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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投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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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司炎李翌一行人驱车到达了手机上定位地点,这是一家破败的工厂,斑驳脱皮的墙上写着几个硕大、鲜红的‘拆’字,显然、这里属于政府已经规划重建的区域,平常时间更是无人光顾。
司炎发现了地道,他领着李翌小心翼翼地沿着地道往下走去,一路上倒也没想象中的危险,明显被人清理过,只有墙壁、地面上存在激烈打斗后无法抹去的痕迹。
李翌在石头缝隙处找到几块大小不一,质量上层的破碎布片和一把两寸长的断剑尖,应该是不小心遗留的东西。
看着李翌手上拿着的东西,司炎的眼神暗了暗,果然不出所料,剑这种冷兵器,只有司家的人才会用的武器,在训营待了六年的时间,司炎自然一眼就认出了布料的特殊性,那是出自司家。
一路走来,除了水潭里的变异食人鱼,其它的都被清理得差不多,此人心思缜密,倒也没留下什么把柄。
李翌在见到变异的食人鱼时,双眼罕见地放光情绪外露,显然对它们有兴趣,未知的物种,有值得研究的价值。
司炎硬着头皮,给李翌捉了几只。
“我要辞职。”李翌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司炎乱了心神。然而、李翌两眼亮晶晶地望着司炎手上的食人鱼,显然是做好了决定。
“……”可以拒绝吗?
“我想去研究新物种,我才发现,我喜欢探索未知的新物种。你看、它的牙齿跟已存资料中的食人鱼不一样,肯定是已经变异了,甚至可能已经发展成了新物种,形状和数量都好迷人……”李翌极具热情地向司炎介绍说道,他认真的态度显然打破了司炎的最后一丝侥幸。
“……”说好的严谨,说好的高冷,说好的商界精英脸呢?在看见新品种食人鱼时,李翌的眼神热烈、激动,就像是找到了他的春天,此刻、李翌在司炎心中的固有形象土崩瓦解。
除了同意司炎也别无选择,大不了专门为李翌建个研究室供他研究新品种。
回忆起司家特殊的动物植物,司炎觉得他找到了讨好李翌的方法,看来新品种和变异物种比美食更有诱惑力。
一行人再继续走完整个地下通道,除了找到已经损坏的手机,一无所获,司炎等人驱车离开了工厂。
为了安置李翌的新宠,司炎又带着李翌去商场买了一个大小适当的玻璃箱,解开绑着食人鱼嘴巴的布条,将它们都放入箱中,它们显然有些不适应淡水,一只只都有些精神气不足,恹恹地浮在箱底,不怎么游动。
李翌却显得兴致勃勃,双眼放光地观察着它们的细微的动作,包括吐泡的频率,翻身的次数,甚至开始记录每只食人鱼的牙齿的情况,最终那晚李翌在司炎家的客房睡下。
李翌的日子过得欢乐充实,而司炎则过得水生火热一般,虽说可以天天看见李翌,但也让他的郁闷感逐日增加,相见的时间是增加了不少,李翌甚至每天都会过来就近观察食人鱼的情况,但李翌一心扑在他的研究上,根本就分不出心神过多注意他,更别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培养感情了!
