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就是折磨你》碧溪

9、第 9 章

　　李燊自从那晚以后还真被刘益那张乌鸦嘴说中了，真的是心心念念茶饭不思，眼前一直晃动着夏丹的身影，他一直在想这是个什么样的女孩？米雅的夏丹咄咄逼人飞机上的夏丹有礼有节海城的夏丹温顺迷人，到底哪个是真正的她。他觉得自己有点雾里看花。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动心的，也许是第一次......？想到这，他不由得给了自己一嘴巴：“我这张臭嘴！”

　　刘益看着他每天六神无主的样，有点懊恼，本来嘛，谁让你大嘴巴的拉。

　　“说良心话，我不想你去打扰他们，不说别的，你也看到振清对她的那个心，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整个的一个心头肉，我们几时见到他这个样子？老话讲‘破人姻缘是要折寿的’。但站在公正的角度来说，我支持你，她没结婚之前你有资格去追求，另外，有一点我不明白，看他们俩的感情怎么着也该是男朋友女朋友的关系吧？怎么会和你相亲呢？！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原因？老实说，这样的女孩是可遇而不可求。如果你们真的有缘就好好把握，别再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还有啊，事务所的事情你也该管管了。这阵子忙得我都没时间泡mm了”。末了，刘益又如武生唱戏那样唱了一句：“振清那！俺对不起你！”

　　那该怎么见呢？李燊子想不出法子，刘益跟他说，你直接打她电话不就可以了。李燊红着脸说，我没有号码。刘益又说，那你们上次相亲怎么联系？李燊想到了老娘。

　　礼拜天李燊刚好没事，他回家了。

　　李燊和老娘一边吃午饭一边开始了：“妈，你跟那个小夏怎么认识的？”

　　“哦，上次你姑姑去小夏那儿做衣服，我刚好没事一起去了，你别说，这个女孩，眼光还真是独到，设计也蛮有水准。对人的态度是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巧的是，她的妈妈跟你姑姑是同事，我就让你姑姑帮忙打听她有没有男朋友，后来就安排你们相亲了阿。怎么。你对她有意思，不过，时间是不是过得太久了？”

　　“我觉得可以试着交往看看，时间久说明我考虑成熟阿。”唉！这个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

　　“儿子，你开窍了!”李母激动的眉飞色舞。

　　“妈，那你有她的电话号码吧？”

　　“呀！我也没有。问你姑姑.......”李母正要拿起电话的时候想了想说：“我们直接去她店里，就说我要做衣服，显得我们有诚意。”心动不如行动，收拾完毕整装出发。

　　母子俩赶到的时候，刚好振清也到，就这么车头碰车尾停在那。

　　这两位今天都穿得比较休闲，振清穿一件淡粉色的低圆领羊绒体恤，一条淡米色的休闲裤，配一双咖啡色的皮鞋，显得整个人玉树临风；李燊穿得是一件白帆布休闲衬衣，外加一件橙色的小鸡心领纯羊毛背心，衬衣领刚好在小鸡心那里微微打开，下摆露出背心，一条藏蓝色仔裤，一双黑色的休闲皮鞋，看上去是气宇不凡。这两人确实难分伯仲。

　　振清看见先打了招呼，李燊倒显得有点心虚，不过很快镇定，说是他妈妈要做衣服。振清只是笑了笑。有时候，男人之间的决斗就是看不见硝烟的战争。

　　推开玻璃门，就听到店堂里犹如天籁般的森林音乐，门上清脆悦耳的铃声提醒了正在里面整理的夏丹。

　　今天的夏丹上身穿一件宽松超长的手织白色一字领领棒针衫，露出美丽的脖颈，性感的蝴蝶骨，淡蓝色的贴身牛仔，一双浅咖平跟长靴，整个人随意而自然。抬起头来看见振清和李燊还有一位打扮入时的太太。

　　本着经商的基本原则，女士优先的国际惯例，她先跟那位太太打招呼，微笑着说：“您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并对着振清和李燊笑着点了点头。

　　站在旁边的李燊忙做介绍：“这是我妈妈。”

