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番外）鼬VS烟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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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树，一会儿到了宇智波族长家，不要紧张，一切交给伯伯来说。”
在宇智波族地的大街上，长门信牵着6岁的烟树，温声安慰一脸紧张的侄女。
烟树小声说：“伯伯，我开眼了。”
前几天和她相依为命的父亲于任务中牺牲，看到族人送过来的父亲遗体，她在无意识中双眼开启单勾玉。这件事被好几个族人看到，根本瞒不住。
并不是所有的宇智波都能开启写轮眼，而开启了写轮眼的宇智波，都被紧紧团结在宇智波族长周围。
信笑说：“我知道。可是你还太小了，总得有人照顾你。我是你现在仅剩的长辈亲人，怎么能看着你从小就这么辛苦呢？带你离开宇智波族地，并不是剥夺你宇智波的身份，这件事虽然不容易，总得试一试。”
烟树乖乖点头，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也想跟伯伯和翠子住在一起。”
信摸了摸她的头发，那一瞬间她感觉父亲又活过来了，在伯伯身上活了过来。
可惜之后信和宇智波富岳的谈判并不顺利，富岳在烟树抚养权这一问题上不肯有丝毫让步，他坚持会安排族里的人照顾年幼的烟树；他的理由也挑不出错，对于开了眼的宇智波，在这里会有前辈教导他们启发写轮眼的力量，而宇智波一族不乏孤儿，他们都是由族人照看长大，比如最近声名鹊起的幻术天才宇智波止水。
烟树坐在走廊的地板上，隐约听到伯伯和族长在客厅里的争执。她摸着自己的眼睛，有些伤心，如果不是这双眼，大概族长就不会这么为难伯伯了吧。
拐角处响起轻轻的脚步声，烟树立刻扭脸看过去，对方微微有些惊讶地看着她——或者说看着她的眼睛。
见是个比自己还要小的男孩，烟树松了口气，随机意识到不妥，忙站起来道歉说：“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吗？”她闭了闭眼睛，收起写轮眼，“我还不太适应，控制不好，失礼了。”
男孩摇摇头，这时候他也听到了客厅里隐约的说话声，表情顿时变得有些犹豫。
“你是族长家的孩子吧？我伯伯在里面跟族长谈一些事情，你还是等等再去找他吧。”
男孩点了下头，忽然问：“你是止水哥的同期吧？”
烟树愣了下，随即回答：“是的，我叫烟树。”
男孩轻声报上自己的名字：“鼬。”
这时候，客厅的门打开，族长富岳先走了出来，信跟在后面。
富岳对烟树道：“以后你就搬到族里建的公寓住，止水也在那里住，我记得他是你的同期吧。”
烟树紧张道：“是，是的，族长大人。”
富岳嘴角一抽，咳了一声：“公寓那里有管理员、清洁员和餐厅，不用担心家务和吃饭的事情，好好提升自己的能力吧。”
烟树低下头：“嗨！”
信道：“在烟树满十四岁之前，我会按照和您的约定，每个月接她到家里住两天，也希望您能遵守约定，在剩余的时间里安排人照顾她。”
富岳面无表情：“那是当然的。”
信朝着烟树一笑：“走吧，我送你回去，顺便和你一起收拾东西，准备搬去族里的公寓。”
烟树点头，对富岳鞠躬：“承蒙关照了，”她又向鼬摆摆手，“再见，鼬君。”
信和烟树离开后，鼬问富岳：“父亲，他们来做什么的？”
富岳轻轻叹了口气：“那个叫烟树的女孩，父亲名为宇智波真，是入赘宇智波的长门一族，前几天在任务中牺牲。因为烟树的母亲也早就不在了，真的哥哥信也就是刚刚那个男人，想带烟树离开族地，来跟我交涉。”
鼬有些好奇：“离开族地，去哪儿？”
富岳：“长门一族善于经营，曾是村子里有名的商忍世家，然而这一代已经只剩长门信一人，信又只有一个女儿，人丁单薄，自然想多一个备选继承人。”
鼬：“烟树不能走吗？”
富岳严肃地对儿子说：“当然，身为宇智波一族，怎么能离开族地到别人家里生活！”
鼬有些疑惑：“可是父亲，长门家不还在村子里吗？”
富岳：“一族，一村，是不一样的，鼬。”
鼬惊讶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富岳轻轻叹气：“你以后会明白的。”
而另一边在烟树家里，信对正在收拾衣物的小姑娘说：“不用带很多，你随时可以回来。”
烟树点头，有些难过地说：“果然族长不会让我离开，不过幸好，每个月能去伯伯家里住两天，和翠子一起玩。”
信笑说：“烟树，你记着，和人谈判的时候，提出的条件永远要比预期的结果高。”
烟树愣了下，惊讶：“伯伯，难道从一开始，你的打算就是现在这种结果吗？”
信：“是啊，你妈妈一生没有开写轮眼，尚且不能离开宇智波，何况你这么小就开了双眼。”
烟树：“如果直接跟族长说，每个月带我去长门家住两天，族长很可能直接拒绝，这样就没有了缓和的余地……伯伯，你好厉害啊。”
信笑说：“不过是谈生意的小技巧罢了。你以后住族里的公寓，那里应该会有别的小朋友，要和大家好好相处。”
烟树点头。
“其实有句话富岳说的不错，只有宇智波才懂得如何教导宇智波。写轮眼是你之一族的天赋，确实需要妥善的引导和开发。那个叫止水的孩子，小小年纪已经名扬国外，你可以多跟他学习。”
烟树有些闷闷不乐。
“我知道你和翠子一样，都想成为医疗忍者。然而烟树，想要实现梦想，需要足够的力量令人折服；所以，先让自己成长起来吧。”
烟树迟疑着点头：“我知道了，伯伯。”
入住族内的公寓后相当长一段时间，烟树没有在那里见过清洁阿姨以外的其他人。据阿姨说，其他住在这里的孩子都已经是可以出任务上战场的年龄，最近这段时间因为形势紧张，他们都被派出去了。
大概是两个月后，烟树从信家里小住回来，在公寓楼前看到一个风尘仆仆的卷毛少年。
