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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大战在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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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有接到人,教主十分恼怒,怀疑是关念寒为了报复自己,在绞杀夏侯家的事情上没有和她商量,现在她对秦宛是恨之入骨,可能不通知自己就派人先接了去,这让他十分气愤,以前她怎么胡闹都由她了,现在居然越发任性了,教主决定加强对她的看管。
关念寒缓缓摸着蛊盅边沿,想着刚才师兄那怒火冲天的样子,觉得十分委屈。她明明没有抢了秦宛去,师兄不再以前那个好说话的师兄了,什么事情都瞒着自己,什么事情都要管着,为了什么,就为了那个奇奇怪怪的女人吗?她一甩袖,蛊盅里的蛊虫就死了大半。
曲令再次回到了五毒门,实在不明白那教主是怎么想的,把秦宛扣住也就算了,还不承认,现在居然要她去谈判,这算什么事?她代表谁?谁又信她呢?可是,看到大公子伤心感怀的模样,曲令就知道要赶鸭子上架了。
穿过长廊,熟悉的宫殿,似乎总是弥漫着潮湿的气味,也许那是腐烂的温床,也许那是制毒的良处,可是却是乐趣的墓地,阴暗处,蜘蛛在勤劳的结着网,毒蛇在角落穿行,虫子在树上欢聚,这里更加阴晦了。前面,一个男子坐在水塘边,一会儿扔个石子,小石子在水面上噔澄噔的跳了几下,最后落入水中,曲令觉得很熟悉:“肖静?”
肖静拍拍手上的灰尘,转过头来,看着曲令:“想不到,是吗?”
讶异的曲令简直难以置信:“你是五毒门的教主?”
肖静眯上眼睛看看惨白的太阳:“不像吗?独孤曲令?”
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叫她了,曲令好像连人都木了,不想思考,不想说话,不想难过。“看来,的确是你安排的好戏。”
肖静走进两步,曲令立即退了两步:“我觉得这样比较安全。”
肖静嗤之以鼻:“我既然叫你来了,自然不会伤害于你的。”
“那秦宛呢?”曲令问道:“你把她怎么样了?”
肖静挂起冷笑:“你也以为是我扣住她了?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是绝对不撒谎,做过的就认,没做过绝对不认。”
“不是你,也是关念寒,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曲令越来越没耐心了。
“或许吧,反正呢,你们必须听我们行事。”肖静看着曲令:“你不想知道我的故事吗?”
“没心情。”曲令撇撇嘴,表示自己的厌恶。
“我知道,你现在怨恨着我呢,那么我又该怨恨谁呢?曲令呀曲令,不要以为你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真正可怜的人比你惨多了。”肖静今天心情似乎很好。
“那是你咎由自取,怪不了别人,我把我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我恨不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肖静似乎能看透人心:“虽然你我武艺差不多,当年也是棋逢对手,但是那是当年,那时候我根本不想施毒,才与你战成平手,可现在不一样了。在同等的情况下,我的赢面明显比你大。”顿了一下,又道:“我本结交于大公子,后来介绍师妹与他认识,没想到却差点毁了师妹,因为他们的事情,我被赶出师门,并发誓不得说出自己的师承,流浪江湖,成为杀手,这本是我检验武艺的买卖,除了用毒,我的武艺可以说也是个中翘楚,偏被你砸了招牌,被迫逃避雇主的追讨,混迹□□,才知道五毒门在江湖上的声誉并不好,所以才想借助于四大世家,为五毒门立威。”
曲令心寒:“你们达到目的了,武林现在是谈毒色变。”
肖静吃吃的笑了,在曲令听来,不吝像条响尾蛇一边摇摆着尾巴,一边吐着猩红的蛇信。
“是啊,我还要给你记一大功劳呢,曲令,我要的远远不只这点,自从你独孤家彻底败落消失,四大世家已经变成三大世家了,我要五毒门成为新的世家,所以,希望其它三大世家在武林大会上提议并附和,夏侯家必须向朝廷请求让我管理晋河一带。”肖静表露出自己的目的。
“你想成为封疆大吏?”实在想不到肖静居然想在朝廷和武林中都占据高位:“你如此手段,夏侯家和其它世家怎麽会甘心?”
“这就是我叫你来谈判的原因,本来想让秦宛去说服他们的,毕竟她是孩子的母亲,可是。。。。,现在只好让你代劳了,我不管你是以隐秘要挟也好,私地下劝说也好,以你对三大世家的了解,应该不难,而且,你大概还不知道,林溪浩心爱的小哑巴已经落在我们手中了,他不得不屈服,看我也不会亏待你的,事成之后,把孩子还给你们,也给你解药,若是不成,你就等着我宣告全天下那个败坏武林世家名誉的人就是你独孤曲令,武林中人能容的下个如此卑贱,没有骨气的独孤余孽吗?”肖静显然胜券在握。
曲令并不为所动:“我考虑下。”
“可以,反正孩子在我这很安全,时间我有的是,等孩子大了,说不定我还让他做五毒门的教主呢。”肖静越想越得意。把一个武林世家的正统苗子培养成□□头子,实在是件有趣至极的事情。“你要不要见见未来的五毒门教主呢?”
曲令恶心起来:“不,我不想见他,我回去想想。”
回来后,曲令把经过都告诉了众人,一片哗然之声。原来他们找细柳已经找翻天了,真没想到五毒门居然对一个毫无武功的女人下手。
“真够恬不知耻的,这样个下流之人也想做封疆大吏?”大公子嗤之以鼻,愤愤不平。
史落附和道:“他真的只是想做官吗?我总觉得还有事情。”又疑惑地看向曲令,“他只是让你传传话而已吗?”
曲令缩在椅子里,觉得很累:“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肖静是怎么和我说的,我就怎么和你们说。”
大公子道:“难道他没什么好处给你?”
