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前男友》公子男笙

62、62章

　　当年，他威胁素锦接近司皓天，并要求她密切监视司皓天的一举一动，随时向他报告，哪知道那贱人最后反水，为了维护司皓天，竟开始隐瞒和编造假的情报，难保有一天她不会抛弃她的家人而说出一切真相，他只能先下手为强……不管怎样，结局是完美的，他一举除掉了两个心头大患！为他儿子司凌接下来接任家主做足了准备。

　　谁知道司凌这傻小子居然迷恋那个女人，简直不知所谓，一旦他成了家主，就可以与族里最优秀的女人结合，延续更加优秀的血脉，他做的一切都是再正确不过，都是为了家族，为了儿子的将来。

　　不管怎样，儿子最终选择了配合，他也想要那个位置，位高权重，女人在他心中终究没有权利地位重要，这些年为了他的目标，司凌甚至积极主动地培植势力，努力提升自身修为的一切行为，让大长老放了心，他没料到，一向很‘听话’的儿子这一刻，却掉链子……

　　大长老蠢蠢欲动，他手心的灵力已经聚集了一大半，只需要再给他几分钟的时间，他便能一掌将结界震动，即使无法破除结界，也能提醒儿子眼前的状况，避免事情进一步恶化，阻止司凌作死的行为，再怎么恨铁不成钢，司凌始终是他唯一的儿子，三代一脉单传的命根子，要不，他也不会为了儿子的夙愿，替他做这么多事，扫除障碍，处理配不上他的女人……可谓是用心良苦。

　　突然，蓄好的灵力不受控制地消失，大长老心都凉了，果然，他最害怕的事出现了，司蓉这个女人，一向都是笑里藏刀、绵里藏针，对他怀着莫名的恨意，这些年，总是阴阳怪气，他一直都防着她，他就知道她终究会坏事。

　　果然，此刻，强者威压扑面而来，大长老险些站不住，他咬牙强撑住，不能让人看了笑话，司蓉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本来因为司凌大放厥词，暗中注意他的人不在少数，她还来这么一手，分明是别有用心，为了让他出丑。

　　大长老额头青筋直跳，双腿控制不住轻颤，他蓄力抵挡着，他知道他快要到极限了，但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服软，他本来就是一个爱面子的虚荣之人，要不，也不会为了让司凌当上家主，干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司蓉松了一分力，保持在大长老会感到痛苦却又不会失控的程度，她喜欢慢慢地玩，猫捉老鼠，总是先戏弄够了，才给老鼠最后一击必杀。她喜欢欣赏大长老这个伪君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三长老等人已经察觉到大长老的异常，却不愿轻举妄动，只默默地退后两步，表明立场，明哲保身，反正，现在是司凌惹出来的祸事，本来就应该他的父亲担待着，正好。

　　大长老对其他人的袖手旁观的态度很是气愤，他的眼神中透露的冷意让首当其冲的三长老头皮发麻，只能做出苦哈哈的表情，眼神斜着瞄了一眼司蓉，提醒大长老，是怕司蓉因他插手会下手更重，反正算是为自己的行为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大长老想干什么？结界已经很牢固了，不劳大长老出手，耗费灵力巩固结界，小事，我们这两个做裁判的小小堂主，这个实力还是有的。”一边将大长老压制着，司蓉一边语带嘲讽地调笑着说道。

　　众人因她的话，都转头打量了大长老一番，默默地相互传递个心领神会的眼神，来了，被人那样轻视，睚眦必报的司蓉堂主肯定要做点事来证明自己的实力，而直接在大长老身上实践，不能更明智，子不教父之过——既打了司凌的脸，也达到了警告的目的，在司家，一切还是得看实力说话。

　　六长老、九长老和十长老更是硬挤了过去，做着哥俩好的动作，拍得大长老险些口吐白沫，阻止了大长老搞破坏的一切可能，心思都用在了阴谋上，实力自然跟不上野心，大长老被六长老等人压制得死死的。