　　夏丹微笑地说：“伯母，您好！需要什么跟我说。”

　　李母高兴地拉着夏丹的手说着：“小夏，伯母想做套衣服，你给我参谋参谋。”

　　“您先坐，要喝点什么？”边说边拉开椅子让李母和李燊落座。振清跟她就不用客气了，自己拉开椅子。

　　“随意，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好的，您稍等。”并问李燊：“你喝什么？”

　　李燊倒也不客气：“我喝绿茶。”

　　她看向振清：“老规矩？”

　　“嗯，老规矩。”

　　先到后面的卫生间洗了一下手，在壁橱里拿出一只长玻璃杯，注入开水，放在一边，然后又拿出了一只把柄大口径圆玻璃杯，在杯子里放上山楂枸杞玫瑰花还有菊花，问李母是否要放点冰糖，李母说不用了，注入开水，干枯的花朵霎时就如说水中仙子撑开了裙子翩翩起舞，垫好杯垫，放在李母的面前说声“小心烫嘴”，还拿出一个玻璃碟放上几块酸奶饼干，李母拿起杯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夏丹说：“真香！”夏丹礼貌的回笑了一下又拿出绿茶放入刚才放在一边的那杯开水，递给了李燊。李燊看着夏丹有条不紊的做着这一切，对着杯里那根根竖直的银针叹道：这是个懂得生活的女孩。振清的老规矩是自己给自己泡上一杯红茶，每次来都这样，早已成习惯。

　　夏丹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边跟振清说话：“姆妈上来了，怎么没过来？”

　　振清温和地笑着回答：“师母让我直接送她去南湖那边，说给你做好吃的，要早点回去准备。你车不是去保养了吗，让我来接你。还有，你让师母帮你找的绣工和织工也找到了”接着看了一下又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小谭呢？”振清也开始使用三十六计了。

　　“真的！那以后姆妈可以省力一点了。小谭有点不舒服，我让她回去休息了。”

　　夏丹坐下来一边问着李母的喜好和衣服的用途一边在纸上设计，平时小谭在的话，她和客人是在阁楼交流的，等李母说完纸上的基本样式也出来了。

　　李燊还是第一次来，在夏丹和他老妈交流的时候他打量着里面的布置。

　　沿街的大玻璃那儿并排放着两张靠背椅中间隔着一张茶几，角落里摆放了一盆长势很旺盛的熊掌心，左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假男模，穿着一身长袍马褂，戴着一顶西瓜皮帽，右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假女模特，身上穿的是一件锦缎旗袍，脚上是一双绣花鞋，有意思的是从这个男模特角度看过去就好像正看着那个女模特，女模特害羞的偏着头，拿着一方丝绸手帕半遮那羞红的脸蛋；中间的茶几上面一层搁置着一只圆形大肚皮的金鱼缸，里面游着两条自由自在的小鱼儿，似在诉说着浓浓情话，下面一层放着一套小型的迷你组合音响。

　　靠右面墙边摆的是一张老式的帐台，台面上搁置着文房四宝，左边的那只小小的香精炉焚着香精，炉内的火焰还忽闪忽闪跳跃着，是薰衣草的味道，那香味一进门就能闻到，右边放着只老式的电话机；底下的镂空踏板上放着一双三寸金莲，不由得让人眼前浮起一个穿着绫罗绸缎养在深闺的小姐正在灯下伏案书写的情景。

　　靠过去放着张略高于帐台的长桌，桌面上铺着一块白色的长毛毛皮，毛皮上放着一些小玩意和各式饰品，下面一层排放着一双双做工精美的绣花鞋。

　　靠长桌的边上是一个壁橱，壁橱分两部分，上半部分是玻璃橱，第一层放的是各种茶具，第二层放的是各种小吃，最上面一层放着各种茶叶饮料和咖啡；下半部分往外凸出一点，凸出的那部份放着一只自动电热开水壶，下面的那个橱里面其实是个保险箱。

