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2) ...
-
就在大家准备吃饭时突然间想起了似乎好久也未露过面的展昭。
“展昭，你别走那么快啊。”此时一个很陌生的声音大老远的传来。
“别烦我好不好。”
闻言包拯和公孙策都惊讶地看向门口，他们已很久没听到展昭这样说话了，语气不佳啊。
话音刚落，展昭便走进了风月楼，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我们比一次吧，我要让天下人看看究竟是南侠展昭厉害还是我白五爷厉害。喂，别走啊，你不会不敢打吧？”那人是个和展昭年龄相仿的少年。
展昭没有理会他，而是走到了众人面前。他看着坐在公孙策身边的庞统，原本已经不好的脸色变得更差了，庞统怎是神情自若地看了他一眼后继续看着身旁的公孙策。展昭猛地握住了握紧了手中的剑，连走到他身旁正准备继续纠缠的少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怒意给震住了，他诧异地看向展昭怒视的地方。那是一种怎样的压迫感？眼前的人武功不弱
但更重要的是他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威严，令人不敢正视。那人应是沾满了血的味道的，可他此刻却看着身边的人，目光柔和。少年走过那么多地方，见过各色各样的人，可却从未见有谁能像眼前这名男子一样令人不自主地想起江南。那男子有着十分精致的五官，柔和而淡雅，他有着一种特殊的魅力，令人移不开视线。
少年看了看展昭又看了看那两人，心里很是疑惑。这好像有些不对，但又究竟是哪儿不对呢？
少许，展昭才褪去了眼中的怒意。罢了，他不是早该明白了吗？不然今天下午他又为何那般匆匆离去。
他转头看向包拯：“包大哥，你醒来了。”那已经不是大包大哥了。包大哥回来了，可他们似乎已很难回到从前。
“展昭，你怎么好像长大了许多？”包拯愣了半天，才问出心中的疑问。若他没有看错，展昭似乎已跟他一般高了。
“公孙大哥？”展昭诧异地看向公孙策，这又是怎么回事？
公孙策站了起来，他已经没事了。也许该忘记些什么的本应是他自己吧，“包拯他还有一年的记忆没有恢复。”
闻言展昭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不过只要包大哥没事就好了。
“过来一起吃饭吧。对了，这位是？”
“不知道。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刚才他不过是帮个老伯抓小偷，谁知道刚说出自己的名字便被这个奇怪的人缠上了，还一定要与他比试，可他现在哪有心情比试啊。
被众人忽视了个彻底的少年见总算有人关注他了，立即开心了起来。他潇洒地打开手中的折扇，“我就是陷空岛五鼠之一的锦毛鼠——白玉堂，白五爷。”少年一袭白衣，面容俊朗，还真有几分飘逸的美感，“我是来找南侠展昭比武的，没想到闻名不如见面，南侠竟然连跟我比试的勇气都没有。”说着他还挑衅似地看了展昭一眼。
“你……”
“白少爷，不如先跟大家一起用餐吧，有什么事情等会再说吧。”见展昭又要发火，公孙策忙插话道。
“也好。”白玉堂见展昭在公孙策的暗示下没再回话、安静地坐了下来，便也爽快地应下了，凑过去坐在了展昭旁边，完全不顾展昭黑到不行了的脸色。
——————————————————
风月楼中所有的人都集中到了前厅。
“包大人，人都到齐了，您请问话吧。”刘知县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退到了一旁。
包拯此时已经从公孙策那儿知道了刚刚发生的那起命案，并且重新去现场察看了一次，现在要做的便是确定一下当晚的情况。
“你们就是死者的亲人？”包拯看着面前的两名男子问道。
“是的，我们是张路的义兄。我是他大哥楚风，这位是我二弟吴斌。”比较温和的那位男子恭敬地说着。
“昨晚你们三人什么时候分开的？”
“大约是快戌时了吧。昨晚我们兄弟几个都在我房里喝酒聊天，后来便各自回房了。”
“张路遇害估计约在今日子时，距戌时尚有一两个时辰，其间你们没再见过他？”公孙策在一旁问道。
“没有，大家散了后我便睡了，到今早才醒的。”楚风说道。
“我也睡了，那酒后劲可大了，我和老三喝了很多，回房后便睡着了。”吴斌也确定地说着。
“那张路在这可有什么熟识的朋友？”
“三弟他朋友比较多，可是我们都是第一次来双喜镇，应该不会有什么熟人的。”
