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舞 Dead Can Dance》笑熬浆糊

4、Chapter 2

　　Chapter 2

　　请问……
　　请坐，先喝杯茶吧。
　　谢谢……

　　来回打量着眼前这两张相同的脸，来人艰难地咽下喉间的紧张。
　　是一位叫灰音的女士介绍我来的……听说这边提供遗容美化的服务。

　　交换了个“宾果”的眼神，两兄弟不着痕迹地笑了笑，无奈……
　　灰音，他们谜一样的“经纪人”。上次的顾客明明还无比尊敬地称之为“先生”，这次竟然变成女士？成谜的行踪，成谜的身份，成谜的性别！？

　　没有干脆地给予回答，韩轩只是闲闲地端起茶杯，旁若无人地品尝起普洱柠檬的淡淡青涩。就着杯沿打在脸上的阴影，他斜斜地朝韩逍瞄去，仿佛抛出一个疑问：这事怎么看？
　　看客人刚放下茶杯，韩逍连忙“热情”地为她满上，专注地望着茶水的流动，他也只是轻轻地扬了一下蚕眉：有生意不做，难道还等着坐食山空吗？

　　虽然灰音介绍的一定不是什么好活！难得地，两兄弟在这点上达成了永远一致的意见。

　　说说灰音……“女士”吧，她是怎么介绍我们的？
　　灰音女士她说，你们……是遗容美化的专家……

　　玩味地看着来人不安地扭动着膝盖上的双手，韩轩自在地把全身陷入沙发里，静静地听着她与韩逍的对话。
　　顺便认真地打量他的“New Arrival”。

　　冒昧问一句，需要接受服务的是？
　　我女儿……
　　……可以告诉我，灰音女士是怎么跟你介绍我们的工作的吗？
　　……

　　抿成一线的薄唇，因家事操劳而满布细纹的双手，有着岁月风霜的脸庞，因家人过世而憔悴的眼眸……怎么看，她都只是个不幸遭遇丧亲之痛的中年欧巴桑而已。
　　灰音是怎么找上她的？又是为了什么让她找上我们？

　　灰音女士她，她说你们一定能帮我……怎么可能……还有谁能帮我？我的女儿已经死了……
　　请节哀顺变，注重身体……

　　不知道是不是人类的脆弱往往很容易在陌生人面前释放，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妇人，韩轩正了正脸色。
　　人死不能复生这句话是对的，但却与他们的工作相抵触了。生亦何苦，死亦何哀，看惯了横横竖竖的尸体，一开始接触这一行时心里的恐惧就像面对成街乞丐的同情心一样，化整为零。

　　您的女儿……是因为什么事而去世的呢？
　　……脸……
　　脸？
　　嗯……她，去整容……然后，就死在手术台上了……

　　很简单的故事，让人想悲伤都来不及酝酿情绪。
　　只有她的家人明白，这简单一句陈述后面所负担的巨大悲痛。
　　可能这是一心想麻雀变凤凰的她所意料不及的吧。

　　你知道，她为什么想去整容吗？
　　我也不知道……她爸爸死得早，我又没什么文化，只能打零工从早忙到晚……有时候几天都说不上一句话……
　　对了……那天晚上她好像心事重重的……不过我太累了，没怎么在意就去睡了……搞不好，她本来是想对我说的……本来应该可以没事的……

　　轻轻靠到妇人的身边，韩轩伸手，缓缓地为她理顺呼吸。再深遂的眼帘都遮不住他对弱者的怜悯。

　　这位女士……我们一定会帮你的，你相信我们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