　　尽管场外波涛汹涌，天离台内该发生的事还在正常地继续，仿佛找到了发泄口，司凌吐露了隐藏已久的怨念，他表情狰狞地低吼：“素锦，她本该是我的，我的，是司皓天害死了她，还带走了她，所以他该死，该死，不怕告诉你，我亲眼看到司皓天他活活被大火吞没，在火中挣扎的滑稽模样呢，最终还是得痛苦地死去，哈哈哈……痛快、痛快极了……”司凌说了几句话，便张嘴大笑起来，不知为何，笑声中却让人感受到痛苦的沧桑感。

　　司墨眼中划过一丝伤痛，他知道，他都知道，父亲肯定也没有料到，都是司族的族人，他们居然真的赶尽杀绝，连素锦的尸身都不放过。

　　父亲为了母亲的尸身和他们兄弟俩回到屋中，当时，他们还躲在柜子里，或许是因为爱人的辞世而心灰意冷，父亲选择了放弃，他用唯一的法器护住了他俩，甚至将毕生修为传给了儿子，任大火侵蚀了自己和爱人的身体。司墨的脑中还时刻能回忆起，父亲望着他俩人，不舍却又不后悔做出的选择的神色，虽然他理解父亲是为了陪母亲一起，或许这样的结局，对父亲而言，才是幸福的，但司墨的内心仍因亲眼见到双亲死去的场景而痛苦不堪，更多的是对始作俑者无法克制的仇恨，所以，他终究要让他们都付出代价……

　　待司凌狂笑足矣，他才继续吐露惊人的事实：“你猜的都没错，司寻等人确实不是司皓天所杀。”，司凌脸上露出轻视的表情，继续道：“呵……说来，四大尊者身边的高手也不过如此，以五对一，居然还不是司皓天的对手，反而被其完全压制着，最后居然被劈晕过去。你说，此时要取他们的性命，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这点还得感谢你那愚蠢的父亲，要不是他，我们怎能轻易得手，不费吹灰之力，便手起刀落，收割五大高手的性命？父亲上报的时候不过稍稍暗示、布置了一番，所有同去丢掉性命的族人都变成司皓天所杀。而我们的族人，以司家为荣的族人，愚蠢至极，表面作出一副其乐融融，与人为善的样子，只要稍加煽动，便如同没长脑子般，情绪激昂，更有甚者当时就撸起袖子，想要替司家铲除司皓天这个害群之马呢！就这小小的计谋，便轻易粉碎了一代强者司皓天的声誉呢！说来、一代强者也不过如此！”

　　众人震惊，原来这一切都是大长老在主使，意图推自己的儿子上位，妄图让几乎没有继承到纯正血脉的青蟒家族凌驾于他族之上。

　　想到他们当年崇拜的强者，少年英才，惊才绝艳的少年，年纪轻轻就因大长老的欲望和他们的愚蠢，不得已回归天祖之神的怀抱，众人的眼中满是愤怒，大长老等人的所作所为已经算是天怒人怨，不仅违背了司家族规，甚至还残害同族，诬陷他人，欺上瞒下。

　　听了司凌嘴里持续不断吐露的“秘密”，此刻，他脸上明晃晃的讽刺的表情，在围观的人眼里，已经不是那么刺眼了，他们更多的是，由愤怒转变为了神情恍惚，陷入沉思，埋藏在他们记忆深处，那些刻意忽视的画面，一幅幅清晰如昨日于脑海里重现：当时他们在干什么呢？对了，当时听了大长老等人的话，司皓天作为家主，居然抛弃了自己这些一直信任他的族人，背叛家族，甚至残忍地杀害尊者身边的五大强者和众多同族，他们的心中充斥着挥之不去的愤怒，他们怒不可遏，不仅冲去将司皓天为数不多的几样东西从主屋扔了出去，更甚至将之烧毁，不留一丝一毫。