“那你们这次来到为了什么？”公孙策看着那位长相比较粗犷的男子问道。
“三弟他嗜酒如命，听说这儿有好酒便拉着我们过来了。没想到……”未等吴斌开口，楚风忙回答道，并越说越有悲戚之意。
“逝者已矣，还是请节哀吧。”公孙策当然知道他们有所隐藏，再问下去恐怕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他看了看包拯，示意他继续。
包拯略微点了点头，再与两人说了几句便让他们退下了。
随后的几个人也都是一夜熟睡，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小女子见过包大人。”一位身姿婀娜的年轻女子在身旁妇人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姑娘不必多礼。我这也只是问上几句罢了。”包拯说道，“不知姑娘昨晚可有听到些什么？”
“昨晚？”女子略微想了想，说道，“昨晚我也早早地睡了，没什么听见什么动静啊。奶娘，你有听见什么吗？”商云蝶询问地看向了身旁的妇人。
“没有啊，小姐。”夫人回答完后又朝着包拯补充道，“大人，老生昨晚服侍完小姐就寝后便回房了，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也休息了。而且老生的房间就在小姐旁边，若是有什么动静一定能听到的。”
“那能否再问一下，姑娘似乎是江南女子，怎么会千里迢迢来到这偏僻的边境小镇呢？”
“不瞒大人，小女子是扬州人士。小女子幼年丧母，与父亲相依为命，岂知几月前父亲重病离去。小女子无依无靠，只好来投奔亲戚，谁知……”商云蝶说着说着便哽咽了起来，好看的凤眼水气蒙蒙，原本便纤纤弱弱的身子因为这份悲伤更显得令人怜惜。
身旁的妇人忙安慰着，并也不忘了继续替小姐说下去，“老爷在临终前说他不久前收到了一封信，是他分别了多年的表兄寄来的，说是在这双喜镇经商。于是办完老爷的后事后，老生便陪着小姐来到这儿寻找，可却没能找到。只好先暂住在客栈里，继续打听消息了。”
“姑娘不要太伤心了。既然确定了人在双喜镇中，便一定能找到的。希望你能够早点找到这位亲人。”
“……多谢包大人。”
在安慰下，商云蝶总算恢复了过来，在妇人的搀扶下准备离开。
包拯看向公孙策，这问了半天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现啊，“公孙策……”
闻言，商云蝶突然停住了脚步，她不敢置信地回过头：“你，你就是公孙策！”这些天她一直听大家叫这名男子公孙公子，但没想到他竟然会是公孙策。
公孙策诧异地看向她，“是啊，我是公孙策。”这位姑娘要找的人不会是他吧，她的年纪应该还不至于能当她的长辈啊。
“你……你是庐州人？”
“是啊。”
商云蝶的脸上立即充满了喜悦，这看的公孙策一头雾水。“姑娘，难道我们曾经见过吗？”
“小姐。”妇人小声地唤了一声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的女子。女子立即清醒过来，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
“啊，真是抱歉。小女子没有想到竟然能在这儿遇上闻名已久的大宋第一才子，一时失态了，请公子原谅。”
“没，没什么。”
其他人一听到这话也就疑惑顿消了，春桃她们还打趣似地朝着公孙策轻笑了几下，如此俊美的第一才子，她们第一次见到时可比这位姑娘疯狂多了。
这一场意外的小插曲也就这样结束了，不过就在众人只顾着各想各的时候，公孙策注意到了商云蝶在离开时似乎有意露出的一截玉佩。那好像是一只蝴蝶，他似乎在哪儿见过。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包拯房中
案情还没有什么进展，大家谈论了一会便各自回房了。
包拯坐在房内，愣愣地看着手中的玉佩。这一年的过往，公孙策都告诉他了，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天芒，这个千年前的传说竟然成了那场动乱的关键。不过包拯现在不想去想那些了，反正也想不起来，他倒是想起了一些令他难以置信的事情。他记得十几天前公孙策再次来到风月楼时，庞统就跟在他身边，他们应该是一起来的。在他还是傻乎乎的大包时就总看见庞统老是去找公孙策，他们之间究竟是……包拯不知道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刚才见到公孙策对着庞统笑时，他就觉得心好像被狠狠地攥住了似的，硬生生地疼。包拯抚摸着手中的玉佩，这块玉是公孙老大人给他的，当是公孙策气的转身便走。他还记得这玉佩应是公孙老大人本欲送给未来儿媳的，那天却给了他，也难怪公孙策那么生气了。后来公孙策跑来找他打赌，说若是他赢了便要拿回玉佩，但是包拯根本不愿跟他赌，气的公孙策好久都不愿见到他。可是包拯最终也没有将玉佩还给公孙策，他不想惹他生气的，可是他真得很想将这个留下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也不清楚。