『翼黑』的动作还算迅速,没过几天,更详细的资料就被自告奋勇的领队长送到司炎手里。
拿着李修、方博两人谈话的详细录音和视屏,再结合李翌手头的资料,司炎已经猜到了这次公司遭受无妄之灾的原因。
李修、许年这些年愈发地不上道了,倒是胁迫人的手段用得越发得心应手,这样的事想来也干过不少。
方博私吞公款的事被俩人知道后,就打上了龙景科技的算盘。
至于视屏中的另外一个人,据他们交代是他主动联系的他们,要求方博调换司炎的手机给他,至于具体拿来做什么,他们也不清楚,对李修、许年两人来说,只要能够打压这个不识抬举的龙景科技,他们都乐得效劳。
司炎也没手软,他将证据悉数交给了警方,经查证属实后,三人谁都没有逃脱,锒铛入狱。
许年、李修这个案子影响甚大,毕竟一个是青龙帮的老大,也算是张家的下属,一个是Z市电子龙头的老总。
腾飞电子如此大的公司也因此而倒闭,受益最大的要数龙景科技,司炎在宋旸资金的支持下,低价收购了腾飞电子的大部分股份,成了腾飞电子的最大股东,想来离腾飞电子改头换面的时间应当不久远了,至此、龙景科技也成为Z市名副其实的龙头老大。
许年做的这些欺上瞒下的龌龊事让张家的掌权人张宇恒非常生气,他甚至因此而大刀阔斧地整顿内部,清理和驱逐了好大一批涉及贪污受贿的相关的内部人员。
除此之外,这件事还对一个人影响甚大---李父,他无疑是非常激动的那一个。
案件结束之际,警察相关人员也向公众公布了许年这些年所犯的罪行,李父这才从新闻中得知,当年他根本就是被欺诈的一员,他根本就没有欠下赌场那么大笔巨额债务,这都是许年等人的阴谋,可恨他当年只顾害怕、毫无察觉,这些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连儿子都不敢去见一面,他甚至不知道李翌是否还记得他这个不称职的父亲,有没有恨过他。
得知这个消息后,李父迫不及待地回到Z市,他很想再见儿子一面,亲眼看看他的生活。
也算李父运气比较好,他在看媒体采访龙景科技的负责人时,看见了跟在司炎身边的李翌,他跟小时候一样,长相一点都没变,李父一眼就认出了李翌。
有了确定的目标,李父很容易就找到了龙景科技,自然、也知道了李翌的住处。李父回到Z市已经好几天了,或许是近乡情怯,即使知道儿子的住处,李父也不敢轻易地出现在他面前。
他常常偷偷地躲在李翌小区的小花坛往上看,这个位置非常好,李翌租住在二楼,这里既能保证李父看到李翌的房间,又能依靠旁边的灌木遮掩他的身影。他掩藏得还不错,这些天下来,李翌都没有发现他。
通过这些天的观察,李父也了解到李翌的生活过得非常地规律,早上七点起床锻炼,八点出门,晚上七点回家,十点钟准时熄灯睡觉。李父这几天都是摸摸地等李翌熄灯后,才慢悠悠地踱步回到距离不远的小旅店。
这天晚上,李父照理来到李翌小区的老位置,默默地凝望着李翌家的窗户。奇怪的是,都已经晚上九点,李翌家的窗口还没有映射出灯光,李父猜想他可能是因为什么事耽搁了回家,毕竟在龙景科技公司那样的大公司上班,偶尔加个班是常有的事。他继续耐心地等着,时间一分分地流逝,直到午夜十二点,都没有看到李翌家灯光亮起。
压抑住心慌,李父最终还是回了旅馆,他根本没有休息好,一大早的时候又跑到李翌的小区,甚至不顾被李翌发现的可能,跑到李翌租住的房间防盗窗往里观望。
李父焦虑地将头斜着卡在窗户网格处,整个身子甚至趴到墙上,迫切地想要看清屋子里面的情况,就在这时,一阵急刹声响起,李父只能直愣愣地看着他的儿子--李翌从车里下来,随后司炎也下了车,李翌表情淡淡地看着他,李父什么动作都来不及做出,还保持着身体贴着墙的动作。
儿子是不是把他当成了小偷或是变态?李父正打着腹稿,思考要怎么措辞才能让儿子相信他只是个路过的人没有恶意时,李翌已经走到他跟前,自然淡定地说:“跟我进来吧。”
李父不自在地从墙上下来,然后跟在李翌的身后进了屋,心里不住打鼓,儿子这是什么意思?他认出自己了,不然怎么会邀请一个陌生人进屋?李父兀自在心里纠结,一想到他和儿子同处一室时,他就稍微不自在,手脚都好像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似的。显然、紧张的李父将司炎忘了个干净。
李翌给两人各倒了一杯水,“你们随意,我先换件衣服。”说完,李翌进了卧室。