她连忙停下来打招呼：“止水桑。”
止水温和地笑着回应：“烟树啊，我听清洁阿姨说了，你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
烟树点头：“挺好的，谢谢。”
止水：“以后就是邻居了，请多关照呀。”
烟树：“……”她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也请你多多关照。”
止水笑说：“其实，我刚刚任务回来去见族长的时候，他吩咐了我一件事。”
烟树心中一动：“和我有关吗？”
止水点头：“引导开发你的写轮眼能力。”
族长居然让止水来引导自己，烟树十分意外：“那真是太感谢族长和止水桑了。”
止水笑道：“为此，鼬还有些担心呢，怕我没时间陪他训练了。哦呀，鼬是族长的长子，你应该知道吧？”
“曾经见过一面。”
止水问：“你觉得他怎么样？”
烟树有些意外他会问这个问题 ，犹豫说：“我们只见过一面……”
“你不必紧张，我只是想说，以后我们可能会经常一起训练，所以如果彼此合得来，那当然最好了。”
烟树忙说：“我没问题的！”
止水点头：“那明天上午八点，在祠堂后面的树林见吧。”
“嗨！”
第二天，烟树到达约定地点的时候，发现止水正站在林子边上，右手转着一只苦无。有个小小的身影从树上倒跃下来，手中甩出一把手里剑，精准地打在每一个靶子上。
那是四岁的宇智波鼬。
烟树惊讶道：“好厉害！”
止水笑说：“是啊，鼬的手里剑又进步了。”
鼬却有些不满，指着一个空靶子说：“那里，没打中。”
烟树这才发现一棵树后面摆着一个空靶，那个地方，是鼬从下跃到落地这段距离的视觉盲区。
“可那是个死角吧？”她问。
鼬看了止水一眼：“止水就能打中。”
果然天才的追求就是不一样。
鼬问烟树：“你的手里剑怎么样？”
止水笑说：“哎呀，鼬，要叫姐姐啊。”
鼬面无表情：“我都没叫你哥哥。”
止水叹气：“虽然不喊我哥哥也没什么，可是如果你喊的话，我会很开心的。”
鼬：“……”他转向烟树，“要试试手里剑吗？”
烟树犹豫，她没把握打中那个视觉盲区的靶子。
止水道：“不是每个人都擅长手里剑的。”
鼬歪头：“这不是忍者必备技能吗？”
“呃……”止水有些无奈。
烟树上前：“我愿意试试。”
止水笑说：“也好，其实今天只是想了解一下你的能力，所以不必紧张。”
烟树学着鼬之前的样子，从树上倒跃而下，手中扣着的手里剑打出去，手里剑与靶心相撞，发出一连串的“咚咚咚”声，这之中还夹杂着一声清脆的“叮叮”声——那是两枚手里剑相撞的声音。
她落地的时候，所有的手里剑都精准地命中靶心。
鼬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居然和止水一样会这一招。
止水鼓掌称赞：“这一手很厉害呢，烟树。”
烟树不好意思道：“得益于写轮眼罢了，”她对鼬说，“等你开了眼，也绝对能做到。”
鼬摇头：“并不是所有开了眼的宇智波都能办到的，手里剑的练习没那么简单。”
这下换烟树惊讶了：“不是吗？”
止水笑说：“确实，让手里剑在空中变轨，对力量的操纵要精确无比——”他看着烟树无语的表情，不由问，“你不会是第一次这么做就成功了吧？”
烟树点头：“是啊。”
止水&鼬：“……”
反应过来后，止水高兴说：“那你可真是个天才，烟树。”
烟树连忙摆手：“不不不，我想，可能是因为我比较擅长对查克拉的控制，我一直想成为医疗忍者，所以一直在做这方面的练习。”
众所周知，医疗忍术需要无比精细的查克拉控制能力。
止水&鼬：“……”
烟树迟疑道：“有什么问题吗？”
止水犹豫着，反而是鼬说：“一个已经开眼的宇智波，还是成为战斗忍者的几率比较高吧？”
就凭刚刚她那一手漂亮的手里剑，就能看出来她其他方面的战斗技能也不差。这样一个战斗型人才，去做医疗忍者也太浪费了。
烟树坚定道：“就算不能成为纯粹的医疗忍者，我也不会放弃学习医疗忍术，这样在任务中，至少可以及时救助同伴，就像纲手大人那样。”
止水笑说：“那就努力吧，烟树！我会尽力帮助你开发写轮眼的力量，至于医疗忍术，就靠你自己咯。”
烟树点头。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年里，烟树在止水的引导下，学习了很多忍者在实战中的技能，并开始跟着止水一起出任务。实战的磨练令她无比深刻地认识到战争的残酷，这进一步坚定了她学习医疗忍术的决心。
而和烟树一起跟着止水训练的鼬也迅速成长起来，他的天赋更高，也十分刻苦，很快就在宇智波年轻一辈中脱颖而出。
有次和止水出任务结束回木叶的途中，止水忽然没头没脑地对烟树说了句：“鼬，进入暗部了，才11岁就有这样的才能，真是了不起啊。”
烟树一愣，脱口而出：“不是警卫部吗？”
止水笑问：“哦？连你也这么想吗，烟树？”
烟树脸一红：“……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下意识地那么认为了。”
止水点头，感慨说：“是啊，大多数宇智波都会那么想，我想村子里的其他人也是一样。可不论警卫部还是暗部，都是为木叶工作，我们最终都会成为木叶的尘土。”
止水和鼬还真是像呢。烟树想起以前在训练场和鼬聊天时他三五不时冒出的“何为村子，何为一族”之类的话题，那时候鼬的神态简直就像是个未老先衰的小老头——如同此时的止水。
“宇智波的天才都这么早熟？”烟树打趣说，“看看你们，天天思考的问题都是影级的。”
止水凝视着她的眼睛，笑道：“你的未来一定会超越我，烟树，你写轮眼展现出来的能力，宇智波一族从未出现过，那必将会成为新的希望。”
在刚刚结束的任务中，止水为保护烟树，被岩忍的土遁埋在了山谷里，她一时忘了止水是个多么出色的忍者，以为他就这么被活埋了，写轮眼当即进化为双勾玉。等止水从山谷中脱身出来，敌人已经被全部解决，而真正让止水惊讶的，则是烟树那升级了的写轮眼居然可以释放治愈性忍术，效果几乎可以媲美医疗忍术——他身上的擦伤就是如此愈合的。
