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后传》尘轩玉

4、仙灵王朝

　　仙灵女皇御驾亲赴江南赈灾的事迹在百姓口中广为传诵。蒂南王司马南和蒂长公主司马幽郁也因为随同赈灾而名扬天下。这只是幽若巩固仙灵王朝在百姓心中地位的第一步。要彻底肃清傅氏王朝的余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幽若一介女流，又是谋朝篡位，世族门阀和文人墨客对她的行为颇有微词。
　　“果真是一篇好文章啊！”金銮宝座上，幽若抚掌赞叹道。司马南接过幽若递给他的一张宣纸，才读了两句，便瞳孔放大：“讨司马文！”他把纸置到一边，不满道：“这些人真是大逆不道，姐姐，他们如此亵渎你，你居然还夸赞他们的文章。”幽郁捡起司马南置在地上的纸，读了几句：“如果他肯把才华放在辅佐仙灵王朝上，而不是在这些讨伐文上，那对于仙灵王朝来说，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幽若赞许地点点头：“既然是人才，朕自当礼贤下士。”
　　“可是，姐姐，他对你大不敬，只怕你求贤若渴，礼贤下士，他未必领你这个情。”司马南说道。“刘备还曾三顾茅庐请诸葛孔明辅佐自己，朕既然处在这个位置，就要为百姓留住人才。”幽若说道。幽郁和司马南抬头，仰视着高高在上的姐姐，仙灵王朝的仙灵女皇，她的头上有光。

　　仙灵王朝的存在不到一年，北方的多氏军就卷土重来，幽若一面要肃清傅氏王朝的余孽，另一方面多氏军的进攻让她腹背受敌。也许女人骨子里都带着股不忍的气质。太重感情，是人最大的软肋。幽若的一个不忍心，仙灵王朝毁于一旦。幽郁和司马南一夜之间从高高在上的南王公主沦落为阶下囚。

　　多氏对司马氏的后人还是相当礼遇的。幽郁和司马南随幽若被囚禁在兰园。书房中，幽如正在向幽若急切地诉说着什么。司马南和幽郁隔着房间的窗户偷听着。幽如看着坐在椅子上如观音般一动不动的幽若，劝慰道：“你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南儿和郁儿着想，还有幽灵宫数千条性命难道都要随你去赴死，成就你所谓的大义吗？”
　　“成王败寇，我现在不过是一个阶下囚。难道姐姐让我活着受多氏的侮辱吗？”幽若冷冰冰地回敬道。“比起活着，死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情。幽若，你是曾经高贵的仙灵女皇，你都能为万民担起天下的重任，难道还不能为了你的一对弟妹和你的手下苟且偷生吗？”
　　回应她的是幽若长久的沉默。

　　司马南和幽郁彼此对望着，幽郁想拉住司马南，他却已经一个箭步闯入书房，跪在幽若脚下。“姐姐，南儿不怕，南儿要和姐姐同生共死！”幽郁也跟着跑了进来，随哥哥一起跪在幽若脚下，嘴里说着相同的话。
　　幽若伸手扶起年幼的司马南和幽郁。幽如也走上前虚扶了一把。“南儿和郁儿才五岁。他们的人生还长着。甚至是你自己也才二十一岁，你还有大好的时光，你的人生还可以重新来过。”司马南转身狠狠推了一把幽如，被幽郁拉住。“哥哥，你干嘛这样对如姐姐？”幽郁惊叫道。
　　司马南眼神如鹰一样锐利，怒视着幽如，“你去苟且偷生，卖主求荣好了。别在这里挑唆姐姐跟你一样。我司马南不怕死！”“住口！”幽若训斥道，司马南讪讪转了身，呆呆看着姐姐。“南儿，不许你这样说你如姐姐。”她又叫了侍女如意领走司马南和幽郁这对兄妹。
　　幽郁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幽如，这个从自己出生时就对自己有大恩的人。幽郁是幽如好不容易保下的，幽如已经让自己多活了五年，她还想保她活无数个五年。

　　等司马南和幽郁走远，幽若站起身，走到幽如面前，姐妹俩对视着。“我答应你的提议！”幽如松了一口气，握住了幽若的手，姐妹俩相拥。“若儿，我顾不了那么多了，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能保住你们的性命更重要的事情了。”
　　幽如是菩萨心肠，她永远都在想着如何救人性命。
　　“姐，你说得对。就算为了南儿和郁儿，我也会好好活下去。”幽若说道。
　　幽如点点头，捧住她绝美的容颜，喃喃道：“有博尔济哈桑护你们兄妹三人周全，我很放心，只是……”她顿了顿，眼泪夺眶而出：“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再相见的日子。”

　　有幽如及她的夫君博尔济阿昌等人再三求情，多氏的新汗王四子多福同意了关博尔济部落首领博尔济哈桑的求亲要求。司马幽若被赐婚博尔济哈桑，其一对弟妹连同幽灵宫的手下全部迁出塞外，终生不得踏入关内。
　　关外气候严寒，不比中原土地肥沃，但离开是唯一能活命的方法。临走时，幽如和玉儿把连夜赶制的御寒大衣交给了幽若。
　　“姐姐，对不起，那天我对您态度太恶劣了。其实南儿知道，您是为了救我们。”司马南对着幽如真诚地道歉。幽如宽厚地笑着，摸着司马南的头，说道：“你们永远都是我的好弟妹。”她又伸出一只手拉过幽郁：“在关外好好听姐姐姐夫的话。”两个小家伙机械地点点头。

　　幽若领着司马南和幽郁上了装饰精美的婚车，博尔济的队伍驶向关外，等待他们的是一个未知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