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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上半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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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钢琴陪我谈了一天/睡著的大提琴/安静的旧旧的/我想你已表现的非常明白/我懂我也知道/你没有舍不得/你说你也会难过我不相信/牵著你陪著我/也只是曾经/希望他是真的比我还要爱你/我才会逼自己离开/你要我说多难堪/我根本不想分开/为什么还要我用微笑来带过/我没有这种天份/包容你也接受他/不用担心的太多/我会一直好好过/你已经远远离开/我也会慢慢走开/为什么我连分开都迁就著你/我真的没有天份/安静的没这么快/我会学著放弃你/是因为我太爱你。 ——周杰伦《安静》
暖暖的春风吹这这个有梧桐树的城市,你说你爱着我永远不变,可是……忘记不了..忘记不了..忘记不了……
我的名字叫顾云特,今年15岁。
父亲姓顾,母亲姓云,特字无非是希望我在同龄人中显得特别。
回想我的15年时间,父母的安排我全都听从,从4岁起学习钢琴,6岁接触大提琴,直到现在考过了钢琴的9级证书,大提琴7级证书,看着同年龄的孩子们嘻嬉闹闹的跑在花园中,那也是我想要的生活,不过我的朋友只有钢琴和大提琴,他们不喜欢和我一起。
我还有一个哥哥,他叫顾云飞,我喜欢跟在他的身后,感受着他的温暖,哥哥的样子是我一直所渴望的,我很喜欢哥哥,但他告诉我,做为一个男生,就要有男人的气魄,像我这样的人只会像让人看不起的女人,所以,我只能在学习上加油,每一天,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喊“顾云特,加油!”哥哥很讨厌我吧,因为我的体弱,于是父母宠爱我,也因为他是叛逆的,父母不喜欢他。
2003年的2月,我过完寒假,看见哥哥背起书包离开家,离开这个城市,而我,也将面临中考了,道路的两旁种满了行道树,外表翠绿,里面吸满的却是灰,它们厌烦了这样的生活了吧。
一直到了中考,没有父母的接送,我独自考完6门功课,来回于学校和家之间。
2003年6月,我收到杭州的一所高校的入学通知书,当我像哥哥那样背起书包上了火车时,我看着车站上来回的人,我找不到我所熟悉的家人,风儿把眼泪也都吹干。
2003年9月,我正式成为这所高校的学生,整天都低着头拼命的学习。
当上班长。
学校里有那些如火一般的少年,他们不像我,他们奔跑在篮球场上,还有那些如同哥哥一样的叛逆少年,他就是其中的一个。
他叫安伊珲,有好看的眼睛,奶白的肤色,留了长长卷卷的头发,染成了茶色,左耳上有三枚耳钉,穿着的制服,领带松松的系着,上课时他不是睡觉就是不在,正教处的老师来时,他便带了身后的一帮人躲进音乐教室。
他就是那个像哥哥一样帅气又叛逆的学生,也是女生们私底下喜欢的人,这样的人是和哥哥一样都会讨厌我吧,看到这样的他,我总是钩起嘴角,我也希望自己的生活充满丰富的色彩,原以为这样的他和只会学习的我是两条平行线,但是班主任和学校的安排,我和他有了接触,于是我的生活从他身上发生了变化。
“顾云特,班主任叫你过去!”刘艳的大嗓门是高一段有名的,一个弱弱的女生有了这样的大嗓门任谁都不会喜欢,我趴在桌上看着书,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我很快的站起来,身边有好事者在为我被吓到的样子嘻嘻的偷笑,不去理会那么多,我向门外走去,出了教室门后我的头撞上了一个人,一直低着头的我,一下被撞的摔在地上,班里传出暴笑的声音,“笑什么笑!”身前的这个声音是我熟悉的,带了一分的暴躁,又有一点领导者的样子,班上的笑声马上就停了,我抬头,原来是他,我扶着门框站起来,他又开口了“你走路不看前面的么!?”坏坏的口气,边说边拉起我的衣领,将我提到和他同高的时候,平视着他,我感觉到我的头莫名的晕起来,我对他说“对不起……”这时,我已经模糊了视线,“阳阳?”他将我放了下来,我站不住脚的软了下去,眼前一片黑只听到刘艳的大嗓门喊着“顾云特!老师叫你快点!”和安伊珲说了句“妈的!”
