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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兄弟仨儿 ...

  •   一晃半个月,也没有见四爷来找我,知道菊瑶他们没有危险,我也宽心许多,乐得清闲在赵府当个食客。赵府的下人相当有素质,从来不会怠慢客人,也不会乱嚼舌头,而且当你是他们真正的主子一样对待,一日三餐,外加水果零食,不时还有按摩享受,简直是星级酒店的服务水准。
      赵文渊中间也来过几次,每次来都送些小玩意儿,小零嘴给我,在我的要求下,他给我准备了一套画具,还有一把琴。学戏的人,特别是学昆曲的人,都要求对乐器有所了解,因为戏曲不仅是唱腔上要求极高,对乐器的要求也是很高的,一般我们的师傅都要我们熟悉其中的一样乐器,我因为爷爷的缘故,被迫选择了琴,学画画是兴趣所致,因为本人是个超级动漫迷,除了昆曲,我花时间最多的就是动漫,家里一箱一箱的漫画书还收在我床底呢。
      今晚月正当空,逐水居的那湖面盛满了柔和的月光,已经长出不少花蕾的荷枝迎着夜风四处摇摆,周围的空气溢满荷叶的清香和荷花的幽香,这个时候最适合做什么呢——最适合睡觉。
      我打着哈欠想,可是现在我却一丝睡意都没有,瞌睡虫都跑到尼加拉瓜去了,我倚坐在临湖的阑干边上,无聊的数着天上的星星。
      “一片云掉落在我面前,捏成你的形状,随风跟著我,一口一口吃掉忧愁,载著你,彷彿载著阳光,不管到哪里都是晴天,蝴蝶自在飞,花也布满天,一朵一朵因你而香,试图让夕阳飞翔,带领你我环绕大自然,迎著风,开始共渡每一天,手牵手,一步两步三步四步,望著天,看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四颗连成线,背对背默默许下心愿,看远方的星是否听的见……”
      嘴里哼着JAY的星晴,双腿晃荡晃荡的看着星空,用老爸教我的方法寻找天上的星座,“小熊座,天龙座,仙王座,仙后座,大熊座,猎犬座,牧夫座……”眼睛寻着一个个星座,原来异时空也有跟我们相同的星座,看来以后还可以哄骗栀子和远志,栀子傻傻的,圆圆的脸就像巨蟹座,远志精明的像只猴,一定是天蝎座的,莫离这么温柔体贴,不是山羊座就是水瓶座的。可是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
      唉……
      正叹着气,就见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衫的四爷找在石桥上与我遥遥相对,我一惊,差点掉进湖里。
      “四爷,您怎么来了?”我疑惑的问道。月光下的他就像一尊俊美的神邸,浑身散发的贵族气质,让我的心又是一窒。
      “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霄?绵绵姑娘是文宣的救命恩人,这半个月来都没有机会见上一面,着实是文宣的不是,请姑娘见晾。”他摇着纸扇从石桥上慢慢踱下来。
      “呵呵,赵公子伤重未愈,要多多休息才是啊。”我打着哈哈,假笑道。
      “绵绵姑娘方才唱的歌曲真是令我耳目一新那。”他走到我面前,满含深意的说。
      “不过是家乡小调,不足一提。”
      “哦,不知道姑娘的家乡在哪里?”他挑了挑好看的剑眉,语气甚是轻松,却让我心中警铃大作。
      “我家乡在一个边远的地方,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只听家里人说过好象是地球村吧。”我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是半真半假。
      “地球村?没听过,姑娘的家乡果真遥远啊,能养育出姑娘那样灵秀清丽的女子,想必姑娘的家乡肯定是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他继续套我的话。
      “若有机会,我必定邀请赵公子去游玩一番,不过……”我低头,语气甚是哀怨。
      “不过什么?若是旅费的问题,姑娘不必担心。”
      “不过,我也不知道回家的路了,我是被人打晕之后,卖到这里来的,我也好想回家啊。”说着,声音带有些哭腔。趁他不注意,沾点口水到眼角,这是看港产片教的。
      “哦,这样啊,姑娘真是命运坎坷啊。”从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一丝同情,好假的人。
      “不知药王莫离是姑娘的什么人呢?”他又抛出一句来。
      “莫离?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当初我逃出人贩子的手中,昏倒在山上,是莫离的两个徒弟救我回来的,如今他……”说到莫离,我的心又是一窒。
      “药王莫离现在不知所踪,姑娘可知所因何事啊?”他的声音带着些许魅惑的味道。
      “我也不知道,莫离为了让我们逃出来,以身犯险,我真的不知是什么人要至他于死地。”我这次说的可是大实话。
      他望着我,似乎在考虑我话的真实性,半晌,他忽然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药王吉人自有天相,姑娘也不必太担心,夜深了,姑娘好好歇息吧。”
      他转身就往来路走去,悠悠自在,就好象踩着舞步一样好看。
      凌波踏步来,绝遥轻尘去,好一个赵文宣啊……
      经他这么一搅,我的大脑神经细胞不知又死了多少个,回到房里,紧蹦的神经才放松下来,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那赵文宣不会以为我是什么密探间谍之类的吧,估计他是查不到我的底细,才跑来刺探一下,豪华气派的大宅,训练有素的下人,精致美丽的庭院,良好的谈吐,优雅的举止,他的生活环境和言行举止都表明:赵文宣和赵文渊不是普通的富贵人家。他们软禁我在这里,究竟意欲为何?真是苦恼啊!