此时的烟树，听到止水这么夸自己，不由羞愧说：“那不算什么，比起医疗忍术还差一些，而且太耗费查克拉了。”
止水笑道：“双勾玉时期就有这种能力，如果将来升级成万花筒会怎么样呢？我真是非常期待啊。”
烟树无语道：“……万花筒，止水哥，现在宇智波才有几个万花筒啊。”如果要升级成万花筒，不知道要经历什么样的痛苦，她惧怕的并不是痛苦本身，而是带来痛苦的惨烈变故。
止水仿佛看穿了她的担忧，安慰说：“别担心，顺其自然吧。”
鼬加入暗部后，跟随止水一起训练的时间骤减，通常一连几个月都见不到他。倒是某次听止水提起鼬在暗部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排挤，毕竟他是暗部中唯一的宇智波，而他年纪小偏又高冷，自然不怎么受人待见。
“以他的能力，最后吃亏还是别人，止水哥就别瞎担心了。”
止水笑呵呵揉了她一把：“说的也是呢。”
半年后的某一天，烟树路过河边时，被一个忍校的晚辈叫住了。
烟树有点意外，因为她刚刚看到这小姑娘和一个男生坐在河边吃丸子，分明是在约会，所以她并没有打招呼而是准备绕过去，没想到反而被小姑娘叫住。
“有事吗，泉？”烟树问。泉的父亲也非宇智波一族，大约是因为身世上的某种相似，烟树和她的关系还不错。
大概是听到烟树的声音，泉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小男朋友叼着丸子签转过头来。
烟树：“……”
泉的小男朋友：“……”他立刻把口中的签子拿下来。
烟树咳了一声，装作没看见丸子签，若无其事地打招呼：“哟，是鼬啊。”
鼬一如既往高冷地点了点头。
泉笑呵呵说：“烟树姐姐，听说你的写轮眼已经是双勾玉了，真是值得祝贺的事情！”
看了一眼泉旁边那安坐的三勾玉天才，烟树客气说：“谢谢，泉你以后也会有的。”
泉叹气说：“希望吧，就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啦，毕竟我的资质比鼬君和烟树姐姐差太多了。”
烟树笑说：“即便没有写轮眼，照样可以成为出色的忍者。”
泉点头：“我会努力的！”
鼬忽然道：“泉，我有点事和烟树谈。”
就像称呼止水那样，他对烟树也是直呼姓名。大概是他真的太优秀，也太成熟，居然没有人觉得他这么做不礼貌。
泉立刻说：“那我先走了，再见，烟树姐姐，鼬君。”
烟树：“……”
他俩不是在约会吗？这走向简直诡异。
“有什么问题吗？”或许是看她神色有异，泉走后，鼬问烟树。
烟树无语道：“有事可以明天训练的时候说啊，耽误约会是不是不太好？”
鼬：“……”他用一种“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的眼光看着烟树。
“呃，当我没说。”
鼬：“我们只是朋友。”
烟树马上道：“啊，对不起，我也知道我们的关系没有亲近到可以调侃你，只是刚刚太惊讶你居然会谈恋爱，就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鼬：“……”他黑线说，“我是说，我和泉只是朋友。”
烟树也不禁满头黑线：“啊，好吧，不说这些了，”她连忙转移话题，“你想跟我谈什么？”
鼬盯着她的眼睛：“我想见识下你的新能力。”
烟树犹豫说：“其实，除了新产生的治愈医疗忍术，和以前的单勾玉没什么不同。”
“那或许是因为你还没有发现附带产生的其他能力。”
烟树疑惑：“你是说？”
鼬：“来决斗吧。”
烟树：“……”
鼬：“止水心肠太软，下不去手，我来。”
以往跟着止水一起训练时，烟树和鼬也经常交手。大概是因为对自己医疗忍者的定位，烟树的身手虽然出色，却总是败给鼬——因为该下狠手的时候她总是会犹豫，造成在战斗中错失机会。
烟树叹气：“是止水哥让你这么做的吗？”
鼬不答反问：“你进化出双勾玉的那次任务，之后就没反省过吗？”
烟树语塞：“……我，我……”
“止水不可能永远保护你，而你想成为像纲手大人那样的医疗忍者，你觉得纲手大人在任务中需要自来也大人和大蛇丸大人分心保护她吗？”
烟树被他说得脸孔发烧，惭愧说：“我知道了，那我们这就去训练场吧。”
鼬摇头：“就在这儿吧，我会全力以赴，我希望你也一样。”他说着，就做出对立之印的手势。
佐助放学后来河边找鼬的时候，就看到他哥肩膀不知道被什么割伤，呼呼往外冒血，一个女孩子拿着苦无气喘吁吁抵着他哥的脖子，而他哥的短刀也抵着那女孩子的心口。
小佐助惊叫：“尼桑！”
烟树立刻放下苦无，眼中的勾玉消失，喘气说：“今天就到这里吧，别吓到你欧豆豆。”
鼬也收起短刀：“确实也没必要继续下去，”他歪头看了一眼肩膀的伤口，“你的新能力很不错，目视之处形成这种伤口，在战斗中很有用。”
佐助背着书包噔噔蹬跑过来，双眼含泪：“尼桑，好多血……”他恶狠狠瞪了烟树一眼。
烟树连忙说：“我帮你处理一下。”她准备用医疗忍术。
鼬说：“用写轮眼试试。”
烟树犹豫：“这种程度的撕裂伤口……”
“没关系，试试看。”
烟树尝试着用写轮眼的治愈忍术给他治疗，效果不是特别理想，不过血总算止住了。
佐助噘着嘴说：“我们还是去木叶病院吧，尼桑。”
鼬笑着，很温和地对他说：“这种程度而已，不需要，佐助别担心。”
佐助立刻拉着他没受伤那只手的袖子说：“那我们回家吧，让妈妈给你处理伤口。”他防备地看了烟树一眼。
烟树连忙解释说：“我们刚刚只是在对练。”
佐助也不理她，拉着鼬往回走。
烟树纳闷地看了鼬一眼，明明之前听他和止水都夸过小佐助如何可爱懂事。
鼬也没有解释，朝她点点头就跟着欧豆豆一起离开，走着走着还把欧豆豆背了起来。
真是看不出来，一向冷清的鼬对欧豆豆居然这么体贴。