等到眼前恢复原来的事物,我才向安伊珲点点头表示歉意,走向办公室去了。
班主任是一个有点胖的老教师,带着金丝眼镜,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她说“云特啊,你是我们班的班长,所以要管好我们班的同学们,如今还是高一,要是现在就放松,那以后那几个淘气的同学就跟不上拉,你说说,是不是啊?”我点点头,我想这是我一生中做的最熟练的动作,于是,班主任笑的更欢了“老师现在有一个方案,校长也同意了这个方案,你也知道我们班上的安伊珲同学从进入学校开始就是所有老师心头之患,很可能就因为他一个人会使我们班以后的升学率变了味,老师知道你是个乖学生,所以呢,老师向校长申请了另外一个个别的宿舍给你和安同学,在平时学习上可以辅导他,也可以督促他的碗归行为和平时的言行,老师想你会很出色的完成吧?”班主任那虚伪的笑那我想到了哥哥说的话,“你这样弱弱的样子真没出息。”
从小就被爸爸妈妈教育一切长辈命令对的事情都要说YES而不能SAY NO,所有有道理的要求我必须答应,只因为我是父母的听话的儿子,我是班长,于是,我还是重复了那个动作,安静的点头,班主任笑着马上从抽屉里拿出两枚钥匙“这是你们新宿舍的钥匙,还有一枚你拿去给安同学,我也事先和他说过,他不反对。”我点头接过钥匙,走出办公室。
下课后,我第一次不去复习功课,而是站起来走到安伊珲的桌前,摇醒还在睡的他,他睁开双眼,揉揉睡乱的头发和那双蒙蒙陇陇的眼睛,再看清我的时候又摆起了臭脸“怎么又是你!”那样不耐烦的口气还是让我熟悉,我抿起了嘴角,“你是谁啊!”他再次开口问我,跟在安伊珲身后的李三良接过话“哟,这不是我们的小女人班长顾云特吗?这么这么有空来我们混混角落来啊~”
李三良是我们班上跟安伊珲一起混的人,长了一头天生的卷发,像爷爷家那只可爱的小卷毛,我不在乎李三良把我说成小女人,我习惯了自己这副外表,也习惯了别人的嘲笑。
我的眼睛始终都看着安伊珲的眼睛,那样深逐的双眼像哟把我看透,他看了一会就裂开嘴笑起来,白白的牙齿,和嘴角的酒窝,我突然觉的很可爱,我将钥匙放在他桌上说“这是宿舍钥匙,老师和你说过的。”他站起来靠近我,我感觉到那温热的气息吐在了我的耳边“晚上迟点回去,记得别把我关在门外哦”
学校宿舍一向规定9:00关门,迟到的学生就进不去了,也因为这样,学生要是迟了就会和同寝室的朋友串通好放自己进来,安伊珲和我说这样的话,无非就是想我帮他进门,他笑的样子坏坏的,想到老师的要求,我摇摇头“若是你迟到,我会举报。”平静的说完,我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看着我的书,我该努力做好班长,把学习学好,也要督促老师交给我辅导的安伊珲,别让哥哥看不起,所以,顾云特,你要加油!李三良在我转身的瞬间大叫“你算老几啊!嚣张个P!……”我知道安伊珲把他拦住了。
现在想起来,那时伊珲就开始想要报复我了吧,就因为那样才会让我如今那么痛苦。
吃过晚饭,我回到宿舍将自己的行李全部从原来的寝室搬进了这间只有我和安伊珲的寝室,安伊珲的行李早就有人替他拿来了,还有一个女生在寝室中羞怩的低着头,看到我来,便红了脸来问我哪张床是安伊珲的,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生,有一头长长的黑色头发,剪了那种日本娃娃一样的平刘海,还有大大的眼睛,我想她也是喜欢安伊珲的那群女生中的一个吧,总觉得哪看过她,我笑笑“那张靠近里面的床是安伊珲的”女生连连说着谢谢跑过去整理起来,很细心的样子,我也不去理她,开始整理起自己的床和衣物,等到整理完我才发现,女生已经不在了,安伊珲的床和物品整理的很好。
我的身上出了汗,我拿过衣物进了卫生间,洗到一半的时候,我听到有开锁的声音,我猜安伊珲回来了,果然,他一进门就来拉开卫生间的门,我被他吓一跳,用毛巾遮住自己,感觉到了自己脸上的温度上升,“哈哈,没想到班长摘了眼镜光着身体的样子还蛮漂亮的,像个女人!”是李三良,他跟在安伊珲的后面,一直盯着我看,他又接着说“顾班长这长相还真是可惜了身体是个男人,要是个女的校花位置可就是你的了!伊珲,你说对哇?”
