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破碎（修改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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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回忆起了一点，其他丢失、封印的记忆便都纷沓而来，司墨，想起来了，想起了。
这一刻，六年前忘记的点点滴滴都清晰如昨昔地呈现在他的脑海中：他风尘仆仆、满心欢喜地回到家中，祁远居然没有做好饭菜在家等他，屋子里的一切痕迹都显示着很久没住人了，他开始的心情是气愤居多，后来慢慢转变为了担心，虽然他没有承认这一点，他甚至立即叫小弟A派人去找。饿着肚子等祁远到半夜，疲惫睡过去的郁闷感，他都还能回想起。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对，他被电话吵醒，怀疑他哥出了意外，去到一个废弃的旧工厂，救回了‘司炎’，在他想暂时处理下腹部的伤口时，‘司炎’用刀刺穿了他的后背心，然后掉到了海里……
待他在医院醒来时，已然忘记了所有，包括他心心念念要找祁远算账的事，所以，再次遇到祁远时，他才会做出那些不可思议的行为，都是为了留住祁远，他的身心本能地选择……
一时思绪万千，面上不露分毫，司墨淡定地任司凌大放厥词，纵然他也很好奇，是什么支撑了司凌这样目空一切，自信心爆棚的。
“说来，你是不是想知道，司皓天是怎么死？一直都没查出证据吧，即使你基本确定了对象，没有证据，戒堂是不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这也是你一直隐忍这么多年的原因吧！看在你今天马上就要去陪你那‘叛徒’父亲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好了。”
司墨的瞳孔微微一缩----不、怎么可能忘记，他亲眼看见父母亲死在自己的面前，他回司家的目的不就是找大长老一行人算账，为父母报仇，和废除司家腐朽的族规，引导司家走上正道，完成父亲遗留的任务！
本来司墨对司族根本不抱有好感，他出生于俗世，受司家腐朽的思想影响不多，并没有因生而为司族人，而从心底觉得高人一等，不屑于和世俗之人同流合污。
在司墨看来，司族之人根本是封闭了自身，也阻止了司族真正地发展强大的可能性。又因为那些个所谓的司族人，以种种族规为由，阻止父亲和母亲的相爱，最终甚至害死了父母亲，他对司家，不如说厌恶更甚。
但想到父亲一直都以改变司族人，带领司族融入世间，繁荣强大为目标，在管理司家期间，一直都试图打破禁锢司族人思想的枷锁，直到他离去之前，他甚至都还在伏案构思……
然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即使司家已经从内部开始腐败，司皓天仍然不能凭一己之力，在短短几年时间做到废除司家不合理的族规，毕竟经过司家世世代代传承，千万年来，即使是‘腐朽’，也站稳了脚跟，他只能缓慢地让族人意识到，人作为群居动物，是不可能永生永世，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坐井观天不算可悲，最可悲的是，没有认识到这一方天地只是沧海一粟。
其实司墨对这个腐朽的司家家主之位，根本就没有兴趣，只是为了完成父亲的理想，他需要站到更高的位置，有话语权，族人才能听到和认识到他的话，不是建议，而是命令，是必须要去执行的指令。
况且他的仇人司凌也妄想坐上父亲的位置，简直是痴人做梦，让司凌尝尝瞬间从天堂跌入地狱的滋味，司墨倒想欣赏看看，那时司凌脸上表情该是何等的精彩，虽然、司凌这样的人渣，根本配不上天堂这两个字，
本来司墨已经做好准备，当着所有的司家人面前，展示这些年收集到手的罪证，揭露大长老等人的丑恶嘴脸。
还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既然司凌想要亲口揭露自己的罪行，司墨没理由阻止他，不是吗？况且，没有什么证据比这些凶手亲口炫耀、吐露出的事实更强。
众人被司凌投下的一个又一个重磅消息炸得头昏脑涨，司墨是‘叛徒’司皓天的儿子？！
别开玩笑了，他们根本没听说上届家主----第一强者司皓天成婚的消息。倒是有些小道消息称，因为家主不愿意接受四大尊者的指婚，执意违背尊者的意思，不愿和一个不了解、不爱的女人成亲，因而尊者才会授意身边的五位强者去强制请他回来……