这一次的对练之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又恢复了鼬加入暗部之前的那种情形。任务之余烟树在训练场练习，偶尔也会碰到鼬，有时候鼬陪她一起练，有时候他带着个小尾巴过来。小尾巴佐助似乎不怎么喜欢烟树，或者说除了父母和鼬以外的人他都不喜欢，呃，大概止水能稍微例外一些。
有次鼬带着佐助回去后，止水感慨说：“鼬还是真是宠爱佐助呢。”
烟树点头，笑道：“不过如果是我的话，有那么可爱的欧豆豆，恐怕他想当火影我都会替他去偷三代大人的帽子。”
止水无语：“想当火影可不是戴上那顶帽子就行了。”
烟树摊手：“打个比方嘛。”
止水摸了摸鼻子，忽然说：“最近，鼬好像都不怎么开心啊。”
确实，烟树犹豫说：“大约是，暗部的事情比较多吧。”
前不久族里有次集会，鼬没有出现，据说是暗部有任务。当时就有人窃窃私语，更有人直接质问族长。那一次的气氛格外压抑，连止水这种性格温和的人脸色都紧绷起来——他并不是怀疑鼬，而是忧心于宇智波的未来。
“烟树，你觉得鼬这个人怎么样？”止水问。
“能力出众，心志坚定，”烟树思索着回答，看看四周再无旁人，小声说，“并不是像其他人那样，将一族置于一村之上的宇智波。”
止水的声音近似叹息：“看来连你也觉察到村子和宇智波一族的裂缝了呢。”
自开眼后烟树就被富岳允许参加族中集会，以她的敏感聪慧，自然觉察到了村子和宇智波的矛盾，而且近几年，这种情形正愈演愈烈。
“以后，会怎么样呢，止水哥？”烟树十分担忧，“为什么宇智波不能像其他宗族一样依附于村子，而是要独立出来呢？”
“力量太过强大，自身会产生野心，别人会生出防备，不能彼此信任，就演化到今天这种局面。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了，将来，会好起来的。”
止水似乎天生具有让别人信服自己的能力，烟树点头道：“嗯，我会和止水哥一起努力的。”
止水摸了摸她的头，笑说：“还真是个小姑娘呢。”
烟树不满道：“我比鼬还大呢，已经快15岁了，你对我和他的态度怎么反着来？”
止水笑呵呵说：“哎呀，对不起，大概是鼬太过成熟稳重了吧，总让我以为他和我是同龄人。”
说起这个，烟树也只能忍了，因为连她自己都觉得，鼬和她是同龄人，甚至思维比她要成熟超前多了。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那天在河边分别的时候，止水笑着对她说。她也笑着应了。
然而几个月后，止水死了，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最大的嫌疑人居然是一直以来和止水情同手足的鼬。
本来就因为鼬在暗部的作为对他心生不满的宇智波族人越来越多，烟树甚至还听说有人因为止水的死去找了鼬的麻烦，结果被狠狠教训了一顿。虽然事情最终被富岳族长压了下来，但是族里的气氛却一天比一天紧张。一些宇智波的平民都开始尽量减少和村子里的人接触，生怕惹到什么麻烦。连烟树自己离开族地去伯伯家里时，都会接收到不少路人异样的眼光。
“形势越来越糟糕了，”信叮嘱烟树，“你要小心，不论是村子里的人还是你的族人，都要谨慎对待。”
翠子把饭碗搁在父亲面前，抱怨说：“真是的，就不能让烟树喘口气吗？吃饭的时候还要说这种话。”
烟树一边布菜一边说：“翠子，伯伯也是为了我打算，最近族里和村子的关系真的很糟。”
翠子叹气说：“也不知道那位宇智波族长是怎么想的，还有三代大人，就不能坐下来一起好好商量吗？”
信白了女儿一眼：“这种事情，又不是请客吃饭，哪有你说的那么想当然。”
翠子扁了扁嘴。
信又对烟树说：“最近先别到这里来了，免得你们族里有人针对你，等形势好转了再说。”
烟树点头，还没表示什么，翠子就不满了：“有必要吗，爸爸？我还要和烟树多交流交流医疗忍术的学习呢。”
信不为所动：“就这么说定了。”
翠子只好对烟树说：“那我把每周的笔记放在图书馆三楼洗手间的台子下面，你记得去取。”她现在已经开始在木叶病院实习，每天都能接触到许多实用的医疗忍术。以前是烟树来家里吃饭时把学习心得交给她，现在只能通过别的途径了。
烟树笑说：“我知道了，别担心，会好起来的。”说这话时，她突然想起之前止水安慰她的话，心中一颤，眼泪就要掉下来。
翠子还以为她难过于这段时间的分别，忙说：“我知道，以后会好起来的，别难过了。”
信拍拍侄女的肩膀：“不管发生什么事，伯伯都会保护你的。”
翠子立刻接上：“我也是！”
烟树破涕为笑。
回到族地，已经是晚上。烟树匆匆赶回公寓，正要上楼，突然公寓楼后面的电线杆上好像停着一只乌鸦。乌鸦看到她，叫了一声，扑着翅膀飞走了。
她上了几个台阶，才猛然意识到乌鸦消失的方向正是以前跟着止水一起训练的地方，而止水也曾把乌鸦当宠物养。
难道说……烟树的心剧烈跳起来，朝着训练场飞奔而去。可是到了那里，却并没有其他人的身影，她喊了一声：“……止水哥？是不是你？”
有人突然出现在烟树背后，她迅速转身，却发现是一个暗部装扮的人。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来人拿掉面具，“是我。”
烟树一把抓住他的暗部马甲，问：“止水哥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鼬不闪不避，面无表情：“他死了，我亲眼所见。”
烟树觉得脸上一热，视线中的景象都被染红了：“你既然在，为什么不阻止？是谁杀了他？”
鼬看着她的眼睛：“三勾玉？如果止水知道，应该会为你感到欣慰。”
烟树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裂了，可她顾不得疼痛，只是执着地问：“是谁杀了他？”
鼬的声音无比冷静：“他自己跳下了三途川，这是他的选择，烟树。”
