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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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怎么还不来啊？我们都等了他三天了。”一个满脸胡须、长相粗犷的中年男子，猛地一拍桌子，不耐烦地说道。
“二哥，也许是四弟他中途有事耽搁了，你别动气。”略微年轻点的男子给他斟满酒，“四弟既然那么说了，那东西一定在这客栈里，我们先找找看。来，二哥，喝酒，这可是好酒啊。”
男子看了看他，转念一想也就稍微消了些怒意，端起酒喝了起来。
“大哥，”男子喝了几碗酒，突然看向一旁默不吭声的青衣男子，“老四信中只说东西在风月楼里，但没说在哪儿，我们该怎么找啊？”
被称作大哥的男子似乎比另外两个人年轻些，他拿着酒杯轻啜了几口，普通而略带一些温文的样子，可眉宇间却透着阴狠狡黠的味道。
“这风月楼里住的人恐怕不简单啊。前天我听到客栈的人称一个男子为公孙公子，那男子温文尔雅、清俊无比，眉宇间自有一股傲气天成，他恐怕就是大宋第一才子公孙策。”
“公孙策！那岂不是……”另外两人差点惊呼出来，但好在想起了客栈人多嘴杂，强压下了惊讶。
“十八年了，恐怕当年东西早就不在上官家了。”
“那，我们这就去抓他。”老二激动地说道。
“不行！天下谁不知道公孙策身边总有两个人，一个是天下第一聪明人包拯，一个则是南侠展昭。我看他身边那个少年便是展昭，你我三人有谁能是南侠的对手。此事万不可鲁莽。”
三个人压下声来仔细讨论着，而他们想不到的是屋檐上正有人透过瓦缝看去了一切。那人轻轻地合上了瓦片，好看的嘴角浮现出阴狠的笑意。
深夜，张路还在喝酒，没想到这偏僻小镇里也有这样的好酒。大哥和二哥都回房休息去了，但他还要再多喝一会。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他有一时还在以为自己喝醉了产生了幻觉，可敲门声并未停止，还有加重的趋势。他这才明白门外有人，不知是谁这么晚了还来？他摇摇摆摆地走去开门。
“四弟？！”他很惊讶地看着门外的人，他们兄弟俩也有两三年不见了吧，要不是这次四弟突然来信给他们，还真不知何时能见上一面呢，“我去叫大哥和二哥来，他们都等急了呢。”说完他便准备往外走。
“三哥，明天再去吧，天太晚了。”来人拦住了他。
“也对，也对，那我们喝酒，有好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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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大哥，你不等包大哥好了再走吗？”
庞统已经回房去了，展昭还在公孙策房中，他听到公孙策的决定后十分惊讶。
“我已经告诉包大娘了，叫她不要担心。若是她想见包拯，我便让人接她过来。”公孙策并没有回答展昭的疑惑。
“公孙大哥——”
“我答应了包拯放手的……”公孙策微垂下眼帘，坐回了书桌前，“我说过不再逼他，可我却一直在逼他，逼着他面对皇上、面对小蛮的欺骗，逼着他承受了一切的后果。包拯累了，他宁愿变回大包，傻傻气气、简简单单。而且在这儿也很好，有小蛮陪着他。”原本低垂的眼眸在说到最后时抬了起来，悲伤的眸子里有了笑意，可却为何更令人难过。
“公孙大哥。”看着如此的公孙策，展昭心里泛起了痛楚，他喜欢公孙大哥温暖的笑而不是这么勉强的笑。他将他揽入怀中，“你还有我啊，我一直在你身边。”
并没有看到身后少年已不再纯粹是依赖的目光，公孙策笑着说：“傻展昭，你怎么可能一直跟着我，你是南侠啊，闯荡江湖不是你从小的梦想吗？”
展昭收紧了手臂，将公孙策更紧地拥在怀里。公孙大哥永远只把他当成弟弟，他放开了包大哥，却没有阻止庞统的接近，他难道不知道庞统在想些什么吗？他曾经明明很讨厌庞统的啊。
第二天
一大早，风月楼的客人并不多，只有住店的旅人在前厅用餐。
大包依旧挤在公孙策身旁开开心心地吃着包子，再过一会客人便会多起来，他就必须去忙了，所以先再现凑到这儿吃会饭。公孙策看着一脸满足的包拯，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告诉他这个决定。
过了一会，秦英走了进来，与公孙策他们简单问候了几句便坐到了角落里的桌子旁。
前厅里还有一老一少两名女子，年轻的女子约二十岁，容貌美艳、玲珑身段，从衣着举止上看应是富家小姐，不知为何，眉间却笼罩着一层哀伤，更显娇弱、令人怜惜。身旁那女子约摸五十岁，花白的长发整齐地盘着，已有皱纹的脸上仍能隐约看出年轻时出众的美貌。从衣着上，此人身份略微低下。这两人是昨日下午来到风月楼的，选了个清静的别院住下了。
昨晚在房中密谈的三人此时却只有两个出现在前厅。被称作大哥的楚风有意无意地看着不远处的公孙策一行人，若他猜得不错，除了展昭，公孙策身边还有一个武功极高的人，那股霸气与狂傲似乎来自更不可预知的身份。看来想得到那东西的下落，就必须先斗过这两个人了。
“老三怎么还不来啊，不会有喝醉了吧。”性子暴躁的吴斌从来就没什么等人的耐性。
