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岁暮》六月六

5、第五章

　　没有谁真正驻扎在谁生命里。那不过是有爱人士的妙笔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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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年12月20日星期四，“雾霾空中留，北风很轻柔。”

　　我坐在公交车里看着手机上rp的天气预报一个劲囧。
　　这时车刚好到站，随着车门打开凛冽的寒风嗖得跟人群一起涌上来，正好灌进我的脖子让我从头凉到脚不由打了一连串哆嗦，md这哪里‘轻柔’了！
　　还有，冬天绝对不能坐车门口附近的座位！

　　下午我一直在书房电脑上做那谁的Java作业。
　　窗外的天空灰沉沉的，似乎要下雪了。
　　觉得眼睛有些干我顿了下手指，屋里骤然失去了键盘敲击声，静寂下来。我也像突然换了口气，分了下神。于是我站起身去厨房喝水。
　　路过客厅时，阿散井恋次正窝在沙发里，双腿蜷在身前，放在膝盖上的书正好遮住了他的脸。
　　我歪着头去看书的封面，可惜300度近视眼镜刚才被我摘下随手扔在电脑旁，世界一片模糊。
　　回书房又攒了几行代码，试运行一切正常，屋外除了偶尔的翻页声便再无声息，于是我坐不住了，又端着杯子溜达了过去。
　　这回没忘戴眼镜，特地放慢了脚步伸长脖子看了半天，那砖头一样的书仿佛似乎大概是老爷子那本白话版《资治通鉴》，我手一抖，杯子里的开水三分之一贡献给了墙角那盆吊兰。
　　话说，自从我爸藏在那书里三四年到后来连他自己都忘了的五十块私房钱被我一次拿它当镇纸时无意发现了以后，这书就基本上只剩下装饰作用了。
　　红毛老大，你不会安插件了吧。
　　我一边甩着手上的水，一边回了厨房去给杯子加水。
　　坐回到书桌前我狭隘的认定阿散井恋次同志肯定是神经衰弱睡不着觉拿那本书催眠用的，对了，要是他真睡过去口水流到那本书上我还不被我爸散落了阿。
　　不行，我得再去看看。

　　后来。
　　“第五趟了！我说你还有完没完！”红毛发飚了。
　　“这冬季干燥要时刻注意补水才能保持身体健康，红毛你真没文化。”我灌了口水，印在杯子上FF8仙人掌君生机勃勃。
　　“那你在这来回转一个劲盯着我看和保持身体健康有关系么？！”他动作仿佛要掀桌。
　　“厄，有助于消化啊~~~”斜眼，你瞅瞅你那比康定斯基还马列维奇的纹身……
　　“什么意思？？？”这怎么能告诉你，就算现在没废废丸红毛的破坏力也绝对不容小觑。
　　我45度偏头又看了眼那本让我很怨念的《资治通鉴》，还是决定再问一遍，“那个……你确定你的真是阿散井恋次？”
　　“……”桌子上还有一景德镇瓶子咱可不能真掀阿！
　　“咳，我说，你喝水不？”我决定暂时性退让，我说的是暂时性。
　　“等等，”
　　转身战略性回撤的我被红毛一下子跳起来伸手扯住了衣袖。
　　于是杯子里的开水三分之一又贡献给了沙发边的发财树。
　　“喂，”红毛的眼睛异常的亮。
　　再亮也是黑色的我一点儿没爱不萌啊不萌。我在心里嘟囔。
　　阿散井恋次很认真的看着我，眉毛还没有松弛开，他深呼了一口气声音清晰说道：“之前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啊？”
　　“你一直在说我不是阿散井恋次……你认识我吧，之前的我……”
　　“……”
　　“我什么都记不起来。喂，我究竟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不知道如何对你说。
　　我不知道应该对你说什么。
　　我不知道是否应该对你说。
　　于是我什么都没说。

　　看着我沉默不语，他直直盯进坐在茶几沿上的我的眼睛，轻轻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笑容中是足以与冬天相抗衡的桀骜轻狂。
　　我忽然间想起了那时候普一出场他站在电线杆上怎么看都是标准大反派的脸。
　　红毛甩甩手仿佛毫不在乎的样子，一屁股坐下又大咧咧窝进沙发，双手架在脑后。
　　“不想说就算了。”
　　他夸张的撇撇嘴。
　　“我就说嘛比起‘被卖到这里’，我更像是一个暂时的抵押品。”
　　“‘因为随时会被取走所以只要保证完整无缺就好，感情什么的自然不需要投入，别人的东西终究还是别人的东西。’……喂我说你就是这么想的吧。”
　　“‘主人’？哈哈，其实是相对于‘房客’而言不是么。”
　　“可以开无伤大雅的玩笑，可以讲不着边际的废话，看着挺温暖的其实说到底还是互不相干的陌生人。确实是礼貌的待客之道啊。”
　　“啧啧，这样也好，省得以后麻烦。我和你又不熟，你确实没有必要向我袒露心声表白衷肠呐反正我也不会接受~~~”
　　“哈，或许我们有心这件事本来就是多余的……所以无所谓啦，想不想的起来都一样。喂喂晚上饭吃什么？”

　　我一时哑口，红毛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得太直接，不给人留余地。
　　没错。我们是双曲线。
　　但是我表现得有这么明显么……
　　或者阿散井恋次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同志啊……
　　再不然，难道说被按了插件的是我？还是个木马。

　　身子有些僵，我恍恍惚惚的起身，无意识间手碰到了什么，就听到阿散井恋次的声音忽然在耳边炸了起来。
　　“陆陆小心！”
　　天雷。
　　一道闪电s形劈下。
　　我看都没看他手里稳住的玲珑大肚瓶，一下子向后跳了半步抬手指着他问：
　　“你你你说什么？”
　　“我让你小心！大白天的发什么神啊你！”
　　“不是不是，我是问你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啊？那是我顺口说的你如果不愿意我继续叫你‘喂’好了。”
　　“你那个LU，是耳朵旁的还是雨字头的？！”
　　“什么乱其八糟的！你，脑子坏了。”

　　妨碍进步青年探索知识寻求觉醒是会遭报应的老天爷你这是在警告我么？！

　　“呐，红毛，”
　　我转过身来，什么“一瞬间下定决心于是露出释然微笑”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要听故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