关于止水的死因，烟树揣测过无数次，甚至想过是不是族长想除掉他——毕竟止水也亲近村子；或者止水因为某些原因暂时诈死——因为以他的本事几乎可以说是无敌的，谁能杀的了他？
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却唯独没想过止水是自杀。
“不可能，这不可能！”烟树拼命摇头，“我们跟着他学习这么久，他不是这种人。”
“他想改变村子和宇智波的关系，却无法成功，心灰意冷，就抛下这一切离开了。”
烟树捶打着他的胸口，激动道：“我不信，你骗我！止水哥绝不是这种人，我不相信！”
鼬冷漠地看着她：“你和我都知道他的为人，烟树，止水他是个理想主义者。一旦理想破灭，他会怎么样，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这些天来，烟树自己也被族里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气来，以前的止水身为宇智波一族当代最出色的忍者，要承受来自族内和村子的双重压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烟树蹲在地上，捂脸痛哭，血水从她指缝间渗出来，一滴一滴落到地上。
“我今天找你来，是想提醒你，和长门信一家保持距离，如果你不想步止水后尘的话。”
烟树缓缓站起来，看着他，满脸血泪衬托下她的表情近似狰狞：“你的父亲，宇智波的族长大人，是不是也这么告诫过止水哥？你还真不愧是他的儿子呢，鼬。”
鼬不为所动：“止水已经不在了，没人会时时处处保护你，想活得长久，就谨慎点吧。”他说完，就化作一片乌鸦消散在夜色中。
从这一天之后，烟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再见到鼬，而她自己也在各种大大小小的任务之间奔波。她进化出三勾玉的事情，没有告诉任何人，她自己也从未使用过；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鼬似乎也对此保持缄默，再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个秘密。
有一天，烟树从火影楼交完任务出来碰到了泉，她有点蔫蔫的，跟以往活力美少女的形象不符。
“啊，是烟树姐姐。”泉连忙打招呼。
烟树点头：“是任务太累了吗？去茶店坐一下吧，我请你吃丸子。”
听到“茶店”二字，泉更加郁闷：“还是不要了。”
烟树疑惑：“到底怎么了？”
泉无精打采说：“我告诉你你不许笑我啊，烟树姐姐，我告白失败了，就刚刚在茶店发生的事情。”
烟树心中一动：“鼬？”
泉惊讶极了，脸红说：“你，你怎么知道的？”
“瞎猜的，跟你同龄的男生里，会拒绝你告白的也只有他了吧。”
泉哭笑不得：“烟树姐姐真是的，怎么能这么说嘛。”
烟树其实想说，鼬不适合你，可是转念想到，少男少女的恋爱，从来与适合不合适无关。喜欢一个人，可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可能只是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
“那你什么时候想吃丸子了，随时找我。”烟树摆摆手，告别了泉。
之后，她到训练场坐了会儿。止水死后，鼬不再来这里，她也只是偶尔来发发呆，这里空置起来，已经渐渐荒芜。
以后会怎么样呢？如果宇智波和村子开战，她会站在哪一边？除了忍者，那些宇智波的平民又会站在哪一边？
她正这么想着，忽听身后有异动，立刻跳起来，随手甩出两枚手里剑。
“叮叮”两声响，一枚手里剑分两次撞开她的手里剑，最后三枚手里剑都扎进旁边的树干中。
“鼬？”烟树有些惊讶，随即收起防备的姿势。
鼬似乎也有些意外会在这儿碰到她：“你在训练吗，那就不打扰了。”
“等一下，”烟树喊住他，“上次在这里，对你说了一些冒犯的话，对不起。我当时太激动了，虽然知道你是好意，还是对你发了脾气，十分抱歉。”
鼬摇摇头，并不在意：“没关系。”
“鼬？”
鼬听出她声音里的颤抖，脸上的泪沟微微一动：“怎么了？”
“你不会像止水哥那样的，对吧？”
鼬皱眉：“你怎么了？”
烟树走过去看着他：“可能是最近被周围的气氛影响了，就忍不住胡思乱想。看看现在的你，跟以前的止水哥简直一模一样。”
止水离开后，鼬就成了族里最出色的的年轻人。他在暗部里成绩斐然，很受三代火影器重，这令本来就怀疑他亲近火影的宇智波族人对他愈发忌惮。
鼬摇摇头：“我不会和他做出同样的选择，因为那不会改变村子和宇智波一族的现状。”
烟树点头，低声说：“那就好，现在，除了伯伯和翠子，我身边已经只剩下你了。”
鼬的面瘫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讶：“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也在向我告白吗？”
烟树：“……”
鼬忽然伸手抚了抚她的发顶，就像以前止水常做的那样：“好，我答应了。”
烟树：“……”
居然被他调戏了……烟树一把拨开鼬的手：“你被人用幻术操纵了吗？答应什么呀答应。”
鼬面无表情说：“你刚刚不是让我不要做和止水一样的选择吗？我答应的是这个。”
“……”烟树哭笑不得，“你可以走了。”
最近这段时间，大概是出于防范，村子已经不再分发任务给宇智波，烟树就天天泡在训练场，日复一日重复着枯燥的训练。
有一天傍晚她正在练习时，两个暗部慢悠悠晃过来，其中一个戴着狐狸脸面具的看到她时很随意地打招呼：“鼬来了吗？”
烟树收起苦无：“旗木，卡卡西？”
来人脚步顿了下，似乎有些无奈：“你没看到我脸上的面具吗？”
烟树指了下他那雪亮挺拔的银发：“发型太明显了。”其实她跟卡卡西素不相识，奈何copy忍者太有名气，而翠子又是他的超级粉丝，屋里到处是他的照片和手办，她这才一下子认了出来。