      把自己抛在软软的锦榻上,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管他是何方神圣,只要不找我麻烦就行了,查清楚以后,放我自由就什么都好,我天真的想。不过真的有可能吗?他这种性格的人肯定不会轻易相信别人,更可况我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呢?
      哎呀,不想啦,睡觉要紧,有什么事明天再想吧,反正我是无害的。
      一夜无梦,自然好眠,心生不舍的离开温暖的被窝,起身下床,刷牙梳洗。绕过屏风,桌上已分明摆好早餐:豆浆,油条,两张烧饼,都是我的至爱。
      悠灵帮我盛好一碗豆浆,放到我面前:“小姐,请用早膳。”
      “谢谢,悠灵你真好。”我朝她道谢,又继续埋首于我的早餐之中。
      “四爷吩咐过,等姑娘用过早膳,就过无逸斋去,四爷在那里等着姑娘。”悠灵曼声说道。
      “唔,知道了。”嘴里嚼着油条,口齿不清的应道。
      无逸斋,赵文宣的书房,书房里面的摆设简单而不失高雅,书房正中摆着一套上好的梨木书桌,两旁各有两张椅子,书桌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八骏图,靠窗的位置上摆着几盆盆景,为整个书房增添了几分绿意,书桌的左边是些精致的古玩,最引人注目的是书桌右边的那三排大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人文风俗,史书经卷,地理星象,军事谋略,保健养生,音律戏曲等等包罗万象,应有尽有,看来赵文宣也是个博览群书,通识古今的人。
      书桌上一应摆好文房四宝,笔,墨,纸,砚,笔有笔毛弹性较大的兔毫、狼毫、鹿毫、鼠须等,弹性较小,较柔软的一般用羊毫、鸡毫、胎毫等挂满了整个笔架,砚是上好的歙砚,砚材纹理细密,兼具坚、润之质,有涩不留笔、滑不拒墨的特点,扣之有声,抚之若肤,磨之如锋,宜于发墨,长久使用,砚上残墨陈垢,入水一濯即莹洁,焕然如新。被誉为"石冠群山"、"砚国名珠"。
      桌上还有一幅未写完的字,书风飘逸空灵,风华自足,笔画圆劲秀逸,平淡古朴,确是一手好字,我自认没有这样高超的能力用软趴趴的毛笔写出这样好的字来。等我在书房里转了第十个圈,书桌前的地板都快被我踩出几个脚印来了,还不见赵文宣的身影。
      既然约了我来,自己却跑的不见踪影,哪有这样的待客之道啊。穷极无聊的我只能拿书架上的书来消遣时间。不过也让我痛苦之极,字是既是繁体,又是竖体,排版更是由右及左,一本薄薄的三字经我硬是花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才读懂一页,结果眼睛又苦又涩,泪水直流,眼皮困重的不得了,只好趴在桌上眯一眯眼。
      等我醒来,日已西斜,只留下淡淡的余辉映入无逸斋,已经是傍晚了,我揉揉发酸的脖颈,赵文宣这个混蛋,竟然把我骗到这里,抛下我消失了整整一天,被人玩弄的滋味在我心间涌起,既然你不仁,那就不要怪我不义。
      气冲冲的走到书桌旁,忿恨的提起笔,画了个大大的赵文宣夜叉头像在上面,有画了个自己的小人像,小人儿拿着大刀抵在夜叉的喉间,嚣张的狂笑,夜叉则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小人儿求饶投降。看我把你给气死,我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笑的好不开心那,对付这种人就要出其不意。咕噜,咕噜……肚子里传来空鸣声,哎呀,我竟然连午饭也没得吃,赵文宣你的罪过大了。心里不停的咒骂着这个伪君子,一路小跑往逐水居跑去。
      急急的走在游廊上,却撞见赵文宣和赵文渊两人迎面走来,看到我之后,两人均是一愣,片刻,赵文渊夸张的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直捧腹捶胸,赵文宣则是怪异的看了我一眼,半转过身子,遮住我的视线,肩膀在不停的抖动着。
      “你们两个发什么癫啊?”我纳闷,尤其是赵文宣,甩了我一整天不说,还好意思在那里取笑我,耍我好玩啊?我胸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好一会儿,赵文宣才止住笑,往身后严肃的厉喝一声:“文源,还不快出来?看看你做的好事。”
      不一会儿,自他们两个身后走出一个掩嘴偷笑的少年,少年大约十二三岁,模样较他们两个青涩,但也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帅哥,他们家的基因真好啊,我又嫉又妒。
      少年忍俊不禁的飞快打量我几眼,才垂下头来,一副认错态度良好的样子,对赵文宣说:“四哥,对不起嘛,你们都在谈正事,没有人陪我玩,人家无聊嘛。”小嘴扁着,样子好不可怜啊。
      “无聊?真是一个好理由啊,所以你就把绵绵画成这副鬼样子?”赵文渊指着我,再次不可自抑的笑起来。
      我真有种上去掐死他的冲动。大概是接触到我杀人似的目光,他讪讪的敛起笑容。