　　……

　　回忆得越多，众人脸上羞愧的红晕越发明显，司皓天家主的种种作为、建树，分明没有丝毫差错，为了司家的强盛，他付出良多，得到的却是族人的误会和仇恨，该是多么地心寒，甚至最终还死在奸佞小人的手中……

　　而他们这些受家主维护的司族人，却轻信大长老等人的谎话，不分青红皂白的肆意妄为，让司皓天家主被族里除名，还让他的名声一落千丈，成为人人喊打的‘魔头’,司家的‘叛徒’，族人口中不能明着多提及的‘罪人’。

　　愧疚感快要把众人淹没。

　　此时，即使听到如此大逆不道的阴谋，虽然知道冤枉司凌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只要一想到，正是由于他们的冲动，将他们以前敬仰、崇拜的家主的名声毁于一旦，更甚至，那样一个惊才绝艳的人，成了司家一族百年内的禁忌，下一辈的子孙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众人一时却不敢有所动作，他们不敢了，也不愿意，这一刻，他们理顺了前因后果，也明白了他们的冲动害人不浅，他们都欠第一强者司皓天一命，正源于如此，心灵的枷锁禁锢的众人的冲动。

　　大概、今后，他们的每一次妄想冲动，众人都能回忆起今天的场景，和这份苦涩、悔恨的心情！

　　司凌瞥了一眼族人，见他们脸色红润、情绪激昂，只以为是他布置的幻象中激烈的战斗，致使众人看得入迷，情绪受到影响，他甚是满意。

　　毕竟，今天之后，他不打算再留司墨这个孽子的性命，满腔的怨念只能今日一吐为快，怨念总得在有人承受的情况下，才能更好地发泄，不是吗？

　　司凌不紧不慢地继续：“你以为上代堂主等人真的那么没脑子？一起去的人，只有追随我父亲一派的人活了下来，他们会不知道事有蹊跷？不，他们知道，只是在没有绝对的把握前，就是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明哲保身，人之常情嘛！而所谓的“公正廉明”、“赏罚分明”的堂主，只是因为这次尊主身边牺牲了几个所谓的强者，便仓促地定下了‘凶手’，根本不在乎，牺牲的是谁，毕竟，在司家能打败五位强者的，除了他们，便是那所谓的司族年轻一辈中的第一---司皓天有一战之力。

　　他们这是怕引火烧身！

　　正是因为他们将尊主捧得过高，这样的畏惧日复一日，渐渐化为心魔，一提到尊主等字眼，都生不出反抗的心理。在我看来长老也好，堂主也罢，都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我司凌跟他们不一样，他们的无数理由都是在为他们的懦弱找的借口。既然司家的腐朽和衰败是必然的，何不做个人上人？只有我——司凌才是带领家族改变现状，拥有更辉煌的未来的那个人，这是命运的选择，也是必然的事实。至于些个小小的绊脚石，不足为惧，只不过有些许碍眼，那么，仅凭这点，你们便没有存在的必要。”

　　司凌果然恨极了司皓天，他恨恨地说道：“还有司皓天错就错在不该横刀夺爱，还是个痴情种子，爱上了不该爱的人，他不该跟我抢素锦的，他不该，他怎么敢，让我珍视的素锦为他牺牲，他不配，不配……可能的话，我恨不得亲手取他性命。”提到素锦，司凌嘶吼着心中的怨恨和不甘，“而你，号称超越司皓天的天才，可是，我最喜欢便是将你们这种虚有其表，空增武力，不长脑子的天才踩在脚底下了，哈哈哈……”说着，司凌的脚尖故意左右摩擦几下，脸上不屑一顾的神色，挑衅味，不可谓不明显。

　　司墨不为所动，只是盯着司凌的眼神愈加幽深，昭示着他内心并非表现出来的无动于衷，他可以不在乎司凌的大放厥词地看不起自己，但听到司凌毫不掩饰对父亲的轻视和侮辱，对母亲赤裸裸地觊觎，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感到气愤，只是他更擅长收敛情绪，脸上不露分毫。

