帕，不紧不慢地擦拭起双手，丝毫不在意因为‘食物’被抢已经发狂了的司凌。
众人控制不住嘴角抽搐，在心底掀桌，甚至想要冲司墨怒吼：卧、槽，在这紧要关头，你他妈确定不是在开玩笑！要没看错，司墨拎的是俩人的后襟，把人勒得差点断气，好吗？！居然还有闲暇时间，嫌弃两人脏，甚至无视已然发狂的大魔头了？！
紧随其后的司蓉、司甑显然也是第一次遇见这个情况，毕竟两人上任的时间并不长，未曾见识过这样的场面，好在，两人的反应不慢，不消多久，他们便将天离台上大半的人都送出了结界，这时候谁还会在乎比赛？毕竟生命只有一次，谁都是惜命的人。
除了司襄、司岐、司绝三人拒绝离开，司甑、司蓉也不强制三人离开，每个人都应该对自己的生命负责，他们无权决定。
只是三人也没敢太过靠近已经再次交手的司墨、司凌，停留在不被波及又能看清两人比试的距离，其中、司绝离得甚近，要不是司襄的有意拦截，他甚至想要再凑近一点。毕竟观看精彩的打斗，特别是强者之间的对战，运气好的人还能领悟不少，修为大增，司绝这个武痴，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64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