“解药咯,他根本没有,解药都在老教主那里,所以你们放心,我不可能出卖你们的。”曲令想着那个老教主上哪去了,怎么把他揪出来啊,这是个问题。
已经瘦了一圈的溪浩,拢了拢已经太宽大的衣服:“依我看,我们必须先发制人,提前做好准备,不管他是什么目的和条件,我们灭了这个败类门派就一了百了了。”
内堂里,溪浩指着沙盘里的地形,分析道:“五毒门,地处盆地之中,背靠晋河,没有后顾之忧,前面有两路,一路上山,一路下山,进可攻退可守,本是十分便宜之地,可是,若是有人前后夹攻,里应外合,则是必死之地。”
乐晨听的仔细:“若是我们堵住这两路口,岂不是瓮中捉鳖?”
溪浩笑道:“没那么简单,那两路外宽内窄,易守难攻,我们只能期望于取天上之水。”
“天上之水?”史落不明白:“下雨吗?最近天气很好的啊。”
抓了一把沙,撒在沙盘里的晋河里:“不,就是这晋河里的水,五毒门虽然不是名门正派,可也算是历史悠久的门派,一直集聚在这晋河边上,可近些年来,晋河水位不断提升,堤坝已经修到地面以上许多了,若是我们的人进去炸出个缺口,再在下山路上炸平路口,堵住水外流,他们在大水的冲击下必然慌乱,一定向山上逃去,我们几个就只要在守株待兔了。”
“计是好计,可是孩子怎么办?”大公子比较担心孩子。
“这就要看我们的木姑娘了,嗯?”溪浩转向曲令:“那教主不达到目的是不会罢休的,而我们是绝对不会妥协于他的,所以你没有选择,只能和我们一起了。”
曲令是第一次见到溪浩展露自己的才能,以前他总是嘻嘻哈哈的,没个正经,也以为他就是好玩闹的主,没想到,这时候他的智慧就已经让她惊叹不已了,怪不得他老笑她自以为聪明,却老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与他的对决中,难占上风:“我明白,我们是一只绳子上的蚂蚱,你说吧,我听着。”
溪浩赞许道:“姑娘果然明理,我的意思是这样的,秦宛和洁玉打扮成随从,陪同你一起去五毒门,你说孩子在五毒门上宫殿,你就去上宫殿找关念寒,哄她让你看看孩子,洁玉趁机去炸河堤,尽量拖到炮声响起,不然连你们都出不来,秦宛抱孩子出来,你打退关念寒就拉细柳一起往上山的路上赶,记住,一定要快,水火不留情的,这些我已经告诉洁玉秦宛了,她们会按计划行事的。”
曲令赞叹:“原来只有我们女人在冲锋陷阵啊?你这么就知道我能打败关念寒?”
溪浩微笑:“我们交手过,你武功底子不错,只是好像未施展全能,所以我才会相信你,而且你在五毒门待过,对毒比我们熟悉,才让你去做这重中之重的任务,而我们需要全力抵抗下宫殿的门徒,并不轻松。”
大公子听到这,才恍然大悟,整个人也轻松起来:“我们还需要再疑惑下他们,我立即派人向各大武林大家宣告召开武林大会的事情,再向宫里派人送信,他一定以为我们屈服了,自然放松了警惕,把大部分精力放在武林大会的事情上,我们就可以趁虚而入,直捣黄龙。”
溪浩击节叹道:“不错,这些天,我们都尽量少出门,等到行动前一天晚上,要立即夜赶到路口处埋伏好。大家都好好休息吧,恶战就要开始了。”
众人点头,就要离去,溪浩唤住曲令:“木姑娘,我还有些事情问你。”
曲令“哦”了一声,默然坐在下首。
溪浩走近,见曲令似乎有点畏缩:“你怕我?”
曲令尴尬的笑笑:“怎么会?我有点冷罢了,你有事情?”
“把曲令的簪子给我吧,我相信她并不是被你抓起来的。”溪浩伸出瘦了一圈的手,上面布满老茧,有练剑的,有撑船的。
曲令把簪子递给溪浩,不明白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索要簪子。“为什么?”
紧紧撰着簪子,溪浩闭上眼睛,眼角流露出痛苦,点点伤感像这墨黑的夜一样弥漫开来,也深深感染了曲令。望向窗外明月高悬,溪浩摊开手,簪子碧绿的光泽在月色下更显得幽绿:“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我的曲令是个很倔强的人,她是宁愿玉碎,也不为瓦全的,不会这么容易为你所控制,她宁愿把簪子摔碎了也不会给你的,你能拿到,说明她并不把你当敌人,你或许会耍计谋,可是,曲令也是个中高手,不会那么久没一点消息的。再说,你的武功明显有我林家和独孤家武艺的影子,而她是绝对不会屈服教会敌人的。”
“哦?”曲令尚不知道自己在溪浩眼里的评价还是满高的。
停了一会,溪浩才嘶哑声音着问:“她受伤了吗?”
黑暗中,曲令看不见他的表情,却听的心碎,一向只看见嬉笑的溪浩,得意的溪浩,飞扬的溪浩,还未曾见过伤感的溪浩,曲令几乎想拉住他的手,却又强自忍住:“你说的不错,我并没有抓了曲令,只是她真的是不能来见你。”
“我知道,她总是自以为是,总是抓了许多理由来搪塞我,总是要惹些麻烦,等到不可收拾才知道低头,总是死鸭子嘴硬,哎,曲令啊曲令,你让我如何是好啊。”溪浩几乎不能自持。
曲令差点就以为他知道了她就是曲令,猛的站了起来,却看到溪浩摆摆手:“你回去吧,有曲令的消息请尽早告诉我,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