后来，好像传说他执迷不悟，不仅要背叛司家，还公然无视尊者的昭令，而且修炼邪功走火入魔，突然狂性大发，尊者手下的五位强者加上司家同去的很大部分高手一起才堪堪与司皓天打成平手，最终还是依仗着人多，运用车轮战术，再加上司皓天被修炼的邪功反噬才落败……反正就是传说，牺牲了好些人，才得已与‘走上歧途的第一强者’同归于尽，避免了其引发重大灾祸的可能性。甚至同去的九长老的亲弟弟司寻，视司皓天为亲兄弟的司寻，却被‘叛徒’司皓天残忍地杀害了？无疑坐实了司皓天已然入魔的事实。
然而、就司皓天为人而言，他是个正直、爽利的人，甚少与人结怨，比试都是点到为止，这样的司皓天，他怎么可能杀害跟他情同兄弟的司寻，倒是当初跟他对战的司凌，招招阴险毒辣，恨不得下一刻要了对方的命。
众人甚至还能回忆起当时因为听闻这样的‘魔头’已经死去的消息，心中升起的欣喜，全然不顾这个被他们称作‘魔头’的人，却是他们一向吹捧和崇拜的第一强者，也忽视了司皓天不管怎样还是司族人，司族的一份子。
大长老回到司家后，向上任堂主禀告了这一悲痛的消息，由于同去的人众口一铄，且同去的五大强者也因此牺牲了，他们是为了司家的安宁和未来牺牲的，戒堂堂主尊重族人的意思，当即定下了司皓天叛徒的身份，且不准人公然议论他，渐渐地‘司皓天’成了司家的禁词，至少明面上如此。
然而，私底下，即使戒堂三申五令，流言还是悄无声息地在族人之间传播，一传十十传百，流言反而愈加热烈。
司凌之言，无疑透露了当年的事果然另有隐情！
再联系想想，当年的事，确实蹊跷点甚多，众人现在再回头想想，当时义愤填膺、众口一烁地‘揭露’第一强者是如何残忍地杀害同去的同族人，那些脸都熟悉而陌生，都无一不是在短时间内，被大长老或明或暗地擢升了地位，说是发家致富也不为过，他们得到的无一不让人眼红，可是好事不常，这些人是从什么时间消失在众人眼前的呢？众人此时却有些想不起，印象模糊。不可能是他们记忆力下降了吧！明明很多年前，那些人‘慷概激昂的演说’的场面，少数一部分见证的人，至今还记忆犹新。
司皓天那样百年难遇的奇才，即使平时都难有对手，更别说已然入魔的状态，那攻击力还不成倍地增长？即使是尊者身边的五位高手联手，也未必能拿下他。
当初、大长老一派的权势甚大，长老会都成了他的一言堂，再加上威逼利诱其他的中立派，甚少有人敢出来为司皓天说句公道话，毕竟，‘叛徒同党’这等罪名，不是谁都能担待得起的。
只有当时还是六长老的首席弟子----司越敢大声吼叫‘司皓天绝对不会背叛司家，也绝不是所谓的魔头’这样的话，可惜，他即将接任他师傅的衣钵，他的家人根本没有给他申诉的机会，将他偷偷地关了起来，除了按时送一日三餐，根本就不给他逃跑的机会。
待司越终于自由后，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只偶尔能从众人的嘴中听到一句惊叹和遗憾‘这样一个惊才绝学的强者却轻易地消陨了，未免太过于草率’。
在其师傅的力保下，司越最终顺理成章地成了下届的六长老，发生的事，已然无力回天，司越唯一能做的，便是为好友照顾好他的两个孩子。
司越秘密地带回司墨、司炎俩兄弟，为了不被有心人发现，将他俩挂在亲族名下，甚至最终将两人送进了训堂，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替他的好兄弟、司皓天报仇。这些年，他也算小有成就，他主导的长老派系已经足够跟大长老对抗，平时也没少给三长老等人下绊子，逮着机会就把对方往死里整。
众人只疑惑几下便放任这样的思绪远遁，毕竟关注比赛更重要，这也是他们今天来这儿的原因，不就是想要亲眼见证此届家主的诞生，当然能顺便听听往届家主相关的往昔秘史，也是不错的。
直到这一刻，大长老才真正地慌神了，他脸色发青，他这么精于算计的一个人，怎么生出个这样的玩意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平时教诲他无数遍，要沉住气，做大事之人，必须能忍常人不能忍。司凌这混小子可倒好，一旦稍微得势，就分不清轻重缓急，把他平时教导的都忽略个彻底，这些话在心里想想还可以，哪能当众说出口？！要收拾这些乌合之众，等登上家主的宝座后，那还不是轻而易举、手到擒来……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破碎（修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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