      “什么嘛,奇奇怪怪的?”我尝试着用袖口擦了擦脸,雪白的袖口上赫然是一大块黑漆漆的墨迹,我飞快的跑到旁边的水边一照,惨不忍睹啊,原本白净的脸上画满了鬼画符,整一个的黑面神。
      “你,你……”我气的浑身发抖。
      “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恶意,你就原谅我一次吧。”赵文源可怜兮兮的抬起头,小鹿班比一样的眼睛直直的揪着我,硬是把我的怒火消了一半,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四爷,可否把他交给我做个思想教育几天,我保证决不体罚。”我听到牙齿互相交劲的声音。
      赵文源往赵文宣缩了缩,赵文宣忍住笑意,板起一张俊脸:“那就辛苦绵绵了,舍弟顽劣,望绵绵不要心慈手软才是啊。”
      “啊,四哥……五哥……”赵文源颤抖着想求救,可是没有人敢搭理他,难得还有人制得住他,就让他吃点苦头,当是帮助消化。
      哼哼,你们兄弟欠我的债就由你来还吧,谁叫你今天倒霉惹上我,大的动不了,小的逃不掉,嘿嘿……
      我扯着不情不愿的文源小弟弟,顶着一张黑脸,一路风风火火的回到逐水居。守在门口的悠灵见到我吓了一跳。
      “小姐,你的脸……”她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看到我后面的小尾巴时,才恍然大悟,匆忙跑出去端来一盆水给我洗脸。
      洗过脸,填饱肚子,我坐的端端正正的,十分享受的看着旁边局促不安的赵文源,制敌之术攻心为上,我们要慢慢从心灵上折磨他,崩溃他的心理防线。
      “姐姐,你要骂我就骂吧,不要这样看着我,好不好?”他怯怯的开口,手指都绞在一起了。看来攻心术受到成效了。
      “恩哼?”我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继续用看的他心里发毛的眼光看着他。
      “啊,姐姐,我投降了,你要怎么处置我就怎么处置吧,我绝对不会有意见的。”赵文源终于大彻大悟,举双手投降了。
      “这是你说的,不是我强迫你的哦。”我笑的好不温柔。
      “恩,恩。”他一个劲的点头,看来真的是受到深刻的教育了呀。从此文源小弟弟便开始了他在逐水居悲惨的童工生涯。
      夜凉如水,刚刚才监督完文源同学把逐水居的地板都擦过一遍,赵文宣就一身清爽的站在我面前。
      “今天的事我很抱歉,有些事情拌住了,没有来得及回来。”他递给我一杯茶,神情恳切。
      “也没什么,我现在已经气消了,我很健忘的。”我接过茶杯,抿了一口,完全不相信他的鬼话,如果他真的来不了,大可以派人来通知一声,我就不信他的心腹全跑去喝茶了。
      “今晚的月色真不错,不知绵绵有没有兴趣和我一同鉴赏一副大作呢?”他笑,笑的一脸神秘。
      有鬼!我狐疑的看着他从衣袖中掏出一张纸,很熟悉啊,上面的字我认得,啊~~下面的画,我也认得,夜叉和小人儿……
      我嘿嘿一声笑,绝对是百分百的诚心加十二万分的诚意。
      “绵绵觉得这副画作的如何?”赵文宣真是太佩服你,这时候还这么镇定,文源同学你该庆幸你落在我手上,要是落在你四哥手中绝对是满清十大酷刑。
      “很好啊,诗中有画,画中有诗,情景相宜,题材新颖,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之作啊。”我真的很怀疑我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打哈哈。
      “原来你也这么认为啊。”赵文宣的声音很醇厚,像蕴藏多年的好酒,令人闻香而醉。
      “呵呵,我很喜欢这副画,打算明天把它裱起来,恕我不能割爱了。”赵文宣把纸扬高,不让我抓到,笑的一脸开怀。
      “啊,既然你这么喜欢它,就让给你吧,君子不夺人所爱。”我气馁的垂下手,惨败。
      “绵绵真的很大方啊,也很诚实,我喜欢和诚实的人做朋友。”赵文宣站直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我一向很诚实,从来学不会说谎的,”我很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我一说谎就会脸红,真的,不骗你。”
      他微微眯起漂亮的眼睛,深深的睐了我一眼:“这半个月来,真的是憋坏了你了,明天有赛马,你想去看吗?”
      赛马?我眼睛亮了起来,说真的,这里美虽美矣,但一点也不好玩,趁此机会去放放风也好。
      “真的吗?我可以去啊?那太好了,明天我一定准时起床。”我高兴的答应道,算你还上道,就当是今天的补偿好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兄弟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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