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路与反套路[综]》夏天有点冷

2、第二章

　　“她是方芩的师妹？”西江横棹重复了一遍，“那又如何？”

　　“没想到阿芩居然还有师妹，她不是常说自己师门仅余自己一人在此？”千金少说道，“师兄，她居然还有师妹。”

　　“有又如何？”西江横棹说道，“她已经死了。”

　　“啊...这嘛，”千金少说道，“对哦，她已经死了，啊哈哈哈....”

　　“......”西江横棹不说话。

　　“可那应该是她唯一的师妹了。”千金少忽然说道。

　　“若是遇见，照拂一下便是。”西江横棹啧了一声。

　　“哈，这用不到我，”千金少得意地笑了，神神秘秘的跟他八卦道，“徒弟仔一见面就帮她捡了五百把伞，你看......”后面的省略意味之深长，欠揍的让西江手痒的不行。

　　“来日方长。”他说道。

　　“师兄说的是，来日方长~”千金少摇头晃脑。

　　西江终于还是没忍住，一拳揍了过去。

　　话分两处，自从那日以后，戚寒雨许久没有再次遇到那名少女了。

　　若不是挂在墙壁上的伞，只怕连戚寒雨自己也要觉得那天所遇皆为大梦一场了。

　　方芩的师妹。

　　他有空的时候便会去打量那把伞，发现伞柄处阴刻着一个小小的桃字。

　　那是你的名字吗，桃，难道是叫桃桃？哈，可爱的名字。

　　少年悄悄地想了想，然后又将它挂好，继续出去训练。

　　然而天公不作美，不一会便下起了大雨。

　　正当他准备冒雨回家时，打在头上的雨点忽然消失。

　　“明明送了你伞，下雨了不用，你是打算在晴天用来遮太阳？”

　　戚寒雨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欸？”半晌没听到人回复，少女绕到前面，“你....你哭了？”

　　“我，我没有。”戚寒雨抹了抹脸，强自镇定地说道，“那，那应该是雨水，姑娘看错了....”

　　“诶，我才没有看错，”少女说道，“眼睛都红成这个样子，还说自己没哭，搞得我都在反思，是不是我欺负过你了。”

　　她本来开玩笑一句，戚寒雨沉默片刻，闷声道，“我们...是朋友？”

　　“是啊。”少女点点头。

　　“可...你没告诉我名字，”戚寒雨瞥向一边，说道，“也没来找我。”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可察的颤抖。

　　“我几乎都要以为...你.....只不过是那一日的幻觉。”

　　就在此时，他的手忽然被人握住。

　　“我叫方桃桃，”少女笑道，“是蓬莱世家之一的方家人，我师姐叫方芩。之所以这么久没来见你，是因为.....”她顿了顿，说道，“我找了她很久，才知道她已经死了。”

　　“桃桃....”戚寒雨闻言，立刻放下自己的心思，担忧地看着她。

　　“看来你也应该知道了。”方桃桃苦笑一声，“我没关系，只不过找她的墓费了点功夫，好歹有人帮我，见过她以后，我便赶了回来，抱歉。之前走的太急，让你多想了。”

　　“抱歉，我没想到，”戚寒雨接过伞柄，打在她头上，“请节哀。”他顿了顿，想起千金少的评价，“你师姐应该是个很好的人。”

　　“说的好像你见过她似的。”方桃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在伞内不大的空间里轻盈地转了个圈。

　　“我并未见过。”戚寒雨说道，“只不过我师父对她很是赞赏。”

　　“怎么说？”方桃桃笑嘻嘻地说道。

　　“说.....她是个美人。”戚寒雨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悄声说道。“可惜，从未得见。”

　　“嗯~你看，我好看吗？”方桃桃又笑了，她绕到戚寒雨面前说道。

　　“姑，姑娘当然....”戚寒雨略有些狼狈地避开她的视线，“好看。”

　　“这就是了，”方桃桃说道，“我师姐比我漂亮多了，你见到定然也会出神的。”

　　“是，这样吗....”戚寒雨说着，看着方桃桃的脸陷入沉思。

　　“在想什么？”方桃桃问道。

　　“在想比你更漂亮的脸，不过，我想不出。”戚寒雨说道。

　　“哈哈，”方桃桃又笑了，“话说回来，这么大的雨，怎么也不知道打伞？”她问道。

　　“姑娘，啊不，桃桃送的伞太过珍贵，我怕弄坏，所，所以....”戚寒雨说道。

　　“只不过是一把伞，那天你又不是没看到，本姑娘最不缺的就是伞，用坏了就再给你一把新的就是了，”方桃桃恨铁不成钢，“伞不过是个物件，再珍贵又怎么会有人珍贵，不然你为了一把伞，就把自己弄到感冒，是很赚怎样？”

　　“抱歉，让你担心了。”戚寒雨心中一暖，说道。“我只是.....”

