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尽，缘未了。》绮月

9、第八章

　　九曲回廊，华丽的亭台楼阁，争奇斗艳的百花园，一切都是这么的完美。却都不是我最想要的，茫然中连自己都分不清想要什么？更不知道将来的路会变的这么样？
　　默默的走着，耳中听着身后轻盈的脚步声。心却意外的平静下来了，灵魂的合体后。感觉自己的想法有了很大的变化，似乎会考虑别人？轻笑的摇了摇头，无声的对自己说道：“巫静云，你完了。”
　　“翎儿姐姐！”宁儿轻声的唤着走在自己身前的人。
　　一声叫唤打断了自己的冥想，回头望着站在三步外的宁儿。轻叹一声后迈步走近她，柔柔的拉起她平放在身侧的小手。语气轻柔的对着她说道：“来，我们去兰亭坐坐。”
　　“恩，”宁儿心头轻飘飘的，无法相信眼前这个温柔的牵着自己手。恍然间似乎又看见六年那个温雅安逸的翎儿姐姐，更是无法有别的想法。
　　宁儿茫然然的望着面前这个温柔的牵着自己手的人，恍然间好像时间后退到六年前。而自己面前的人还是原来的那个“翎儿姐姐”是那么的温柔典雅，轻声的恩了一声，便痴痴被牵着走。
　　俩人缓步走进兰亭，自然的在亭中的石桌二侧的石凳上坐下。一个目光淡然的望着亭外的百花，一个则目光迷离的望着坐与自己对面的人。好似时间倒退到了当年，人还是当年的人。
　　不是不明白她对自己的情，只是翎都无法给于的东西。既是换我还是无法给于，只能希望不要太过于尴尬才好。
　　“不要说好吗？”宁儿低声说着，目光还是痴痴的望着。
　　那是什么样的感情？自己真的不明白，明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默默的守侯着。太傻也太笨，更本就不值得。
　　“我以为你会懂，却全然忘了你与她一样的痴傻。”很轻却很肯定，那份痴傻让我无法面对。只好借亭外景色宜人而不去看那双受伤的眼睛。
　　“我爱的只是你，不管是翎儿姐姐还是云哥哥。你们都是同一个人，是我此生最爱的人。”再一次重复说出心里话，宁儿感到哀伤。为什么不让我靠近，是什么让你不相信感情？
　　“对不起，”能说什么吗？不能，能说出口的也只有这三个字。一如对阎莆，那个对自己同样用情之深的人。
　　“我不要你对不起，我要你爱我。”宁儿如被烫一般，自坐位上起身。冲到那个一直对自己回避的人的身边，伸出一双纤细的手臂将其紧紧抱住。
　　感受着女子特有柔软，双手轻抬握住宁儿的细腰。心里暗道：“翎，你留这么多情累，要我这么做？”
　　“我不懂情爱，更不知道这么去爱或接受爱。你要是不放弃的话，苦的只有你自己。”宁儿是个好女孩，不应该为了自己而浪费大好的时光。淡淡的说出自己的性情。
　　“我给机会，让我教你。”宁儿高兴的低头看着因坐的关系，而靠在自己胸口上的人。
　　淡淡的摇了摇头，目光了然的望着那双因自己的拒绝而出现痛苦的神色。定定的望着，这样的痛苦的神色已不是第一次看见。这时却感觉自己是多么的残忍，但全然不被动摇。
　　“我不会放弃的，”泪水渐渐涌起，宁儿却坚韧的不愿就此放手。
　　缓缓的将她自身边推开，让其松开抱着自己颈部的手臂。慢慢起身走到亭边，回身望着还宁立在原地的宁儿。柔柔的牵起嘴角，目光直直的看着她道：“我喜欢男人，也就是你们说的龙阳之好。”同样淡然的声音却说出了惊人的话语。望着被自己吓到的宁儿，无谓的转身离开。
　　呆呆的望着那人离去的身影，我听见了什么？这是不可能的，这么会这样？泪水轻轻划落，心中的痛却无法释然。宁儿有了点茫然，有了点无措。
　　一阵风轻轻的吹过，带来丝丝凉意。却吹不进心事重重人的心里！
　　“爷，你回来了啊。”月如快步近才迈进门口的人。
　　“恩。”点了点头，走至屋内。
　　“爷，水已备好了。”月奴缓缓上前，十分贴心的说道。
　　“好，”才说一个字，便看见月如已然拿好更换的衣物站在一边了。
　　坐在浴桶内，心思又开始千回百转。这俩丫头要不是别有用心，可说是说是真的很让我满意。从不多话更是会看人眼色行事，要不是她们背后有人。我还真是想留下她们，可惜啊！
　　心思一转又想到了翼儿的事，既然决定要带他出来。那么就要有个很好的计划，必要的时候还是要残忍一点。
　　至于这次进宫，能低调点就尽量不引起他人的瞩目。毕竟这张脸可是很有震撼力的，我可不希望出点让自己不愉快的事。
　　“哗~~哗~~，”水声哗哗大作响，惊动了守在门外的俩人。而自己的思绪也告一段落。
　　“爷，”门外一声轻唤。
　　“进来，”我拉过浴巾围上下半身说道。
　　门被由外向内推开，月如同月奴俩姐妹都不由自主的一呆。用出水芙蓉这四个字也无法形容面前的景色，随后便收起心，双双上前为主子更衣。
