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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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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米迦勒的愿望,要追溯到我们还在希玛混日子的时候。
那天我们两个和一群六只翅膀的小P孩打架,伊撒尔第一次成功用了大魔法,兴奋得一塌糊涂,我们两个把所有的钱掏出来买酒庆祝。
他一喝醉了话就特别多,从天界侃到魔界,我也跟着兴奋,最后就开始大放厥词了。
“伊撒尔,”我拍着他的肩膀,口齿不清的说,“早晚有一天,我要让天界再没有等级,让低等天使也能常居圣殿!”
他比我还走不稳路,但说出来的话一点都不含糊。
“只有天界还不够,总有一天,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不管哪里,万物生而平等,再也没有人能凌驾于别人之上!”
这是第二个愿望,就算他清醒的时候也重复过很多次。
至于第一个愿望,他提得更多,但是,我真的不想提起。
。。。。。。。。。。。玛门,你看我干什么?
好吧。。。。第一个愿望,是娶路西法做老婆。
路西法——路西法!
我突然跟被雷劈了一样叫起来,“玛门!”
“你小点声,我听得见。”那死小孩一个白眼给我,我没理他,指着书架的方向,手都兴奋得有点抖。
“路西法的神典,原稿在不在这里?”
米迦勒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神删掉得那部分!”
神典的初稿,比正式版要多不少内容,只是耶和华审批过之后,删掉了其中的一些,才批准出版。
玛门冲进书堆里翻翻找找,动作麻利得跟只小蜜蜂一样,不一会就捧着一摞山一样的手稿冲过来。
“删掉的部分都在这里了!”
我们三个人饿虎扑食一样扑上去,但很快都愣住了。
强化过的黑色纸张,有魔法的保护,多少伯度过去了仍然崭新如初,只是那上面的字母全部被打乱,金色的字符毫无规律可言。
三个人面面相觑,最后玛门开了口,“跟忠诚之血的那一页一样。”
米迦勒拿起一张仔细研究,突然笑道,“不是,这个只是普通的封印魔法。”
我松了口起,拿过来默念了几句咒文,纸张上突然暴出金色的火花,灼人的热度几乎要把纸焚毁。
“黑魔法不行的。”我一时错愕的说,“这个是用白魔法封印的。”
“看来是我爸还在天界的时候。”玛门摇头,“我恨魔法。”
米迦勒又拿了一页纸,试探性的用了几个魔法,黑色的纸张依旧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的惊讶远胜于我。
“不是路西法。”金色的字符凌乱却优美依旧,“他的魔法我认得。而且,这个人的法力。。。。要强得多。”
天界魔法强的过路西法的,只有一个人。
耶和华。
“那就打不开了?”玛门拿出烟杆,又开始吞云吐雾,“难道还要请耶和华来帮我们解一下封印?”
米迦勒弹弹那纸头,“也不是只有神才能打开。”
玛门不明就里,我笑,“你别看我。”
米迦勒掐了玛门的烟,低声道,“耶酥。”
这个是时候要去求耶酥不是不明智,简直就是白痴。我们把手稿藏好,打道回潘地曼尼南。
我不喜欢一个人住,干脆搬到拜修殿,玛门好死不死的也跑来凑热闹,好在拜修殿够大,多睡几十个人也不成问题。
飞到半路又开始下雪,我和米迦勒倒还好,玛门冻得嘴唇发紫,偏偏死要面子不肯承认他冷。
米迦勒没办法,只得加快了飞行的速度,围绕着玛门的几个小火球取暖的速度微乎其微。
战天使嘛,魔法破坏力足够,用于取暖就。。。汗。
等终于飞到拜修殿的时候,玛门简直快冻成个冰柱。米迦勒刚落地他就缠上来,“今天我要跟你睡~”
我寒,恶寒。米迦勒仍然镇定自若,把他的手搬开,“别闹。”
玛门跟个八爪鱼一样吊上来,“就要跟你睡~”
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米迦勒再搬,他再扑,再搬,他再扑,我对这父子俩的纠缠搞到无语。
。。。。。。。。。。。
到最后,基本上是玛门一路吊着米迦勒走到门口的,估计是拿准了米迦勒不舍得对他怎么样,抱得那叫一个牢靠。
那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就跟懒熊抱树似的。
正当我忍耐力快极限的时候,玛门却突然松了手,米迦勒也愣了,怔忪的看着前方。
拜修殿巨大的白色拱门下,那个身影显得极为渺小。漫天的风雪里,单翼上的黑羽微微抖动,挂了厚厚一层雪花。
穿着黑袍的身影那么瘦弱,仿佛随时要被白色的天地给吞没。
贝利尔。
他直直的看着米迦勒和玛门,似乎是在雪地里站得太久,嘴唇青紫,连表情都麻木了。
那一双眼睛里,倒映着漫天的飞雪,灰色的天,白色的宫殿。
无边无际的迷茫寂寥,雪下得纷扬迷乱,仿佛世界末日一样寂静无声。
“贝利尔?”米迦勒一心痛,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怎么冻成这样,快进去暖和一下。”
贝利尔看他一眼,默默移开目光,略微有点踉跄的走到玛门身边。
黑色的单靴在雪地上踩出暗哑的响声,贝利尔不会火系魔法,在雪地里等了这么久,一定全身都冻僵了。
玛门的视线越过米迦勒的肩,直投向拜修殿的白色拱门。贝利尔试探性的碰了下他的手,他立刻电打似的甩开。
“我们进去吧。”玛门非常失礼的看也不看贝利尔,顺手拖过我向拜修殿走去,刚走了两步,米迦勒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身后贝利尔的声音就响起来。
“哥。”
带点哭腔的声音,因为寒冷颤抖得很厉害,让人听得心里一震。玛门停顿了一下,继续向前走。
我犹豫了几秒,还是留下来。
贝利尔的表情有点扭曲,拼命在忍住不要流泪,但严寒早在他的睫毛上凝了一层冰花。
我都已经看不过去,何况米迦勒。
他走到贝利尔面前,脱下披风裹在他身上,还没等开口说什么,贝利尔就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向卡德殿跑去。
漫天飞絮一样的雪,迷茫着人的眼睛,贝利尔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米迦勒站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