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水人情》夜不息

9、第 9 章

　　我呆呆地坐着，呆呆地紧张，竟然一个小时又快过去了。手机响了，是柳圣周打过来的。我连忙接通，应了声：“喂。”

　　“我到了。在你宿舍区外面。”

　　“我马上下来。”我迅速应了一声，然后挂断电话。

　　已经是凌晨一点多，女生宿舍区这会已经锁门了。这个晚上月光很好，紧闭的铁门旁路灯通明。亮光柔光，照得人心软绵绵的，沉寂又有点儿躁动。我怕门卫发现，只得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往上爬。然而太陡，我爬得很不顺利。

　　“喂！你干什么呢？”声音吓了我一跳，抬头一看，是柳圣周，月光下仍然看得见他脸上隐隐的笑意。

　　“嘘……”我将食指举到嘴边，示意他不要出声，“别将保安引过来了。”

　　“你小心点。”

　　我“嗯”了一声，艰难地爬到围墙顶上，却不敢往下跳。围墙有一人多高，没跳好，是要受罪的。

　　“来。”柳圣周张开双臂，“我接住你。”

　　我的心一热。心底里涌出一股甜甜麻麻的幸福的感觉。这个时候的柳圣周没有再想他的弟弟，没有再理会所有其他的事情，是完完全全地属于我一个人的。我微笑着。伸出手套住他的脖子，轻轻往下面一跳，双脚却没有落地。柳圣周双臂一收，已经抱住了我。

　　我的心又是一阵狂跳。双手紧紧缠住他的脖子，将头埋进他的颈窝里，贪婪的呼吸着他的气息。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背部的力度减小，他已经放下了我。

　　我红着脸，眼睛盯着脚尖，有点庆幸这是大晚上。听到柳圣周促狭的声音：“不是说想见我么？怎么低着头。”

　　我这才抬起来头，盯着他。柳圣周微笑着，英俊温柔地有点让人眩目。我痴痴地道：“我爱你。”

　　身体又被他拉进怀里，他道：“我知道。”

　　他知道。这是他的回答。我有点儿失望。我早就知道他知道，但我没想过他会这样回答我。心里面微微刺痛，竟不知如何是好。

　　这么失神着。柳圣周的嘴巴已经覆上了我的唇。我略一吃惊，嘴微微张了来了。柳圣周的舌头已经灵巧地钻进了我的嘴里，滑滑的，温温的，和我的舌纠缠在一起。我觉得所有氧气都被他夺走了，有点呼吸不上来。他的嘴巴迅速离开，我还没回过神，又被覆上。他度了一大口空气给我。

　　“傻瓜。”传来柳圣周充满笑意的声音，“即使是在这个时候，你的鼻子也还是要记得呼吸啊。”

　　我大窘。红着脸，看他也不好，不看他也不好。

　　柳圣周还是微笑着，自在而坦然。我镇静下来，然后微笑。我成功了。虽然只是一小步，但毕竟已经迈出去了。这个男人迟早会属于我，属于我一个人。

　　“你平常这个时候都没睡吗？”半晌，柳圣周竟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我的心一凉，愣了愣，答道：“我失眠。”

　　“哦。”他轻轻地应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又道，“你的那些抗抑郁药，不能吃了。你知道吗？”

　　我点点头。只是知道又有什么用，我已经离不开它们了。

　　“你一定要好好的。你和小朝，两个人，哪个都不能出事。知道吗？”

　　柳圣周的眼神竟带点乞求的意味。我的心微微一热，这是不是代表，在他心里，我已经爬到和柳圣朝同样的地位了？于是，我微笑着，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嗯。”柳圣周满意的点点头。

　　我犹豫了一下，终于顺着自己的性子。靠近他，双手环住他的腰，将头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脏“咚咚”有节奏地跳动。柳圣周也搂住我。两个人都无话，安静得让人沉醉，睡意这时候钻出来，他好像是最好的安神药，让我说不出的舒服。

　　“喂，文朵，回去睡啦。”

　　我有点迷迷糊糊，很想说“不”，但是说不出来，只好点点头，道“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