　　再往里就是卫生间。

　　后面还有一部楼梯是往楼上工作间的，为了隔音，做了两道门。

　　左边靠墙摆的是一排衣架，整齐划一的挂着从短到长的成衣，并且用衣袋套着，上面还系着标签，看来这些应该是客人定制的。

　　两面白墙上挂着各种款式的服装。

　　中间放着一张八仙桌和四张椅子，八仙桌和椅子的脚还雕刻老虎的形状，俗称“老虎脚”。

　　后面左边靠墙那里有个小木楼梯直通那个敞开式的空中阁楼，阁楼的面积不大，大概也就占了整个店面的五分之一，看样子应该是个设计工作室，可以看见一个斜撑着的设计板，旁边是电脑桌，一台手提电脑正打开着，还有一个懒人沙发，阁楼的外围是木头雕刻而成的半截立柱。

　　阁楼底下是个试装间，试装间的门上安装着穿衣镜，整个设计简单紧凑古朴典雅。射灯光下的店堂显得更加明亮。李燊看着这里面的一切，心说：这个女孩有着一颗七巧玲珑心。

　　期间，断断续续有客户来拿预订好的衣服或是买现成，振清看着有点挤就和李燊上阁楼了。在楼梯的第三个阶梯开始往上至阁楼的地板铺着白色的长毛地毯，脱了鞋踩在上面既松软又暖和。振清坐电脑椅，李燊坐懒人沙发，两个人边喝茶边聊天。

　　李燊指着店堂里问“这是她的设计？”

　　“是。你觉得怎么样？”此时振清的心里应该有那么一点点骄傲。这骄傲以期说夏丹还不如说是他。

　　“想不到她对中式比较感兴趣。尤其是那些桌子椅子八仙桌，我看了看，虽说不是很懂行，但是那些应该有点年头了。”

　　“你说的那些都是紫檀，是我师傅老辈里传下来的，老人特别疼她。”

　　“我的天哪！这几样现如今可是天价！”这个小小的店里竟然有收藏家们千方百计想收藏的藏品是李燊万万没想到的。

　　“当初师傅一家为了这些家当可吃了不少苦头阿！想尽办法才保全下来。”

　　“那万一.......?”

　　“这里安装了ck，所以不用担心。”

　　“你师傅师母是她的爹爹姆妈？”

　　“这个来由有点长，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以后有机会再说。”

　　“看她的生意相当不错！”

　　“是，当初也经历过惨淡的，不过，她的耐力和决心可很坚定。一个女孩走到今天不容易啊！”

　　“那她怎么没扩大一点，这里有点小。”

　　“她有自己的想法，别人干涉不了。”振清话里有话。

　　.........

　　李燊看着夏丹像只勤劳的小蜜蜂，不停帮客户试装还不时地给些意见并奉送一些小饰品，客户有的是付现金，有的是刷卡，离开的时候还亲自送到门口跟人家亲切道别。

　　这时，他才发现，原来那个老式的帐台就是一个收银台，抽屉里还放着一个便携式pos机。他有点纳闷：振清怎么不帮忙？！ 其实他哪知道 ，振清以前帮过忙，但帮忙的结果是越帮越忙，毕竟隔行如隔山。打那以后，振清来，没有生意的时候就坐在下面，有生意就直奔阁楼。

　　等夏丹和李母敲定好一切以后，时间已经不早了，外面早已华灯初上霓虹闪烁，振清也和李燊从阁楼下来了继续聊着一些杂七杂八的话题。

　　夏丹对李燊和李母抱着歉意地说：“不好意思，今天耽误你们的时间了”。

　　李母说着：没关系没关系。

　　李燊露出关切的口吻：“你怎么不多雇一个店员呢?”

　　夏丹笑了笑了没有正面回答：“做这一行除了有耐心和热情以外还要有责任心以及起码的服装理念，要懂得客人的心理和想法，不然，再好的服装不懂也是枉然。”李燊再一次感叹：这是个聪慧并有着思想的女孩。

　　按照母子俩的原先计划是事情结束以后邀请夏丹一起晚餐，不过，李燊在刚进来那会儿已经听出了振清的意思，所以不动声色的对夏丹和振清打了招呼就跟母亲离开了。他想：欲速则不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