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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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司煜身为一介帝皇，自然知道如果自己要重用一个人，那么最好别让那个人太过引人瞩目才好。所以，他虽有心想要提前看一看贾赦的考卷，甚至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徒司煜也只是缓缓的在保和殿内，仕子们的身边走动，只偶尔停下来看几眼旁的考生的卷子。
待徒司煜看了四五个考生的卷子之后，终于来到了贾赦的身边。
这一回徒司煜所定下的试题乃是出自于《四书》中——
子曰：「放於利而行，多怨。」子曰：「能以禮讓為國乎，何有？不能以禮讓為國，如禮何？」
不誠無物。
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贾赦见此，只思虑了一刻，便胸有成竹，下笔更是如有神助，非妙笔生花不能述。
徒司煜从御座前下来时，贾赦已经洋洋洒洒的写了上千字。待到徒司煜好不容易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才走到贾赦身边时，贾赦已经把文章写完了，正逐字逐句的验着，生怕自己一时不察有了漏洞错字，或者是笔污，使得他到最后功亏一溃。
因着贾赦做事便一心扑到那件事上的性子，如今亦然，所以他也没察觉到徒司煜来到了自己的身后，仍在检查卷子。
对于贾赦这么快就写完了考题，徒司煜倒不是不吃惊，可是他身为帝皇自是能让底下的人把贾赦童试乡试的卷子都送上来。
而且很正好的，贾赦童试那年的考官林湖也是今年回京述职之后，被徒司煜留在了京城做了个京官，同样官拜正三品，却是因为其刚直的性子，被徒司煜安排到了督查院做上了左督御史。
如今，正好可以把人寻过来问问。
京官和外官，即使是同一品级，但到底还是京官要更得势一些。即使京城的物价更贵些，在京中行事也需要比在外更小心谨慎些，可真要对比，做官还是要做京官才好。
常言到伴君如伴虎，虽然对于皇帝竟然询问贾赦学识的真假一事，让林湖颇为诧异，但到底不敢多问，再加上他当初对贾赦考童生试一事同样有所疑问，如今正好可以帮着皇帝释疑，倒也就正好可以一五一十的徐徐道来。
也因此，早就从林湖口中得知了贾赦确实有着真材实学的徒司煜，自然也不会联想到什么考题外泄的恐怖地步，反而对贾赦的学识越发的满意起来。
徒司煜在心中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偏过头打算略窥上几眼便罢了。只是徒司煜却没想到，这一看，就忍不住继续看下去，而且越看越觉得贾赦是极对自己的心思。
待到看到精彩处，徒司煜双眼圆睁，禁不住低叫一声：“好！写的实在是太好了！”
贾赦的文章虽然写得并称不上是花团锦簇，但却言之有物，笔走龙神之下可谓字字金句。而且因为其做过皇帝的关系，自然知道做为皇帝的那点小心思。
更何况当年的爱新觉罗胤禛可是琢磨了康熙的心思琢磨了几十年，而徒司煜跟当年的康熙，不管是处境还是性格都实在是太像了。
此试题虽说的是‘礼’，但徒司煜更想说的是‘孝’！
眼见着皇子们的年纪都大了，而且二皇子自出生起便被封为太子，如今也有三十几年了，却依然还是个太子……
皇子们的心，都野了。
可是徒司煜并不想就这么放权。
毕竟他虽然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可是身强体健，一点都不像一个老人家。连御医三天一次的平安脉，都赞道：“陛下的身子不比那些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差。”
试想想，这么一个身体健康，在朝堂上说一不二的帝皇，又怎么可能把帝位给让出去？
若不想让出去，自然就要提防着底下那些年长皇子们的手段了。
是以，徒司煜看了贾赦的卷子，几乎要大呼一声“知己”了。
可是帝皇终归是帝皇，即使有些时候难免失态，便也就只是一时而已。
徒司煜很快就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妥，他不着痕迹的朝着周围瞧了瞧，见内侍们都低着头不敢到处擅望，而那些同在保和殿的官员们则各自与自己身旁的同僚们似乎在说些什么，好像并没有人发现徒司煜的失态，皇帝陛下这才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又踱步去瞧其他的未来天子门生们的卷子了。
殿试就这么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直到负责掌管时间的内侍得了徒司煜的话，骤然大呼一声：“时间到，交卷。”这帮早已写完，正在检阅自己卷子的天子门生这才或紧张，或松口气的放下了卷子。
待得了话后，就跪拜了帝皇，一一退下了。
贾赦出了宫，深知如今虽然是最为关键的时刻，但只要不出差错，殿试是不会涮人下来的，它所决定的，唯考生的名次而已。
贾赦即使再自负，但也深知此间文人千千万，而能考到现在的，都非等闲之辈，自然也不敢小瞧任何一名考生，也不敢保证自己定能得个榜眼探花之流，若是能得个二甲，贾赦便已经心满意足了。
而一旦殿试完毕，贾赦也不急着返回荣国府，只含笑与几名这几日特特儿结交过的夺冠的热门人物一起去了聚贤楼吃酒。
那几名书生虽是名仕，却并不迂腐，不会无端端的就觉得权贵人家不会读书，不值得结交。更何况贾赦能考到现在自然是有其真才实学的，而且他们在结交之初，便已经试过贾赦的才情并秉性了。
即使是为了日后做官更顺利些，他们也不会得罪一个有着真才实学的权贵人物。
毕竟很显然的，贾赦日后便是因着他的爵位，官路也会通畅许多，更别说荣国府是开国元勋的世家，单说人脉以及圣人的恩宠，也是不可小觑的。
就算日后圣人会觉得功勋世家是个阻碍，但只要明面上是一团和气的，就不会有人会在现在得罪一个注定会妥妥当当的考上进士的人物。
贾赦自然也晓得自己结交的那几个书生的心思，他也并不计较。
这世上之事本就如此，这世上之人也是这般，若是样样都计较的话，又如何计较得过来。
况且，日后只要他自己有本事在这朝堂上站得稳，这几位同年就只会是他的助力。
又反之，若日后自己出了事故，这几位同年顶多也就袖手旁观，而不会落井下石。毕竟读书人可是很看重自己的名声的。只要自己与他们处得好，好到旁人见了都不会有异议，却又不至于到结党营私的地步，那么，这几位同年若敢在背地里做什么腌臜事恶心到自己，只怕自己还没说什么，旁人就要私底下议论他们的品性了。
不过，要与他们结交到什么样的程度，又要给旁人什么样的印象……那就要靠贾赦自己把握住一个度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