　　小不忍则乱大谋，司墨最看重的并非武力，这些年，他直线上升的并非仅仅修炼速度，而是日益增长的自控力，只要他无意，对手休想看出任何端倪，他一副年少老成的姿态，却没有丝毫违和感。

　　毕竟，杀死司凌并非司墨的最终目的！司凌、大长老这两个他最恨的凶手，如若让其简简单单地了此余生，对父母亲来说，未免也太过不公，这样的惩罚太轻，司墨要做的便是：让司凌感受到失去的痛苦，他最在乎的，永远都得不到，而大长老，他也必须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司墨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他寄予厚望的继承人是怎样一步步被他毁掉，他所谋划的一切是怎样一瞬间失去，司墨的内心甚至有丝迫不及待，大长老痛苦、悔恨的扭曲表情一定非常养眼。

　　忽而司凌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脸上扭曲的表情诡异地柔和了不少，眼神松散、瞳孔放大，朝着司墨的方向，没有聚焦的眼珠就直直地盯着司墨，他无意识地向司墨跨近了几步，抬手做出想要抚摸司墨脸的姿势，脸上恍惚痴迷的神色在司墨看来是如此地令人厌恶。司凌嘴中喃喃低语：“你……本该，本该是我和素锦的儿子……”未尽之语，也足矣让人听出他的企盼和夙愿！

　　“说完了？”司墨厌恶地侧开头，避开司凌，语气冷硬地问道。

　　显然、司墨脸上全然的冰冷，将司凌从臆想中拉了出来，他脸瞬间变得难看，显然意识到司墨同时也是他最恨的人，司皓天的儿子，厌恶又重新自然地挂在脸上。

　　司凌嗤笑一声：“别急着送死，你的下场会跟你那愚蠢的父亲一样，终究逃脱不了祖神的怀抱。”死到临头还敢目中无人，他并非如此愚蠢，如若没有把握，他不会说这么多废话，没错，即使这番话，确实让司凌说得痛快极了，他真正的目的并非为了发泄情绪，却是为了转移司墨的注意力，拖延时间，争取那即将成为奠定他成功的几分钟。

　　近了，近了，司凌的心脏甚至开始小幅度的、平缓地“砰砰”直跳，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素锦他已经失去了，唯一能抓住的便是家主之位，这至尊无上的地位，甚至可以说是，这二十几年以来，这已经成了司凌病态的执念。还有不到一指宽的距离，他的宝贝即将悄无声息地钻进司墨的体内。

　　“独角戏演完了！”说话间，司墨的手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快速而平稳地冒出乳白色的白雾，它由稀薄转变为纯白的液雾，转瞬间包裹住黑雾，抓捕、吞食。黑雾——司凌引以为傲的『空间令』的完美搭档，不消片刻，便被吞噬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一毫。

　　吞噬完毕后，乳白色的液雾渐渐变淡，终究化为雾气，消散于空气之中。

　　司凌心中极为惊骇，黑雾的腐蚀能力，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但凡粘上一点，顷刻之间，皮肤便会被烧灼溃烂，腐蚀至白骨，黑雾甚至能在一分钟以内，吞噬掉一匹成年马兽，连皮毛、骨屑都不曾遗留分毫。

　　大长老眼前阵阵发黑，膝盖一软，便跪倒在地，他已经无心去在意，是否丢脸的事——完了，所有的一切都完了，他苦心谋划的这一切，都因为他寄予无限厚望的儿子而公之于众。

　　众人的仇恨视线如芒刺在背，大长老等人背上的冷汗直冒，他们已经被团团围住，即使插翅也难逃。

　　曾经选择追随大长老一派的家族都羞愧地低下头颅，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选择追随的人，是这样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都怪他们识人不清，误信小人，他们的行为无疑是在给自己的祖上抹黑。

作者有话说

　　内容后接正文5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