留下两人大眼瞪小眼,李父是尴尬、忐忑、拘谨,司炎是不了解情况,李翌也没介绍,一时不敢随意开口,虽然他心中有所猜测。
他刻意坐直身体,动作大方得体地端起杯子喝水,顺便观察李父,力求给未来岳父留下个完美的印象。
李父自然是认识司炎的,知道他是儿子的老板,只是没料到两人关系这么好,想到他不在的日子里,司炎对儿子的照顾,他对司炎的印象很好。
李翌换完衣服,随意坐在李父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说:“爸,这是我老板,炎总。炎总,这是我爸。”
“伯父,你好。”司炎率先伸手说道。
“你好。”李父拘谨地握了握司炎的手后坐回去,他的动作僵硬,毕竟他已经离开这样的生活太久,正式的寒暄方式让他有些不适应。
李翌的态度自然,给李父一种他们本就是亲密无间的家人的错觉,也间接地让李父紧绷的肌肉放松了下来,没有寒暄,就那么自然地介绍他的话,让李父红了眼眶,仿佛他只是像以前一样去工作出了个门,这些年的分离都不存在。
一时之间,李父心中倒也百感交集。
“我……来看看你。”踌躇再三,没有去诉说昨日种种---不安、焦虑等,也没有询问李翌是否恨过他,李父只干巴巴地挤出了这么几个字。
“嗯。”李翌应了声。
“你这些年过得好吗?爸爸……”当年不是故意扔下你,只是怕你被爸爸连累,在李翌的注视下,李父说不下去,不管原因如何,他终究是独自逃亡,扔下了儿子。
“还行,毕业进了公司,现在辞职准备去菲洲做研究。你呢?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李翌没有过多提及以前,只是询问李父的打算。
离开?李父想到他才刚刚见到儿子,儿子却要离开,去非洲那么远的地方,他心底不由地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他要跟着一起去,不管未来怎样,不管儿子是否还需要他,他都要陪在他身边。
李父小心翼翼地询问:“我可以跟你一起吗?”鼓起勇气说完,他凝神屏气地等待着李翌的回答,好像李翌就是掌握他生杀大权的神明。
李父两鬓斑白的头发,让李翌有些微怔怔,记忆中李父的背影一向是高大威严,头发也打理得一丝不苟……在什么时候,李父已经变成了一个老人?李翌思索了几秒,点头,“可以。”
他本身就是个随性、率真的人,反射弧长,情感感知方面异于常人,所以他没有李父所担心的抗拒心理,也没有怨恨他的意思,有的只是理性地看待客观事实,李父也没有对不起他,他至少努力地赚钱养了他。
两人的意见一致,李翌是个行动派,他定下了一周后就出发去菲洲,自然那箱变异种食人鱼也要空运过去,毕竟自从联系了曾经的导师,李翌的师兄弟早就眼巴巴等着李翌的到来,当然、送他们一条研究研究就更美好了。
司炎作为一个旁听者,在没反应过来前,就发现交谈的两人已经歪了楼,两人已经打算弃他而去,这怎么可以?!
不管司炎如何抗议,两人的行程还是这么定下了。
一周后,李父的签证早已办妥,两人乘坐飞机到了地球的另一个板块---菲洲,一个动、植物的天堂,最容易孕育出新物种的地方。
几日后,六长老司越那边也传来消息,这次家主竞争,获得栖峰候选令包括司墨在内共有五人,他一时也无法确定主谋是谁,这五个人都在获得令牌后,进入了俗世之中。
司炎将从工厂带回的碎布条、断剑和食人鱼秘密送回司家交予六长老司越,他传出消息,这次的事跟大长老一派脱不了干系,只是需要进一步查证。
司墨知道后,只冷冷地笑了,早猜到他们会不安分,只是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早地露出狐狸尾巴,他也不急着找出凶手,先放任他们蹦跶一段时间,总归跑不了,是那些人中的一个或几个都无所谓,早晚他会将这伙人一网打尽,一个不留。
在司墨身体恢复得差不多时,司炎就迫不及待地交接了工作,甚至都等不到司墨出院,愉快地丢下司墨和公司奔向李翌,当然、知道一点内情的小弟A坚称,炎总绝对是追妻去了。
离开时,司炎没有丝毫愧疚之感,毕竟多运动有利于伤口恢复,加上司墨都在床上躺了这么些天,再不运动身体都要生锈了,这个借口不可谓不合理,司炎就更心安理得地坐上了前往菲洲的飞机上,奔向李翌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