卡卡西拨拉一下自己的头发，叹气。
旁边那个暗部笑说：“前辈果然是太有名了。”
卡卡西摇摇头，又问：“鼬还没有来过吗？”
烟树摊手，示意没有。
卡卡西仿佛很头疼地样子：“我以为我已经是迟到大王了，哎。”
“或许正是因为知道前辈会晚来，所以鼬才晚了。”
卡卡西无语：“不要这么嘲笑我嘛，天藏。”
天藏：“……又来了，都说了请不要这么称呼我。”
卡卡西无视了他，问烟树：“知道鼬现在在哪儿吗？”
烟树摇头。
卡卡西叹气：“哎呀，碰到了个不太称职的女朋友呢。”
烟树：“……”
她正要解释的时候，有人倏忽之间落在旁边的树上，是暗部装的鼬，不过他并没有戴面具：“抱歉，来迟了，有点事情耽误了。”
天藏扶额：“这往常可都是卡卡西前辈的台词啊。”
卡卡西耸肩：“既然人齐了，那就出发吧。嗯，需要我和天藏回避一下你们道个别吗？”
烟树黑线：“……”
鼬点头：“那就请两位去前面等我吧。”
烟树：“……”
“还真是不客气啊。”卡卡西说着，和天藏一起先走一步。
烟树无语地看着鼬：“怎么了？”
“我偶然得到了那位纲手大人的消息。”
烟树一愣，然后立刻追问：“她要回木叶了吗？”
鼬摇头：“她并没有回木叶的打算，据说前不久收了位弟子，是春野家的女儿。目前她们应该还在茶之国。”
烟树叹气：“没有准许，我也不能离村去找她。”
“你不是一直想跟她学习吗？真的不去？”
烟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是想让我当叛忍吗？”
有一瞬间烟树觉得他似乎想说“是”，可他最后只是摇了下头：“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忍者的自觉。”
烟树：“……”她有气无力地说，“你快走吧。”
鼬拿出面具正要戴上离开，烟树忽然喊了他一声。
鼬：“改变主意了？”他报了个地名，“茶之国御道街。”
烟树无语：“我只是想说，你这一身很帅。”
鼬：“……”
烟树笑哈哈说：“没错，我就是想看看你被呛得说不出话来是什么表情，快去吧，别让卡卡西桑久等。还有，任务多小心。”
鼬戴上面具，消失在丛林中。
他走后，烟树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如今村子对宇智波的防备日渐加深，而鼬却告诉她纲手的消息，甚至示意她可以背上叛忍的名头去找纲手……木叶和宇智波的权力高层，鼬都有涉足，他对形势的敏感可以说是绝对准确的，他必然是察觉到了什么，才会送来纲手的消息。
可是，就算自己擅自离村找到纲手又怎样？纲手是初代的孙女，她对宇智波的态度如何谁也不知道……等等，以鼬的聪明，他不可能没有想到这一点，那么他做出这一举动，必然有更深层的含义。
是什么呢？
烟树满腹心事离开训练场，天已经黑了，她在村子里漫无目的走着，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木叶大门口。
看到大门的那一刹那，她突然就明白了。
叛忍。
鼬只是暗示她离开木叶，哪怕成为叛忍，无论去哪里都可以，离开村子就行。
她看着那耸立在夜色中的高墙门户，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回族地。
沿途有不少匆匆往家赶的行人，也有仍贪玩不肯回家的小孩，还有任务结束后在路边店里小憩的忍者。
这个平和的村子，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是宇智波的家了呢？
如果最终的结果只能是毁灭，那她也依然选择留下来，哪怕最后只能化作一抔尘土，也要撒在曾经是家的地方。
烟树猜得没错，这一天很快就来了。
那是一个和往常一样平静的黄昏，她在训练场的练习还未结束，却突然起风了。风很小，却夹杂着一丝奇怪的味道。
血的味道。
风吹来的方向，是宇智波族地。
烟树立刻朝着那里奔去，入目所见惨不忍睹，到处都是鲜血和死人，老人、小孩、忍者、平民无一幸免，连一条活着的狗都见不到，整个宇智波族地已经化作坟墓。
她忍着眼泪，奔向族长的宅邸，却在一条窄巷里，碰到了鼬。
鼬站在那儿，长刀上还滴着血，巷子里横七竖八躺着几个死人。
“哦？”有个戴着面具穿着斗篷的人坐在旁边的屋顶上，见到烟树过来，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感慨。他手中横着一条锁链，上面的血迹还没有干。
“这是怎么回事？”烟树问鼬。
“你为什么不走呢？”鼬反问她，“现在走还来得及。”
面具男惊讶道：“不是说只留一个吗？”
烟树难以置信地看着鼬：“村子派来动手的人，是你和他？”
鼬没说话，面具男却说：“我和木叶没关系，是他自己找我来帮忙的。说起来，鼬，这个也是你的恋人吗，哎呀，年纪轻轻，交女朋友的本事很不错嘛。”
鼬把刀一横，对烟树说：“你如果不想走，那我只能辜负止水的托付了。”
他的刀刺过来，雪亮的刀光刺得烟树眼睛发痛，那一刻她丧失了躲避的意志，就这么看着长刀刺进自己的心脏，又利落地抽出去，带起一片血花，落在她的脸上身上。
“你怎么不躲呢？”她听到鼬问，可能是身体太痛苦以致产生幻觉，他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烟树倒在巷子的墙壁上，慢慢滑坐在地，墙上的血迹一直拖到地上，像是一幅抽象的油画。她咳了一声，血从口中喷出来，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又，又能躲到哪里呢？只是没想到，最后动手的人，居然，居然是你。”
面具男手中的锁链哗哗作响，他发出叹息一般的感慨：“如此利落地杀死朋友、父母和爱人，鼬，你还真不愧是个忍者呢。”