　　坐在梳妆镜前，我闭目养神。任由俩丫头为我梳妆，在月如轻轻为我妆点好最后一笔时。门外传来了楼里丫头声音，暗想：“时间刚刚好。”
　　“飘云姑娘，桂嬷嬷叫你去大厅。宫里来人了，”侍女恭谨的90度垂首，目垂于地的说道。
　　“我知道，你回去吧。”打发了传话的小丫头，睁开眼睛对上镜子的自己。没头没脑的说道：“男生女相，毕是祸害。”
　　“爷，这话可说不得。”月如万分不同意的说着，弯弯的秀眉更是皱起。
　　“好好，我不说。这次进宫你们就不要跟了，等我回来。”这丫头的胆子到是越渐见涨，摇摇头起身。拉了拉淡青色长裙的下摆，万分希望的想着：“何时我才能换回男装，不必做个假女人。”俩姐妹很是默契的没有质疑，这也是我喜欢她们地方。懂得分寸知趣！
　　“爷，变声药的时效快到了。请莫望服用，”月奴手捧丹药，一脸平静的说着。
　　“恩~，我知道了。”拿过药丸，爽快的服下。一丝苦涩还是在喉中漫溢开来，眉锋皱起。
　　“爷，喝水。”月如知心的递过一碗清水。
　　喝完水冲去喉中的苦涩后，将碗交于月如。转身离开，身后俩双眼睛默默的送我离去。
　　走过亭台楼阁，穿过座座美丽的花园。来到凤来居的正大厅中，四色凤凰已然站在里面。看来我是最晚的了，神色自然的走进厅内。
　　“来者可是飘云，”是不问句，尖细的声音中有着不悦之色。
　　“正是，”我淡然的回答着。
　　“既然人已到齐，那就跟着咱家走吧。”
　　“有劳公公了，”依然淡然回答，望了望身后跟上来的桂姨。想到了宁儿，更是没见她出来。便知道自己下的药可能重了点，良心发现的对着桂姨交代道：“嬷嬷，请好生看护宁儿。让她早点回家去，”
　　“我明白，你要照顾好知道啊。”桂姨不放心的叮咛着。
　　“我会的，回吧。”带着四人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凤来居，登上了进宫去的马车。
　　命运之轮开始转动，上天好似太过无聊。无情的作弄着尘世上的凡夫俗子们！
　　马车摇摇晃晃的行驶着，车内的闷热让我很是怀念原来世界里的汽车。没有别的原因，这里的车没空调。
　　“主子，你说我们这次能看见皇帝吗？”身着粉色衣装的落梅眨着眼，满脸好奇的问着。
　　“没见过比你更蠢的了，你以为我们是已什么身份进宫的。”一身紫色衣衫的紫萝毫不客气的开口对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笨蛋数落。
　　怨情表情委婉，像是站在落梅一边的。轻声说道：“好了，紫萝你也不能这么说落梅，虽然她是蠢了一点点。你也不要说的这么白啊！”说罢便理了下被落梅坐下的裙摆，心痛的看了眼有点皱起的上好绸缎做成的嫩黄色裙。
　　“好了，别闹了。”梦瑶冷冷的声音响起，便打断了落梅再次出口的话。依旧是一身白衣，更显的梦瑶冷艳万分。
　　车内再次安静下来，我摸了摸脸上的丝巾。心里盘算着这么才能不拿下来，当然明白去了皇宫内园里，这想不露脸是不可能。可问题是我不能露脸，一露脸就会惹来诸多麻烦。想着想着，头就开始大起来了。
　　缓缓前行的马车停了下来，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听的我耳多不舒服，并非鄙视太监。
　　马车再次前行，我默默的数着。第二次来了，第一次透过翎的眼睛看。这次却是亲自看，越是靠近皇宫心里越是说不出的难受。我明白这是翎的感受，只是现在这种感觉变成我的了。
　　偌大的皇宫，埋葬了多少女人的芳华。多少哭不出泪水清洗着深宫内园，深夜冷宫里凄厉的叫唤。一再的诉说着：“一入豪门深似海，一入深宫泪如海。”却还是有那么多的人，为权，为利或牺牲或自愿的来到这个残酷的地方。
　　“主子，好象到了。”梦瑶冷然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一双平时冷傲的眼睛，此刻却透着关心。
　　“请姑娘们下车吧，”
　　来不急说什么，便被人打断。马车的车帘被拉起，示意着目的地已到了。
　　四人优雅万分的一个个下了车，却都站在车边。落梅与怨情更是伸出各自的手，硬是将来扶我下车内侍挤到一边。看来是不想借他人之手，打算亲自服务了。我也就着她们的手，动作尽量放柔。
　　下了车便明白自己这是在哪里，《蝶舞苑》记得那时的翎时常被请来这里教舞伶。
　　然而如今自己也站在了这里，而目的却同那时的翎一样。一抹冷冷的笑意然上嘴角，若真要说什么？那便是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