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打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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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今天洗尘宴的主角-祁远，显然没有享受到该有的主角的待遇。这不，刚刚从机场分手，祁远就被分配了挑选食材的任务，顺便还带着一点都没有身为拖油瓶自觉性的一大一小两只。
司墨将车停到超市停车场后，关好车门跟着祁远一起下了车，显然是打定主意，祁远到哪儿-他跟去哪儿。
祁远本以为司墨会找个地方坐着等他，见此不禁惊异道：“你这是准备去帮我拎东西么？”
原谅祁远的反应这么大，他敢发誓，这是他记忆里司墨第一次进超市这种人挤人的公众场所，再说，司墨这一身西装革履的穿着，与超市的环境格格不入。之前，虽然不知道司墨的职业，但肯定是离不开亮堂整洁的办公大楼，相处了接近一年的时间，祁远还是了解司墨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
司墨微不可察地‘嗯’了一声，算是对祁远的回答。
团子左手牵着祁远右手牵着司墨，一边哼着让人听不懂的自创火星文歌曲，一边蹦蹦哒哒，显然他很喜欢现在所体验的新式走法。司墨的手掌一点都不像爸爸的那么柔软，却让团子感觉更宽大有力，他勉强接受吧。
从停车场走到全食超市的大门处大概有三十米的距离，司墨显然很享受和祁远一起牵着团子走这种状态，从他不自觉地柔和了脸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不长的距离，没用多长时间就走到了门口，却让人倍感家的温馨。
现在时间是下午两三点左右，还不算是高峰期，毕竟大多数人都还没有下班，但是在家做全职的太太们却会挑这个时间出来买菜，超市虽然没有达到摩肩接踵的地步，但是数量还是尤为地可观。
一看到人潮涌动的场面，司墨的眉头皱得都可以夹死苍蝇了，脸色一如既往地不好，他转头看了看祁远单薄的身躯，再看了看旁边-五大三粗-的大婶们，再一次在心里肯定了他跟来的价值和必要性——看吧！祁远没有他在身边，果然是不行。
仗着高大的身躯和周身自带的-司式冷空调-的优势，司墨带着祁远和团子很顺利地突破重围，率先抵达鲜蔬区。
祁远把推车往司墨手里一塞，牵着团子就挤了进去，司墨和团子都不怎么爱吃蔬菜，却独爱西兰花。新鲜的西兰花，自然成了祁远的首选蔬菜。祁远挑选出两朵球茎大，凹凸小，分量轻的西兰花，花蕾青绿，柔软饱满，用指甲轻轻试了茎的硬度，确认很新鲜后，才放入司墨推着的手推车里面。
祁远在脑海里一遍遍地筛选菜单，白启喜欢生菜，俞晴喜欢莲白卷心菜，陆珉喜欢西芹，他们都不太爱吃蒜和花椒，团子显然是遗传司墨的饮食习惯，很偏爱海鲜方面的菜品，但是不喜欢葱。
确定菜品后，祁远将要买的蔬菜都挑选足够新鲜的分量。一次次挤进挤出，认真挑选的祁远经验老道，显然忘了考虑第一次碰手推车的司墨，能不能跟上他的脚步，当然这也是祁远另类-职业病-犯了的征兆。
接下来祁远又挑选了一斤牛肉，两斤猪背脊上的五花肉，两斤排骨，还买了三斤大闸蟹，两斤海虾和一条四斤重的冷冻带鱼。
在看到带鱼和大闸蟹时，司墨的眼睛明显亮了，团子的反应更直接，他抱着祁远的手臂欢呼：“耶、耶……爸爸，团子喜欢吃鱼鱼，今天有好多好吃的。”
接着，祁远去给团子挑了几包他常吃的零嘴，想到司墨口味应该没有变，祁远又顺手丢了几袋海苔味的鱼干进去，他暗暗想到，如果司墨不吃，那就给陆珉吃，在零嘴上，陆珉是放养型，什么都吃。
等所有东西都挑选齐全后，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祁远很庆幸能够在大部队下班前从超市里面出来。不然他不是很确定，在要顾着一大推车的物品的情况下，他还能够安抚被人挤到快要炸毛的两只。
把东西都放入后备箱，祁远松了口气，对司墨报完地址后，他抱着团子身子一猫就进入后座，动作十分流畅敏捷。虽然已经有接近四年不见，但是司墨黑着脸还是给祁远一种无法抵制的压迫感，让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
再一次被祁远当做司机使用的司墨，他额角的青筋明显在欢快地跳动，他黝黑的眼珠阴晴不定地盯了祁远几秒，才转身往驾驶座走去。祁远觉得如果自己动作再不快点，可能招致司墨家暴，所以先闪为妙。
司墨暗暗在心里决定，今天晚上回去就得给祁远制定家规，第一条就是不许离开他一米远，即使在一米内的距离，也得尽可能隔近点。至于其他的规矩等他想好了再定，当然在某些特定的时候，他也不介意实施一下-家暴，想到祁远躺在那里，任他处置，可以先这样再那样，司墨的心中就衍生出一股诡异的怀念之感。