“你可以走了。”鼬对面具男说。
“托你的福，今晚得到了几双不错的眼睛，”面具男笑道，“那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在雨之国等你。”他说着，就突然消失在原地。
烟树的呼吸越来越弱，模糊的视线中，鼬走出了窄巷：“大概要等几年，我就会去见止水和你了。”
她闭上眼睛，静静等待死亡降临。可这濒死的一刻，意识却越来越清晰，双眼又热又痛，那是眼球浸润在血液中的感受，写轮眼开眼和进化的征兆。
万花筒写轮眼吗？
她抬起手，摸着自己的双眼。在还是双勾玉的时候，这双眼就已经能使用治愈忍术；升级为三勾玉后，治愈忍术的效果和程度都有进一步增强。那么现在的万花筒，又是什么样的效果？
片刻之后，烟树自血泊中站起来。她看了一眼宇智波大宅的方向，小心翼翼收敛行迹，朝长门家而去。
烟树找过去的时候，信和翠子正要就寝，看到浑身是血的她都吓了一跳。
“翠子，去把附近清理一下，不要留下任何痕迹。”信都没问烟树是怎么回事，就先吩咐翠子。
翠子连忙去了。
信又对烟树说：“你先坐下，我去拿药箱。”
烟树摇头：“不用的，伯伯，我的伤已经好了，这些血只是看着吓人。”
信点头：“那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烟树把今晚的遭遇毫无隐瞒地告诉了信，听完之后，信重重叹了口气：“还好你的写轮眼是这种能力。”
“伯伯，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今夜宇智波的惨剧，恐怕是村子高层角力的后果，你还活着的事情在如今这种形势未明的情形下决不能透露出去。村子里恐怕很快就会派人去宇智波族地调查，到时候发现你的‘尸体’消失，这个问题该怎么解决我得好好想想。”
烟树心中一动：“伯伯，那个面具男说过一句话，‘今晚得到了几双不错的眼睛’，想要得到完好的写轮眼，不是随手挖出来带走就行的，他肯定藏匿了一些族人的尸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好办了，”信松了一口气，随即皱眉，“这个面具男，会是谁呢？”
“是一个很强大的忍者，我可以感觉得到，他的能力在鼬之上。而且，他的查克拉很奇怪，有点像，有点像是……初代大人的查克拉。”
这时候，翠子回来了，她也不问缘由，只是接着说：“像初代大人的查克拉？那可能是柱间细胞的缘故。”
烟树和信都看着她，她耸肩：“已经处理完了，保证不会被人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柱间细胞是怎么回事？”信问。
翠子解释了下，这是她在木叶病院实习的时候，无意中接触到的机密。初代大人死后，他的细胞一直被人用于秘密研究，企图借助细胞技术开发利用这位“忍者之神”的力量。柱间细胞蕴含的查克拉十分强大，但是排异性也很强，强行移植会造成宿主躯体崩溃，目前还只处于动物移植研究阶段。
“有移植到人身上的成功案例吗？”
翠子道：“据我所知是没有的，但是我怀疑，那个叛逃的三忍之一，你们知道是谁，我怀疑他离开木叶后肯定还在做这方面的研究。”
信点头：“算了，现在最紧要的不是揣测这些。烟树，正好我明天要出发去铁之国经商，到时候你伪装成随行人员跟我离开木叶，永远都不要再回来，而且，你要放弃宇智波烟树的身份，从此不要使用写轮眼。”
然而第二天出发的时候，信突然改变了主意。秘密跟随他一起前往铁之国的变成了女儿翠子，留在村子里准备去木叶病院实习的则是烟树。
信的这个决定，烟树起先不同意，但最终被信和翠子说服。
此时一别不知道这一生还有没有相见的机会，然而对于离别的姐妹而言，却连大声哭泣都不敢。
这时候宇智波被灭族的事情还被村子高层瞒着，他们忙着处理后续一系列事情，少数接触到真相的中下层管理者也都被这一惊/变闹得人仰马翻，而信要前往铁之国行商的手续是早就批好的，因此他带着商队离开，并没有受到什么苛刻的盘查。这其中即有团藏的刻意安排，也有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的授意，因为信是唯一可能要求查看宇智波烟树遗体的人，而根和村子这两方都接手了一部分写轮眼。等信行商回来，少说是在数月之后，到时候一切尘埃落定，也生不出什么岔子了。
信走后，烟树稍作装扮，就把自己收拾成了翠子。她们二人相貌相似，感情深厚，对彼此都非常了解，所以烟树扮成的翠子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为了以防万一，烟树还在自己身上布了一个幻术-----若有人查探自己的查克拉，对方只会发现她的查克拉和翠子一样。鉴于她此时已经能使用万花筒写轮眼，而且幻术是止水亲自教的，现在这世上大约只有鼬能破解这个幻术。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由于村子的种种手段，宇智波被灭族并没有引发什么恐慌。“罪魁祸首”宇智波鼬被认定为S级叛忍正遭到村子通缉，幸存的宇智波佐助伤势严重昏迷在木叶病院一直未醒，忍者家族中最强大的宇智波，就在这一年湮灭到尘埃里，化为滋养木叶的土壤。
烟树偷偷去看过佐助，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以往那么疼爱佐助的鼬会下这么重的狠手。可是佐助受到的幻术伤害，除了鼬没人能做到。她目前的医疗忍术，不足以治愈佐助的伤势，只能和其他医疗忍者一起期盼纲手归来，据说火影已经给她传了信。
不过最终来给佐助做治疗的，并不是纲手，而是她的弟子春野樱。
烟树觉得小樱是个很奇特的女孩子，她虽然和佐助一个年纪，言谈举止却比鼬还要老成；而且她看着佐助的时候，神情很复杂，就像隔了几十年的光阴看着一个老朋友。