　　“哦，是了，”方桃桃说道，“我想起来，今天早些时候并没下雨，你应该忘了带。”

　　“.....”戚寒雨暗叹一声，“就当是这样吧。”

　　其实不仅是这样，那把伞便是仅有的与她相关之物，而她不是道域的人，总有一天可能要离开的，所以不舍得让这份回忆消失而已。

　　“啊，雨下大了。”方桃桃感觉气氛有些不对，是以转移话题道。

　　“是啊。”戚寒雨点点头。

　　“可有避雨的地方？”方桃桃说道，“我倒无所谓，不过看你现在这副落汤鸡一般的模样，再不找个地方擦干，回头可是要感冒。”

　　“啊，无妨的，很快就干了。”戚寒雨说道，“附近避雨的所在....有了。”

　　他引着方桃桃来到了旁边的石洞里。

　　“酷暑的时候，我偶尔会来这里避一避。”戚寒雨说道。“所以这里也备有几件衣服。”

　　“哇。”方桃桃惊呼一声，“你居然还能找到这种地方吗？”

　　“.....只是练功的时候，想要寻找避人耳目的地方，所以就找到了。”戚寒雨说道。“请姑娘稍等，我...去换身衣服就来。”

　　“嗯。”方桃桃自觉地转过身。

　　外面雨声淅沥，而洞内却是一片宁静，这方寸天地之内只余他们两人，屏风定然是没有的，戚寒雨只能找了片凸出来的石块权当掩护，饶是如此，待换完的时候，明知道桃桃并未偷看他，他却仍觉得脸颊上仿佛有火在烧一般。

　　“我换好了，那个，可以了....”他说道。

　　“好了呀，正好正好。”少女不知何时支了张小桌子，并且还烹了茶，茶香袅袅，在山洞内弥漫开来。“来，喝口热茶，我替你擦擦头发吧。”

　　“这....”戚寒雨被她推到桌前坐下来，看着茶杯发呆。

　　“还有点烫，慢慢喝，我把你头发放下来了？”方桃桃极为自来熟地说道，“淋雨之后不擦干，再被风一吹哦，保证痛个半死，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哈。”戚寒雨没忍住笑了一声，“麻烦姑娘了，抱歉。”他说道。

　　“这种时候你不应该跟我道歉吧？”方桃桃说道。

　　“......多谢。”戚寒雨感到脸颊上仿佛又在烧。

　　“这才对嘛。”方桃桃拿出一块布巾，给他擦了起来。“我小时候，师姐也经常这么给我擦头发。”

　　“你跟她的感情很好。”戚寒雨说道。

　　“我从小便是被她带大的嘛，”方桃桃说道，“方家很大，很有钱，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到，如果不是师姐一直带着我，我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了。”

　　“这样吗。”戚寒雨低声说道。

　　“嗯，不过我们过得不惨哦。”方桃桃说道，“只是有一天，师姐忽然不见了，我便一直找她，直到现在。”

　　她的声音又低落了下去，然而还没等戚寒雨想出什么安慰之语，她又很快振作起来。“话说回来，我的事讲了一堆了，可还没听过你的事呢。”

　　“我....”戚寒雨想了想，说道，“夜雨凋枫是我的外号。”

　　“不是你的名？”方桃桃好奇道。

　　“是，我的名字叫戚寒雨。”戚寒雨说道。

　　“你们这也真够奇怪的，我的话，虽然也有个什么号，不过大家喊得还是名字。”方桃桃说道。“然后呢然后呢？”

　　“我是刀宗之人，”戚寒雨说道，“我的师父叫千金少，他是刀宗宗主。”

　　“哇，这么厉害的。”方桃桃说道。

　　“啊...算是吧。”戚寒雨说道，“父亲是西江横棹。”

　　“就这么多？”方桃桃问道。

　　“还有一个太师叔，和他的三个徒弟。”戚寒雨说道。

　　“可是这不是我要听的。”方桃桃说道。“我想听你的事。”

　　“我的，事？”戚寒雨想了想，“我的母亲很早便去世了。”

　　少女擦头发的手法太过精妙，他已经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呆子。”他仿佛听到少女的轻笑声，“我想听的，是你自己的事。”

　　“我的事没什么可讲的。”戚寒雨说道。

　　“怎么会，”少女说道，“不过也无妨。”她收好布巾，在一旁坐下，说道。“你知道方家在哪吗？”

　　“不知道。”戚寒雨捧着她递过去的热茶，头发披散在背后，乖巧地摇了摇头。

　　“在海外瀛洲，一个被海围绕的地方。”方桃桃说道。“我从小便在海边长大，和水玩到大，我们那里平常骑得都是海豚。”

　　“海豚是什么？”戚寒雨不由得问道。

　　“就是一种很漂亮的大鱼，”方桃桃比划了一下，“我们平时会驯养鲸鱼来作为坐骑，我自己还有只雕呢，哪天让你也骑骑，上天玩。”

　　“真好啊。”戚寒雨神往的感叹道。

　　“不过现在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不然还可以带你回我家玩。”方桃桃叹了口气，被勾起了乡愁。“不过师姐我不在，我还能回哪里呢？”
　　讲真
　　“也许...我可以去问问师父，问他可不可以让你留在刀宗。”戚寒雨顿了顿，鼓足勇气说道。

　　“可以吗？”方桃桃的眼眸顿时亮了。“雨哥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