在被司墨审视的几秒钟内，祁远尽量地想减小自身的存在感，但这只是他单方面的幻想。因为，他在司墨的眼中发现了久违的---只有在司墨特别想使劲这样那样地折腾他的时候---才会闪现的带有掠夺性的神色，虽然他还是有舒服到，但是过程太过于……他真心抵抗不住！
接下来的一路，车内的氛围诡异地和谐了起来，司墨在前面专心地开车，除了他的目光偶尔会通过内后视镜掠过后座外一切都很正常，而祁远则在照顾饿了的团子，把葡萄一颗颗剥好去籽，再喂给团子吃。
半个多小时后，司墨就将车停在白启别墅外庭院内的简制的停车库里。团子先下了车，往家里跑去，同时头转过来对祁远喊道：“爸爸，快点，我们回家咯。”
“好的，团子先进去找爷爷奶奶，爸爸要先把东西放到厨房去，然后晚上好做好吃的给团子吃。”祁远答道。
祁远下车后，拉开后备箱，将所有的东西都拎出来，看着地上的一大堆东西，祁远深深觉得他肯定是被他们影响了，才会做出这么不明智的行为。地上的东西太多，分量起码够一大家人吃个两三天。挑菜时，祁远习惯性地考虑所有人的喜好，把他们喜欢的都买了些。在S国，祁远和团子两人基本上是一周采购一次，他习惯性地买足两人喜欢的所有东西，祁远意识到回国后也应当改变一些不合时宜的习惯。
司墨也从车上下来，他锁好车门后，视线扫视了一遍地上的所有袋子后，过去把大部分重的东西都拿在手上，只给祁远留了一小部分分量不重的瓜果蔬菜。
司墨不自觉表现出的一些没变的小习惯——在看他不喜欢的东西时，右边的眉毛会不自觉地微皱，看到符合心意的东西时，视线会多停留几秒，眉毛上扬，嘴角也会放松地勾出细微的弧度，这让祁远不禁感到有些恍惚，好像这几年分开的日子都是他凭空想象一般，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看起来像是从未分开前一样。
祁远一直认为他已经放下过去，向前看了，但到了这刻，祁远深深地意识到，他从未忘记司墨，哪怕一丝一毫，甚至于他的每个表情。祁远心里明白，黎严要求的研究项目半年就已经完成了，之后，他作下在S国攻读硕士的决定，其中不乏有逃避的意思。
不想回国见到司墨和宋允楽两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样子，即使他装作很大度，装作不在乎，但祁远的心明白这些都是伪装，假的永远是假的，自个的心知道。
在机场的偶遇打乱了祁远的心神，而司墨带给他的震惊远不止这些，他开口求包养的话让祁远一直都是处于一种自我放逐的恍惚状态中。在意识里暂时屏蔽掉真正的现实，毕竟，祁远某些时候还蛮擅长粉饰太平，一天，就今天，他想跟着自己的心意走，假装初见，两人之间的关系是全新的，没有谁是谁的附属品，没有谁是谁的替身，没有阻碍和破坏别人幸福的重担。
再回忆起宋允楽，一个特别坚强爱笑乐观的人，任何人都讨厌不起来。祁远不禁自问，这样的一个人，四年前不忍心伤害，难道现在他就能够狠心去伤害？况且，四年前就已经分明的真相，虚假的一切到底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在这一刻，祁远就像是被现实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因为他心底还对司墨抱有一丝不真实的期待。
没有听到祁远跟上来的脚步声，司墨回头看，只见祁远一个人静静地蹲在地上，单薄的身躯显得异常孤单，司墨的心底立即滋生出莫名其妙的心疼感。他不喜欢这样的祁远，周身笼罩着低沉阴暗的氛围，他需要做点什么来消除这种感觉。
本来是想直接叫他的，司墨才发现自己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他的名字，虽然在那一瞬间就在心里认定这个人这辈子都是属于自己的了。司墨本人不善言辞，巧舌如簧的技能他永远学不会，司炎也没有刻意强迫让他变得圆滑世故，他的下属职员更是不敢提出任何意见，因而司墨一直保持着惯有的沉默寡言的面瘫脸，想要的东西，直接下命令好了，他早就习惯这种霸道的行事方式。
司墨走到祁远的身边站定，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来打破这种沉闷，他不禁恼怒起自己阴沉霸道的性格。
祁远在司墨停在他面前时就发现了他，司墨的气场一向强大，是个不可忽视的存在。祁远知道现在不是逃避的时候，早在他作决定回来时，就已经注定要面对这样的场面。
祁远苦涩地开口，“司墨，你回去吧。”声音带着颤音，却没有一丝迟疑，显然说话者确实表达的是这个意思。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打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