如今，公孙策还记得这块玉佩吗？
“包大哥，我给你送药来了。”门外传来了小蛮的声音。
包拯忙把玉佩放回平安袋中，收在怀里，然后起身去开门。
“小蛮，这要我来端吧。”包拯说着便要去拿托盘。
“不用了，包大哥，我拿进去就好了。”小蛮避开他走进房内，将药放在桌上，“温度刚刚好，包大哥你快点喝吧。公孙大哥可以专门嘱咐我盯着你喝药的，你别想跑哦。”小蛮有些俏皮地说道。
“我又不是大包，不会跑的啦。”包拯当然还记得刚来风月楼的时候，春桃姐她们追着自己喂药的事情。他拿过碗，一口气喝了下去，哇，还真是苦啊。今下午刚刚起来时，晕乎乎的都没有注意到这药这么苦。“好了。”
“嗯，这样才对。”小蛮笑眯眯地拿出了一只包子，“这是公孙大哥奖励你的，我可是送到了哦。”
包拯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接过包子，看来大家还是把他当大包啊。“小蛮，你还是叫我包拯吧，包大哥包大哥地喊着，我总觉得有些奇怪。”听公孙策说去找天芒的时候，小蛮便一直跟他们在一起，大家都已经是好朋友了，自己还一直把小蛮当家人看待。既然这样他也就不再叫她小蛮姑娘了。
“……好，好的。”公孙策在说起柴郡主的事时完全避开了小蛮的真实身份，所以包拯根本不知道小蛮就是柴郡主。刚刚小蛮还去问过公孙大哥为什么不告诉包拯真相，他只是笑着说，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是让包拯自己想起来比较好，其他人说什么都是不妥当的。其实小蛮知道公孙大哥是在替她着想，可是她和包拯之间早就不可能了。
商云蝶房中
“你想与他相认吗？”一直恭顺着的妇人此刻可是神情凶狠，话语中都带着阴冷的杀意，决不是个普通的奶娘。
商云蝶不敢看妇人的脸，她低着头站在那里，浑身禁不住颤抖，“我，我没有。”
“没有最好！”妇人端过一旁的茶喝了一口，继续说着，“不过，那个公孙策长得真是俊美。眉目如画，气质清雅，又是大宋第一才子，不愧是有着上官家的血统。若是我再年轻个二十岁，如此的美男子断是不能错过的。”
“师父！”闻言，商云蝶惊叫出声。不能，绝对不能。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她绝不能让这人再去伤害公孙策。
“你这是什么表情！叫这么大声是想把全客栈的人都叫来吗！”妇人伸手拿过一旁的鞭子打了过去。这小丫头的脸可是伤不得的，其他的就无所谓了。狠狠地抽了几鞭子后她才停下手来，“放心，我不会去伤害他的。”
“谢谢师父。”商云蝶强忍着痛楚，没有叫出声来。她知道自己若是叫了，只会给公孙策带来麻烦。
“别急着谢我。我不去找他，你也不准去找他。你难道要告诉他你是谁？你认为就你现在这样肮脏的身份能被公孙家接受？别忘了，你什么都没有了！”恶狠狠的话语毫不留情地将商云蝶的伤痛揭开，火辣辣地疼。
“……云蝶明白。”
“好了，谈正事吧。别忘了我们是为了什么而来的。虽然现在拿到也没有什么用了，可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明天，你去找那个琴师，看看能不能从他那儿发现些什么。”
“师父不等李程叔来了吗？”
“不等了。也不知道这色鬼跑到哪去了。明明说只告诉我一个人的，谁知道那三个老家伙也来了，再不快点找，难道留给他们吗！你明天就去找。”
“是的，师父。”
妇人又说了几句后便离开了。云蝶关上了房门，刚才一直隐忍着的面容上露出了仇恨的目光，总有一天，她要杀了这个毁了她的人！
妇人转身走进了自己房内，门关上后，楼梯拐角处走出来一个人，他就是秦英。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商云蝶的房间，神情复杂。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