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曾闻越女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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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孩子委实是个奇妙的体验。
不论是荼姚还是梓芬，在润玉之前都没有养孩子的经验——事实上她俩虽然都有过恋爱经验，但生孩子对于她们来说还是一件陌生而遥远的事情，自然也就没有带过孩子。
万事开头难，哪怕两位女神再怎么能干……第一次上手带孩子，总会难免有些手忙脚乱。但好在润玉实在是很乖，所以这点养孩子当中出现的小问题，也就能够当作生活中的小小乐趣了。
“这样的好孩子，连我都很喜欢呢。”荼姚如是说道。
梓芬笑她：“难道一开始的时候，你不喜欢润玉吗？”
荼姚：“自然是不喜的。”
当初将润玉带回来无非只是看中了他的身世而已，培养的心思的确是有的，但也只是看待棋子罢了。无缘无故的，她怎么会对太微在外的私生子有什么好感？哪怕他实在是很可怜……但这世上谁不可怜呢？
世上的可怜人多了去了，荼姚也不是什么软心肠的人，恻隐之心完全没有。
反倒觉得润玉可怜的很好。
他越是可怜，越是缺少关爱……便越是容易满足，方便掌控。
“我对他无甚坏心，但既然记在了我的名下，自然便须得当个好儿子。”
“单方面的东西总是不会长久的，唯有母慈子孝……方是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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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的大家都知道，天帝陛下的长子名唤作润玉，乃是一尾白色的应龙。
大殿下身世不详，乃是天后娘娘从凡间寻来，又视若亲子。虽不得天帝喜爱，但有天后照拂，哪怕常年跟随天后留在翼缈洲，也依旧是诸多仙神心中攀附的首选。
毕竟——真龙子嗣艰难，而眼下，天帝可就这一个孩子。
又有鸟族支持……锦上添花虽说不比雪中送炭，但总也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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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长子润玉长大的地方其实不是天界，而是鸟族的翼缈洲。
他对于自己的身世认识，也存在着很大的错误。
在三千岁之前，润玉一直都以为自己是荼姚和梓芬两位母亲结合的产物，哪怕他很清楚自己是天帝承认的长子，也只以为这是母亲荼姚为了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世所做的手段。毕竟母亲是天后，却和花神娘亲有了自己，润玉觉得自己很能理解母亲的做法的。
也非常倾慕母亲能让整个六界的人都相信自己的“假身世”的手段，立志于向母亲荼姚学习。
三千岁那天，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受了大刺激，体内药效激发，当即便昏厥了过去。
梓芬慌忙唤出花木接住已经长大成人的孩子，又嗔怪的忘了荼姚一眼，道：“何必这般粗暴的解开浮梦丹的药力？玉儿还小，慢慢来不好吗。”
“我儿理该历经劫难，永远长在温室之中，便是天生应龙之躯，也不过是条窝囊的水蛇罢了。”
荼姚不以为意的说道：“想要得道，想要成长，想要增加智慧，想要成熟心性……这难道是呆在母亲身边就能得到的？不经历磨难，又怎么能够担得起我的期望？”
梓芬便很是无奈的笑了一下，道：“知道你对玉儿寄予厚望……荼姚你呀……真是永远都这样。”
这只凤凰的本质到底是坚硬还是柔软呢？明明嘴里说着这样的话，下手的时候也的确是残酷又果断，但别扭的暗示她准备好药材的是谁呢？那些疗伤圣品和珍奇法器，又是谁去收罗来的呢？
分明一样深爱着这个孩子，却总是挑毛病……唔，这也算是表达母爱的一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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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觉得自己做了很长的一个梦——不，不止一个。
最开始是幼年时期的记忆被归还，浮梦丹的药力被破开了，那些被封锁的记忆一一浮现。
他看到年幼的自己被洞庭湖底下的鲤鱼孩童欺凌，只为了能够和他们一起玩、看到自己不堪忍受爆发应龙之力掀起滔天巨浪、看到自己被母亲把挖角刮鳞……看到母亲心如死灰，将自己托付给从天而降的美丽女神，而后拔剑自刎。
空白的记忆被彻底的填补上了。
——他还看到了人生的另一个可能。
最开始的经历完全一样，只是遇到母亲荼姚的方式不同——连带着之后的发展也并不相同。
另一个发展里的“润玉”主动跳出水面求死，却被哄着服下浮梦丹上了天界。从这里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
“荼姚”没有长住翼缈洲，翼缈洲上没有花神，天后有了自己的孩子，“润玉”没有得到母亲全心全意的爱……更倘论是双份的母亲之爱。他是一个人长大的，得不到爱，也得不到关怀，仅剩的未婚妻也爱上了别人，哪怕最后登上了天帝之位也还是孤家寡人……润玉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拉他一把。
却是真的被拉住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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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红鸾星动了。”
这是梓芬从自家师兄那里撬出来的消息，她说道：“玉儿与星辰有缘，连这种事……星星的反映也是要格外的快上一些呢。”
荼姚在观星这方面要比她强上一些，这时候也不用去问别人，自己就能瞧出来。“却是镜花水月之像。”
“没有劫气，这便是好事。”梓芬道，“总归是一段好姻缘嘛——你说是不是呀，玉儿？”
才过来就被拉着问了这问题的润玉当即便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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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梦丹解开之后昔日的小龙便成熟了许多，梓芬对此有些疑惑，荼姚却道不过一场机缘。
润玉本想将自己所见到的事情对两位母亲全盘托出——不论如何，她们都是他内心深处最信任、最依赖的人——却被梓芬拒绝了。
“那是其他人的事情，同我没有关系。”
梓芬坚持，荼姚便也随她，自己一个人听了润玉的陈述。听完之后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润玉有点忐忑的等着她的反应，半响之后，却见这尊贵的凤凰若有所思的托着腮，问道：“你说，那里的我，杀了梓芬？”
润玉点头，还很贴心的补充了一下实际情况。荼姚听完之后就很理解的点了点头，说道：“很正常的嘛，既然那里的梓芬已经不可能属于我了，那自然也就没必要留着了嘛。”
凤凰的独占欲是很强的，得不到就毁掉这种事做起来一点压力都没有，像是梓芬那等绝世美人动起手来也决不会手软。至于为什么回头又会对梓芬她女儿下手——
“得不到的总是痛啊……”荼姚长叹一声，拍拍儿子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以后要记得聪明一点，不要学那个我，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傻事。”
润玉有点呆的点了点头。
于是荼姚就很满意的拉着他往梓芬那去开小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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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觉得自己十分幸运。
父亲不爱没有关系，他得到了这世上最好的母亲。莫说是和另一个什么都没有的自己相比，便是和其他的幸福之人比起来，他也是过的极好的。
想要保留这份美好，想要保护母亲……所以要听妈妈的话，要好好修炼，好好砥砺自己，强大自己，成长到能够扫平一切阻碍的高度。
然后——
就这样……一家人一起，永远永远的走下去吧。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曾闻越女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