“看来是又醉了。算了，我们先吃吧。”不想引起那一行人的戒心，楚风收回了视线，“等会我叫小二送早饭过去好了。”
“老三也真是的，老这么嗜酒。希望他这次别误事。”吴斌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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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包大哥。”展昭见大包段这食盘正准备上楼，便叫住了他。
“展兄弟，”大包叼着包子边转头边模模糊糊地说道，“公孙大哥，你们这是要出去吗？”
“嗯，公孙大哥说想出去走走。”
“啊——”大包忙一手托住盘子，一手拿开手中的包子，着急地嚷着，“我也要去！我也去！”
“你不是还有事吗？”看着包拯激动的举动，碗里滚烫的粥差点要洒在身上了，公孙策不禁大声说道，“别乱动，小心一点啊！”
“马上就做完了，等我把这送到客房就好了。就一会，公孙大哥。”大包开始使出他的绝招——可怜兮兮地看着公孙策。
“好吧。”公孙策只得同意，他不禁在心中叹气，他这辈子看来也是拒绝不了包拯的请求了。他走了过去，一手抢过包拯手中的包子，“两只手端着，你要是再乱动，我就把这包子扔掉！”
大包恋恋不舍地看着远离了自己的包子，但又怕公孙策真把它扔了，只好乖乖地端稳食盘。
四个人先来到了张路房外。敲了几次门，却没听见房内有回应。
大包开始大声喊起来，这几天他几乎每隔一天就要来送次饭，早习惯了张路的宿醉未醒，不大点声还不知道要敲到什么时候呢。
公孙策停下敲门的动作，屋内飘出浓烈的酒味，但似乎还有什么其它的气味。他试着推了一下门，门立即打开，张路趴在桌上，桌上暗红一片，酒气中掺杂的竟是血腥味。
“嘭——”大包手中的东西全掉到地上，蹲在地上抱着头，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包拯，保证你怎么了？”公孙策紧张地询问道，即便是大包也不会在看到死人时有这种举动的啊。
“怎么了？怎么了？”楚风和吴斌从楼梯出走过来，看见了屋内的情况。
“三弟！”
“老三！”
“谁都不许进去！”正担心着包拯的公孙策当然也没有忘掉必须保护现场的事。
站在门口的展昭和庞统当然很轻松地就阻止了他们的前进。
看到那血淋淋的场景，无数的画片从眼前闪过，有人被杀了，有人自杀了，他们都看着他，在说什么，说了什么？大包只觉得头很疼。
过大的动静将许多人吸引了过来，大家努力探着头往屋内看，即害怕又觉得好奇。
包拯挣扎得厉害，公孙策根本无法按住他的手一探究竟，安慰的话语已经由于焦急、但又变得颤抖无力，双眼早已通红、蒙着一层水雾。
庞统略微一抬手，几道人影窜入人群，来到门前，将激动的众人阻挡住。而此时庞统已经来到了公孙策身旁。
“策，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庞统想将公孙策揽到怀里，但他也知道现在最先该做的是把这个不知道为什么而抱头大叫的人给控制住。
公孙策并没有理会庞统的安危，他的心被一种莫名的恐惧所笼罩住，包拯坠落悬崖三次，有两次令他失忆，变得痴傻，这意味着什么？恐惧惊慌让他忘了应该先让包拯静下来，他拼命地想要抓住包拯的手，可却怎么也抓不住。
庞统眼中一瞬间笼上了阴霾，他怎么会忘记以往包拯身旁的公孙策有着怎样温暖的笑容，他怎么会忘记公孙策看着包拯是信任、柔和的目光，即使在刚才，包拯也能轻易地改变公孙策的情绪。庞统一手按住包拯抱头挣扎的右手，用力之大让痛得已顾不上一切的包拯无论如何也挣扎不开。
“庞统？”公孙策一时间也想不出庞统的怒意是怎么会事。
展昭却清楚地知道庞统在怒些什么，他握紧了手中的剑，一旦庞统再有什么举动他好及时阻止。
“策，”庞统对上公孙策疑惑的目光时，眼中已掩去了暴戾，很是温柔，“快给他看看吧，不然他又要挣脱开了。”
公孙策不禁脸上一红，但好在原本由于着急和难过早已泛红的脸色遮去了现在的变化，他忙转过头察看包拯的情况。
包拯根本顾不上手的疼痛，依旧挣扎，而庞统早已撤去了一部分的力量，不然等会听到什么断裂声可就瞒不下去了。他开始思考是不是干脆将包拯敲昏算了。
疼痛突然间消失，大包总算缓过气来，当他抬起头时却看见公孙策刚好按住了他的脉门。
“啊——”他挣扎着想要收回手，可是手臂被庞统抓住，一动便疼，“大坏人，你干吗抓着我啊，很疼啊！疼！”大包拼命地瞪着庞统，当然手腕还是在不停地动，让公孙策无法为他号脉。
见包拯不再那么痛苦了，公孙策也松了口气。他伸手抓住包拯不停动着的手，“包拯，庞统只是想帮你，”公孙策看了看庞统，示意他放开，想要制住拼尽全力挣扎的人必定要用很大的力气的，包拯当然会疼，“你生病了，让我帮你看看。”
“不要，我没病。”大包不高兴地嘟起嘴。他收回了手，躲避公孙策的目光四处张望，当看到房内血腥的场景时，他的神色变了。
“包拯？”见包拯突然站起身来往屋里走去，公孙策疑惑地唤到。
“公孙，”包拯转过身来，没有了大包常有的那傻傻的表情，目光沉稳，“先查案吧。”
“……包拯？你，醒了？”
“算是吧。”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