但是谁还不能有点秘密呢？烟树对此并没有深究。
佐助伤势痊愈的时候，小樱已经离开了。
由于宇智波族地已经不再适合居住，佐助被三代特批住进由村子集资给孤儿建造的公寓。他出院时把小樱送的那瓶切花带走了，看着他漆黑冷漠的瞳孔，烟树觉得她认识里那个依赖兄长的孩子已经于灭族之夜消失，犹如过去的她自己一样，在那个夜晚死于鼬的刀下。
活下来的她，想要继续活下去，必须抛弃宇智波的身份。而以非宇智波的身份行走于木叶，要比以前轻松多了。也就是这时候烟树才渐渐发现，宇智波在其他人眼里，是几乎等同于人柱力的存在----普通人羡慕他们强大的力量，却又畏惧着这力量。
宇智波就在其他人这种矛盾的心理中，和以前那些强大的忍者家族一样，走到了终点。
后来，信在一次行商过程中被仇视木叶的流浪忍者劫财杀害，这世上除了翠子，烟树再没有别的亲人，而这唯一的亲人也远在天涯不得相见。伯伯的离去，令她左眼万花筒能力升级，之前双勾玉时就有的撕裂忍术发生进化，可以粉碎一切目标物体。
不过信的仇却并不需要她去报，因为那伙抢劫的浪忍在接下来的另一起抢劫活动中挑错了下手对象以致团灭。
再后来，佐助通过毕业考试成为下忍，和九尾人柱力漩涡鸣人、纲手的弟子春野樱一起成为卡卡西的学生。
小樱经常在木叶病院，烟树和她慢慢熟悉起来，连带着也认识了鸣人。烟树觉得，如果日子就能这么平静的过下去，这两个队友或许能把佐助带出鼬的阴影。
可是，身为“最后”的宇智波，佐助注定了不会甘于平淡。
在鼬和大蛇丸的双重刺激下，为了追求力量，佐助也成为了叛忍。
新上任的火影纲手派出追踪小队要带回佐助，然而烟树知道，佐助是不会再回来了，或者说在他达到自己认定的目标之前，不会再回来。果然很快，追踪佐助的人被一个一个送回来，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最后甚至连小樱和鸣人都是被人背回来的，而鸣人的伤最为严重。
由于小樱也成了病号，所以照顾鸣人的事情就交给了烟树。
纲手交代要防止鸣人偷跑去找佐助，于是鸣人住院期间的每天晚上，烟树结束其他工作后，就在他旁边陪床。鸣人刚开始还挺不好意思，后来就习惯了。有天晚上，鸣人睡下后，烟树也昏昏沉沉躺在旁边的病床上睡着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天晚上她居然梦到了鼬。
灭族之夜的鼬，他手里的刀毫不犹豫地刺中她的心脏，梦里的自己并未感觉到痛，却莫名有些伤心，眼泪淌过，她的意识立刻就醒了，与此同时，她感觉到病房里多了一个人，这熟悉的查克拉……
宇智波鼬。
有一瞬间，烟树以为自己还在做梦，然而做了几年医疗忍者并不意味着其他方面能力的下降，她很快就确定闯入者就是鼬。
他来这里干什么？如果是来替晓组织抓捕九尾人柱力，最好的办法就是奇袭，不需要在这儿等待，可如果不是，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不必紧张，我只是想向他确认一些事情。”
虽然烟树甚至连眼睛都没睁，鼬却依然发现她醒了。既然被发现了，烟树索性坐起来，看着他的红云黑袍说：“宇智波鼬。”
鼬意外于一个医疗忍者居然认出自己，便看了烟树一眼，随即微微有些惊讶的神色：“烟树？”
烟树看着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做何反应。
这时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轻轻喟叹说：“原来是长门翠子小姐啊。”
烟树觉得自己被梦中的情绪影响了，眼泪流下脸颊，她问：“你为什么要杀——她？”
鼬沉默了一下，答非所问地说：“如果当年你父亲把她带走，或许会不一样。”他说完，就化作一群乌鸦消失。
月色如洗，鸣人仍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窗户开着，夜风轻柔地吹起窗帘。
烟树却再也睡不着了。
这次意外的重逢，令烟树意识到她对鼬的感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变了，或许是灭族之夜，或许是他之前的警示，也或许是止水走后两人的相处，又或许更早……可是这一份情谊，大约是永远不会传达出去，最终老死在孤单的心底。
直到第四次忍界大战的战场上，烟树再度和鼬重逢。而也是这次战争，令当初断掉的羁绊重新相连。
战后在修复的宇智波旧宅，天天和井野不解地问烟树为什么她会原谅鼬，毕竟鼬当初是真的想杀了她。她没有过多解释，这两个小姑娘虽然经过第四次忍界大战已经成长起来，却并不了解宇智波一族，不明白这一族幸存下来的人经历过何种痛苦。
相比起来，小樱对此却并不意外，而她的反应也在烟树意料之中。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小樱一直以来都是一个非常了解宇智波秉性的人，她对待佐助的态度就很能说明问题。在她和我爱罗的感情曝光以前，烟树甚至以为她是喜欢佐助的，而她也确实是最适合佐助的女孩。可惜，有时候最适合，并不一定会在一起。
不久后，翠子将铁之国温泉馆的生意搬回到了木叶。一别经年，姐妹俩终于重逢。闲来夜话时，翠子也问了和天天一样的问题。
烟树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过去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下和未来。能够活着已经是命运最大的恩赐……”
世间再无不可饶恕之事。
作者有话说第131章 （番外）鼬VS烟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