安伊珲拉上了卫生间的门,我红了脸,有点想大哭的感觉,蹲下身来,水不停的洒在我身上,我咬了牙在心中对自己说“顾云特,不要懦弱,哥哥不会喜欢你的懦弱的。”渐渐的,我的头又开始晕了,我知道现在不能马上站起来,站起来的话,我可能会晕倒,因为我的严重贫血,我听到安伊珲对李三良说“你先回去,我要睡觉了。”还听到李三良嘟嚷着离开,再接着,安伊珲重新拉开卫生间的门,看到蹲在地上又没穿衣服的我,他问“你在干吗?”我又点吃力的抬头对他说“我头晕了,我有贫血….”他向我走过来却被我制止了我说“你别过来…”他停了停又继续向我走来还说“都是男人看了你又不会少块肉,快点洗完我还要洗呢!”于是,他走过来扶起我的腰帮我站起来,很缓慢的动作,又帮我檫干净穿上衣服,“谢..”我张嘴说出一个字。
等他也洗完出来时,我已躺在自己的床上翻着书,他说“我的床是你帮我理的?”我说“不是,是个女生帮你理的。”他爬上我的床说“你睡里面那张,这张给我!女人碰过的床我不会睡的!”带了命令的口气,我有些生气,但也不表现出来,既然他想睡这张就睡吧,我说“好吧,那你帮我把被子换过来。”我站起来,那家伙却拉过被子盖在身上,无奈,我躺进了他的床位。
早上醒来时已是6:30,我看看睡在那张床上的安伊珲,阳光射进来的角度,正好在他的脸上,他的嘴里还在嘟嚷,长长的睫毛,有微微的颤动,我发现他睡着了比醒着的时候好多了,像只乖乖熊,意识到时间不早了,我轻轻的晃醒他,他先是一吓,再接着就恢复那种坏坏的样子。
7:00的时候,我带上眼镜,催促他去上课,他哼了一声,不理我,打开他的电脑,放起了歌,电脑里的旋律是一个干净的男声,唱着国语,我却只能辨别其中的个别意思,我在心中给唱这歌的男人定了一个称号,口齿不清的家伙,“你的眼睛几度?”安伊珲突然问了问我,我摇摇头“没有近视,眼镜是平光的。”他奇怪的看看我“你不带眼镜好看一些,不过还是个难看的家伙。” “嗯。”
我应了一声虽然他说我丑的难看,但依然把眼镜摘下来,放到桌上,如果算起来,正式认识他的时间只有2天吧,始终觉的他和哥哥很像,不知不觉中就有点想听他的话。
李三良来我们的寝室了,身后还跟着昨天来帮安伊珲理东西的那个女生,她今天是穿校服来的,原来这个女孩是学校初中部的,李三良一进门就喊着“伊珲!”女生只是红着脸跟在后面,安伊珲抬头,看看李三良,又看看他身后的女生,李三良一把拉过呢个女生说“伊珲,这是我小妹,初1的说要来看看,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知道你的。”他转头看到我又说“顾大班长真早啊,咦?不带眼镜拉?就是嘛,这样好看多了!”我笑笑,原来,那女生是李三良的妹妹,怪不得昨天总觉得在哪看过。安伊珲接过李三良的话说“他没近视,我让他把眼睛摘了,你有妹妹?我怎么不知道?”李三良也就不把话往我身上讲了,他的话题放在了他妹妹身上
“这丫头昨天还来帮你理了东西,妈的,她看上你拉!还让我来帮忙说啊。”女孩脸更红了,拉了李三良的衣服轻轻唤了句“哥…..”李三良笑笑将女孩从身后拉出来。“你叫什么?”
我想听完那个旋律,安伊珲却关掉了音乐,转而问女生名字,寝室里安静下来,女孩红透了脸,开口说“啊..学长….我叫李小桐…..”
羞怩的语句。我并不讨厌她,也没说喜欢她,最起码,我不喜欢刘艳那样的女生,而是喜欢安静的女生,可是,李三良说她喜欢安伊珲,我听了心里莫名的不舒服。
安伊珲突然拉下脸来说“以后没经过我同意,不准动我的东西,知道么!?”看着他发火的脸,我反而还有点高兴,不过女生那快哭泣的样子,让李三良有点急,我拉过安伊珲的手臂说“大家都回教室,快上课了。”李小桐向我点点头最先走了出去,再接着,安伊珲甩开我的手,走了出去,李三良跟在他后面嚷嚷着说“喂,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李小桐可是我小妹。”还有安伊珲,他说“那女人和你不是两个妈生的么?我这样说你不是更开心?三良,你知道我有他了。”
他们的身影渐渐远去,我背起包,锁上寝室的门,走了出去。那时的我什么也没多想过,若是我在意他多一点,那时候多想想他的话,我就不必现在软弱。我还是记的安伊珲的那句话,三良,你知道我有他了。这句话也让我想到安伊珲的种种,他那时候说的阳阳,他说过女人碰过的床我不会睡的,原来,这些小细节里的话,很现实的告诉我,他有喜欢的人。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认识伊珲不知不觉已有3个多月,李三良借口让我辅导学习住进我和伊珲的寝室,偶尔对我说一些调弄的语句,伊珲会拦下他,回到寝室时,听那些我也喜欢的歌,原来,那个口齿不清的家伙名叫周杰伦,伊珲会在睡觉时说着我听不懂的话,还有那些女孩写给他的信,他将它们扔在橱物箱里,渐渐的,我喊他的名字从安伊珲变成了伊珲,恩,对了,李三良的妹妹,李小桐,天气热时,会在我们寝室门口摆上三罐百事可乐,一切都安静美好,和我的钢琴,大提琴一样,安安静静美好的放在那,还有我喜欢的向日葵,它面向太阳美好的生长。
班主任找到我,对我说“云特,安伊珲和李三良的学习都有进步,老师很满意你的办事能力,月考时间快到了,我希望你能帮安伊珲的数学成绩再提高一点,还有别把自己赔进去,我期待你的表现。”
正如你们猜的,我还是点头了,出了办公室,李三良举起手来推了我一把狠狠的骂我“只会点头的呆子!”我的头因他一推又晕起来,伊珲扶住我,他们在我进办公室以后就一直在外面看着吧。
放学后,李三良喊着“伊珲,去打篮球!”我看看他们,李三良轻蔑的看着我,伊珲对我笑笑,又说“我留下来补数学。”显然帮了我。
回寝室,门口依然有三罐百事可乐,李小桐又来过了,伊珲拿起可乐进了寝室,他对我说“云特,周末我想去外婆老家那边看看,帮我请假吧。”
我“恩”了一声,他说,他想他的外婆了,外婆家门上的春联,砖墙,姥姥酿豆瓣酱,还有外婆家那的日落和那些小小的巷子,就如那个男人唱的那首歌一样。
泛黄的春联还残留在墙上/依稀可见几个字岁岁平安/在我没回去过的老家米缸/黄金葛爬满了雕花的门窗/夕阳斜斜映在斑驳的砖墙/铺着榉木板的屋内还弥漫/姥姥当年酿的豆瓣酱/我对着黑白照片开始想像/爸和妈当年的模样/说着一口吴侬软语的姑娘缓缓走过外滩/在回忆的路上时间变好慢/老街坊/小弄堂/是属于那年代白墙黑瓦的淡淡的忧伤/回头看的片段有一些风霜/老唱盘/旧皮箱/装满了明信片的铁盒里藏着一片玫瑰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